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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良一個數一個數的等著霍茗,四周一片靜謐,靜的可怕。溫良從沒如此期待霍茗能平安迴來過。


    她從天色尚且昏暗一直等到了金烏東升而起,霍茗卻一直都沒有迴來。溫良越想越覺著想不開,越是想不開卻偏偏又越要忍不住去想霍茗。糾結來糾結去,溫良越發別扭,若不是因為周圍有這麽多人看著,她幾乎都想找棵樹撞一下讓自己清醒清醒了。


    “大姐姐,你看,那裏有個人!”沈瀲灩忽而一聲驚唿,溫良心裏又驚又喜,抬頭一看卻發現那人並不是霍茗。


    “哦。”溫良冷漠的迴了一聲。


    “大姐姐,你看,那人好像困在懸崖上下不來了!”沈瀲灩仍舊指著那人,興奮道。


    “哦。”


    “大姐姐,你看他穿得還不錯啊,是不是哪家的公子和咱們一樣逃出城了?”


    “哦。”


    “大姐姐,我看他真的不大對勁啊,你看他幹嘛像個壁虎似的攀在崖壁上啊?他是真的下不來了吧?”


    “沒事,他要是真想下來,早跳了,反正這斷崖也不高,掉下來也摔不死,頂多斷兩條腿而已。”溫良淡淡道。


    “大姐姐!他真的要跳下來了!!你看你看,他好像要跳崖啊!!”沈瀲灩騰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那掛在隻不到兩人高的“懸崖”上的青衫男子。


    “唉……”溫良捂著額頭,道,“瀲灩啊,你不要這麽激動嘛,那人要是想跳早就跳了,他和個壁虎似的,在那牆上趴了半天,我也沒看他跳啊。”


    溫良說著,看向那隻有兩人高的“懸崖”,這一看不要緊,幾乎就在溫良看過去的同時,那懸崖上掛著的青衫男像是個斷線的風箏一樣刷的一下掉了下來。


    溫良還沒反應過來,地上就多了一個人形坑,伴隨著沈瀲灩倒吸涼氣的聲音,那青衫男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這下子,溫良也顧不得想霍茗了,她提著裙擺拖著兩條酸軟的腿道:“快!快過來救人!”


    溫良和阿昭將那人給翻了個個兒,一看,那人一臉泥濘,除了還能分清楚是個男的之外,連長什麽樣都看不清楚了。


    “大姐姐,他好像昏過去了!”沈瀲灩緊張道,“他會不會是摔死了?!”


    溫良探了探他的鼻息,搖頭:“不會,還有氣呢。”


    “那、那我們怎麽辦?”沈瀲灩緊張道。


    溫良摸了摸那男人的前胸,伸手就要去解那男子的腰帶。


    “大姐姐,你做什麽?!”沈瀲灩嚇得捂住了眼睛。


    溫良麵無表情道:“脫他衣服啊,反正這天氣也凍不死人。”


    說話的功夫,溫良已經將那男子的腰帶解開,外衣也被扒了下來。這男人身上的衣料出乎意料的竟是楚地冰蠶絲的衣料,溫良蹙眉,掏出手帕子幫那男人擦了擦臉。


    “哎?!”沈瀲灩一聲驚唿。


    溫良莫名:“怎麽了?”


    沈瀲灩指著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顫聲道:“我、我、我好像認識他!”


    “啊?!”溫良看了看沈瀲灩,又看了看這倒在地上的男人,居然這麽巧,一出門就遇見了熟人?!


    “大姐姐……你別多想,這男人和我一文錢關係都沒有!”沈瀲灩看著溫良眼神不大對勁,急忙擺手道,“他、他、他是那個……那個……”


    “那個是哪個?”溫良越聽越糊塗。


    沈瀲灩將左右兩手的食指對在一起,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他和三妹妹……是這種關係!”


    溫良原本還沒當迴事,一聽頓時嗆住了,咳了好幾下才緩過來,將將道:“你是說……這、這個男人就是霍家的?!”


    沈瀲灩點了點頭:“我看挺像的……說是叫……叫什麽霍元朗……”


    溫良一聽咳得更厲害了,霍元朗乃是霍茗的侄子、今日作亂的那個霍冠的嫡長子。


    溫良伸手往他懷裏一摸,果然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她將那東西拿出來一看,竟是一塊四四方方的玉質令牌,那玉牌一麵刻著霍氏二字,另一麵刻著生於憂患四個字。


    “大姐姐,這什麽東西啊?”沈瀲灩湊近了好奇道,“看起來怎麽好像挺值錢?”


    溫良心道,這何止是錢的問題?這塊玉牌溫良早就有所耳聞,當年,安樂王行經楚國蠻鄉時偶然間得了一塊美玉,那玉質地溫潤上乘、絕非凡品,可惜玉石的正中有一道瑕疵毀了這玉。安樂王便請了楚國最好的能工巧匠將這玉石從正中剖開分為兩半,雕刻成了兩枚一模一樣的玉牌。


    這小小一塊令牌便能作為憑證讓持令牌者一路通過楚地各個關卡,一路無人敢攔。


    溫良蹙了蹙眉:“這東西全天下也隻有兩件,霍元朗身上怎麽會有?”


    溫良越想越覺著糊塗,霍冠不是並不得寵麽?為什麽這玉牌卻會在霍冠兒子的身上?


