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要告訴我真相?”灰衣男子轉過頭來問唐嘉。


    他聽起來是那樣的平靜,但是如果仔細的看的話,就能夠發現他的身體在細微的顫抖著。


    “因為你是我的主角啊。”唐嘉迴答。


    他眯著眼睛看著灰衣男子,身體不斷的搖晃著,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可笑的小醜。


    唐嘉的臉上帶著笑,那種笑就好像是離開了水的魚一樣,必須長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唿吸,才能夠緩解暫時的痛苦。


    “不過你錯了,並不是我告訴你的,而是如果你問,我就迴答。”唐嘉搖了搖手指,認真的糾正了灰衣男子這個常識‘性’的錯誤。


    “什麽是主角?你到底是誰?”灰衣男子又問道。


    唐嘉愜意的坐迴到自己的椅子裏,他翹著二郎‘腿’,完全沒有了從前那種貴族氣息,反而像是一個街邊的流氓一樣。


    他對著灰衣男子擺了擺手,說:“你以後會知道的,如果你問了正確的問題,我總會迴答你的。”


    稍微頓了頓後,唐嘉又看著灰衣男子的眼睛,說道:“我不會騙你,你大可放心。”


    兩個人對視一下,都‘露’出莫名的笑意。


    東方的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在廣袤的海麵上,一輪新日升騰起來。


    紅‘豔’的光照耀在了海麵上,喚醒了在甲板上享受著最後休閑時光的人們。


    太陽漸漸地升高,光芒則變成了耀眼的金黃‘色’。**‘裸’的日光照耀在一個個**的身體上,反‘射’出好看的古銅‘色’光芒。


    唐嘉身穿黑‘色’的長袍。他站在加班的最前端,仰麵看著這熱烈的太陽,灼灼燃燒著大地,發出長長的唿吸聲。


    在唐嘉的身後,單膝跪著幾個人。


    除了先前見過的那個高大的漢子,還有一個骨瘦如柴的法袍老者,一個令人移不開眼睛的美嬌娘,以及一個隻有三四歲的**。


    “行了,開始吧。”唐嘉說。


    他伸了一個懶腰,舒展自己蜷縮在衣服下的身體,而他身後的人聽他這麽說,便都抱拳作揖,然後退下了。


    過了大約沒有兩分鍾,便有轟隆隆的聲音,從唐嘉的身後響了起來了。


    “我好像理解你說的非做不可的事情了。”


    淡淡的聲音從唐嘉的身後響起來,灰衣男子背對著他站在甲板上向外張望,他的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瑰麗的火海。


    漫天的驚‘豔’光華照耀在了灰衣男子的臉上,他眯著眼睛,纖長的睫‘毛’就抵擋住了這刺眼光芒的侵襲。


    這是一場炮火的爭鬥,無數的炮彈被打在那名叫百慕島的島嶼上,然後被島上那倒瑰麗的蒼穹抵擋在了外麵。


    漫天的炮火和法術在有規律的排布下,無情的進攻著。但那蒼穹卻穩固如初,哪怕一個縫隙都沒有被打破。


    “哦?那真是不錯呢。”唐嘉笑著迴答,折斷了手裏的一根蓬草。


    卻說另外一邊,巍峨而高聳的白‘色’高塔上,卿盞正站在天台上仰望著天空。


    天空上不停的綻放出絢爛的閃電,看起來如同末日一樣的驚心動魄。


    但是此時的城中,卻是無比的熱鬧。


    成群結隊的人正穿梭在大街小巷中,用法力點成的霓虹彩燈環繞街巷與房屋,遠遠的看過去,如同星河。


    因為黑聯邦的進攻,天‘色’變得暗了下來,日光與地麵失去了聯係,唯有彩燈和天上綻放的‘色’彩,成為了人們照明的工具。


    在卿盞的組織下,人們過上了彩燈節,島上的安寧與祥和,便不是外界能夠想象的了。


    隻是,這一次的攻擊,什麽時候能停呢?


    果然不出白若瓊的預料,黑聯邦在早上就開始了攻擊,這一次的攻擊持續了好幾個小時,致使日夜無法分別。


    好在這島上本身就沒有什麽日夜分別,因而這件事情,倒顯得不太重要了。


    如今卿盞要做的,便是好好維係好島上的人們的心理便好了。


    雖說大部分人都不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情況,但是無論怎麽說,他們也都是平民而已,總會出現驚慌失措的情況。


    在很久之前,卿盞大概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混’跡在人群之中,成為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


    但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一樣了呢?是進入白塔之後麽?還是碰見湯宋羅的那一刻?或者是離開月光島的時候?


    恐怕都不是吧,卿盞想。


    大概在母親懷裏的時候,她就已經不能夠成為一粒塵埃了。


    盡管她如此的想。


    瑰麗的光芒照亮卿盞素淨的臉,她直到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等待黑聯邦的攻擊過去,等待他們疲累,等待時間過去。


    卿盞有種錯覺,感覺這個時候,時間是靜止的。


    她閉著眼睛,感覺到周圍流動著的微妙的氣息,這些細微流動的風,就好像是‘精’靈一樣,在卿盞的周圍翩躚。


    這是難得的清閑時光,卿盞正獨自享受時,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倉皇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便跑到了卿盞的身後。


    “公主,您救救殿下吧!”杜鵑的聲音悲愴而起。


    她淩冽的‘女’聲在暗‘色’的夜裏顯得格外淒厲,倒真像是傳說中杜鵑啼血的傳說了。


    卿盞迴過頭來,卻見是梔子生拖硬拽的拉不住杜鵑,隻得生生站在那裏。


    杜鵑的頭發已經淩‘亂’,衣裳也讓梔子扯的‘亂’七八糟。平日裏沉穩的模樣是全然不見了。


    那一張臉上還帶著淚痕,一雙眼睛通紅,嘩啦啦的淚水便往外落,是無論如何也止不住的樣子。


    “這是怎麽了?”卿盞連忙走上前來扶起來跪在地上的杜鵑。


    怎料杜鵑不肯起身,掙脫了卿盞之後,便開始磕起頭來。


    站在一邊的梔子惱道:“杜鵑姐姐方才進來一句話不說就往裏跑,拉都拉不住,我還沒來得及問什麽事情,就過來打擾公主了。”


    卿盞瞪了梔子一眼,轉過頭來又問杜鵑說:“阿琳怎麽了?”


    杜鵑抬起頭來,一雙淚眼悲戚戚的看著卿盞。她用手拉住卿盞的裙擺,哭道:“殿下,殿下快不行了!您快去救救她吧!”


    杜鵑的聲音飛出了天空。


    在黑‘色’的蒼穹之上,突然裂開了一道狹長的縫隙。縫隙中照耀出來的日光,如同有‘女’神在哪裏誕生。


    但這並不是神跡,而是蒼穹,破裂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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