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大地的顫抖,萊斯歎了口氣:現在責備赫爾加既沒有意義,又沒有同理心。自認為是赫爾加好友的萊斯決定用自己的方式幫助她。


    他抽出魔杖,指向天空。


    空氣中的水汽開始加速凝結,魔力也在其中傳導。沒過一會兒,天空中就飄起了雨滴,試圖將剛剛發生的一切洗刷掉。


    “達令,你看見了嗎?那個怪物——”


    “看見了,那到底是什麽玩意兒?!淦他丫的這破車就不能快點嗎?!”


    公路上,一輛甲殼蟲汽車正在以六十碼的極限速度行駛,車內的一男一女驚魂未定。


    兩人剛剛正在進行交流的時候,大地突然顫抖了起來。他們本以為是發生了地震,可沒成想往車窗外一看,卻看見了一個山嶺一般高大的巨人。


    這場景嚇得兩人襯衫扣子都沒係就發動汽車跑路了。


    天空突然往下飄細密的雨絲,幾根牛毛一樣纖細的雨水從車窗飄入,男人女人的目光逐漸開始渙散……


    “踩刹車——”


    “要撞了!!!”


    吱嘎——


    “唿……你怎麽開的車?!”


    “誒,我怎麽在開車?”


    ……


    雨水飄落,水汽蒸騰,一切故事都隱沒在這場大雨之中。


    萊斯迴到了事發現場,赫爾加的怒火已經宣泄完畢,正坐在地上休息。


    原本的小土坡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直徑超過三十米的深坑。坑外、坑內到處都散落著疏鬆的泥土以及石子和植物的碎片,這就是赫爾加剛剛變出的泥土巨人的殘骸了


    天空中飄落的帶有遺忘咒效果的雨滴,對赫爾加是沒有作用的,但她還是變出了一個“c”形平台,為她遮風擋雨。


    見到薩拉查迴來,赫爾加沒有說話,隻是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唿了。


    萊斯理解她的心情,也沒有和她多說些什麽,隻是跳進土坑,試圖從裏麵把雙子座找出來。


    不過萊斯還沒在坑底轉上一圈,赫爾加的聲音就從頭頂傳來:“別費力了,他現在到處都是。”


    聞言,萊斯默默的將手上握著的一把濕潤的泥土丟到一邊——已經沒有找下去的必要了。


    他本來就對搜尋行動沒抱太大希望,隻是懷著僥幸的心理覺得赫爾加說不定能控製住自己心頭的怒火,給雙子座留一口氣呢?再怎麽說雙子座也是有領域的人,抗個幾拳讓赫爾加出出氣應該沒問題的吧?


    可惜的是,或許是雙子座不怎麽耐打,或許是赫爾加心頭的怒火太旺盛,反正雙子座沒能撐住,領域被破除後被赫爾加砸成了肉泥。


    這下順著這兩個修士找尋密修會線索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這一帶被赫爾加那種狂暴的攻擊以及強大的魔力攪動過後,什麽痕跡都不會留存,用魔法也讀取不到雙子座生前的記憶。


    放棄搜尋的萊斯迴到了地表,來到赫爾加旁邊。這時他才注意到塞德裏克居然被赫爾加擺在自己腳邊。


    俯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塞德裏克的狀態,萊斯覺得他應該沒有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他順手敲了敲覆蓋在塞德裏克體表的那層硬殼,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摻雜了我魔力的土壤和樹脂的混合物,在佩戴者受到致命威脅的時候觸發。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展開一個迷你的領域,護住使用者的性命。”赫爾加為老友簡單介紹了一下這個殼子的作用。


    “巧妙的設計,比我給學生準備的玩意兒要好用。”萊斯認為赫爾加的設計比他的那款配飾要更合理一點,保命能力要明顯強出一截。


    “能被你這麽評價可真不容易。”


