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這不是都看見了麽，還問。
「那我們做個伴。」
易歡沒說話，心裏卻在想：這人怎麽總說廢話，不對, 應該是怎麽總先斬後奏。
她不再理淩亦, 專心做著試卷。
過了一會, 易歡不勝其擾，「淩亦，你再看我我就要收錢了。」
「多少錢一分鍾？」沒事，他有的是錢。
見這招不奏效，易歡略一思索，幹脆收拾起東西要走。
淩亦不急不忙問：「換個桌子啊，那我也換。」
易歡抽空迴他：「我迴家。」
淩亦假裝收拾的手頓住，連忙道：「我不看了還不行嗎？」
他怎麽總是落於下風，每每都被牽製。
「真的？」易歡並不相信他。
「真的。」淩亦打著包票，「我要是說話不算數，你就迴家。」
明明是她先占的地方，她憑什麽迴家。差點被他繞過去。
兩人相安無事，各自專注做自己的事好幾個小時。
「淩亦。」
淩亦的唇角微微翹起，抬起頭時卻很平。這可是她先主動招惹的。
「你手機可以幫我定下時嗎，我的被我媽收了。」易歡無奈笑了笑。殷紅梅平時對她很嚴厲，尤其臨近高考，她所有的電子產品都被收了。
「可以啊。」求之不得，淩亦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問她，「定幾小時？」
「半小時，我睡一下。」昨晚睡得有點晚，這會犯困得很。
半小時？「不夠吧。」淩亦暗暗提議。
「夠了。」易歡堅持。
淩亦最終還是聽她的，將手機翻轉，屏幕對準她，「喏，你看看。」
「不看了。」易歡說著，頭已經低下去，打了個哈氣，側臥著，沉沉閉上雙眼。
淩亦動作放輕，隨著她的動作，與她同一個方向側臥著。
少女睫羽纖長，如顫動的蝶翼微微振翅。
這是他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能安安心心仔細端詳她，不用再提心弔膽。
——
殷紅梅想了又想還是決定打個電話給易木陽，「陽陽，我——你嬸嬸。」
「我知道是你，嬸嬸，怎麽了？」他雖這樣問，但也知道多半是為易歡的事。
「沒打擾你吧？」
「沒有，嬸嬸你快說，別讓我著急。」
殷紅梅這才將來由告知，「歡歡有些不對勁。」
「怎麽說？」易木陽聽著麵色凝重起來。
殷紅梅將事情經過完整說一遍，「就說了些奇怪的話，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你知道的，這孩子性子冷，不善於處理人際關係，但也不會無端去挑事。我怕是有人欺負她，她都不曉得怎麽保護自己。」
「我這想了又想，昨晚也沒睡好，好不容易熬到早上，給他們班主任打了個電話了解情況。」
「怎麽說？」易木陽立馬著急問。
「說沒跟什麽女孩子起衝突，我又問男孩子呢，他們班主任跟我說不可能，不過後來又不確定，說她最近跟一個男孩關係還挺好的。這一聽，我就擔心了啊，這節骨眼可不能談戀愛！」
「可她們班主任跟我說不是那關係，說我多慮了。他們倆就是互相幫助學習。陽陽啊，嬸嬸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這事啊？要是你都不知道，那就肯定是有問題的！」光是想想殷紅梅就覺得愁得慌。
易木陽聽明白是怎麽迴事了。「嬸嬸，你別急。這事我知道，他倆就是前後座的，歡歡吧，數學差，那男孩幫她補數學。相應的歡歡幫著補補語文什麽的。」
前後座，聽易木陽這麽一說，殷紅梅想起來了，「是叫淩亦是吧？」
易木陽還挺詫異，「嬸嬸，你知道？」
「開家長會的時候見過，那孩子數學是真強。聽你這麽說，嬸嬸就放心了。」殷紅梅了了一樁心事，頓時神清氣爽起來。
掛斷電話，那頭的易木陽就不是很樂意了，淩亦這小子可以啊，都得到家長的認可了。
易歡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總感覺這一覺睡得好長。
「幾點了？」尾音帶著沒睡醒獨特的沙啞問埋頭寫作業的淩亦。
淩亦聞言，看了眼手機，「五點。」
五點？下午五點？易歡迅速看向窗外，天陰沉下來，陽光沒了蹤跡。
她有些生氣，「你怎麽沒叫我？」說是半小時怎麽就變三小時了。
淩亦裝愣，「你不是讓我給你定時，我定了啊。」
易歡剛睡醒，用了一會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是她疏忽了。她站起身一邊醒神一邊收書包。
「喏。」輕飄飄的紙落在她這一側，「數學試卷我寫完了，給你拿迴去看。」怕這句話有歧義，他加上一句，「當然可不是讓你抄的。」
易歡看了看試卷，再看看淩亦，忍住沒拿，幹巴巴道：「可語文和英語——」
「沒事，之後也一樣。」淩亦知道她要說些什麽，提前打斷她下一句話，「千萬別說謝謝。」他聽她說得夠多了。
淩亦不讓說，那她就不說了。
「你怎麽還跟著我？」從圖書館出來，到坐公交，再到下了車，淩亦一直跟著她。
易歡記得他是要往西去的。
「我散步。」同樣的套路，他百試不爽。
鬼扯，易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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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做個伴。」
