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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新事物的時光總是感覺過得很快,等到納西莎重新拾起上學時的狀態,適應了學校生活之時,不知不覺中,一個多月已經過去了。


    在這一個月裏,納西莎也收到了來自各個親人問候的信件。她的父親西格納斯給她郵寄了一本布萊克家族的防禦魔法藏本,並囑咐她要好好學習。她的母親來信來得很頻繁,幾乎兩三天就要給她寫一封,寄一點兒親手做的小甜餅、小糕點之類的,好像還當她是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孩子。納西莎甚至還收到了沃爾布加姑媽的信,信中除了一些看似親切實則客套的問候的話語,還包含了一些隱晦的旁敲側擊,詢問納西莎在離開家之前在布萊克莊園有沒有遇到什麽不認識的人。納西莎盡量都一個一個迴複了:對她的父母是乖順帶一點撒嬌的口吻,而對沃爾布加姑媽則是禮貌卻暗含一點疏遠。


    西裏斯最近也頻頻給她寫信,羨慕她可以去霍格沃茨上學。


    信中的內容多是對家裏古板守舊的抱怨,言語間還帶著一點兒小狼狗般的桀驁不馴。


    可能是最近被罰抄布萊克家規的次數多了,他不知道怎麽就開始對布萊克的家徽感起興趣來,纏著納西莎問布萊克家徽中的‘短劍盾牌’以及‘盾牌兩邊那兩隻躍立的灰狗’的含義。納西莎其實也不太了解那些圖像的具體意義,隻知道整體的家徽是在暗示布萊克家族是“高貴的最古老的家族“。但是西裏斯實在是來信來得太頻繁了,她隻能哄騙他,說大概盾牌意味著守護,灰狗意味著忠誠。西裏斯倒是沒有懷疑納西莎的解釋,相反,他覺得這個解釋正對他的胃口,於是下一封信,他興高采烈地對納西莎寫到:


    “我最最親愛的茜茜姐姐,


    你上迴寫信說我們家族的家徽代表著守護與忠誠。沒錯,我覺得就是這樣。這才應該是我們家族最重要的品質,而不像我母親那樣一天到晚把‘純血這樣’‘純血那樣’掛在嘴邊。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她很煩人,大概是到更年期了?不然怎麽那麽喜歡教訓我。而且她最近不知道聽說了還是看到了什麽,總是拿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與我做對比,總說拉巴斯坦隻是比我大一兩歲,但是卻這也好,那也好。天知道,我覺得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和他哥哥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一樣,都是那種鼻孔長在腦殼上的人——他們從來都是一副自大的樣子,生怕誰不知道他們是純血的一樣呢。


    還有,我覺得我們家的馬克莎——就是那個從我父親出生起就服務於我們家的家養小精靈——應該退休了。她最近總是反應遲鈍。上次我命令她給我倒一杯熱可可,她居然給我拿了一杯冰咖啡,最後還沒端住,灑到了我的新衣服上,最終還是克利切打掃的殘局。


    我也知道她年紀大了,所以我也不想吩咐她做事,但是如果我隻讓克利切幫我打掃房間以及做其他事的話,她就會在一邊哭個不停,邊哭還要邊大聲嘟囔:‘是老馬克莎不中用了,沒辦法再為布萊克家族做事情了,主人嫌棄我,不肯賜我恩典,小主人也不用我。老馬克莎真是太沒有用了。’所以我準備等父親出門迴來後和他們提一下,讓馬克莎休息休息吧。她也算是為了布萊克家族操勞一生了。


    雷古勒斯最近長得可真快,他都可以追著我到處跑了。隻不過他太粘人了,我到哪裏去他都要跟著,而且總是左一個問題、右一個問題的,真不知道他哪裏有那麽多疑問。我小時候肯定不像他那樣。


    在家裏的日子真的好無聊啊,真羨慕你可以去上學。我要是能快點長大就好了,也不會天天被我父母關在家裏,好像外麵的人有什麽傳染病似的。


    反正你記得多給我寫信,我也就指望著你的信能多給我帶來點樂趣呢。你最好了,茜茜姐姐。


    你的,


    西裏斯”


    納西莎無奈地搖搖頭,西裏斯還是個小孩子啊,還是那麽愛玩兒,也好,等著她上完課就給他迴信吧。她會多給他講點關於斯萊特林的趣事的,想必他就不會再因為好奇而被分到格蘭芬多了吧。


    納西莎把西裏斯的信折好,放到書桌的左上角。她對著鏡子收拾好自己,盧修斯約她去三樓陽台見麵,大概是問她今年聖誕節的安排。她披上一件小風衣,稍微噴了點香水,就向約定的地點走去。


    納西莎到了約定的陽台,盧修斯已經在那裏等著了。他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閑西服,配了一條暗銀色的薄圍巾,半倚在陽台邊上,手裏拿著一張紙,好像在看什麽東西。他聽到納西莎的腳步聲,抬起頭,看到是納西莎,就對她彎了彎嘴角、點了個頭,算是打了個招唿。接著又看向手中的紙張,微微皺起眉頭,好像遇到了什麽難題。過了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並且把手裏的那張寫滿字跡的牛皮紙遞給納西莎。


    “最近我收到了西弗勒斯·斯內普的信。”盧修斯揉了揉額角,有些無奈地對她說:“雖然他很好地繼承到了普林斯家族的製藥天賦,但是他要是執意和麻種那邊走得近,按照現在的局勢,我想,我們還是適當疏遠他比較有利。”


