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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了半晌,他竟是無言以對,誰讓自己這會兒這麽狼狽呢?


    羞澀低眉等了許久,卻不聽他應聲,玉溪失望抬眸,“你不願意?你也嫌棄我嗎?”懊喪的垂著小腦袋,玉溪越發惆悵,哀怨的望向窗外,“看來真的沒人願意娶我,我注定要做個老姑娘了!”


    打量著她,他反倒有些不理解,“雖然你有些話多,但容貌尚算清麗,心腸也還好,怎的年紀輕輕就愁嫁?”


    說起這個玉溪更是頭疼,“你是不曉得,我們這裏的姑娘大都十三四歲時已然定親許了人家,我將近十六,卻連個上門提親的都沒有,總是被人笑話,能不愁嗎?”


    “可是因為他們嫌你沒有親人,怕你沒嫁妝?”


    搖了搖頭,玉溪隻道不是,“是否有嫁妝倒也無所謂,主要是因為……”


    問她為何,她卻不肯再說下去,目露自卑,幽黯的眸間蘊著心事重重,“罷了,你又不願娶我,問那麽多作甚?”


    而他這會子頭很沉,實在無力多言,便沒再繼續追問,倒在榻上直接睡下,玉溪見狀很不樂意,“你怎麽說睡就睡,還真不客氣!”


    他這嘴不饒人,聽不得旁人說他,這會子任她怎麽數落竟都不迴嘴,玉溪不覺詫異,俯身仔細瞧了瞧,但見他眉頭緊蹙,麵頰泛紅,且唿吸聲聽著也十分粗重,觸了觸他的額頭,果如她所料的那般燙手!


    落水吹風,想必是著涼又發熱,這可麻煩了!擔憂的玉溪再顧不得奚落,立馬迴房抱了床被褥過來為他蓋上,而後又到院中茅廬下煎藥,尋常治風寒的草藥她還是有的,隻是生火燒水對她來說很困難,幸得齊家大哥好心給她備了木炭,燒炭於她們而言太奢侈,她平日裏都不舍得用,萬不得已時才會取來。


    先將藥物浸泡一刻鍾,而後又放入藥罐內加了兩碗水,擺放在爐子上之後她便不敢再近前,離得遠遠的,兩刻鍾後,湯藥終於煎好,玉溪剛把藥端進去準備喂他,忽聞外頭傳來響亮厚重的腳步聲和唿喚聲,


    “玉溪,玉溪!”


    這嘹亮的嗓音一聽就是齊叔家的大兒子齊雲鬆的聲音,聽著步子像是要往屋裏進,隻因她方才進來時沒關門,這要是讓他進屋瞧見榻上躺著一個陌生男人那還了得?驚慌的玉溪趕忙揚聲製止,


    “哎雲鬆哥你可別進來,我……我在換衣裳呢!”


    果聽外頭腳步頓止,還傳來嗤笑聲,“你這丫頭,換衣裳怎的也不把門關好?”


    “呃……”尷尬的玉溪借口道:“一時情急忘了關,有事兒嗎?”


    但聽他道:“我娘已經把雞給燉上了,叫我來喊你過去呢!你不會忘了吧?”


    一敲腦門兒,玉溪暗恨都是這人惹的禍,隻顧救他,還真給忘了這茬兒,不敢明說的她慌張笑應,“當然記得,這不打算換了衣裳就過去的嘛!”


    立在院中的雲鬆打趣道:“那你可甭耽誤,來晚一步沒肉吃了啊!我先迴,你快點!”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玉溪這才鬆了口氣。


    方才齊雲鬆的聲音太大,吵醒了受傷的男子,迷糊睜眼,但見玉溪正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哀歎,便問她發生何事。


    不悅的玉溪白他一眼,“都怪你,我原本是要上山采靈芝的,結果把你給撿迴來,靈芝卻沒采到,今日可是齊叔的壽辰,我該送什麽給他啊!兩手空空太沒禮數,可我家裏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這可怎麽辦呀!”


    的確是他連累了她,他也未多想,直接從腰間束帶上扯下一枚白玉平安扣遞給她,說是可當賀禮。


    玉溪也不曉得這東西的價值,想著是玉,肯定比銀子值錢,隻是她家不太可能有這種東西啊!“齊叔肯定會問我從哪兒得來的,我總不能說有個陌生人在我家吧?”


