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村子裏那狹窄蜿蜒的小道上,入眼所見之處,幾乎全是清一色的磚瓦房。


    這些房屋錯落有致地排列著,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還有一些已經破敗不堪。


    街道兩旁沒有鋪設水泥,純粹就是土路。


    由於長期經受風吹雨打,再加上人來人往的踩踏,道路已經變得凹凸不平、坑坑窪窪,汽車行走起來異常艱難。


    更糟糕的是,原本就不太寬闊的街道,時不時還會有一些村民在家門口堆放著磚頭之類的雜物。


    這使得道路愈發狹窄,我們也不得不緊貼著牆壁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一不小心碰倒那些磚塊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對於已經習慣了平坦路麵的我來說,突然來到如此顛簸崎嶇的土路上,我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那種感覺就好像坐在遊樂園的過山車裏一樣,左右搖晃個不停。


    “哎呀臥槽!周睿,你能不能開穩點兒啊?我都快要被你給顛散架啦!”金杯車內,我實在忍不住大聲向著周睿抱怨。


    金杯車本身的乘坐舒適性就比較差,再加上眼下這糟糕透頂的路況,一路上不停地顛簸起伏,讓我這胃裏都有些翻江倒海了。


    “臥槽!這能怪我嗎?”


    周睿一臉無奈的說道:“這路尼瑪就不平,我開車技術再好,那也不管事啊!”


    “哎呀,你倆快別吵了,咱們還是趕緊找找先生說的那個地方吧!”


    季常河一邊說,還一邊從窗戶向外不斷張望。


    他這麽一說,我倆也不得不暫停爭吵,專心開始尋找起來。


    就在這樣艱難行進的途中,我們時不時還能看到三五成群的村民聚集在一起閑聊家常。


    或許是因為這個村子平日裏很少有外來人員到訪吧,當他們看見我們駕駛的這輛金杯車時,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同時還對著我們的汽車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又走了一會兒,我都被繞迷糊了,已經分不清自己在哪了。


    看著猶如迷宮一樣的街道,我忍不住開口道:“這裏路太多了,咱們一時間恐怕找不到地方啊,要不咱直接問問村民得了?”


    “不能直接問,那樣目的性太強了,容易讓人起疑!”周睿果斷的否決了我的提議。


    “那咋辦?”我無奈的說道:“難道一直這樣漫無目的的亂逛嗎?”


    周睿左右瞧了瞧,提議道:“要不這樣吧,咱們先找住的地方,找到地方以後咱們在找人打聽,這樣也顯得沒那麽突兀。”


    季常河點了點頭,“我看行,到時候咱們直接腿著去,也不用一直開車,不然我怕地方還沒找到,咱三就先廢了!”


    一拍即合之下,我們三人當即決定先找住的地方。


    由於正值中午,很多人要麽就是迴家吃飯去了,要麽就是已經午睡,街上已經看不到人了。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程,我才看到幾個中年人,在一戶人家的大門外站著聊天。


    我急忙指著幾人說道:“哪裏有人,過去問問!”


    周睿見狀,直接就將車開到了他們的身邊。


    打開車門,周睿獨自一人下去了,我和季常河就在車上看著。


    下車以後,周睿趕緊掏煙一人給散了一根。


    由於周睿拿出的是包好煙,所以幾人看到以後,立馬就笑嘻嘻的接了過去。


    也許是不舍得抽,幾人拿到煙以後,都別在了耳朵後麵。


    對此,周睿倒是不介意,立馬又給幾人散了一根。


    隨後,周睿便趁機開始詢問起來:“幾位大叔,我想問個事,你們這裏有沒有空的房子啊,我們打算租一間。”


    幾人一聽,立馬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不過因為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我們一行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啥。


    周睿撓了撓頭,無奈的說道:“大叔,我是外地人,聽不懂你們的土話,你們有沒有人會說普通話?”


    所有人都在搖頭,但這時,卻有一個人突然站了出來。


    這人身著一件略顯褪色的迷彩外套,腳下則是一雙斑駁的黃膠鞋,鞋麵沾滿了泥土,頭發也是亂糟糟的,好像剛從地裏迴來。


    “小夥子,我家裏倒是有兩間老房子,不過有些破舊,我怕你們看不上。”


    這人的普通話並不標準,帶著非常明顯的當地口音,但好在我們勉強可以聽懂。


    周睿臉上一喜,立馬說道:“大叔,您家裏有房子啊?我們能去看看嗎?”


    這人點了點頭:“行啊,沒問題,要不我帶你們先去看看?要是沒問題,你們就住著。”


    “那太好了!咱們現在就走唄!”周睿一拍手,拉著這人便上了我們的金杯。


    上車以後,這人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興奮的上下打量著車內的布置。


    同時,嘴裏還嘖嘖稱奇道:“哎呦,你們這車好大啊,都快趕上我們縣裏的大巴車了!”


    由於我自己就是農村來的,所以對他們的情況十分了解。


    在縣城裏想要出門,基本就隻有三種交通工具,一種是坐大巴車,一種就是摩托,另一種就是自家買的小汽車。


    這年代能買的起摩托也許還有,但小汽車可就屈指可數了,所以大部分人在麵對汽車時,都顯得非常新奇。


    而我們的金杯車,在農村裏完全算的上是稀罕物了,所以我特別能理解這人坐車時的心情。


    “大哥,您是不是年輕時出去過?我看其他人都不會說普通話,就您自己會。”


    一旁的季常河,一上車就開始和這人套近乎。


    這人自豪的點了點頭:“那是,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去北京打過工,要不是家裏婆娘離開人,再加上老娘年紀大了,我怎麽可能迴來!”


    “哈哈……”季常河笑著給這人豎了個大拇指,“大哥,您是這個啊!”


    聽到這話,這人明顯非常高興,但還是謙虛的擺了擺手,說:“哎,哪裏的話,這都是咱應該做的!”


    接下來,我們一路上都在閑聊,而我們也從他的口中,得知了他的一些基本情況。


    這人叫李文兵,四十八歲,早年父親去世了,目前母親七十多,因為年紀大了,再加上行動不便,所以現在和他們夫妻兩住在一起。


    家裏還有三個孩子,其中兩個閨女,一個兒子。


    大閨女二十八歲,嫁到了他們縣城,二閨女十九歲在上縣城高中,兒子最小,在他們村上小學。


    至於他剛說的房子,則是之前父母居住時的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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