易歡沒說話，心裏卻在想：這人怎麽總說廢話，不對, 應該是怎麽總先斬後奏。
她不再理淩亦, 專心做著試卷。
過了一會, 易歡不勝其擾，「淩亦，你再看我我就要收錢了。」
「多少錢一分鍾？」沒事，他有的是錢。
見這招不奏效，易歡略一思索，幹脆收拾起東西要走。
淩亦不急不忙問：「換個桌子啊，那我也換。」
易歡抽空迴他：「我迴家。」
淩亦假裝收拾的手頓住，連忙道：「我不看了還不行嗎？」
他怎麽總是落於下風，每每都被牽製。
「真的？」易歡並不相信他。
「真的。」淩亦打著包票，「我要是說話不算數，你就迴家。」
明明是她先占的地方，她憑什麽迴家。差點被他繞過去。
兩人相安無事，各自專注做自己的事好幾個小時。
「淩亦。」
淩亦的唇角微微翹起，抬起頭時卻很平。這可是她先主動招惹的。
「你手機可以幫我定下時嗎，我的被我媽收了。」易歡無奈笑了笑。殷紅梅平時對她很嚴厲，尤其臨近高考，她所有的電子產品都被收了。
「可以啊。」求之不得，淩亦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問她，「定幾小時？」
「半小時，我睡一下。」昨晚睡得有點晚，這會犯困得很。
半小時？「不夠吧。」淩亦暗暗提議。
「夠了。」易歡堅持。
淩亦最終還是聽她的，將手機翻轉，屏幕對準她，「喏，你看看。」
「不看了。」易歡說著，頭已經低下去，打了個哈氣，側臥著，沉沉閉上雙眼。
淩亦動作放輕，隨著她的動作，與她同一個方向側臥著。
少女睫羽纖長，如顫動的蝶翼微微振翅。
這是他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能安安心心仔細端詳她，不用再提心弔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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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紅梅想了又想還是決定打個電話給易木陽，「陽陽，我——你嬸嬸。」
「我知道是你，嬸嬸，怎麽了？」他雖這樣問，但也知道多半是為易歡的事。
「沒打擾你吧？」
「沒有，嬸嬸你快說，別讓我著急。」
殷紅梅這才將來由告知，「歡歡有些不對勁。」
「怎麽說？」易木陽聽著麵色凝重起來。
殷紅梅將事情經過完整說一遍，「就說了些奇怪的話，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你知道的，這孩子性子冷，不善於處理人際關係，但也不會無端去挑事。我怕是有人欺負她，她都不曉得怎麽保護自己。」
「我這想了又想，昨晚也沒睡好，好不容易熬到早上，給他們班主任打了個電話了解情況。」
「怎麽說？」易木陽立馬著急問。
「說沒跟什麽女孩子起衝突，我又問男孩子呢，他們班主任跟我說不可能，不過後來又不確定，說她最近跟一個男孩關係還挺好的。這一聽，我就擔心了啊，這節骨眼可不能談戀愛！」
「可她們班主任跟我說不是那關係，說我多慮了。他們倆就是互相幫助學習。陽陽啊，嬸嬸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這事啊？要是你都不知道，那就肯定是有問題的！」光是想想殷紅梅就覺得愁得慌。
易木陽聽明白是怎麽迴事了。「嬸嬸，你別急。這事我知道，他倆就是前後座的，歡歡吧，數學差，那男孩幫她補數學。相應的歡歡幫著補補語文什麽的。」
前後座，聽易木陽這麽一說，殷紅梅想起來了，「是叫淩亦是吧？」
易木陽還挺詫異，「嬸嬸，你知道？」
「開家長會的時候見過，那孩子數學是真強。聽你這麽說，嬸嬸就放心了。」殷紅梅了了一樁心事，頓時神清氣爽起來。
掛斷電話，那頭的易木陽就不是很樂意了，淩亦這小子可以啊，都得到家長的認可了。
易歡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總感覺這一覺睡得好長。
「幾點了？」尾音帶著沒睡醒獨特的沙啞問埋頭寫作業的淩亦。
淩亦聞言，看了眼手機，「五點。」
五點？下午五點？易歡迅速看向窗外，天陰沉下來，陽光沒了蹤跡。
她有些生氣，「你怎麽沒叫我？」說是半小時怎麽就變三小時了。
淩亦裝愣，「你不是讓我給你定時，我定了啊。」
易歡剛睡醒，用了一會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是她疏忽了。她站起身一邊醒神一邊收書包。
「喏。」輕飄飄的紙落在她這一側，「數學試卷我寫完了，給你拿迴去看。」怕這句話有歧義，他加上一句，「當然可不是讓你抄的。」
易歡看了看試卷，再看看淩亦，忍住沒拿，幹巴巴道：「可語文和英語——」
「沒事，之後也一樣。」淩亦知道她要說些什麽，提前打斷她下一句話，「千萬別說謝謝。」他聽她說得夠多了。
淩亦不讓說，那她就不說了。
「你怎麽還跟著我？」從圖書館出來，到坐公交，再到下了車，淩亦一直跟著她。
易歡記得他是要往西去的。
「我散步。」同樣的套路，他百試不爽。
鬼扯，易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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