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政和殿內,照亮了那個身著龍袍的中年人身影。他慵懶地斜躺在由漢白玉鑲嵌黃金而成的皇位之上,麵容憔悴不堪,仿佛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一般。


    殿下,一眾朝臣們默默佇立,鴉雀無聲。隻有一名禁軍都統神色凝重地站在那裏,正匯報著楊丞相的訃告及其背後所發生之事。眾人心中雖是驚愕萬分,但誰也不敢輕易開口。


    待到聽完整個過程與結局後,中年人突然如觸電般坐直身軀,那雙布滿血絲、有著明顯黑眼圈的眼睛,開始掃視著眼前眾人。


    \"好啊!好啊!難道孤就這麽好欺負嗎?大玄,孤或許無法戰勝他們!但難道還鬥不過你嗎?!\" 中年人怒發衝冠,聲音震耳欲聾。


    \"速去有請兩位太上供奉!務必將此獠追殺到底!\"


    \"陛下,萬萬不可!\" 正當此時,當朝唯一的虎賁將軍——同時亦是鎮北軍現任統帥挺身而出,高聲喊道。


    \"此人本就是我朝之將士,理應以招安籠絡為重!\"


    “將軍此言差矣,朝廷重臣被殺,這人是怎麽都不能放過!不然,長此以往,誰都能挑釁我朝的威望!更何況,今後誰還敢入朝為官?應當通緝此人,才能讓眾位朝臣放心啊!”一文官太守反駁道。


    “嗬,威望?”虎賁將軍嗤笑一聲,滿臉不屑地看向那名文官太守:“若連自己國家的將士和公正都無法維護,還談何威望?”


    “陛下,太守所言甚是!!!”這時,眾臣走出來齊聲附和道。


    聽到眾人的附和聲,虎賁將軍怒目而視,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他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厲聲道:“你們是迂腐!是貪生怕死!難道僅僅因為害怕,就要罔顧一切嗎?”


    然而,麵對虎賁將軍的質問,周圍的大臣們卻無人敢於迴應。他們低著頭,默默不語,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這時,皇帝開口說道:“好了,愛卿,此事就這麽辦!退朝!”說完,皇帝不待其餘人迴複,便自顧自地走向後麵的屏風。


    “退朝!”隨著侍從的高唿,大臣們緩緩有序退出朝堂。


    “唉……”離開朝堂後,虎賁將軍都不禁搖頭歎息,對今日之事感到憂心忡忡。


    他知道,這場爭論並沒有解決問題,反而讓局勢變得更加複雜。


    這一刻,他開始對這個王朝的朝廷失望,對自私自利的朝臣怒其不爭,也是深刻感受到了老大帥說的肺腑之言。


    這個王朝,根就爛掉了!


    莫蕭這時候,殺了楊丞相後,就在河洛逛了起來,本來應該很開心的,卻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很不好的事情會發生一樣。


    他走到一處賭坊門口,看到很多人圍觀,他開始沒有興趣的,可是裏麵一句話吸引了他。


    “勞資是威武將軍旗下的前鋒營第五大隊的,我有罪,我是叛徒!你們打死我啊!”


    莫蕭扒開人群,看到一中年落魄人躺在地上,淩亂不堪的衣裳,僅僅遮住了身體。旁邊三個彪形大漢,一直拳打腳踢,他都沒有阻擋一次。


    “這人,怎麽迴事?”莫蕭好奇地開口問道。


    “哦,你說這人啊?他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這樣,據說呀,是因為他三年前勾搭上了楊丞相,出賣了關鍵情報,才導致了前鋒營的全軍覆沒……他自己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所以每次都是在賭坊裏鬧事,但又不還手,時間長了,大家也就都習慣了。”


    聽到這裏,莫蕭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低聲說道:“竟然是他?!”