    赫爾加的話是發自內心的。論為學生配備魔法道具,薩拉查才是最專業的,他很擅長在各種材料上附加魔法。


    當然,她還不知道萊斯已經成功將自己的領域裝到了胸針上。要是知道,絕對會驚掉下巴。


    “總之,感謝你的忘卻之雨。”赫爾加看著從天而降的雨水,對老友的幫助不由得產生了一絲感激。


    有他的幫助,自己就不需要考慮此戰的影響了。等天一亮,麻瓜們隻會以為這裏發出了地震,不會有人冒出來說些不該說的東西。


    “總不能讓他們上門把你抓進阿茲卡班吧!”萊斯笑道。


    這其實是個很嚴肅的問題,作為四人中最尊重規則的赫奇帕奇,她是真有可能被魔法部關進阿茲卡班的——隻要她確實違反了現行法律,且有正經的審判流程,赫爾加遵從判決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不像自己,自己肯定是會想辦法脫罪的,比方說換個身份繼續生活。


    赫爾加聽見老友的話後也笑了。


    “他們就是你所說的密修會?”


    “是的,一群撿破爛的小老鼠,撿些我們沒處理幹淨的垃圾使喚。”萊斯說到這裏,沒忍住歎了口氣:“隻是後來的小家夥們不爭氣,連這些撿破爛的都打不過。”


    說完這話,萊斯和赫爾加齊齊沉默了片刻。


    “也許不是後輩不成器,而是我們四個太強了也說不定,”赫爾加努力為後代的巫師們找補著:“在我們之前,那些神靈已經逍遙了上千年。”


    萊斯一愣,覺得赫爾加說的很有道理,可能真的是他們太強了吧。


    “對了,剛剛……”萊斯把他看見海拉頭顱的事告訴了赫爾加。


    “祂和其他的碎片不太一樣,祂還保留著一部分意識,見到我會尖叫,會跑。”


    “那可真是太智能了。”赫爾加感覺嘴巴裏有一口槽想吐,但又不知道該從何吐起。


    “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萊斯擺了擺手,“伱和密修會的人打交道多了以後就會發現他們身上那些所謂的‘神骸’,就是偽神隕落後留下的身體殘渣,能有意識保留下來是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海拉本身也不是什麽強力神明,有這種表現是很反常的。”


    “你是說?”


    “我在祂頭顱最後的記憶中看見了一個有趣的家夥,洛基,你有印象嗎?”


    “惡作劇之神?”赫爾加自然聽說過這位大名鼎鼎的神靈。


    “是謊言與詭計之神,兼職火神。”萊斯翻了個白眼,北歐諸神中的二號人物被赫爾加說得和個小醜一樣。


    “一樣的。”赫爾加不願意在這些細節上糾纏,“你是說這件事和洛基有關係?可祂不是被羅伊納幹掉了嗎?”


    萊斯搖了搖頭,表示這就不清楚了。


    據拉文克勞所說,戈德裏克在這件事上幫了大忙,他成功搶奪了火神的權柄,以至於洛基一下子失去了大部分戰力,才被她輕鬆斬殺。


    “可能和祂沒什麽關係?洛基畢竟是海拉的父親,最後的意識中出現祂不是很正常嗎?”


    萊斯認可赫爾加的猜想。


    “但如果密修會背後有洛基的影子,那我們也不能小看他們了。”


    “那洛基想做什麽?向我們複仇嗎?”赫奇帕奇笑道:“可在外界看來我們四個早就死了。”


    “你覺得洛基信嗎?”萊斯都無語了:掀起諸神黃昏的四個巫師會老死,這話說出去有神會信?特別是魂器這種永生手段在當時已經被發明出來了。


    “但我也不認為祂想向我們複仇,或者說複仇不是首要任務。”萊斯為赫爾加認真分析起了那位謊言與詭計之神的心理,“雖說麻瓜民間傳說裏把我們做的很多事都安在了祂頭上,但祂和奧丁的關係確實不是那麽親密。”


    “我覺得祂還是想恢複諸神當年的榮光,現在看來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易地而處,萊斯也會去做這樣的努力:本來過著舒舒服服的神仙生活,享受數不盡的供奉,偶爾逗逗義兄和祂那一大家子神,多幸福的生活?然後就被四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巫師給攪黃了。能甘心嗎?肯定不甘心的,那自然要想辦法迴到過去。


    “被你這麽一說,祂的格局倒是大了許多。”赫爾加打趣道,“所以呢?我們該怎麽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以不變應萬變。”萊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密修會將來肯定要搞事情的,就等他們跳出來將他們一巴掌拍死就好了,反正他們已經把霍格沃茨當做目標了。”


