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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她罵姑娘了?!她罵了什麽?”阿昭似乎站了起來。


    “你冷靜些,別為姑娘惹麻煩。今日老爺也在,不會讓姑娘受委屈的。”阿凝道。


    月白道:“那三小姐罵了許多不堪入耳的話,還說咱們姑娘在老爺麵前挑撥離間,我看三小姐對咱們姑娘怨氣很深,這是怎麽一迴事?”


    阿昭冷哼了一聲道:“她算是個什麽東西?姑娘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她卻三番五次的找事,真是可惡至極!”


    阿凝卻歎了口氣,道:“這事情說起來可長了,姑姑,我便也不瞞著您了,隻是,您可千萬不能往外說,這件事,當初也隻有老爺、先夫人和我們幾個貼身侍奉過先夫人的奴婢才曉得,我也是無意中從老爺和先夫人對話中得知的。”


    月白道:“你且放心,我想問個明白,不過是怕日後因為不知道惹出禍事給咱們姑娘添麻煩,我活了這麽些年,總歸明白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的道理。”


    阿凝道:“三小姐的生母本是個青樓女子,與我們老爺也不過是露水情緣罷了,三小姐一直到十歲那年、生母病重,才被接入府中的。沈府的情況,您也看見了,大小姐、二小姐和三小姐的年紀都差不了多少,三小姐入府的時候,先夫人的家族還沒有被罰,先夫人也還在,大小姐的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想來,那時候三小姐心裏便不大舒坦了。”


    “哼,”阿昭道:“由得她一個野種管這些?根本就不是老爺親生的,老爺不過看她可憐才收留她,她可倒好,還欺負起我們姑娘來了,我們姑娘可沒虧待她,當初姑娘過生日得了一塊玉佩,看三小姐著實喜歡,便給她送過去了,哪兒知道她收了玉佩後卻在背地裏說我們姑娘瞧不起她,還背地裏說我們姑娘惡毒,四處散步姑娘不貞不潔的謠言毀我們姑娘清譽!”


    阿凝失聲:“阿昭!”


    阿昭卻道:“這有什麽?姑娘不叫你說你便不說,搞得人人都以為她是親生的,可府裏的老人都曉得,老爺不過是因為是她生母的首客才對她生母有些憐惜愧疚罷了。她出生的時候,老爺都調去南疆待了整整兩年了,如何去找她娘老子生的她?”


    阿凝無奈道:“你這性子啊,真是……”


    一個端莊的女人聲伴著淺笑,正是月白,她輕聲道:“放心,此事我絕不會隨意外傳。”


    阿凝:“唉……既然已經說開了,我索性就直說了。當年據說三小姐的生母柳含煙也是長安轟動一時的名妓,長安城中的富家公子人人爭相想要她,而她偏偏心氣頗高,隻選了我們老爺一個人當她的恩客。姑姑您別看我們老爺現下這幅模樣,當年我們老爺也是名噪一時的俊雅才子呢。當年兩人本是商量好了,老爺很快就會給她贖身,卻沒想到老爺接到了南疆的調令,世事難料,老爺這一走就是兩年,那柳含煙想當年也是怕蹉跎歲月等不起了,便找了另找了個貴人還懷上了孩子。”


    月白:“那孩子便是三小姐?”


    阿凝頓了頓道:“可惜是個小娘子,若是個小公子,也不至於連認都不肯認。”


    月白歎息:“這就得看那位貴人富貴成什麽樣子了,若他隻是個普通的官貴,興許還會認了,可若是像霍家、陳家那樣的門第,即便生下來了,他們也不會認一個青樓女子生的兒子的。”


    阿凝道:“這倒也未必,我曾無意中聽說,當時那位貴人似乎是並沒有生出兒子的,想來那柳含煙也是抱了賭一把的念頭才想將孩子生下來罷。豈料竟是個女兒,那位貴人非但沒有把柳含煙贖身接走,甚至都沒再來過。”


    溫良靜靜的枕著胳膊一言不發,若真像阿凝說的那樣,沈箐是個女兒倒反而救了柳含煙一命。其實,月白這話說一半卻還留了一半沒有說出來。青樓娼妓在大富大貴之家到底是上不得台麵的,若那貴人當真還一個兒子都沒有,那麽他絕不會希望旁人曉得他唯一的兒子竟是個娼妓所生。所以,還有一種情況,便是殺了那青樓女子,將孩子領迴來謊稱是府裏的妻妾所生。這種事情在王子皇孫之中並不少,孩子日後長大了即便知道實情也不會說什麽,畢竟最是無情皇家人,能在深宮之中混出頭活下來的,哪個不是心機深沉?他們對一個出生便沒相處幾日的生母又有幾分情意呢?何況這生母還是勾欄酒巷裏出來的,非但幫不上他們,甚至還會拖累他們。隻是,這種事情除非是皇宮貴族家中熏染久了,否則外人怎會知曉?


    溫良心道,這柳含煙的心思當真單純了些,也虧得沈箐是個女兒,若是個兒子,那位貴人興許真的會殺母奪子。


    月白的聲音隔著幔帳傳了進來:“這樣說來,三小姐是不曉得她的身世?”


    阿凝歎息:“三小姐自然不曉得,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先夫人從中作梗才讓老爺一直不敢將她們母女倆接迴沈府。”


    阿昭:“哼,要我說,老爺就是心太軟,還有咱們姑娘,姑娘若是將她平日裏做的事情都說給老爺,我就不信老爺還會隱瞞她的身世。”


    阿凝道:“阿昭!”


