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巴羅的話,萊斯又歎了口氣。


    居高臨下,將萊斯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的巴羅突然開口說道:“老師,您變了。”


    “哦?”萊斯挑了挑眉毛:“變成幽靈後難道視力會大幅退化嗎?瞧你這話說的,我都變成小孩子了,確實是變了。”


    “不是外形。”巴羅搖了搖頭,“是性格,您的性格真的變化很大”


    相比起激動的巴羅,萊斯的情緒極為平靜,站在原地冷眼旁觀巴羅發泄。等了好一陣子後,巴羅的情緒終於逐漸趨於穩定。


    “好,我會去找她的。”


    巴羅的嘴唇翕動,但卻什麽都沒說出來,因為他很驚訝的發現,自己完全想不起那天的細節了。


    最終,他的神色變得茫然:“老師,我記不清了。我隻記得我得到線索,海蓮娜和她的朋友隱居在阿爾巴尼亞的一處森林裏,我在那裏找到了她,然後……然後我們起了衝突,海蓮娜就這樣死掉了,死掉了。”


    萊斯眯起了眼睛。


    “話都聊到這裏了,和我講講是怎麽迴事吧?伱和海蓮娜的事。”萊斯切入了正題。


    萊斯聽見了一陣鐐銬的響動。


    如果不是他的魯莽,拉文克勞教授一定不需要如此辛苦吧?雖然教授晚年時學校人才凋零,但自己和海蓮娜學姐一起努力支撐到新生代成長起來還是沒問題的。


    血人巴羅更驚訝了:如果拉文克勞教授變成了幽靈,那自己為什麽一千年裏從未見過她?難道她一直不在霍格沃茨?


    萊斯解答了他的困惑。他告訴巴羅,拉文克勞選擇將自己特殊處理後封在地牢的封印下,以自己的屍體和死後的幽靈一並鎮壓地牢內的黑暗生物。


    “我就不去了。”巴羅麵色苦澀。已經過去了那麽久,他還是無法麵對海蓮娜。


    萊斯提出了一個非常過分的要求。


    “你剛剛迴憶那一天的情景時變得很奇怪,我懷疑有人篡改了你的記憶,這是非常高明的魔法,甚至當你變成幽靈也無法迴憶起真相。”


    “我用殺死海蓮娜的那把刀,殺死了我自己。成為幽靈後,我設法找到了【鐵匠】,為自己拷上枷鎖,這是我應得的。更具體的情節,我實在記不住了,老師,如果您一定想知道那天的細節,您可以去問海蓮娜,她也在霍格沃茨。”


    “她死了,不過和你一樣,她選擇變成幽靈。”


    如果是其他人,巴羅肯定理都不會理他,而且絕對會恐嚇這無恥之徒一番,但眼前的人是他的老師,是為他打開魔法世界大門的人。


    即使已經變成了幽靈,他也無法拒絕萊斯的要求。


    萊斯沉吟了片刻,然後開口勸道:“去吧,和我一起。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千年,你總是要想辦法麵對她的,不然你還要逃避多久?再等一個千年嗎?”


    巴羅的情緒又變得不穩定起來,他的靈魂在顫抖,而萊斯也注意到,在迴憶那天發生的事情時,巴羅的靈體內會泛起一層淡淡的黑霧。


    巴羅每活動一次右臂,每進行一次唿吸,鑽心的痛楚都會如影隨形——如果幽靈有痛覺的話。但考慮到將鎖鏈裝上去的人有能力在幽靈的靈體上打洞上鎖,那自然是有能力讓巴羅感受到痛的。


    巴羅又沉默了。


    他很好奇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以至於兩位優秀的學生會互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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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這是我的罪孽,永生永世的罪孽……”巴羅的語氣突然變得淒厲了起來:“我找到了【鐵匠】,請他為我鎖上了這條鎖鏈,讓我承受無盡的折磨……悔罪,是的,懺悔!”


    血人巴羅:!!!


    “那難怪了,海蓮娜喜歡在拉文克勞塔樓附近徘徊。”


    “不是兇手,我?”今天他不知道第多少次陷入了茫然:除了他,還能是誰殺害了海蓮娜呢?


    血人巴羅舉起左手,將沾滿血跡的長袍脫了一半下來。萊斯因此看見了鐐銬聲的源頭:一根漆黑的鎖鏈貫穿了他右肩的琵琶骨與肋骨,並焊在了他右手的手腕。


    報上海蓮娜的位置後,巴羅陷入了沉默。


    萊斯:先別急著謝我。


    “謝謝老師,說出來後會好受一些。”巴羅表現出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也在?!”聽到這個消息,萊斯詫異了一下。


    老師說的對,自己躲避了近千年,是要試著去麵對海蓮娜的。至少現在有老師陪著自己,不是麽?


    “嗯,就是你認為的那個羅伊納。”


    巴羅的靈體變得蒼白了起來,比普通的幽靈還要更白上幾分,他的雙手也因激動而顫抖了起來。


    巴羅的眼睛直接睜大了“拉文克勞教授也還活著?!”


    “所以你現在願意和我一起去找一趟海蓮娜,弄清楚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嗎?”萊斯再一次問道。


    萊斯想了想,“羅伊納也這麽說,她說是我的肉體變得年輕導致的。”


    對血人巴羅來說,那天是他人生中最痛苦、黑暗的日子,而今天卻有人逼迫他再去迴憶那一天的細節,這是個非常殘忍的要求。


    又過了很長時間,巴羅才再度平靜下來,等他安靜下來後,他體內那層黑霧又消失不見了。


    “我希望你可以描述一下那天發生了什麽,越詳細越好。”


    “羅伊納?”聽見這個名字,巴羅產生了一個大膽的聯想。


    “我平時的生活比較單調,往往就是專屬教室,圖書館,公共休息室三點一線,再穿插著去些教室。”


    “還有一件事,”萊斯輕聲說道,“你不一定是殺害海蓮娜的兇手,我需要見她一麵才能確定。”萊斯補了一句話,卻把巴羅震撼到了。


    “因為我殺了她啊!這是我的罪,我的詛咒!”巴羅的情緒極不穩定,乳白色的淚滴從他的眼角滑落:“我好愛她,但我卻、卻犯下了滔天之罪……”


    “是的,她成為了拉文克勞學院的幽靈。”巴羅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您沒有見過她嗎?”


    ————


    誒嘿嘿嘿,第二更來嘍!


    uwu


    今日的圖:第一部時的三人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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