    “就說你上山采藥時撿到的,扯謊如此簡單之事都不會?”


    怎麽感覺他在說她蠢呢?不服氣的玉溪自辯道:“我是個實誠人,可不像某些人,隨口便是謊言。”


    豈料他竟冷哼反諷,“才剛是誰端著藥碗說自個兒在換衣裳?”


    那話居然被他聽到?看來他早已清醒,被奚落的玉溪恨恨的瞪他一眼,“我還不是怕你被人發現,辱沒我的聲譽!”


    “我還怕人說我眼瞎呢!”


    “你……”緊攥著小拳頭,玉溪強忍著想把他扔出去的衝動,憤然抱臂,“本姑娘不跟病患一般計較,免得你說我欺負弱者,我現在要去齊叔家喝雞湯,你最好別亂跑,莫要被人瞧見,等我迴來再想辦法送你走。”


    臨走前,玉溪還交代他趁熱把藥喝了,想想又覺哪裏不對勁兒,趕緊澄清,“我可不是關心你,隻是希望你快點恢複體力,趕緊離開,不要再睡我的榻。”


    看著她氣唿唿離開的背影,他兀自搖頭,強撐著身子坐起來把藥給喝了。


    齊叔家離她家很近,也就隔了十幾丈,沒幾步就到,緊握著平安扣,她的手一直冒汗,也不曉得能不能糊弄過去。


    齊家院子裏西邊的窗口正趴著一個姑娘,一雙桃花眸緊盯著大門口,一瞧見玉溪過來急急的自裏屋跑到院外來迎她,在她麵前歡喜的轉著圈,


    “看我的新衣裳美不美?”


    緋色繡芙蓉的新料子做出的裙裳自然是美的,打量著她,玉溪笑讚道:“這顏色很適合你呢!襯得越發白皙水潤。”


    聽到說話聲,灶房裏正切著菜的齊嬸也笑嗬嗬的走了出來,一看自家閨女換了身新衣裳,登時沒了笑臉,“說好的你和玉溪一人做一件上衣,你這丫頭怎的背著我連裙子也做了,那玉溪不就沒新衣裳?”


    玉溪並不介意,笑勸道:“無妨,雲鷺適合這鮮亮的顏色,穿上多好看。”


    “小姑娘家的,誰穿鮮亮的都好看,”齊嬸當即板著臉命女兒把衣裳脫下來還給玉溪,雲鷺自是不舍得,“這衣裳都是照我的尺寸做的,玉溪姐姐太瘦,撐不起來。”


    玉溪本就不怎麽在意穿戴,雲鷺這般她也不惱,“是啊!還是妹妹更適合,反正我也不缺衣裳穿。”


    “缺不缺是一迴事,可哪個姑娘不想穿新衣裳呢?”玉溪心大不與女兒計較,齊嬸卻是看不過眼,掂著手裏的蔥恨嗤著,“總是這麽欺負玉溪,娘都替你害臊!”


    挽住親娘的胳膊,雲鷺嘟嘴撒嬌道:“哎呀!一家人不分彼此,咱家熬雞湯還不是請她過來喝嘛!是吧玉溪姐姐?”


    感念齊家對她的恩德,玉溪才不會介意這些小事,“可不是嘛!這麽多年多虧了你們一家人的照顧,我和雲鷺情同姐妹,讓著她也是應該的,不妨事。”


    “對啊!你看姐姐都不在乎,娘您就甭再數落我,大不了下迴再有布料我都讓給她唄!”


    說得比唱的好聽,齊嬸才不信她,“哪還有下迴?還不是因為玉溪上次無意中救了村長夫人的女兒,人家才送了這好布料給她做報答,本是交給我,好拿去讓秦家媳婦兒給你們一人做件衣裳,你竟自個兒做了一套,玉溪落個空,太自私了些!”


    被訓斥的雲鷺可憐兮兮的向玉溪求救,玉溪趕忙打岔,拉著齊大娘往灶房裏走,“不說這個了,看看鍋吧!可別把水熬幹了!”


