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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需要被人拯救嗎?納西莎捫心自問。


    不需要。他們這些斯萊特林不需要任何人居高臨下的拯救與憐憫,納西莎聽見自己的內心這樣迴答。這是屬於他們與生俱來的堅持與驕傲。


    上一世,據納西莎所知,西弗勒斯·斯內普一直住在蜘蛛尾巷,即使後來他成了享譽全英國的魔藥大師,也沒有另擇住處。


    他一直住在那個肮髒、破敗的地方,是在留戀什麽呢?納西莎也曾好奇過。


    納西莎在上學期間並沒有過多地關注過這個學弟,和他相熟是她嫁給了盧修斯之後。西弗勒斯和盧修斯關係一直很不錯。納西莎能感覺到,盧修斯對於這個學弟,不僅僅是利益交換或是利用,他還付出了幾分真心——這樣來說,對於盧修斯而言,這個人可以算得上是他為數不多的、可以為之做出一些利益上的讓步的摯友了。


    西弗勒斯雙麵間諜的身份在戰後因為‘救世主’的宣傳而廣為人知,但是無論人們如何評價他,是讚美亦或是諷刺,納西莎都很感激西弗勒斯。當年,盧修斯介紹他們認識時,曾暗地裏告訴納西莎,西弗勒斯這個人是可信的,如果有一天馬爾福家遭遇危急的情況,而他鞭長莫及時,納西莎可以去尋求西弗勒斯的援助,西弗勒斯必定不會坐視不理。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在德拉科被黑魔王派去做那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時,納西莎孤注一擲、不顧貝拉的勸阻跑到蜘蛛尾巷,半是懇求,半是威脅地逼迫了西弗勒斯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約。不論過程如何,西弗勒斯最終還是按照誓約,保護了她的小龍,替她的小龍完成了那個喪心病狂的‘殺死鄧布利’的任務——所以德拉科在戰後雖然頹廢了一段時間,但是最終仍然沒有失去他那無慮的笑容,因為他不曾手染鮮血與罪惡。


    西弗勒斯·斯內普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納西莎認識了他不久就知道了這件事。


    她剛剛通過盧修斯的介紹認識西弗勒斯時,他總是神色匆忙、身上充滿著年輕人的幹勁與野心;但等到她生下德拉科的一個月之後、黑魔王倒台不久,西弗勒斯來到馬爾福家幫助德拉科檢查身體時,她卻發現他的眼裏,隻剩下了暮氣沉沉和一片荒蕪。


    那次見麵,盧修斯忙於利用手中的關係網以及馬爾福家的財富來逃脫他身上‘食死徒’的罪責,並不在家。納西莎和西弗勒斯之前也沒見過幾次麵,不知道他身上曾發生過什麽,所以不知如何勸解他,隻能客套地問候幾句。西弗勒斯卻始終沉默著。他整個人都是死氣沉沉的,完全機械式地按照流程幫德拉科檢查身體,施予祝福魔法。那時西弗勒斯給納西莎的感覺,就像是他完全失去了希望或是活著的意義,隻是憑著身體的本能,不由自主地完成這一係列的事。隻有在看到睡夢中的德拉科天真卻無意識的笑容時,他才微微愣了愣神,眼神中多了一絲屬於活人的氣息。


    納西莎看到之後,突然湧上一個想法。她抱起德拉科,把他放到西弗勒斯的懷中,對他說希望他成為德拉科的教父。


    西弗勒斯的手臂在接到納西莎抱過來的德拉科時下意識地僵硬了起來,神情也終於不是那麽心如死灰,而是變得有些手足無措。納西莎看著他望著因為祝福魔法而沉睡的德拉科,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柔軟,眼神卻愈發蘊含著絕望、悲痛與自責。他就那麽站了一會,然後輕輕的把德拉科放迴搖籃裏,動作輕柔地就像放下一個易碎的水晶。他低聲對納西莎說抱歉,過了一會兒,又輕聲解釋道,他已經沒有守護一個人的資格了。他的眼睛一直戀戀不舍地盯著德拉科,又好像在通過德拉科的笑容看著另外的什麽東西。又過了一陣,他俯下身,輕輕地為德拉科掖了掖被角,然後向納西莎提出了辭行。納西莎沒有挽留他,因為他看起來很悲傷。他也許想要一個人呆一會,納西莎想。


    等到傍晚,盧修斯一臉疲憊地迴家之後,納西莎為了幫助他緩解壓力,主動給他講德拉科身上發生的趣事,然後領著他去看德拉科。這時,納西莎才發現,德拉科手裏拽著一個醜醜的、用變形術變成的小恐龍,睡得正香。她一下子就意識到,這個小恐龍是西弗勒斯給德拉科掖被角的時候放到德拉科懷裏的,因為上麵微微的帶著魔藥的味道。


    納西莎和盧修斯講了西弗勒斯給德拉科檢查身體時發生的事,她也和盧修斯提了一下她提議讓西弗勒斯做德拉科的教父,卻被他拒絕了的事兒。盧修斯聳聳肩,有點遺憾地對她說:“可惜了,你應該再強硬一點兒的。”但是他對於西弗勒斯的拒絕也沒有過多的驚異。


