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王糊塗,但是嬴鴻卻一直心存疑惑。


    很多時候,表麵上看起來越像的,卻越不是真相。


    這些日子來,幾乎發生的每一件大事,都在引導著他們嬴王府,牽引著他們去相信擺在眼前的這個事實。但是,有時候勁用過頭了,反而顯得有些假。


    「鴻兒,你怎麽不說話?」


    見兒子麵色不對勁,嬴王不笑了,看著他問:「你在想什麽?」


    嬴鴻說:「父王難道不覺得,近來發生的這些事情,仿若背後有一雙大手在操控著大局,每發生一件事情,似乎是將真相一點點往我們眼前逼嗎?」


    「你什麽意思?」嬴王虎著臉,嚴肅不少。


    嬴鴻道:「先是陛下冊封顧晏為異姓王,再授予京兆尹的職位。之後,除夕宴上,陛下醉酒後對顧晏讚不絕口,甚至還在皇後麵前流露出對顧晏似有不一樣的感情……讓娘娘察覺到異樣。」


    「再之後,是誘導娘娘去查。陛下是想讓我們覺得,顧晏才是皇子。」


    嬴王有些糊塗了:「那到底誰才是皇子?」


    嬴鴻麵色微沉幾分:「怕是親王就是親王,異姓王也就是異姓王。」


    嬴王性魯莽,他也知道,兒子乃就是自己的軍師。所以,對長子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那你的意思是……定王還是皇子,顧晏才是棋子?」


    嬴鴻輕輕點了點頭,嬴王不明白:「這老小子,心思果然陰沉,人也不光明磊落。大費周章的搞這麽一出,真是拿所有人當傻子耍。」


    「哼——老子還沒閑功夫跟他玩捉迷藏。」


    嬴鴻蹙眉,因為他一時半會兒也猜不到,陛下到底想幹什麽。


    但是他唯一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情是,派定王去邊防營,不是為了罰,而是為了重用。


    嬴鴻能猜到的事情,顧晏自然更知道。


    而且顧晏相信,依嬴鴻的睿智,怕是不必他做些什麽,嬴鴻應該已經猜得到他並非真皇子。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顧晏從來沒有多做什麽。


    事實上,他也無需多做什麽,陛下用力過猛,或許嬴王猜不到,但是這位嬴王世子肯定知道事情並非表麵上看到的那樣。


    顧晏尋了個空,帶著妻子出城去玩兒,順便去一趟富陽,打算再讓齊母替妻子好好把把脈。


    夏天過去了,但是秋老虎還在,天依然有些悶熱。


    柳芙肚子挺大的了,她挺著大肚子,雖然覺得累,但是心情卻很好。


    她就是呆不住的性子。


    隻要能在外麵撒歡,怎麽著都行。


    到了齊宅後,看到齊母,柳芙笑著說:「這些日子我都有嚴格按著伯娘說的去做,伯娘,我現兒身子狀況如何?」


    齊母搭了會兒脈,而後點點頭道:「胎像很穩,沒什麽大問題。」


    「太好了。」柳芙鬆了口氣,又道謝說,「伯娘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您,別說是這腹中孩子了,便是我的命,怕是也得去了半條。」


    孩子若是沒了,不但她傷身子,而且心情肯定也不會好。


    齊母道:「這是你們福大,才保住了孩子。」


    柳芙手輕輕摸著鼓起的肚子,心中甜蜜。


    「明茹本來打算一道過來的,不過,她臨時被雍國公府請了去。雍國公府大奶奶生產,失血過多,她要去救人。所以,她可能會晚些時候再迴來。」


    「我們打算在這兒住幾日,明茹也可以好好陪陪你。」


    齊母始終態度都是淡淡的,聽說女兒要迴來陪她,也不是十分熱情。


    齊母隻是問:「你是住在這兒,還是去柳宅?」


    柳芙說:「想住在您這兒打攪您幾日,至於我奶奶那裏,一會兒過去說幾句話就好。」


    齊母點點頭:「也好,房間還是上迴的那間,我讓丫鬟去打掃一下。」


    正說著話,外頭忽然「轟隆隆」一聲響,幾個驚雷在天際翻滾起來。


    齊母最怕打雷下雨的天,此番見打雷,嚇得麵色都白了幾分。


    「伯娘,您怎麽了?」柳芙見齊母似是有些失態的樣子,忙扶著腰過去要扶人。


    卻沒想到,齊母竟然不願她靠近,使勁打她的手。


    「伯娘!」


    見齊母失態似是發了瘋一般,柳芙有些嚇著了。


    顧晏人就候在門口,聽到妻子的喊聲,立即大步跨了進來。將妻子護在懷裏後,才伸手去鉗製齊母。


    齊府的婆子丫鬟,平時都是在齊母身邊侍奉的,這種情況見得多了,所以並不覺得奇怪。


    「請王爺王妃恕罪,夫人不是故意的。」一旁侍奉齊母的大丫鬟忙請罪。


    顧晏道:「你們都是齊夫人身邊的熟人,知道怎麽照顧。若是需要什麽,盡管來找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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