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阿盞的麵前是一個岔路口,一條大路在這裏被平均分成了兩個方向,而阿盞站在這裏,不住的歎息。


    老太太壓根沒告訴說還有岔路口啊!到底應該怎麽走啊!‘迷’路了啊!


    阿盞的內心在咆哮,但是路口就在這個地方,左右不是。


    空曠的道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阿盞也不明白為什麽青天白日之下居然連路人都見不到,而她記得出城時卻見了很多人往外走。


    難不成是走錯了?


    阿盞心裏這樣盤算,但出了城‘門’後就隻有這一條路,按照老太太的說法,應該就是一路走到頭就沒錯了。


    兩地相隔不遠,應該不至於如此冷清。


    阿盞猶豫了一下,她抬頭看了看太陽,其實也沒看出來東南西北。


    算了,隨便選一條好了。


    處於‘迷’路狀態的阿盞盯著兩條路發了一會呆,然後選擇了右邊的這一條。


    她顛著步伐往那條路上走去,太陽把她的影子拉成一個點,就好像一個句號。


    人生總會麵對很多路口,當你選擇了一條的時候,就給另外一個劇情親手寫上了離別。


    阿盞一路向前走,秋季的燥熱讓她覺得口幹舌燥,臨出‘門’時她覺得路途並不算遠,因此什麽都沒帶,此時此刻,她忍不住開始抱怨了。


    什麽該死的湯宋羅,討厭的雲端還有一點也不夠意思的吳宴,阿盞在心裏把他們問候了一個遍,但也隻能是想想罷了。


    太陽明晃晃的掛在天上,道路兩旁的樹根本就當不住這些陽光的肆意照‘射’,阿盞抬起頭來投過樹葉看著天空,隻能歎息。


    已經中午了。


    阿盞覺得實在是有點走不動了,便靠在樹下休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路人出現了。


    這是一個男人,偏高偏瘦,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他由遠及近的走過,阿盞卻看見了一張驚為天人的臉。


    應該怎麽說呢,這張臉不算是多絕美,但五官拚湊起來卻給人一種“我就是很漂亮”的感覺。


    應該說是非常合適的組合。


    男人穿著一件質地不錯的白‘色’衣裳,腰間係著一條稠質緞帶。他並沒有帶行囊,一路邊走邊看,並不像是尋常的趕路人。


    阿盞看著這個男人從自己的麵前走過,她的內心在不斷的掙紮。


    要不要和這個陌生人問路呢,要不要呢……


    就在阿盞還在艱難抉擇的時候,那個男人卻停下了腳步,他看了一眼阿盞,然後對著阿盞笑了笑。


    這一笑,笑的阿盞心裏突突的直跳。


    那個男人好像直到阿盞有話要說似的,他一直看著阿盞,但停了幾秒鍾見阿盞還不開口,便轉頭就要走。


    “喂……那個……不好意思……”阿盞咬了咬牙之後趕上前去,她猶猶豫豫的開口,聲音小的和蚊子似的。


    “恩?”男人好像料到阿盞定然會跟他開口說些什麽似的,很果斷的迴應。


    “您知不知道扶桑鎮怎麽走?”阿盞心想既然已經開口那就問吧,不就是個長得好看點的男人麽怕什麽!


    男人迴過頭來看了看一臉別扭樣的阿盞,然後笑著搖搖頭說:“不知道。”


    什麽?!阿盞感覺到自己的臉‘抽’了‘抽’,難道是走錯了麽?


    “那……您知道這條路是通向哪裏的麽?”阿盞不死心,接著問了一句。


    “不知道啊。”男人迴答著,卻笑得更開心了。


    阿盞:“……”


    不知道?!這算是個什麽答案啊!一定是在逗我吧!


    阿盞看著這個男人笑的和朵‘花’似的臉,居然忍不住嘴欠又多問了一句:“那你是打算去哪裏?”


    “啊,不知道啊,你要去哪裏?”男人的迴答還是如出一轍。


    “我要去扶桑鎮。”阿盞迴答。


    “那我也去扶桑鎮。”男人理所當然的說。


    “什麽?!”阿盞被這個男人的思路給驚呆了。


    “我是說,我要跟著你。”男人一臉正經的迴答。


    阿盞:“……”


    在此後的時間裏,男人一直就跟著阿盞。


    阿盞走他就跟在阿盞後麵走,阿盞停下來休息,他就在阿盞邊上休息。


    直到過了晌午,阿盞終於到達了傳說中的扶桑鎮。


    “行了,扶桑鎮到了,你別跟著我了。”阿盞站在鎮口跟男人說。


    她根本無暇感謝自己的好運氣讓她沒有選錯路,這個男人簡直煩透了,和蒼蠅一樣跟著阿盞不走開。


    男人卻沒有說話,他還是腆著一張笑臉看著阿盞,好像是在用沉默告訴阿盞“我就是不走有本事你咬我啊”一樣。


    阿盞無奈的撇了撇嘴,她現在真想捂臉淚奔,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個神經病啊!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突然撲過來一個柔軟的身體,一下子擁進了阿盞的懷裏。


    “阿盞你可算是來了!”


    阿盞定睛一看,卻是一臉委屈的吳宴抱著阿盞又親又蹭。


    “阿盞我發誓我不是故意丟下你的!”吳宴用委屈兮兮的表情控訴著早晨杜朗克這個‘混’蛋海盜是怎麽把她五‘花’大綁塞進車裏帶走的。


    阿盞無奈的點了點頭,隻能表示自己並沒什麽關係。


    就在這個時候,吳宴看到了阿盞身邊站著的人。


    “阿盞……這是……?”吳宴看了看這個身穿白衣的男人,又看了看阿盞,然後不確定的問。


    “這個啊,我也不知道,路上碰見的人,現在非要跟著我不可。”阿盞哭喪著臉迴答。


    “你是不是對人家做了什麽不論的事情!”吳宴賊兮兮的打量著這個男人。“‘挺’不錯的嘛。”


    “什麽‘挺’不錯的!我發誓我什麽都沒做啊!”阿盞簡直要崩潰了,這個男人一直保持著一個欠扁的微笑,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走了。


    “哎不逗你了。”吳宴看著阿盞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安慰道:“湯宋羅說如果有人跟你一起來,就一起去見他。”


    “什麽?!”阿盞的第一反應是你們是不是串通著耍我。


    “他是這麽說的,我不知道,去看看吧。”吳宴說著便拉著阿盞去和湯宋羅約好了的地方。那個男人還是笑嘻嘻的跟在兩個人的身後,似乎完全不在意她們到底在說什麽。


    她們來到了一間酒樓,這算是這個鎮子裏最好的酒樓了,而讓阿盞吃驚的是,這酒樓的招牌上居然也寫著一個“湯”字。


    可見湯宋羅的商鋪真是哪裏都不放過啊。


    阿盞三人走進了酒樓,而在酒樓的二樓上,湯宋羅正站在窗邊向下張望。


    他看著跟在阿盞身後的白衣男人,表情不知道是喜是悲。


    “所謂變數,就是我也無法預計的結果。”


    “但我沒有想到,這個改變一生的變數,居然會是這個人。”


    湯宋羅皺著眉頭,然後關上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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