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的直徑足有一米,但對於首次進入這個洞穴的我來說,仍然感受到了一種心理上的壓抑和憋悶。


    幸運的是,我並沒有幽閉恐懼症,否則這種環境可能會讓我感到極度不適。


    順著繩索逐漸下滑,洞內的溫度也變得越來越低。


    沒過多久,便到達了券頂的位置。


    我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這脆弱的券頂給踩踏了。


    好在券頂相當堅固,完全能夠承受住我的體重。


    券頂整體由青磚鋪就而成,在中間位置,有一個直徑約半米的缺口,周圍還擺放著幾塊已經拆卸下來的青磚。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青磚,它們每一塊都極其規整,沒有任何破損的痕跡,估計其厚度至少有十公分左右。


    看到這一幕,我不禁對季常河的能力深感欽佩。


    他竟然能在不損壞青磚的情況下,如此輕鬆地將它們拆下來,實在是厲害!


    就在這時,周睿的唿喊聲突然傳來:“定江,你在那兒磨蹭什麽呢?趕緊下來啊!”


    他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我連忙應道:“來了!來了!”


    由於帶著頭燈,所以往下瞅可以直接看到地麵。


    劵頂與地麵估計有兩三米,好在繩子的長度足夠,直接垂到了地麵。


    我順著繩子小心翼翼的滑了下去,接觸到地麵的那一刻,我才發現,地麵竟然是傾斜的。


    站穩以後,我這才借著頭燈的亮光,開始打量起周圍來。


    我們目前在一條長長的甬道之中,甬道向下傾斜,周圍全部由青磚搭建。


    此刻季常河與周睿都在等著我,見我下來,周睿立馬提醒道:“定江,小心一點,墓道都是傾斜的,別摔倒了。”


    “知道了!”我迴了一聲。


    我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因為我在最後,如果我摔倒了,很可能會直接滾下去,到時候沒準還會把他們兩人也給撞到,要是磕了碰了難免就會受傷。


    由於墓道狹窄,所以我們隻能排成一排向前走,季常河在最前麵,周睿在中間,我在最後。


    我們三人扶著牆體緩慢地向下行走。


    大概走了十幾米,我就聽到季常河的聲音傳來:“這裏有東西耳室。”


    “讓我看看有沒有什麽好東西!”周睿興奮的說道。


    等到我走上前的時候才發現,墓道的兩邊不知多會,出現了兩個小小的長方形空間,大概每個隻有兩個平方左右。


    此刻季常河在左邊,周睿在右邊。


    “靠!真他媽的晦氣!”周睿罵罵咧咧的說道。


    我轉頭看向周睿這邊,隻看到地麵上堆著一些破爛的木頭,雖然有些部位已經腐爛了,不過從形狀上來,應該是某些木質家具一類的東西。


    地麵的四周還堆積這一些瓶瓶罐罐,此刻周睿正蹲在一個罐子前,而他麵前的罐子明顯已經被他打開了。


    我上前一步,借助這頭燈的亮光這才看清罐子裏麵的場景,裏麵赫然是一堆白骨。


    “臥槽!”我被嚇得倒退了一步,接著有些緊張的詢問道:“這麽小的罐子怎麽放得下人?”


    “不是人骨。”身後的季常河說道。


    “不是人骨?”我轉頭看向他,“那是什麽?”


    這時我才發現,季常河這邊也有很多瓶瓶罐罐,其中一枚罐子也已經被打開了,裏麵同樣露出一截白花花的骨頭。


    此刻,季常河指著自己身前的罐子說道:“這裏是動物的骨頭,我想大概應該是貓狗之類的吧。”


    在得知隻是動物的骨頭後,我這才仔細觀察起來,罐子裏露出的骨頭很細,確實不像是人類的骨頭。


    我的心裏大大的鬆了口氣,隨即又有些疑惑不解。


    “為什麽要埋葬動物呢?”


