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不告訴我?”光崖驚訝接話。


    “哼!早告訴你,讓你去送死啊!”小魂夢縈神色不滿。光崖一聽,不禁笑出聲。


    “笑什麽?”小魂夢縈冷冷盯著他。


    “哈哈哈...我娘子還是我娘子,惡魔嘴仙女心的娘子!”光崖鬆了口氣,一把緊緊抱住她。


    “你...”小魂夢縈被他突如其來地襲擊打了措手不及,麵色緋紅,紅到耳根,紅到脖子。


    扭捏兩下,她猛地推開光崖,吞吞吐吐道:“停,停,停手...再下去,感覺你要入邪魔歪道了。”


    “想得美!我隻喜歡本尊!”光崖逗她,嬉笑出聲。


    “還得了便宜賣乖!喜歡我,一樣算你輸?”小魂夢縈得意道。


    “是是是,早就一敗塗地了...”光崖笑看著她。


    “胡說八道,還聽不聽我說!”小魂夢縈不悅偏過頭,不看他。


    “娘子請講,夫君聽著!”光崖義正言辭迴答。


    “我看你是不是背著我們練了邪功...”小魂夢縈嘀咕道。


    “方才我們中的叫‘憶昔幻陣’,是顯現中法者內心最真實的心願或是遺憾。”小魂夢縈看著光崖接道。


    “原來如此,才將光雪心中隱藏的事表現出來!”光崖恍然大悟。


    “遲早的事,你應該猜到了,隻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小魂夢縈早已料到一般,“不過,就算你甜言蜜語,我還是要問...”


    “問吧!”光崖毫不猶豫迴答。


    “麵對萬年以來殺人不眨眼的天魔,你會如何抉擇!站在人類一方,最好立刻殺了這道分身,抓住魂魄姻緣結,借由姻緣聖器,竊取我真身的姻緣之力,一舉參悟,突破,節節攀升。將來再見,窮極一切殺死我,造福整個魂魄界,拯救天下蒼生,為帝王之位的爭奪,除去最難對付的十大魂魄。或是...”小魂夢縈死死盯著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不用或是,我身為人,該站在人類一方!”光崖飛快迴答。


    “這麽說,你準備好與我一戰!”小魂夢縈目不轉睛盯著他。


    他搖搖頭,淡笑了笑,“打妻子的人算不上男人,不幫娘子的人不是人!”


    “我先告訴你,魚和熊掌...”


    “可以兼得,和熊在一起,不就能和熊掌一起捕魚?”光崖也不知腦中何時多了這些歪理,或許,待在她身邊久了,自然領會更多。


    “胡說八道,你才是熊!”


    “這麽說,你同意了?”光崖高興笑道。


    小魂夢縈歎息,嚴肅起來:“陳光崖,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


    光崖愣了愣,點頭迴道:“請說。”


    “真心實意迴答我這個問題!”小魂夢縈盯著他的雙目。


    “好!”光崖收起笑,認真點頭,


    “若是有一天,我們各據一方,雙方勢如水火。我要你陷入魔道,與我一同滅殺四方!你...會如何選擇?”她緩慢說道。


    光崖神色釋然般:


    “千魂,果然厲害。不知我以大哥那句話迴答可否?”


    “什麽?”


    “西曰:‘深戀的女子少根筋,深戀的女子很神經!’”一聽,小魂夢縈愣了愣。


    他慢慢收起笑:“確實,你有你的遠謀。不過,我也有我的想法。我陳光崖從來說一不二,不是為了虛偽的名義,不是為了不著邊際的道義。現在我想通了,是為了所愛之人的誓言!我依舊是那個答案:如果你要禍害蒼生,我會阻止!如果有人要傷害你,我會竭盡一切,甚至是性命去守護!這不是為了大義,不是為了蒼生,隻為了你——魂夢縈,噬千魂而說。”伴隨此話,光崖同樣恍然大悟,仿佛烏雲散去,清晰明亮。不錯,麵對魂夢縈時而強,時而嬌的蠶食,他確實被吞噬了...