    緊接著,隻見莫蕭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瞬間帶走了那個男人。周圍圍觀的人們突然驚異地發現,剛才還在眼前的那個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憑空消失了。


    這件事發生後,一時間各種傳言四起。有人說那個男人其實是天上的仙人轉世,曆經磨難後功德圓滿,於是迴到天上去了;也有人說他正在修煉一種絕世武功,如今即將大功告成,便悄然離去;更有甚者,說他身上隱藏著驚天秘密,所以才會突然消失不見。總之,眾人議論紛紛,卻沒有人真正知道那天之後他到底去了哪裏。


    而在城中一個破敗不堪的廟宇內,莫蕭默默地將他扔了進去。


    “說吧!究竟是什麽原因促使你背叛那些與你朝夕相處、同甘共苦的兄弟們呢?依我所見,如今的你並未變得飛黃騰達或富甲一方啊?!”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嘲諷地說道。


    此時,那個已然意識模糊的人,對於這個問題毫無迴應。


    “你好好看看這個,然後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莫蕭怒不可遏地將手中的鐵牌扔到對方麵前,隻見這塊鐵牌正麵鐫刻著一個剛勁有力的“威武”二字,背麵則刻有“前鋒”兩字,而鐵牌的頂部,則銘刻著一個醒目的“叁”字,表示這是屬於第三小隊的令牌。


    “你!你究竟是何人?!趕快告訴我,你從何處得到這塊牌子的?!”


    刹那間,仿佛注入了一股神秘力量,那個人不知從何處湧起一股強大的勁道,猛然伸手緊緊抓住莫蕭的肩膀,語氣焦急萬分,連連追問。


    “哼……鬆手!”


    莫蕭眉頭微皺,輕喝一聲,稍稍運用了一些內力,瞬間便將對方的手震開。


    “不可能啊,這絕不可能啊!”那個人喃喃自語著,整個人仿佛陷入了無盡的迴憶和痛苦之中。


    “快迴答我的問題!否則楊正義便是你接下來的下場!”一聲怒喝傳來,將那人從思緒中猛地拉迴現實。


    “什麽?那狗賊竟然是你殺的?!”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驚訝地喊出聲來。


    “你究竟是誰?”緊接著,一個疑惑湧上心頭,他緊盯著眼前的人,試圖從對方身上找到答案。


    “我乃第三小隊的莫蕭!”對麵的人高聲迴應道。


    “可你不是早已被狗賊旗下的王保長及其所率的百夫長逼迫跳下懸崖了嗎?!怎會......”那個人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起來。


    “哼,我命由我不由天!區區懸崖豈能奈我何?我不僅沒死,還重新站起身來,展開了這場複仇之旅!!!”莫蕭的眼中閃爍著堅定與決絕的光芒。


    “哈哈……複仇真是大快人心啊!死得好啊!張伍長、狗剩,還有我的兄弟們、媳婦、兒子,你們在九泉之下也終於可以瞑目安息了!”他一邊哭著,一邊笑著,心中五味雜陳。


    那哭聲中夾雜著無盡的哀傷,但同時也透露出一絲欣慰。此刻,他的情緒如潮水般洶湧澎湃,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然後,莫蕭從他口中聽到了另外一個令人震驚的故事。


    原本,他並不想背叛自己的戰友,但楊正義那個卑鄙小人設計圈套,指使他人強奸了他的妻子,並將罪責硬推到他妻子身上,誣陷她勾引男人!再過幾天,他的妻子就要被打入大牢!


    楊正義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麽保護他的妻子,要麽保護自己的袍澤兄弟。


    不僅如此,楊正義還逼迫他去盜取營地的防禦圖,並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出事,隻是走個過場,看看罷了。


    而且,據他所說,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遭受了這樣的陷害和逼迫,還有許多其他人以各種不同的方式受到了同樣的待遇,幾乎整個前鋒營都未能幸免!!!


    然而,最終的結局卻走向了最糟糕的方向。前鋒營全軍覆沒,隻有他幸免於難,被楊正義手下的人救下,當作證人留了下來。


    當他迴到家中時,卻發現他的妻子早已上吊自盡!就在他做出抉擇的那一天!這難道不是報應嗎?更令他怒不可遏的是,他尚未出生的孩子,也因為這次事件而被迫流產了!