    “大概率是比較喜歡或者陪葬吧,具體誰知道呢!反正好多墓中都有動物的屍骨。”周睿說道。


    確實,沒有經曆過那個時代,根本不會了解那個時代人類做這些的具體含義。


    “好了,這裏沒啥好東西了,咱們還是往前走吧。”季常河說話之間就已經起身繼續向前走了。


    沒走兩步,麵前就出現一座石碑,而石碑的左右又出現兩個向裏的凹口。


    凹口的上方被挖出了兩個長方形的缺口,缺口裏放置著未燃盡的蠟燭,裏麵還繪製著精美的圖畫。


    “這裏也是耳室嗎?怎麽和前麵的不一樣?”我指著凹口詢問道。


    身後的周睿湊上前來看了看,為我解釋道:“這是壁龕,不叫耳室。”


    經過周睿的解釋,我才知道,原來壁龕是裝飾品,同樣也是一種喪葬文化的體現。


    “不對呀!”周睿眉頭突然一皺,繼續說道:“壁龕這麽小,裏麵應該是放置一些生活用品,糧壇一類的東西,這裏怎麽隻有一幅畫,而且還有蠟燭,就像是供奉什麽東西一樣。”


    “有什麽區別嗎?”我有些疑惑。


    “壁龕也分好多種,一般都較小,一米左右,大多是隨意挖掘,而這裏的壁龕形狀工整,裏麵隻有一幅畫,而且還像是供奉一般,這就有點詭異。”


    這時季常河也走了過來,“我也沒有見過壁龕裏是畫,並且還要擺放蠟燭的。”


    “而且你們仔細看,平麵上還有黑灰色的泥土,這原來應該是上過香的,這是香灰殘留的痕跡。”周睿抓起一小撮泥土,拿近看了看。


    “啊?”


    我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因為在燈的照射下,周睿手裏的泥土的確成黑灰色。


    “別嚇我!”


    第一次下墓,我就碰到這麽詭異的東西,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就見周睿和季常河對視了一眼,並未理我,而是直接走向了那座石碑。


    等到兩人看到石碑以後,瞳孔都是猛的一縮。


    我看他們的表情不對,心裏更是直打鼓,有些緊張的詢問道:“咋了?你倆別嚇我呀!”


    “這個應該是刻寫墓誌銘的石碑吧?”季常河語氣不確定的問道。


    “嗯,確實是,你沒看這個石碑的規格是天祿辟邪首龜趺嗎,而且尺寸也對。”周睿此刻麵色嚴肅。


    我是知道墓誌銘的,墓誌銘一般上麵刻寫著墓室主人的名字、籍貫、生平事跡等東西。


    而他們說的什麽規格我就不懂了,我隻能仔細觀察眼前的石碑。


    隻見一隻烏龜一樣的動物背負著石碑,石碑的最上麵,一左一右各有一個動物,像獅子,又像鹿,一個頭上單角有翼,一個頭上雙角無翼。


    石碑修建的氣勢磅礴,但是唯獨石碑上一個字都沒有。


    我也不由一驚,按理來說,既然有刻寫的石碑,那就必然會有墓誌銘,而眼前的情況肯定不正常。


    “這是什麽情況?”我有些不知所措。


    周睿思索片刻,說道:“和先生說下吧,看他老人家有沒有什麽想法。”


    季常河也是點了點頭,“先生見多識廣,沒準知道些什麽。”


    說完,周睿就直接按下了對講機:“先生,能聽到嗎?”


    片刻後,對講機一亮,裏麵傳來了先生的聲音:“怎麽了?”


    接著周睿將我們這裏的情況,如實和先生說了一遍。


    對講機裏陷入了沉默,大概過去兩分鍾,先生的聲音再次傳來:“我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這樣吧,你們先看一看裏麵具體什麽情況,迴去我在問一下別人。”


    周睿和季常河兩人對視一眼,接著周睿便按下對講機說道:“知道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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