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稚聽到堂屋的動靜,心中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她把最後一個碗洗完疊好放進櫥櫃裏,擦幹淨手來到堂屋。


    外婆把招財抱在懷裏安慰,這個年紀的她沒細想為何會突然見到10歲的外孫,滿心隻有見到外孫哭泣的心疼。


    祖孫倆背後的躺椅上,外婆靜靜地躺著,眼睛緊閉,表情很安詳,嘴角還有一絲淺笑。


    過了一會,招財停止哭泣,他看向尤稚,此時他已經明白為何柚子姐姐突然帶他來看外婆了。


    原來柚子姐姐早已知曉一切。


    他和糰子都要離開了。


    想到這裏,招財的眼睛再次變紅。他捨不得離開柚子姐姐,但...


    外婆摸摸外孫的頭,站起身,迴頭看尤稚的時候,視線瞄到了躺椅上的自己。


    原來她已經...


    明白一切的外婆沒有悲傷和難過,隻有對這一生的感慨。能再見到外孫一眼,已經知足。


    她牽起招財的小手,招財順勢給外婆介紹一旁的糰子。


    「我想再看一眼你奶奶。」外婆對走過來的尤稚說道。


    尤稚輕點頭答應。


    迴程的速度很快,畢竟隻有尤稚一個人。外婆牽著招財、糰子迅速往奶奶家飄,尤稚運轉靈力,跟在她們身後。


    到了奶奶家,尤稚跟奶奶說了大概情況,奶奶難過地給自己貼個符,就拉著招財的外婆一邊說話去了。


    招財遠遠看著外婆,對身邊的尤稚說道:「柚子姐姐,我會想你的。」


    「我也會想你的。柚子姐姐。」一旁的糰子也哽咽著說。


    尤稚紅著眼睛沒有說話,隻是把招財和糰子一齊擁在懷裏。


    這兩小隻陪伴了她和奶奶這麽多年,終究還是要分開了。


    不知道奶奶和外婆兩個人說了什麽,她們走過來的時候,奶奶的眼睛含著淚。


    「招財、糰子,你們跟著外婆一起走吧。」奶奶不舍地開口。


    「嗚嗚嗚...」糰子終於忍不住,小聲哭著,哭得冒起了鼻涕泡。


    離別總是傷感的,並且是再也不見的離別。這種離別是最痛的,像一根刺永遠梗在活著的人心口,每每想起,心口就會隱隱作痛。


    尤稚緩緩打開鬼門,輕聲道:「去吧,外婆、招財、糰子。」


    外婆一手牽著招財,一手牽著糰子,三個鬼的眼睛都紅紅的,他們沒再多說,緩緩走向鬼門。


    臨近鬼門的時候,他們集體轉過身,三個鬼的眼睛此時血紅血紅的。


    尤稚和奶奶無聲地向他們擺手,去吧。如果有緣再見。


    待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鬼門之中,一滴淚從尤稚的眼睛緩緩流下。沒有招財和糰子的家,立馬變得空蕩蕩冷清清。


    奶奶嘆了一口氣,找了把椅子坐著發呆。


    「奶奶,我去處理招財外婆的後事。」尤稚想起還躺在家裏的外婆。


    「一起去吧。」奶奶說道。


    孤身一人的外婆,除了她們祖孫倆也沒人給她處理後事了。


    接下來幾天,尤稚忙著沖業績出門抓鬼,料理招財外婆後事的事情就交給了奶奶。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1月31日。


    一大早,尤稚從外麵抓鬼迴來。是的,她抓了個通宵。


    本來打算睡覺的,但青石說那幾個陽無常沒睡覺。最後這兩天,尤稚啥也沒幹,悶頭在抓鬼,排名一度衝到了第二名。


    從第五名開始的陽無常已經放棄卷了,似乎卷不過放棄了,這幾天他們的數據都沒大幅度變動。


    隻有前四名依然卷天捲地,誰也不服誰。


    截止到今天零點,尤稚的名次在第三名。經過大家這段時間的努力,前四名之間的業績沒差多少。


    但不到今天晚上的零點結算,此時的業績都不算最終數據。


    尤稚大清早趕迴來,隻為吃個早餐。鬼要抓,一日三餐也不能少。


    「一定要去地府一日遊嗎?看這幾天給你累的。」奶奶把煮好的麵端上桌,看著疲憊的孫女心疼道。


    尤稚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口香碰碰的麵放嘴裏,細細嚼完,她滿足地嘆了口氣。


    「奶奶,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地府遊不遊的問題了,而是麵子,麵子問題!卷了這麽久,我不允許自己輸。」


    「哎,也就你們年輕人還在乎那點輸贏。不過也好,年輕人就是要有幹勁才好。」奶奶迴想這兩天孫女勤奮的樣兒,笑容滿麵。


    尤稚火速嗦完碗裏的麵,再喝一口香濃的麵湯,一把將筷子和碗放下:「吃完了,走了,今天再抓一天。中午不迴來吃飯了,晚上再說。」


    話音未落,人已經旋風般閃出了家門,隻剩奶奶在後麵收拾碗筷。


    尤稚出了門,就現出手腕上的勾魂索,感應鬼群。這兩天被卷得零星一兩隻鬼已經看不上了。


    她主要感應某個地方所有的鬼,根據距離和情況做好規劃,接著流水線一樣走完全場,從第一隻到最後一隻,全部拿下。


    今天,她的抓鬼範圍已經涉及到全國了。距離不是問題,隻看數量。


    鎖定好目標群,尤稚迅速在原地畫個傳送陣,瞬間消失在原地。


    第195章 沖業績最後一天


    「真是見了鬼了,人間竟然沒一個安全的地方!」某個男鬼小心翼翼躲在角落裏,對著身邊的同伴吐槽,「這群陽無常是瘋了嗎?無差別抓鬼幹嘛,我可是個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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