    小魂夢縈呆住無話可說,本想好好試探光崖的感情,弄巧成拙讓他說出了真心話。


    “天...”小魂夢縈不禁喊出聲,要抱住他。


    光崖伸手止住了她,神色有些深沉:“或許,還不願告訴我。你曾經的姻緣,我不會追問。隻是有一句話要說,他是他,我是我!‘天’是‘天’,陳光崖是陳光崖!若放不下,我會等,等到你放下為止!”小魂夢縈聽得眼泛淚花,不知如何迴答,光崖語氣柔和些許,“我沒有你那般出神入化的奇思妙想。但我會以性命守護,直到永遠!不是輕易出口的承諾,不是姍姍來遲的約定,更不是姻緣之線牽連的魂魄姻緣。而是,我,陳光崖!對你,噬千魂的蠶食!”


    此話一出,小魂夢縈雙目淚珠滑落,嚎啕大哭!


    光崖沒有抱住她,或許,此刻占據噬千魂心的,依舊是曾經那個人。但他心意已決!


    “天...光崖。”小魂夢縈嗚咽出聲。


    光崖沉默不語,或許,自己真如光雪所言,變心了!但他清楚,心意沒有半點改變,瑤雪仍是他的摯愛。也許是要見到她才能得出的答案。隻是現在,他不能再隱藏,或說,欺騙噬千魂,欺騙自己。


    有何西與丁佳藝的前車之鑒,光崖明白摯愛難能可貴,一瞬間的優柔寡斷,都將造成無法挽迴的悔恨。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幸運,能遇到救人於生死間的胡怪蝶婆婆...小魂夢縈,不,是威名遠播的天魔之主,小噬千魂抽泣幾聲,慢慢才止住哭。光崖心有不忍,但她始終沒有靠近光崖,或許,真的還斬不斷對“他”的思念。


    伴隨她停止哭泣,光雪慢慢有蘇醒的征兆。


    “光雪,光雪。”光崖輕輕扶起她,連喊兩聲。


    “光...崖...哥哥!”徐徐睜開眼,便看見兩人盯著她。


    “夢縈,你怎麽了?”光雪緩緩起身,見她眼含淚光,恍惚問道。


    見她醒來,小魂夢縈沒有迴答,又看了看光崖。


    “哥哥?”光崖同樣疑惑。


    光崖沉默瞬息,問道:“光雪,老實告訴我,你和瑤雪姐姐是什麽關係?”說話間,他目光帶著堅定,似乎在等她親口說出來。


    “我...”光雪不禁側目沉默。


    “迴答我,對我很重要,我想知道她現在的處境!”光崖接問道。


    隻見光雪眼神變得清晰,小小的眼眸露出一股寒意。


    “瑤雪自然是為了找你,才讓我來,剛剛古怪的迷幻陣我擋不住,才暴露了她想隱藏的事。”光雪直接開口。


    “果然是她的化身。”小噬千魂接道。


    “不錯,隻是瑤雪隱匿在萬年寒冰之中,很多人對她十大魂魄的身份虎視眈眈,希望小光可以快點救她,隻是,現在看來,很難。”光雪神色大為不滿。


    “其實我早該猜到,‘光雪’,思念光崖的瑤雪。”光崖念道,“對了,極黑暗光凍天到底是什麽樣的地方?在哪?”


    光雪看了看小噬千魂道:“魂夢縈知道這個地方,而我隱瞞的原因,與她相同。”


    小噬千魂點點頭:“極黑暗光凍天,極黑之夜,永無光明,凍天寒地,不屬魂魄界之地。”


    “不屬於魂魄界!”光崖震驚之餘想到,像鬼返神域,古王神域這樣幾乎自成一片天地的神域多不勝數,自然瑤雪很有可能墜入化魂海後,掉到其他神域。


    小噬千魂看了看光雪,冷冷道:“現在,你記憶也恢複了,或說,瞞不住了,又如何打算。”


    “等等,化魂海深不見底,沒人知道那些妖魔的出處,難道不止魂魄界這一個世界!”光崖突然想到。


    小噬千魂頓了頓,緩緩說道:“果然,境界提升了,天賦漸長,幾乎達到天才的思考和領悟,想事情也更精深。”


    “這麽說,除了魂魄界,還真有其他世界!”