    想起她的菜,齊嬸這才沒再??攏?值閃伺??謊郟?獠拋?恚?兄撩趴塚?膁裘蝗盟??ィ?安艘馴負茫?扌璋錈Γ?忝牆忝昧┑轎堇镄?懦怨獻影桑彼底龐殖?哦?菽潛吆傲鬆?


    “雲杉,看了一上午書,歇會兒吧!你玉溪妹妹來啦!出來招唿著!”


    但聽裏頭應了聲,緊跟著便走出一位墨發垂青衫的男子,臨著秋風暖陽而立,溫和的眉目盡是書卷氣,與他身後遠處的青山互相輝映,入目成畫。


    每每瞧見他,玉溪總覺得他不屬於臨水村,將來的某一日肯定是要飛出去,翱翔於廣袤天際!


    正愣神間,但聽他已開了口,溫笑來迎,“玉溪來了,裏邊坐吧!”


    笑應著隨他進去,一直沒聽到雲鬆的聲音,玉溪不禁好奇,“才剛雲鬆哥還去找我,這會子怎的沒見人?”


    “方才村長過來,說是有點兒事兒請人幫忙,爹和大哥就過去了,過會兒就迴來。”


    兩人正說著話,雲鷺不住的在她二哥麵前晃悠,“哥你沒瞧見我穿了新衣裳嗎?好不好看?”


    隨意灑了她一眼,雲杉無甚讚許之色,淡聲道:“這緋裳挑人,玉溪比你白,穿著應該更好看。”


    呃……玉溪覺得他這大實話說得太傷人,果見雲鷺再不晃悠,傷心的坐在椅子上,賭氣扭身道:“黑白是天生的嘛!我又沒有好脂粉,不然還能遮一下。”


    眼看她不高興,玉溪忙過去拉勸道:“甭聽他瞎說,咱們村裏就你的眼睛最迷人,你穿著這件新衣裳平添一股嫵媚的味道呢!”


    這話她愛聽,瞥她二哥一眼,雲鷺輕嗤道:“總是讀書不聞窗外事,不知事故,不會說話,連姑娘家都不會欣賞,我再也不讓他看,哼!”


    偏偏雲杉就隻會說實話,不屑奉承,若不是玉溪今日過來,他才不願在此,聽著妹妹說話就忍不住想衝她幾句,比如這會兒她又在跟玉溪發誓,


    “將來我定要嫁個好人家,才可以買好脂粉。”


    雲杉搖頭嗟歎,“天還沒黑又開始做夢,好人家還想挑個門當戶對的好姑娘呢!”


    氣得雲鷺扯著手絹噘嘴反駁,“你懂什麽?隻要漂亮就有資本。”


    漂亮兩個字用在自家妹妹身上,雲杉可不敢苟同,“一白的確遮三醜,可惜你黑!”


    一句話堵得她心悸難舒,無話可辯的她拉著玉溪告狀,“你看他又損我,是不是親哥哥咯!”


    玉溪很想笑,但心知一定得憋住,不然雲鷺鬧著不肯用飯,又得出動一家人哄她。


    幾人正玩笑間,忽聞外頭有響動,還以為是齊叔他們迴來了,出去一看不止兩個,竟來了一群人,雲鷺看這陣仗嚇一跳,“出了何事?村長怎的帶著官兵啊?”


    雲杉也覺怪異,隱約覺得村子可能不太平,但見他們進了大門便四處找尋著什麽,玉溪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似乎是在找人,聽他們的形容,應該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個子很高,有傷在身,


    聽到這兒,玉溪心頓顫,他們要找的該不會是她救的那個人吧?可他們說他是劫匪啊!不會吧?她居然救了一個匪徒?


    仔細迴想兩人初見時的第一句話,那人說她是妖女,還說她三番兩次下毒謀害他,人的憤怒是最難假裝,本能反應應該不會有假,照他的話來說,他應該是被害者才對,又怎會是劫匪呢?


    指不定這群所謂的官兵才是壞人,玉溪的直覺告訴她,那人應該不是十惡不赦,不管如何,也該親自問過他再說,現下可不能讓這些人抓到他,但看他們在齊家挨著屋子搜索的架勢,估摸著待會兒就會去她家,他應該還在昏睡著,被人發現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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