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敢保證,這些酷吏為了拿口供,會做出什麽。


    「你招還是不招?」


    海雲舒盡量讓自己保持鎮靜:「鮑大人,你說得那些,我聽都沒聽過,怎麽招啊?」


    「魯國公現在狀告你勾結匪徒,綁架他女兒在前,害死他女兒在後。訴狀上寫的清清楚楚,府裏下人皆是畫押作證,你還想裝糊塗?」


    海雲舒反駁:「我一個深宅婦人,從不認識什麽匪徒,更談不上勾結,我也是受害者。」


    「魯國公麽女,無故暴斃,你敢說和你沒有關係?」


    「據我所知,魯姑娘可是自殺,我一沒慫恿她自殘,二有不在案發現場,何罪之有?」


    「她身為公府嫡女,好端端的,為何自殺?」


    「這你應該去問她,問我做什麽?又不是我拿刀子捅的。」


    鮑郎官把狀紙拍在桌子上:「你休要狡辯。你與魯姑娘同在燈會被劫,她受盡淩辱,你卻毫髮未損。為什麽?


    「事後你不去報官,反而偷偷摸摸跑到魯家送信。又為什麽?


    「難道不是為了用魯姑娘的清譽,拿捏國公爺,好讓他們全家吃這口啞巴虧?


    「你繞了這麽一大圈,不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那夥賊人逃跑嗎?」


    海雲舒隻覺好笑:「我不報官,是怕毀了他家姑娘清白。這也有錯?


    「他家若真想追兇,下山當天就能報官,可他們沒有,這才讓賊人溜走。自己家都不報官,指望別人去報?這屎盆子,扣不到我頭上來。」


    郎官問:「你口口聲聲說為魯姑娘清譽著想,可她受辱的消息怎麽還是傳出來了?難不成是魯家人嫌自家姑娘命長,自己說的?」


    海雲舒咬死了:「這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說的。」


    郎官不依不饒:「那你下山後去哪了?據我所知,你可是過了整整七天才迴的東昌侯府。」


    「我……」


    海雲舒差點說漏嘴。


    話到跟前又改了口:「我在荒山摔倒,傷了腿,被娘家的僕人找到,自然是送迴娘家養病了。」


    「是嗎?」鮑郎官一臉奸笑。


    立刻叫衙役拖上來一個人。


    那人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麵目全非,身上的傷口和破爛的囚衣粘成一片。


    哎呦哎呦地慘叫著。


    若不是腳上那雙繡花鞋,連男女都看不出。


    「認識她嗎?」


    海雲舒隻覺得此人麵熟,卻想不到是誰。


    鮑郎官拎起一塊燒得通紅的烙鐵,麵無表情地壓到那女囚犯的身上。


    「啊——」隻聽那女子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隨之而來的,就是肉被燒糊的煙燻味。


    「你這是幹什麽?」


    海雲舒見他如此殘忍,不忍再看。


    郎官趾高氣昂:「娘子,這可是你娘家內院的女使,這都不認識了?


    「她已經招了,出事那幾天,你根本不在海家!」


    「說!你到底去哪兒了!」


    第100章 攝政王駕到


    那女使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看見海雲舒連連求饒。


    「三姑娘,對不起,奴婢不是想要出賣你,實在是熬不過這流水的刑具啊……露夕已經被他們打死了…..」


    海雲舒萬萬沒想到這群酷吏手腳如此之快。


    竟然把海家的人都抓了過來。


    抓得肯定還不止一個。


    這是招了的,還被折磨成這般模樣,若是那些不肯招的,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麽下場。


    「狗官,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郎官哈哈大笑:「怎麽樣?還不都是這一個樣?


    「你若不說實話,也是這個下場。」


    小人嘴臉。


    「海娘子,你還是招了吧。


    「那天下山後去哪了?


    「是不是去跟綁匪匯合了?」


    郎官走近她,眼神猥瑣地把海雲舒從頭到腳掃了個遍。


    手裏還拿著黏連著皮肉的烙鐵。


    嘖嘖感嘆:「你說,這麽一副好皮囊,要是被燙花了,多可惜啊。


    「海娘子,我也是一片好心,隻要你肯說實話,我保證不動你一根汗毛。」


    海雲舒雖然沒受過刑訊,上過公堂,可也知道,一旦認罪,哪還有轉圜的餘地。


    隻怕到時候不是皮肉之傷,而是人頭落地。


    這種事先誘供,事後翻臉的招數,海雲舒不會上當。


    她冷笑:「鮑郎官,我也好心提醒你,你還是不知道我去哪了為好。


    「你若真是知道了,咱們倆誰上大刑還不一定呢。」


    鮑郎官也甚少見如此猖狂的婦人。


    「海娘子,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他拿著烙鐵,從海雲舒的麵前,一寸一寸往下落。


    停在她胸口前,燙開了一粒盤花扣子,接著是小腹前的一粒。


    繁複的衣裳沒了束縛,登時滑了半截。


    裸漏出鎖骨和胸前的一抹白皙。


    「你幹什麽?!」


    海雲舒嗬斥。


    郎官一把拽著她的頭髮:「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招,還是不招?」


    海雲舒閉口不言。


    他粗糙的手摸向她的額發,沿著臉頰,脖頸,滑向胸前的那道溝壑。


    「海娘子,現在不說,一會兒再想說,可就晚了。」


    海雲舒直接朝他臉上啐了一口:「狗官,拿開你的髒手,別碰我!沒做過的事,我不可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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