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想過這完全是你可憐的老父親的功勞。」艾吉奧不得不提醒她:「剛剛我可是一直在出力,給你攔下兩個人,還要獨自麵對黑漆漆。」


    「所以你是怎麽說服他的,在踩了他的底線之後?」紅羅賓非常好奇。


    「你們還小。」艾吉奧搖頭,並沒有把談話內容告訴他們的意思,隻是用一句萬能的話糊弄他們。


    其實可能是旁觀者清,在他們看來蝙蝠俠是固執的要死偏執狂,但是在艾吉奧看來,他隻是太害怕失去了。


    他真正想擁有的太少,失去過的又太多,所以才想拚命的抓住,哪怕孩子們被越推越遠,他難過卻不後悔。


    尤其是在他一次次證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之後,他更加固執己見,越來越像是陰沉的蝙蝠。


    但是艾吉奧到底活了很多年了,見過的人和事不計其數,也恰巧,親人,愛人,朋友,弟子他全都有,年輕的時候他也不懂怎麽處理好親密關係,直至現在他也不敢說能做的很好,但是也算是在經驗中有所得。


    如今拿來和蝙蝠俠分享,也算是過來人的指導。


    艾吉奧在大事上一向是很靠譜的,至少在她認識他之後一直是這樣的。


    他不想說沒關係,知道問題解決了就可以,單挑蝙蝠俠她不怕,但是被蝙蝠俠約談就有點恐怖了。


    自以為萬事無憂的阿妮婭開開心心送走了老父親,結果轉頭就收到了蝙蝠俠的邀請:「來書房,我們談談。」


    阿妮婭並不想和他談談。


    客廳裏的幾個人有的擔憂有的幸災樂禍,畢竟那可是蝙蝠俠經典的「我們談談」啊,誰還沒有經歷過呢。


    就連達米安都不再揪著她隱瞞身份的事情不放了,頗有些看好戲的樣子。


    傑森的擔憂更是要溢出來了,因為他最能感同身受,剛剛在蝙蝠洞檢查了身體,然後被蝙蝠俠痛批了一頓。


    他都習慣了,但是阿妮婭第一次麵對這樣的蝙蝠俠,他怕她吃不消。


    他們越是這樣,阿妮婭的逆反心理反而上來了,她還不信了,蝙蝠俠難道還真的能把她罵哭?


    「布魯斯。」阿妮婭敲門之後,推開半掩的門,探進去了一個腦袋,「我進來嘍。」


    布魯斯難道放鬆,沒有蝙蝠俠的工作,也不需要扮演花花公子外出交際,就這麽安靜的待在書房裏。


    聽到阿妮婭的聲音,他抬手示意她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阿妮婭,說說吧。」


    阿妮婭學著他的樣子交叉雙手,指尖抵在下巴的位置,不同於他的深沉,小女孩兒的語氣總是輕鬆歡快的:「你想知道什麽?」


    「所有。」


    「這太不公平了,你怎麽可能讓我說出所有的事情呢?我那麽多年的生活,那麽多豐富多彩的經歷,怎麽可能一兩天就說完?」她不滿的說:「你問傑森也是一樣的嘛,我全都告訴他了。」


    蝙蝠俠隻是沉默的等待著,他很擅長等待,尤其在黑暗裏,像是伺機而動的捕獵者。


    「好吧好吧,說就說嘛。」


    最終阿妮婭還是妥協了,倒不是抗拒說起自己的經歷,隻是一直重複講故事還是很討厭的,尤其講的還是自己的故事。


    「鏡子呢?」


    簡要說完之後,蝙蝠俠開口就問起鏡子的去向。


    「你要研究嗎?」阿妮婭從係統那裏拿出來一個遞給他:「單純的鏡子是沒有特殊,要全部組合在一起才有用。」


    蝙蝠俠點頭:「我錄入一下數據。」


    「那我之後就毀掉它。」阿妮婭很懂,「這種要緊的事情一定不能一拖再拖,不然很容易出事的。」


    蝙蝠俠起身打算去蝙蝠洞,看來應該也是認同她的說法的。


    但是,「沒有其他事情了嗎?」阿妮婭震驚。


    「怎麽,還要有什麽事情嗎?」布魯斯好笑的看著她不可置信的樣子。


    「哇,難道不應該批判刺客嗎?刺客不應該殺人,不應該把自己淩駕於法律之上之類的?」阿妮婭很好奇。


    「這些你都知道。」布魯斯認真的看著她,「我隻是害怕你們還太小,不清楚自己要背負的東西,生命真的太沉重了。」


    「隻要你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要走什麽樣的路,不後悔就可以。」


    「看起來非常不像是蝙蝠俠說的話。」阿妮婭點評道:「蝙蝠俠一直都是不長嘴的代名詞,怎麽可能和我說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別人假扮的?」


    「那我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反正不應該是這樣的。」


    從各種影視作品和衍生作品裏看,蝙蝠俠總是不和任何人袒露自己的內心,越是親近的人越不想讓他們擔心,今天可真是奇了怪了。


    「不過也是,你不是那些蝙蝠俠,當然和他們不一樣。」因為她的到來,世界早就改變了,蝙蝠俠改變一點也沒什麽奇怪的。


    「你說的不錯,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


    好香!


    「是不是阿福的小甜餅烤出來了?」阿妮婭的鼻子動了動,深吸了兩口氣。


    一股芝士香混合著奶香的味道從門縫裏飄過來,把阿妮婭整個人都快勾走了。


    「看來他們很擔心你。」布魯斯明顯知道門外是什麽情況,「去吃吧。」


    得到允許,阿妮婭猛的拉開了書房的門,趴在門縫上偷聽的四個人差點沒穩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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