    納西莎還是沒能抑製住好奇心,向盧修斯詢問了西弗勒斯曾經經曆了什麽,改變得如此巨大。盧修斯把她擁在懷裏,一邊吻著她的耳尖和發絲,一邊含糊地說:“因為他失去了他的光。”然後又讓她轉身,眼神認真地對她說:“茜茜,我是絕對不能失去你和德拉科的,無論如何,向我保證你們倆安好,好嗎?”那天晚上,盧修斯格外粘人,納西莎被他一打岔,也忘了去詢問西弗勒斯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等到她知道了西弗勒斯和莉莉·波特的故事時,已經是他犧牲之後了。哈利·波特這個‘救世主’為了給西弗勒斯正名,把他們的故事傳得幾乎人盡皆知。有的人震驚於西弗勒斯默默無聞、無私奉獻的深愛,也有的人嘲笑他曾經的膽小與自作自受,然而納西莎卻沒有太大的感歎,也許是她曾經經曆了太多的事。她隻是突然有點後悔,要是當年她再強硬一點,讓西弗勒斯成為德拉科的教父,是不是他與此世的羈絆,就會更深一些?西弗勒斯也會在踽踽獨行幾十年直到孤獨地犧牲之前,多感受到一些溫暖?


    納西莎想過西弗勒斯一直住在破敗的蜘蛛尾巷,也許是在懷念某個或者某些人,可能是他的愛人,或者是他的家人。但是納西莎從沒想過,西弗勒斯在那裏,竟會經曆過一個如此痛苦,甚至堪稱悲慘的童年。


    即使斯萊特林的天性讓他們不願接受別人的憐憫與拯救,但是納西莎無法坐視不理西裏斯所描述的那種狀況。她準備親自過去看看,詢問西弗勒斯的意見,並尊重他的選擇——不是居高臨下的憐憫或是自以為是的拯救,而是平等的在困境中施予援手。


    她需要找個機會,親自去一趟蜘蛛尾巷。


    這個時機很快便到了。


    上次盧修斯寄給她的信中,曾經提到希望邀請納西莎到馬爾福莊園做客。納西莎因為在為布萊克莊園的聖誕舞會做準備,所以並沒有立即答應。隨著聖誕節的臨近,她把這件事忘到了腦後。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布萊克家的聖誕晚宴前夕,盧修斯來到了布萊克莊園。


    “茜茜,我真高興見到你。最近怎麽樣?一切都還順利嗎?”盧修斯向她的父母行完禮,就向她走來。納西莎的父親西格納斯·布萊克看到這個情況,寬容地向納西莎擺了擺手,示意納西莎可以帶著盧修斯去別的地方‘一訴衷腸’。


    “你怎麽來了?”納西莎把盧修斯帶到布萊克莊園二樓的走廊盡頭,迫不及待地問道:“馬爾福家今年不舉辦聖誕宴會嗎?”


    “父親要去馬耳他與當地的一個種植草藥的世家進行商談,所以我們家今年聖誕宴會取消了,準備在新年時再舉辦時間長一些、規模大一些的宴會。”盧修斯聳聳肩:“所以我這個聖誕就被父親‘寄存’在布萊克莊園啦。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開心。”納西莎突然想到了她準備溜去蜘蛛尾巷的計劃,語氣略微有些敷衍。她想了想,對盧修斯說:“盧克,我需要借你的名義溜出布萊克莊園辦些事情。這件事對我來說挺重要的,希望你能幫我。”


    盧修斯挑眉:“你要自己一個人溜出布萊克莊園?你難道不知道最近英國興起的那個‘黑暗公爵’?魔法界現在可不像表麵那樣太平。”


    “求求你了,盧克。”納西莎沒辦法向盧修斯解釋她有著前世的記憶,所以用魔法自保不是問題。她隻能拉著盧修斯的手搖了搖,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希望能迷惑他,讓他心軟而同意。“我必須去親自確認一件事,而且我可以自保的,我會隨身帶著護身符和門鑰匙的。”


    “那件事危險嗎?”


    “我向你保證,盧克”納西莎豎起左臂,食指和中指朝天,“絕對,絕對,不會出一點問題的。”她向盧修斯眨了眨眼。


    “那...”盧修斯遲疑了一下,終是不忍拒絕:“我會幫你編造一個理由的,但是我要和你一起去。”


    “盧克...”納西莎轉了好幾個聲調,不讚同地向盧修斯撒嬌。


    “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盧修斯抱起雙手:“你隻能選擇,一,和我一起去完成這件對你來講‘很重要的事’;或者——”他語氣一轉,懶洋洋地說:“你也可以選擇不去。任何事情都不值得一個還未上學的小巫師來擔憂,不是嗎?”


    “可是阿布拉克薩斯叔叔就允許你獨自出門。”納西莎忿忿不平地抱怨。


    “別和我比,女孩兒。”盧修斯看起來是吃定了納西莎會帶著他一起去辦那件‘重要’的事情。他斜倚在牆上,用手撥了撥額角的碎發,痞痞地說:“我已經結束了第一期的家族試煉,所以我現在可比你要有經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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