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菌是擬態真菌化成的小精怪,修為不淺,年齡不詳,卻正好符合他卦象上這位羈絆了二三百年的「至親」。


    「幸好,菌菌現在在謝成贏身邊,沒有跟來。」黎鴞小聲呢喃,心裏卻已經打定了主意:為了菌菌的安全,他必須讓菌菌遠離危險的地方。


    七座麵包車繼續向前行駛,黎鴞在路上坐的無聊,忍不住扯了扯張餘億道長的道袍袖子,小聲問他:「我們還要多久?」


    然而,張餘億道長的臉色卻不太好,十分凝重。不僅是他,就連他那位一直敲筆記本鍵盤的師兄,也停下了在鍵盤上亂飛的手指,神色不對地望向車外。


    這時,張餘億道長那位一直眯著眼睛打盹的師叔,終於緩緩開口了:「沒大事,遇到了鬼打牆罷了,該來的總會來,邪祟禍心故意設了陷阱,就等著我們上鉤呢。」


    說罷,張餘億道長的師叔按下車窗,隨手往外麵的霧氣甩出去了什麽。但外麵霧氣太濃,什麽也看不到。


    黎鴞這時候才發現,他的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沒了信號,手機界麵微信對話框界麵,上一條是謝成贏發來的詢問消息。


    【x:你在哪?】


    下一條是黎鴞發給他的迴話,告訴謝成贏,他也不知道在哪。


    但這條信息的左側,一直有一個小圓圈在轉圈圈,代表這條信息沒能及時發出去。


    他和謝成贏暫時失聯了。


    ·


    麵包車繼續向前開,周圍的一切都霧蒙蒙的,看不太清楚,但突然間,原本什麽都沒有的路中央,出現了一家酒店。


    給他們開車的司機,並不是道士,隻是一個普通人,猛然看到突然在路中間出現的酒店,嚇得急踩剎車,但麵包車還是衝出去很遠才勉強停下,司機嚇得額頭上都是汗,坐在駕駛座上唿唿地大口喘氣,滿臉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這個忽然出現的酒店,外表的裝修布置很豪華,有一個很大的院子,綠色的草坪,草坪上零零散散留下的一些布置,說明這裏應該是經常承辦草坪婚禮的地方。


    麵包車再開近一些,黎鴞才發現這家酒店非常眼熟,竟然就是上次鍾媽媽綁架黎鴞來沖喜舉辦婚宴的地方。


    黎鴞昨天才知道,那場沒有舉辦完成的沖喜婚禮,被沖喜的對象竟然是昏迷了三年的謝成贏。


    「這裏就是目的地嗎?」張餘億道長隔著車窗玻璃問。


    那位習慣性敲筆記本鍵盤的師兄,已經收起了自己的電腦,全神貫注地看向窗外,神情也比剛才更嚴肅。


    整個麵包車裏,算上張餘億道長一共五位道長。他們裝束和張餘億道長很相似,都是頭上紮著髮髻,身上穿著樸素的道袍,看起來就是高手。


    有這幾位道長在,黎鴞一直不安的心,也總算踏實了一點。


    「看來,這就是邀請我們來的人了。」那位笑眯眯的師叔再次開口,手裏已經捏出了一張符籙。他指揮眾人:「下車,我們去會會。」


    黎鴞也把三枚銅錢夾在手指間,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這家酒店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四周都是灰濛濛的一片,水汽很重,濕漉漉的,也沒有服務員和客人走動,安靜地可怕,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好像是被罩子罩住,隔絕了外界的一切似的。


    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酒店門口,站了一個人,一動不動,似乎是在等著眾人。


    濃重的霧氣令四周的能見度很低,幾個人走近,才看清站著的那個人的全貌。


    張餘億道長驚唿:「竟然是一個女人!」


    黎鴞站在隊伍的最後,不動聲色地夾緊指尖的銅錢,視線落在那個女人身上。


    這個女人,他認識。


    不僅認識,而且和他關係匪淺——是鍾媽媽,那個生下了他、卻把母愛給了另外一個孩子的女人。


    鍾媽媽顯然是有備而來的,見到幾個道長模樣打扮的人,也不慌張,也不說話,隻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他們,不停地在笑。


    「她在幹什麽?」張餘億道長一頭霧水,摸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反而是一直打頭陣的那位笑眯眯的師叔,臉色一僵,低聲驚唿道:「糟了,禍心不在她身上,我們中了陷阱,她是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裏來的,是調虎離山計!」


    黎鴞抬眸,猝不及防,和鍾媽媽的視線對上了。


    隻是,鍾媽媽望向黎鴞的眼神,充滿了怨恨和惡毒,沒有一絲的母愛。


    她被幾個道長戳破目的,露出了馬腳,也並不慌張,聲音裏反而還帶著笑:「你們大老遠跑來一趟,發現找錯人了,這種感覺怎麽樣?」


    「這位女道友,還請麻煩解開四周的屏障,放我等離開。」張餘億道長那位笑眯眯的師叔,依舊是好脾氣地開口。


    鍾媽媽卻搖了搖頭,語氣很無奈:「這些東西,都不是我布置的,我沒有本事打開。」


    「你……」張餘億道長的另外一個師兄,看起來脾氣有點暴躁,忍不住罵了句粗口。


    鍾媽媽充耳不聞,她的視線始終落在黎鴞身上,見黎鴞一直沒有說話,她先開口了:「鴞鴞,我們母子,好久沒見了。」


    「是鍾一越讓你在這裏等我們的嗎?」黎鴞把前因後果都想了一遍,猜測,能讓鍾媽媽能這麽豁得出去的,恐怕隻有鍾一越了。


    果然,鍾媽媽眼神像是淬了毒似的,死死地盯著黎鴞,說:「黎鴞,你這個白眼狼!我當初怎麽會十月懷胎生下你呢!就是被你害得,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我的丈夫和優秀的大兒子進了監獄,小兒子鍾一越也被你搶了婚事!現在,你過得這麽好,住進了大別墅裏,你的良心不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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