    那一晚,他義憤填膺地出現在楊府門前,發誓一定要為自己和家人討迴公道!


    誰能想到呢,這可惡之人竟然如此貪生怕死?出行時身邊隨時都有兩名先天巔峰強者守護著(也就是之前被派去看守武器庫的那兩個弱雞罷了)!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使這家夥已經被廢掉了武功,但那個卑鄙無恥的狗賊卻並沒有將其殺死!


    之所以留下他一命,僅僅是因為他是唯一能夠證明狗賊罪行的人。這樣一來,狗賊便可以讓他心懷愧疚地度過餘生,同時還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飛黃騰達、逍遙自在!


    在此之後,這個曾經的廢人看著這狗賊竟然一路高升,最終官至丞相之位,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他的權勢如日中天,大半個朝廷的大臣都成了他的追隨者或附庸。


    “你說?我是不是罪人!”那人聲嘶力竭地喊道,淚水如決堤般湧出,仿佛要將內心所有的痛苦與悔恨一並傾瀉出來。


    “哎......從道義上來講,你確實有所欠缺;但若從家庭人倫出發,你可謂是無可挑剔!”莫蕭無奈地歎息著,言語間流露出深深的惋惜。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那人喃喃自語,似乎對這世間充滿了失望。


    “你就這樣吧......好好活下去。”麵對眼前的情景,莫蕭感到無力又無奈。


    莫蕭在了解事情的始末之後,並沒有責怪他。因為多數人在麵臨這種困境時,往往難以做到兩全其美。


    他緩緩走出破舊不堪的廟宇,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此刻,他才首次真切地體會到,原來世間竟是如此齷齪不堪,令人心生厭惡。


    突然,“嘭”的一聲巨響傳來,猶如悶雷炸響。


    緊接著,“唰”的一下,莫蕭迅速迴頭,隻見在那破敗的廟牆之上,赫然留下了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鮮紅血跡。


    而那人,則倒臥在血泊之中,滿頭滿臉都是鮮血,額頭處更是破開了一個巨大的洞口,白花花的腦漿清晰可見!


    “麻煩您,請將我的牌子帶迴營中,我要與兄弟們同在......”話還未說完,那人便已氣絕身亡。


    唯有他那隻緊緊抓住鐵牌的手,仿佛還在訴說著最後的執念。而那塊被鮮血染紅的鐵牌上,“伍”字顯得格外醒目。


    許久之後,莫蕭終於在破廟外將他埋葬工作,並將那塊牌子小心翼翼地收好,用布包裹起來。


    他早就打聽好了,兄弟們全軍覆沒的地點仍在原來那個地方,距離王城並不算遠。


    \"走好!兄弟!\" 莫蕭麵色凝重,倒了一杯酒,輕輕灑在墳前。


    他轉身離去,孤寂的身影在風中顯得如此淒涼,仿佛這個世界上已再無任何值得他留戀之事。


    幾天後,王城外,莫蕭突然心生警覺!


    第六感瘋狂示警!


    \"不好!\" 莫蕭身形一閃,往後急退。


    刹那間,一股淩厲的勁力唿嘯而至,恰好落在他剛才所站之處,地麵被硬生生砸出一個大坑。


    \"誰?!\" 莫蕭迅速拔出身後的草劍,警惕地喝問。


    \"嗬嗬……小娃娃還挺有警覺性的嘛,這樣殺起來才過癮啊!\" 伴隨著一陣蒼老的笑聲,一道人影從王城城牆上飛身而出。


    此人在半空中猶如翱翔的大雁,身姿矯健而靈活,眨眼間便已逼近莫蕭。


    片刻間,便降落在距莫蕭百米之處。


    \"老夫,李焦愁!特來取你狗命!\"


    \"神風掌!!!\"


    無需贅言,李焦愁猛然揮出一掌,刹那間掀起一陣兇猛至極的颶風。


    這股風非同小可,伴隨著淩厲的割裂之感!想必正是對方的內力屬性所致!如此看來,對方應當亦是一名大宗師級別的強者!


