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一句話,讓伯尼嚇了一跳。


    貴族之間都是相互認識的,所以伯尼自然也是認得尤安的,他悄悄地、自以為做得很隱秘地湊到溫知墨的耳邊輕聲問:“你怎麽和這隻克勞利家的雌蟲認識的?他可瘋了,你要離他遠一點。”


    伯尼的雌兄也是一位年輕有為的軍雌,經常和尤安走動。在伯尼記憶裏,這隻克勞利家的雌蟲總是一副雷厲風行的樣子。


    再加上星網上經常播報尤安的外出征戰勝利的喜報,配文總是簡單粗暴。


    【帝國瘋狗——克勞利·尤安】


    所以,即使這位長相俊秀的貴族雌蟲總是維持著周全的禮數和掛著溫和的笑,但伯尼對他的尊敬中還是會帶著害怕。


    想來,伯尼小時候不聽話時,總是被自家雌父嚇唬“再不聽話就把你送到克勞利家”。


    真是小時候怕這位上將的雌父,長大後怕這位上將。


    溫知墨笑了笑:“如果靠近了會怎麽樣?”


    伯尼一驚,語氣都變得有些著急:“你可千萬不要這樣做!我雌父說克勞利家的蟲都是殺蟲不眨眼的!”


    溫知墨一愣,看向了一旁臉上明顯掛不住笑的雌蟲,有些錯愕。


    尤安自己也是嘴角一抽,不知道是誰在背後造克勞利家的謠。他看了幾乎貼在溫知墨旁邊的的小雄蟲,心中覺得稀奇。


    在雄尊雌卑的蟲族裏竟然還能養出這樣一隻單純天真的雄蟲,也是不容易。


    最主要的是,竟然會怕雌蟲?


    尤安幽幽地開口:“閣下,我殺的都是異種,是在保護帝國和帝國的蟲民。”


    伯尼沒有想到自己說話的內容被聽到了,一時之間又氣憤又緊張,身體不自覺地往溫知墨後麵躲,眼睛卻瞪得溜圓:“你、你別亂來,我可是雄蟲!”


    尤安看了他一眼,眸光清冷:“我當然知道您是雄蟲。”


    伯尼又是一驚,“你你你!”


    塔維安這時候拉過了伯尼,輕輕地捏了捏他的手心安撫,然後朝著尤安有些歉意道:“抱歉,上將。伯尼閣下他還小,請您不要介意。”


    伯尼還是有些不服氣:“塔維安,你為什麽要和他道歉?我又沒有說錯話……”


    塔維安有些無奈:“閣下,上將是帝國的榮耀,您不該這樣說他,這樣很無禮。”


    “可是帝都裏的其他雄蟲都是說他已經殘廢了,並不是什麽帝國的榮耀,隻是沒有雄蟲要的可憐蟲。”


    塔維安皺眉:“您是從哪裏聽來的?”


    伯尼從小被家裏保護得很好,很少沾染上一些雄蟲的壞習慣,但是現在竟然有不好的話傳到他的耳中,難免以後會被帶壞。


    伯尼第一次見到塔維安那麽嚴肅,本來還想說點什麽,瞬間就安靜下來,聲音有些低:“前些天魯文舉行了一個雄蟲之間的小聚會,他們在聚會上麵說的。”