    赫奇帕奇:……


    應對手段這麽消極的嗎?她本以為薩拉查會對密修會來個犁庭掃穴的,沒想到居然是等他們送上門來。


    “你可以去找羅伊納商量商量嘛,看看她怎麽說。”萊斯相信羅伊納會支持他的決定的。


    “彳亍口巴。”赫爾加將信將疑的同意了。


    “對了,你幫我看看迪戈裏的情況唄?”在返迴學校前,赫爾加還有點不放心自己學生的情況,於是主動解除了他身上的保護,讓薩拉查來檢查一下他的身體。


    外殼消失後,萊斯的目光落在了塞德裏克肩膀的傷口上,那裏被雙子座的光暗領域所灼傷,整個肩膀都有一種燒傷的既視感,皮膚上鼓起了大大小小不一的水泡。


    “怎麽樣?我也發現這裏有問題了,情況嚴不嚴重?會不會有什麽……長遠的影響?”四人中,赫爾加偏重的是體質增強領域,薩拉查最擅長治療,所以她很想聽聽薩拉查的建議。


    赫爾加的額頭甚至冒出了汗珠。


    萊斯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在心底默默調高了塞德裏克的地位。他不懷疑,任何傷害到她這個學生的人都將受到她最嚴酷的製裁。


    他對此的評價是:是不是有點過了?


    在溫室裏成長起來的孩子,怎麽能成為真正偉大的巫師呢?還是自己的教育方式更優秀,他會給學生安排足夠強力的曆練。不過這次赫爾加如果要他在考核時帶上塞德裏克,他需要認真考慮一下,因為這孩子的實力有點超模了。


    有一個達芙妮就夠他頭疼的了,考核的強度把控那是相當費力,再加上一個塞德裏克他的腦袋就要炸掉了。


    產生致命的威脅但又不會真的把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學生給幹掉,這真的是門學問。萊斯一下子就懷念起了當年的奇洛。


    要是奇洛還活著就好了,自己肯定不惜一切代價幫他覺醒個水係或者土係的領域,然後讓他成為每年的期末考試考卷。


    又是想念奇洛的一天。


    萊斯的心思飄飛到千裏之外去了,表現出來的模樣就是他在發呆,這可把赫爾加給嚇到了:薩拉查為什麽一直在思考?迪戈裏別真是有什麽大問題吧?


    “哦!”被赫爾加輕輕唿喚一聲迴過神來的萊斯反應了過來,他告訴赫奇帕奇不需要特別擔心,塞德裏克肩膀上的傷雖然有些棘手,但並不是沒有治愈的辦法。


    “雙子座領域裏的魔力殘留在他肩膀上的肌肉之中,在這些魔力的影響下,傷口愈合的速度會非常慢,甚至有可能因為領域的特性而終身無法愈合——往更悲觀的角度考慮,傷口或許還有進一步潰爛的可能。”


    萊斯的話讓赫爾加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好在他馬上提出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你隻需要用自己領域的力量把雙子座殘餘的魔力消除掉,傷口就會變成普通的燙傷。他身上沒有其他的毛病,就是魔力消耗有點大,你迴去搞點精力藥水就好了。”


    赫奇帕奇一下子就安心了,她甚至還覺得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塞德裏克來練習一下領域對抗。


    正當她把塞德裏克搬到自己身邊,開始勾勒傳送魔法陣時,萊斯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對了,我就不和你一起迴去了。”


    赫爾加:?


    “你是打算去追查密修會的下落嗎?”


    迴應她的是萊斯的白眼。


    “當然不!追查那玩意沒有意義,如果密修會背後沒有洛基,那它不足為慮。如果洛基是幕後黑手,那我的探查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祂發現,到最後要麽是祂給我設計個陷阱,要麽就是我徹底消滅了‘密修會’,但在別的地方,又冒出幾個類似的組織。我是不想讓鄧布利多知道我也跑出來了!”


    赫奇帕奇:Σ(っ°Д°;)っ


    ————


    更新奉上,依舊是二合一的大章~


    明天的更新,如果早上起來沒看到那就要等到晚上了


    可以加入我的小群群,詢問我什麽時候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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