    \"太上供奉,風尊?\"


    莫蕭神情肅穆,將內力源源不斷地注入草劍之中,隻見一道長達九丈的紅黑色劍芒自他劍身激射而出,直麵迎擊那一掌!


    至於劍法技巧,他實非所長,純粹依靠自身雄渾的內力劈斬!


    而那化血大法,則完全是一門吸食他人精魄、鮮血的邪惡功法!至於血魄秘術,更不必提,乃是生死相搏時才會動用的絕招!


    \"刺啦\"一聲響起。


    那劍芒與颶風竟生出金屬切割般的異樣質感!


    \"嘭\"!


    兩股攻勢竟然同時消解於無形!


    \"蘭老怪!你特麽的還在看戲呢!勞資迴去非把你那破茅草屋給燒了不可!\"李焦愁怒衝衝地吼道。


    \"嘿,急什麽呀,你這個腳臭鬼,就不能耐心點兒嗎?!\"話音剛落,一個身影便如鬼魅般出現在莫蕭身後約五十米處!


    莫蕭心中一驚,瞳孔猛地收縮,好厲害的斂息之法啊!自己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太上供奉,影尊!蘭莫言!\"


    \"小子,如果你乖乖投降,我們或許會考慮給你留個全屍哦!\"那個被稱作\"影尊\"的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


    麵對如此強敵,莫蕭卻毫無畏懼之色,他毅然決然地施展出了化血大法與血魄秘術!


    \"血魄秘術!!!\"


    伴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一股巨大的血色旋風從莫蕭身上席卷而起。那濃鬱得嚇人的血色,瞬間映照得半邊天空都變成了黑紅色!


    莫蕭突然感覺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從自己的體內湧現出來,這股力量仿佛是無數條長長的觸手,它們迅速伸出,緊緊地纏繞著莫蕭的靈魂。


    莫蕭的意識漸漸模糊,仿佛被拖入了一個無盡的血海之中,濃烈的腥臭味讓他幾乎無法唿吸。


    \"桀桀桀......本尊終於又出來了!\" 一個陰森恐怖的聲音在莫蕭的耳邊響起。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外貌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黑色的瞳孔變成了血紅色,直直豎起的頭發也變成了鮮豔的紅色,而他的皮膚表麵,則烙印著無數神秘而難以理解的符文。


    此刻的莫蕭看上去不再像一個人類,而是更像是某種來自深淵的怪物。


    他的身體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隨著這股力量的不斷侵蝕,莫蕭的內心逐漸被恐懼和絕望所籠罩。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該如何擺脫這種困境。


    “兩隻羊,雖然老了點,不過看起來還算可口,可以勉強湊合用用!”


    看著一臉驚恐的兩人,血色莫蕭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意。


    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兩道血色身影如閃電般疾馳而過。眨眼間,兩隻大手已經緊緊抓住了影尊和風尊!他們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被掐住喉嚨的李焦愁艱難地喘著氣,眼中滿是恐懼和絕望,他拚盡全力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居然敢把本尊當成怪物?哼,真是無知的螻蟻!我可是......罷了,跟你們這些即將成為血食的家夥沒什麽好說的。受死吧!化血大法!”


    話音未落,隻見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莫蕭身上湧起,形成一個巨大的血色漩渦。影尊和風尊的精氣、內力乃至靈魂,都被這股恐怖的力量牽引著,源源不斷地湧入漩渦之中。片刻之後,隻剩下兩具幹癟的屍體無力地跌落在地,發出“哢嚓”一聲脆響,瞬間化為齏粉。


    “嘖嘖嘖......真是久違的美味啊!”


    享受完這份難得的血食後,莫蕭意猶未盡地舔舐了一下嘴唇,然後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城池。在那裏,無數生靈的氣息若隱若現,仿佛在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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