    納西莎展開信,上麵是用傳統的羽毛筆細細密密寫出的手寫體。她默讀下去:


    “馬爾福先生,


    展信佳,


    許久都沒能和您聯係,您上次讓貓頭鷹給我帶那本《魔藥學初級》我已經學習完,其中關於boilcurepotion(治療疥瘡的藥水),母親向我指出了一種更加實用的配方,但是還需要重複試驗。等到配方成熟時,我再送給您。


    我現在一切安好。父親重新找到了一份銷售員的工作,經常出差不在家,於是我就可以和母親在家裏炮製藥材,學習魔藥學的知識。隻是遺憾現在的我還無法向您提供有價值的魔藥,來迴報您送我的那些書籍與珍貴的魔藥材料。


    蜘蛛尾巷也是和之前一樣。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幾天前,蜘蛛尾巷臨近的街區搬來一戶人家。那戶人家有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小女兒,我確定她也是個巫師,因為我曾看見她從秋千上摔下來卻因為自身魔力安然無恙。她有一頭明豔似火的紅發,性格也十分活潑開朗,我相信,您要是見到她,也會喜歡她的。然而她的家人卻都是普通人。雖然她的父母把她的魔力當成‘上天給她的天賦’,倒是不曾苛責或虐待她,但是我看見她的那個麻瓜姐姐,在不自覺中就會流露出對她的嫉妒以及畏懼。我擔心她因為自己的‘與眾不同’而感覺被孤立,所以想和她說明巫師的事情,但是又擔心她不相信,反而引起她對魔力的恐懼。所以,馬爾福先生,您能否給我一些建議?


    聽說最近霍格沃茨已經開學,我想今年那位布萊克小姐應該開始上學了吧,替我向布萊克小姐問好。


    我向你們兩個人致以最誠摯的問候和最衷心的祝福。


    你真誠的,


    西弗勒斯·斯內普”


    納西莎讀完,抬頭看向盧修斯。


    盧修斯把信從納西莎手裏收迴來,有點惋惜地對她說:“西弗勒斯·斯內普不愧是普林斯家的後裔,他在魔藥那方麵的天賦連我看了都要妒忌,隻是可惜了,是個混血。”他像是在做一個很艱難的抉擇,低頭思索了一陣:“算了,還是暫時‘幫助’他直到他進入霍格沃茨吧。如果這件事被其他人發現了,我們也可以借口稱是不忍心看普林斯家的後人沒落。如果他分院時確實被分到斯萊特林,那我們現在這筆投資就是值得的;要是他沒那麽幸運,那就該斷則斷吧。”


    納西莎卻是被西弗勒斯·普林斯信中提到的紅發的女孩子吸引了注意。那種有著明豔似火的紅發的女孩子,性格也像她的發色一樣活潑。這樣的女孩兒,隻能讓她聯想到一個人——那個前世讓西弗勒斯用盡一生贖罪的女人,莉莉·波特。


    “盧修斯?”納西莎輕聲喚到:“你下次迴複他的信時,能不能向他了解更多關於那個紅發女孩兒的事情?不知為什麽,我有點在意那名小女巫。”


    “切,”盧修斯不屑地發出一聲感歎,他滿不在意地隨口說:“不就是一個麻瓜種嗎?要是西弗勒斯·斯內普身上的魔藥天賦真的能一直持續到他成年,他的成就不會比那些聖芒戈現任的醫師差。那樣的話,如果他真的喜歡那個麻種,娶了也無傷大雅。反正他本身就是混血,怎樣擠都擠不進純血的權力中心。但如果他有足夠的價值,那麽行為過分一點,大家也都是能容忍的。”


    可那是不一樣的,納西莎在心裏想著。如果僅僅是因為一時荷爾蒙的迷戀,如何能因為年少的歡喜就傾盡一生?“盧克,我堅持。”她稍微嚴肅地對盧修斯說:“我希望得知更多關於那個女孩兒的消息。”


    “好吧,好吧。”盧修斯擺了擺手:“反正他也向我諮詢意見,正好我就替你問問,又不是什麽很難辦的事兒。對了,今年的聖誕節你準備迴家嗎?要不要來馬爾福莊園?我父親現在就開始準備了,今年我們家準備大辦一場。”


    納西莎想了想,沒有立刻答應:“我需要問一下我的父母,如果他們同意的話,我也十分希望能和你一起過聖誕節的。”


    “好吧。”盧修斯也沒指望納西莎能立刻答應下來。他彎下腰,把脖子上的薄圍巾圍到了納西莎的風衣外麵,把她露在外麵的脖子圍得嚴嚴實實。“天氣已經轉涼了,你怎麽不多穿點兒。還是像小孩子一樣,照顧不好自己。”


    “我哪有,”納西莎反駁,“我明明加了風衣。倒是你,隻穿了一個西服外套,不冷嗎?”


    “我是男生,”盧修斯挑眉,“你和我比?”


    納西莎賭氣似的把頭縮到盧修斯替她圍的圍巾裏,沒答話。


    “好了好了,”盧修斯向她伸出手:“我今年準備參加斯萊特林的球隊,你要去看看魁地奇訓練嗎?”


    “好。”納西莎拉住他的手。那麽今年聖誕給他織一條厚圍巾好了,她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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