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奇怪。」


    布魯斯的表情有點糾結,難得看到為難住他的事情,傑森卻破天荒的沒有嘲笑他,畢竟是自己女朋友的問題。


    他強自鎮定下來:「奇怪什麽?怪可愛的?」


    布魯斯搖了搖頭,沒有迴答他的問題。


    按照他的調查,阿妮婭的資料非常幹淨,幹淨到有些不合常理了,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違和感,仿佛資料上的那個「阿妮婭」是一個設定好的程序,會按部就班的走下去。


    布魯斯的眼睛眯了一下,一聲不吭的往蝙蝠洞走去。


    傑森才不管他發什麽瘋,隻是提醒道:「今天晚上不要遲到了。」


    阿妮婭選衣服的過程堪稱快速,挑一個自己最順眼的就可以,但是看著好多漂亮小裙子,心情也會變好。


    阿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靠在牆上百無聊賴的在轉打火機的傑森。


    「阿妮婭小姐已經選好衣服了,您可以敲門了。」老人慢步向前走,來了一句,「不得不說,傑森少爺,您的品味還挺別致。」


    傑森摸了摸鼻子,把小豬造型的打火機收進了口袋,轉身去敲門。


    在被允許進去之後,傑森推門進去,習慣性的又排查了一遍屋子。


    「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傑森板著臉,惡狠狠的看著阿妮婭。


    他有一種很冷硬的氣質,絕對是那種能嚇哭小孩兒的氣勢,但是阿妮婭一點兒都不怕他的冷臉。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向心上人的目光,比月色還要溫柔。


    「我說我說。」阿妮婭擺出投降的姿勢,「你想知道什麽?」


    最終在傑森多角度的詢問之下,阿妮婭把係統賣的一幹二淨,還剩下的兩個鏡子也跟他說了。


    見過了不知道多少離奇的事情,他自己甚至是從地獄爬迴來的,所以傑森對世界即將完蛋的事情接受良好。


    總感覺地球破破爛爛的,誰也想讓它毀滅。


    這個事情暫且放一放,「為什麽答應布魯斯去參加什麽晚宴?」


    「布魯斯在懷疑我,」阿妮婭麵色平靜,一點兒都不為別人的懷疑而傷心,也並不害怕直麵蝙蝠俠,「我的身份不可能一直保密,他能調查出來,那我也沒必要一直藏著。」


    傑森也能理解,甚至剛剛布魯斯單獨和他說話的時候,也在觀察他的反應。


    「他應該已經基本上推測出你的身份了,隻是還沒有直接的證據。」


    「你作為刺客可是殺了不少人,但是,蝙蝠俠從不殺人,也不會讓一個不能控製的,不知道目的的超能力者留著哥譚的。」


    這些問題阿妮婭都已經提前解決了,此時她得意道:「我自然有正當的理由,再說了,如果蝙蝠俠趕我走,那我就躲起來,我隻和布魯斯交流,不和蝙蝠俠碰麵。」


    反正他不可能用布魯斯的身份說「滾出我的哥譚」,這不就ooc了嗎。


    傑森被她的話逗笑了,也暫時按下了心裏的擔憂,畢竟阿妮婭作為刺客的戰績一擺出來,感覺還輪不到他去擔心。


    布魯斯是傑森的家人,阿妮婭當然希望可以和對方友好相處,但是作為曾經捅過蝙蝠俠刀,物理意義上的捅刀的人,阿妮婭還是有點兒心虛的。


    但是她知道,能不能和一個人友好相處是需要契機的,有的人第一眼見到就討厭對方,也有相處下來因為種種原因漸行漸遠,至於蝙蝠俠,和他相處不好應該才是常態。


    因此,阿妮婭並不為蝙蝠俠的懷疑感到沮喪,反而覺得理所當然,更為自己提前做的準備得意不已。


    她可是能想到蝙蝠俠前麵的人,這值得她吹噓半年了。她還在心裏和係統大肆吹捧自己的聰明才智,絲毫沒有發現傑森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了。


    還是係統提醒了她一下,【阿妮婭,看看你你親愛的男朋友吧,他好像變黑了。】


    變黑了?


    阿妮婭抬頭,看到了一個散發黑氣的傑森。


    「額,怎麽了傑?」


    傑森看著乖巧仰頭看著他的人,有些懷疑是自己猜錯了。


    「阿妮婭,你覺得……」


    「算了,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好啊,我要吃炸醬麵。」


    她明明發現了什麽,卻表現的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興致勃勃的描述著自己喜歡的口味:「我喜歡帶點甜味的醬,麵條最好是手擀的,要一大碗。」


    她真的很漂亮,和別人說話總喜歡注視著對方的眼睛,看起來非常專注,專注到讓人覺得她的眼裏隻有一個人,但是當她不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


    傑森忽然想起來他曾經學習過的心理學書籍,越想越覺得有問題,他動作機械的揉著手裏的麵團,腦海裏的思緒已經是一片風暴。


    他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不是對阿妮婭有心理問題的詫異,畢竟哥譚人均有病,蝙蝠家心理疾病更是一堆,他隻是震驚他們居然真的一個人都沒有發現阿妮婭的違和感。


    她天真,單純,熱情,活力滿滿,充滿了對世界的好奇和熱愛,就算傑森知道了她是刺客,也並沒有覺得有多危險。


    她好像天生就有一種讓人降低心理防線的能力。


    這還挺可怕的,卻又讓人怕不起來。


    有了線索之後,傑森把記憶裏有關阿妮婭的事情又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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