    阿昭:“我怎麽了?真不知道你們刻意瞞著她作甚!”


    月白柔聲道:“我想沈府隱瞞三小姐的身世,想必也是害怕三小姐知道後去尋生父、反倒給沈府召來災禍罷?”


    阿昭不解:“什麽災禍?”


    月白:“既都說了,三小姐的生父是一位貴人,若隻是個普通的官貴,那柳含煙何苦拋下現有的情郎未婚便生下了一個女兒?除非那位貴人是個大富大貴之人,那人多年來都沒有認這個女兒,想來也是不希望這個女兒去找他,若有一日這女兒當真出現了,你覺著那位貴人會怎麽做?”


    阿昭:“亂棍打一頓,說她是胡言亂語,然後把她趕出去?”


    月白撲哧一聲笑了,無奈道:“這怎麽可能?那些皇親貴族最是看重顏麵二字,三人成虎、謠言可殺人無形,三小姐的生父若是知曉這個女兒要來找他,隻怕會在這個女兒出現在他麵前之前,就讓這個沒名沒分的女兒徹底消失……”


    沉默了半晌的阿凝忽而開口:“非但如此,阿昭,依我看,三小姐的生父若真敢對自己女兒下狠手,未必不會直接將沈府這些知情的人一並處置了。”


    阿昭呐呐道:“可就算是這樣,三小姐這麽欺負我們姑娘,都把人逼得跳湖了,也不能任她胡來!”


    月白:“這倒是,依我看,眼下三小姐不論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都怨在咱們姑娘身上,這樣下去就算三小姐破罐子破摔不想嫁人了,咱們姑娘可還要好好過日子的。”


    阿凝歎了口氣:“可又有什麽法子?如姑姑所言,三小姐如今可真是破罐子破摔了……”


    沈府,瑞萱堂。


    沈夫人笑得花枝亂顫,沈家二小姐沈瀲灩扶著母親的胳膊笑道:“娘,等大哥迴來咱們可得好生慶祝一番,這次那小賤人可算是遭了報應了!這可真是太解氣了!”


    沈夫人含笑點頭,呷了口茶,得意道:“可不?這沈箐平日裏和個瘋子似的,逮著誰咬誰,老爺也是,看她有娘生沒娘養,就這麽慣著她。”


    沈瀲灩直起身子悄聲道:“娘,咱們去給看守柴房的下人偷偷塞些銀子罷?讓他們好好教訓教訓沈箐。”


    沈夫人臉色一變,把衣袖從女兒手中抽了出來,冷臉道:“塞什麽銀子?你忘了當年你娘我做妾室的時候每月二兩月銀的日子了?當時咱們娘幾個是怎麽過來的?想縫一雙繡鞋都找不到幾塊好料子。這好日子才過了幾天?我看你是皮癢癢了,還想著打賞下人?”


    沈瀲灩斂起笑,小聲嘟噥:“娘,您是忘了那個沈箐怎麽欺負女兒的了麽?她背地裏使壞、攪黃了女兒的婚事,這筆賬難道就算了?”


    沈夫人臉色一緊,戳著女兒的額頭,怒道:“你個小沒良心的,你娘我還能忘了你的事兒?”


    沈瀲灩被沈夫人戳得一個趔趄仰倒在了臥榻的靠枕上,她抱著靠枕嚷嚷:“沒忘你還不幫我收拾她?連點銀子都舍不得!”


    說著說著,沈瀲灩紅了眼眶子,抽出絹帕眼看就要哭,沈夫人啐道:“你懂個什麽?沈箐那個小丫頭片子這些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了,隨便派幾個她得罪過的人去看著柴房給她送飯不就得了?還用得著使銀子?”


    沈瀲灩這才換上了笑臉,討好道:“還是娘聰明!”


    沈夫人白了女兒一眼,道:“要我說那婚事黃了就黃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現在可是嫡出了,還能和以前一樣找一個庶子麽?何況馬氏一族緊接著可是被流放了!這是什麽?這就是天意!老天爺也覺著你找個庶子委屈你了,所以縱容沈箐那個小賤人把你那樁婚事攪黃了。”


    沈瀲灩想了想,仍是後怕:“說來真是嚇死我了,我差點就真的嫁去馬家了,倒是豈不是要跟著一塊流放?”


    沈夫人斜了女兒一眼,眼中閃過些許得意,道:“所以啊,我早就說了,這人在做天在看,等著罷,那個沈箐沒什麽好下場。至於你,你如今可是嫡出的姑娘,還怕找不到好人家?莫說官宦人家的嫡子了,就是霍家的人,你也未必配不上人家。”


    沈夫人剛說完,就聽得門外傳來淩霜的通報聲:“夫人,安樂王妃到訪!說是來提親的!”


    沈夫人彼時剛覺著說累了,拿起茶盞將將正要喝口茶潤潤嗓子,聽了這話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咳了起來,手裏的茶盞也沒拿穩,直接扣在了新做的襖裙上。


    “咳咳咳……什麽……咳咳咳……她……咳咳咳……她說什麽……咳咳咳……”


    沈瀲灩一邊拍著母親的後背一邊顫聲道:“她、她、她說安樂王妃來了!還說王妃要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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