    第一軍團上將在第三星係受傷導致左手殘廢,這已經是蟲盡皆知。


    並不是什麽稀奇事。


    況且雄蟲瘦小,多喜歡同為嬌弱的亞雌。而軍雌這種高大強壯的蟲,必須是要靠背後可帶來的財富、地位以及權勢,才可以吸引到雄蟲。


    所以,那麽雄蟲這樣想也是正常。


    他們哪裏會在乎什麽榮不榮耀?隻在乎這隻雌蟲還有沒有不利用價值。


    不過尤安長得漂亮,往常也是一副不愛與雄蟲相處的樣子,很容易地就激起了雄蟲的征服欲。


    如今,尤安跌入神壇,從“帝國最年輕的上將”變成了“克勞利家的那個殘廢”,看熱鬧的自然多,背地裏羞辱他的更是不會少。


    這麽一隻驕傲的雌蟲玩弄起來是個什麽樣子?雄蟲們都很想試一試。


    隻不過這位克勞利家未來的家主,隻做雌君。


    雄蟲們不願意將那麽重要的位置給一隻殘廢的蟲,也就沒有將這些心思舞到正主麵前來。


    他們都在等,等這隻驕傲的雌蟲發情期到了,找不到雄蟲進行安撫,不得不降下身段,甘願成為雌侍,甚至是雌奴。


    一個帝國上將,成為了一個雌奴。


    光是想想,都很興奮。


    但是這些話,伯尼沒有說,因為他覺得這是不對的。


    伯尼的雌父是退役的軍雌,雌兄和未來的雌君也是軍雌,他不能接受一隻在戰場上受了傷的軍雌受到如此的侮辱。


    可環境會影響人,也會影響蟲。


    雖然伯尼沒有那個意思,但是嘴比腦子快,聚會上聽到的一些還是說了出來。


    這一世塔維安變得嚴肅的原因,他害怕伯尼會被那些雄蟲影響,後麵變得殘暴和沒有同理心。


    塔維安轉身,非常認真地朝著尤安道歉:“上將,我替伯尼閣下的無禮行為向您道歉,請您不要在意。”


    除開伯尼的原因,尤安也是塔維安非常敬重和崇拜的軍雌,可以說,他的在軍部的行為都是向著對方看齊的。


    但是現在自己未來的雄主卻冒犯了這位上將。


    伯尼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傷蟲,低著頭跟在塔維安的話後麵悶聲道:“對不起,尤安上將。”


    尤安並沒有什麽感覺,他能感覺到眼前的小雄蟲並沒有什麽惡意。就算是有惡意,他要是能輕易被一些話激怒,那也是白坐上上將的位置。


    他的確是有些瘋,但是不代表他這隻蟲是浮躁的。


    所以,尤安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沒事。”


    倒是一旁的溫知墨,臉上雖然掛著淺淺的笑,眼神卻失了幾分暖意,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麽。


    因為是幾百年來都沒有出現過的s級雄蟲,蟲帝作為遲早的帝王,肯定是要見一下的。


    溫知墨和伯尼沒聊多久,蟲帝身邊的侍官就過來邀請他了。


    蟲族普遍的印象裏麵,雄蟲都是愚笨無腦的,但是蟲帝能穩住王位,自然不會是普通的雄蟲。


    尤安有些擔心,想要一起過去。


    奧利弗攔住了他:“尤安上將,陛下隻想和這位冕下見一下麵。”


    言外之意,你沒有被邀請。


    尤安隻覺得有些諷刺,這位陛下之前想要拉攏第一軍團的時候,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尤安剛想發作,但是溫知墨對他笑了笑,安撫道:“沒事,結束之後我就來找你。”


    奧利弗在王宮中工作,最善察言觀色,也便知道眼前的一人一蟲關係不簡單,微微有些驚訝。


    不是說克勞利家的這位上將殘廢之後嫁不出去嗎?最後都隻能去和道格拉斯家的那隻b級雄蟲見麵。


    但是現在怎麽就勾搭上了一隻s級雄蟲?


    要知道,蟲族幾百年沒有出現過s級雄蟲了。


    這一次,也僅僅隻是出現三隻而已。


    但是驚訝歸驚訝,他是不會將這些話說出來的,太無禮和冒犯了。


    “請吧,溫冕下。”


    溫知墨微微頷首,禮貌迴應,隨後在奧利弗的指引下上了二樓。


    弗薩爾宮是皇室尊貴的象征,金碧輝煌,集結了蟲族設計師所有智慧和巧思,以及軍隊、富商奉上的珍寶。


    弗薩爾宮的一樓已經足夠奢華,二樓更甚。


    雖然看上去珠寶裝飾少了不少,但是用具樣樣價格不菲。


    二樓坐落的大多數都是雄蟲,隻有少部分的雌蟲侍從在一旁伺候。


    喬望也在其中,顯然也是被邀請上來的。


    而喬望的一旁,是同樣的黑發黑眸的雄蟲,穿著華貴,容貌精致,神情有些懶散,但是不掩傲慢,一雙漂亮的眼眸低垂著,看到溫知墨上來後,抬眸笑了笑,意味不明。


    直覺告訴溫知墨,這隻雄蟲並不是善茬,出於禮貌,他也點頭笑了笑。


    視線慢移,最後落在了正中央的雄蟲上麵。


    他的麵容和剛才那隻黑發黑眸的雄蟲有些相像,但是多了一份上位者的從容不迫和威嚴。


    侍官奧利弗站在了他旁邊,模樣恭敬。


    溫知墨便知道了這隻雄蟲的身份。


    蟲帝,澤林·埃爾南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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