    溫良找了塊幹淨一些的方巾,沾了點地上凹坑裏的雨水,就著雨水將將把那疑似是霍元朗的人的臉給擦了個幹淨。捏著那人的下巴問沈瀲灩:“是他嗎?”


    “沒錯!就是他!他化成灰我都識得!”沈瀲灩指著那人道。


    溫良心下奇怪,想將那霍元朗的衣裳都脫下,奈何這人看起來不多重,可搬起來卻比石塊都重,便對沈瀲灩道:“過來幫幫忙,幫我把他衣裳都脫光了,看看他身上還藏了什麽東西。”


    沈瀲灩會意,趕忙點了點頭,還迴身喊了一句:“娘,快過來幫忙!”


    羅氏本不欲過去,可她轉念一想:霍茗能帶她們出來,還不都是因為有沈溫良這個未婚妻在?


    思來想去,羅氏磨磨蹭蹭的過去了。


    霍元朗感覺身上被什麽軟綿綿的東西碰著,他忍著頭疼睜開眼,一看,瞬間傻了,他麵前正前方、左前方、右前方,分別有三個從年紀到容貌衣著各不相同的女子。這些女人正在做同一件事,就是解他的衣裳。


    “啊!!!”霍元朗一聲慘叫,連滾帶爬的往後退了兩步,指著溫良幾個道,“你、你、你們要幹什麽?!”


    沈瀲灩見霍元朗這幅神色,她頗為鬱悶,扭頭對溫良道:“大姐姐,他怎麽說得好像咱們要強/奸了她似的?”


    霍元朗隔著滿臉的泥灰都能看出來臉和脖子紅透了,他氣得就差沒跳起來用扇子戳著沈瀲灩了,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麽呢你?!你這還不是想要占我便宜?你們這些登徒浪/女,居然趁本公子落寞的時候這樣輕薄我,你們……你們還是不是人啊?!”


    “登徒浪/女?”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音調頗高,聲音仿若空穀鍾鳴極為動聽,句尾語氣微微上揚,似乎在諷刺又似乎在發問。


    霍元朗轉身,臉上又驚又喜,抱住身後那人的大腿,大喊:“三叔救我!”


    溫良原本還愣著,聽了霍元朗這麽一聲喊才終於從驚喜之中迴過神來,也撲了過去,看見霍茗肩上的傷,溫良驀地感覺眼眶發酸,莫名小聲道:“你這兒受傷了!都凝住了!”


    她全然忘了自己身處何處、周圍有無旁人,靠在霍茗身邊仔細查看霍茗的傷口,其實這傷口並不大深,也並不算是什麽太大的傷口,可溫良就是覺著這傷實在太重,她還沒來得及思考便扯住了霍茗的胳膊,心疼道:“這傷口……傷得太重了……”


    溫良掏出隨身帶著的傷藥給霍茗敷上,想也沒想,伸手就去扒霍茗的衣領想看看霍茗其他地方有無受傷。手才剛放到霍茗衣襟上,便被霍茗攥住了,溫良的動作驀地頓了頓,抬頭想同霍茗說兩句話,可才剛往上看、還沒來得及看清霍茗的臉,霍茗便將身子轉過去背對著溫良說了一句:“上馬車!”


    溫良一看,不遠處竟真停了兩輛馬車,田氏兄弟們一人駕著一輛馬車正在幾步遠的地方等著她們,想來霍茗這麽晚才過來是因為出去找馬車了。


    溫良領著那些女眷上了馬車,這兩輛馬車都十分寬敞,兩馬並駕,趕路十分的快。不過,他們並沒有立刻趕路,霍茗讓溫良她們上車後便細細盤問起了霍元朗。許是為了保護這些女眷的安全,霍茗並沒有離馬車太遠,是以溫良得意將他們二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你怎麽會在這兒?”霍茗蹙眉,低頭盯著一直抱著他大腿不肯撒手的霍元朗。


    霍元朗急急道:“三叔,禁軍不知道為何不聽我爹的了,我爹管不住禁軍,就隻好把自己給關到了衛戍營裏,以證清白。可那些禁軍卻把牢房裏的重刑犯都給放了出來,眼下長安城都亂套了!我爹說八成是二叔搞的鬼,他讓我出來找你,給你帶個信兒。”


    霍茗不語,霍元朗更著急了:“三叔?你說句話啊三叔!”


    “大姐姐,衛戍營是個什麽東西?”沈瀲灩低聲問道。


    溫良低聲道:“是一個集中訓練營,那裏訓練出來的衛兵都是一等一的精兵,衛戍營除了每月初一和十五之外,都是隻許進不許出,出來需要安樂王的手諭。”


    溫良心裏沉吟不定,這事情遠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衛戍營一直是安樂王親自統轄的,霍冠敢把自己關在衛戍營裏,就說明霍冠和安樂王的關係沒有那麽僵。換句話說,安樂王並沒有想過要霍冠的性命,所以,安樂王很可能並沒有參與謀劃放出重刑犯作亂的事情、也並沒有聯合霍言加害霍冠的意思。


    果然,霍茗問道:“父王呢?”


    霍茗不問還好,這一問,霍元朗的眼睛立刻紅了,恨恨道:“你離開的第二日,祖父就病了,昏迷不醒,二叔在家裏守著,不許任何人將此事外傳,說誰敢傳出去就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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