    “是也不是,不過,瑤雪所在的地方,也叫做‘魂魄界’。”光雪搖頭接話。


    “光雪說的不錯,魂魄界算特殊的巨大‘神域’,世間萬物,日月星辰都圍繞它,無邊無界,沒有任何事物能超脫它,離開它,時間、空間也不例外。一些強者,引動無敵力量,造就其他空間地域,便有‘神域’之稱,正是凡人說的神才有的創世手段,其實,名為‘神’的主宰境並不能做到自成一片世界。而魂魄界確實有另一麵,?可以說是魂魄界,也可說是互相映照的‘神域’,我也不清楚那邊世界有什麽!”小噬千魂搖搖頭。


    光崖目瞪口呆,有接近天才的天賦,想事情很容易,一時半刻也反應不過來。簡而言之,瑤雪身在另一個巨大的神域,而那個神域就叫“魂魄界”。可能是名叫魂魄界的地方,實則還是魂魄界,隻是不為人知,還沒有人找到通路。


    “戰王境本不該知曉、了解魂魄界的秘密。境界太低,太早知道,有害無利。”小噬千魂解釋。


    “確實!”光雪點頭。


    說完,看了看光雪,小噬千魂露出壞笑:“就像剛剛他對我做的事,沒想到光崖對我十歲分身...”


    光雪一聽,怒目而視,光崖冷汗直冒,一舉一動都和小時候的瑤雪一摸一樣,他更確信是瑤雪的分身。


    “小光,你居然有膽子做出這種事,難不成真的和那幾個瘋言瘋語的妖獸說的那般,墮入魔道!”


    光崖一聽,慌忙解釋:


    “不是,瑤雪不要輕信她的胡言亂語!”


    “哼,小時候怎麽教你的!”光雪露出瑤雪的口氣,偏過頭,不再理會他。


    光崖無奈,硬生生跪了下來,看得小噬千魂目瞪口呆。


    他知道,小時候,做了錯事,惹瑤雪生氣,不理他了,隻有百般糾纏,反思,瑤雪才會心軟。


    “跪下也沒用,現在我可不會輕易上當。”光雪堅決道。光崖沒有半點辦法,連連解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她才肯正眼看光崖。


    光崖苦笑,正準備起來,光雪冷冷道:


    “我叫你起來了嗎?”


    “啊?”


    “跪下!”


    “是...”光崖顫抖,慢慢跪下。


    小噬千魂終於明白,最了解小時候光崖的是誰,彼此熟悉,包含童年最純真的感情和性情,延續到修魂練魄道上,就算數百,上千年後,也不會改變,真的應了凡間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看來,光崖還超出本尊的預料,不拘泥過去,不止步於此,更不同於他。真的是陰陽兩相隔,姻緣難離別...而且這個瑤雪,三言兩語就把他製得服服帖帖。若稍有大意,都可能出現不可能之敗。看來,最大的敵人,不是那條彩蛇精,而是你這個永存他心的姐姐!”小噬千魂暗暗想到。


    兩個時辰過去。光崖臉色猙獰,心中無比悔恨,為何要拆穿光雪的身份,這下倒好,要跪到她氣消為止。


    “男兒膝下有黃金,是誰說的?”光崖無奈咒罵,“跪到天亮難消氣...”他雙腿顫抖,無奈歎息。


    轉念一想,至少除去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瑤雪確實還等著他,而且能幻化出分身。證明她的境界也節節攀升,與日俱增,雖說被困在極黑暗光凍天,但隻要有一線希望,就算翻天覆地,把魂魄界炸了,他也會找到!


    他無奈看著光雪與小噬千魂僵持,


    “你一直捉弄我,我百般忍讓,現在不讓你十倍奉還!”光雪第一次流露出冷笑。


    “彼此彼此,我欺你失憶,你騙我失憶。而且,你思念的小光對我千依百順,表達震天動地的愛意,願用性命守護。作為姐姐該替他高興才是,知難而退,不要繼續這段扭曲的孽緣。”小魂夢縈毫不退讓。


    “小光從小就說要娶我,比你早了十數年,現在是你從中攪亂,還狐狸精倒喊狐狸精!何況,我與他沒有半點血緣,兒時之間千言萬語的約定,豈是含糊的隻言片語能比的。”光雪絲毫沒有示弱,與之前的態度天差地別。


    看到此處,光崖不禁寒顫,心中隻有一個想法:“決不能讓兩人的真身相遇!”


    幻遊海那座城池,城門緊閉,不得隨意出入。鬼超皇吩咐,幾位鬼皇大駕,有事商議,所有人一律退出雅院之外。


    鬼魅兒抱住雙臂,心神不定,看樣子有心事。


    “又在想天生魂?”鬼銳皇笑了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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