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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13-05-06


    萬俟涼一行三人離開了慶陽殿,殿外的守衛都進殿去保護皇甫卓天他們,所以他們的逃離很輕鬆,輕鬆得不太真實。


    哥舒語把有琴珈天和萬俟涼帶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像他這種職業的人經常能夠發現這樣的地方,大概他們總是不願意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有琴珈天的傷口還在向外冒著黑血,純粹的黑色在此刻看來並不招人喜歡。


    “你怎麽樣?”萬俟涼壓下心中的擔心,看著有琴珈天越發蒼白的臉色,才發現自己的手腳已是冰涼。


    “我沒事。”脫離了危險,有琴珈天的戒備也稍微放鬆了一些,再說如果沒有哥舒語的幫忙,就算他充滿了戒備也可能依舊逃脫不了被殺的命運。


    萬俟涼覺得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可看到有琴珈天之後她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隻是盯著他,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她本不是那樣多愁善感的人,這一刻的脆弱究竟代表了什麽,也許她比誰都清楚,也許她比誰都糊塗。


    “我真的沒事,不用擔心我。”有琴珈天自己都有些厭惡這一身的血汙,所以當他想要為萬俟涼張開懷抱的時候,下意識地又把手縮了迴去,但是萬俟涼已然靠進了他的懷裏。


    “你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麽毒嗎?”萬俟涼束手無策,但有琴珈天和哥舒語早就有了答案才對。


    “焚筋蝕骨散。”答案由哥舒語來揭曉,從他帶他們來這兒,他就始終一言不發,結果一張口就給了萬俟涼一個不錯的打擊。


    焚筋蝕骨散,隻聞其名,不見其實質的一種毒藥,萬俟涼也同大多數人一樣隻要的隻有它的毒性強烈而讓人厭惡,血液像是被換過一樣,裸露在外的傷口像是針紮一般疼痛,一直蔓延到心髒,二十四個時辰之內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但前提是能夠忍受住那錐心的疼痛,之後一旦到了時辰,便會徹底猝死,痛快又不痛快的一種毒藥。


    “似乎沒有人製造出它的解藥。”萬俟涼此時此刻的心情用複雜來形容已是不足夠的了,幾乎沒有人有這種毒藥,所以就更沒有人願意費心思來研製它的解藥,以至於無法破解的毒藥都成了令人致命的東西。


    “的確沒有。”哥舒語像是天生專業潑冷水的一樣,總是打消萬俟涼的希望。


    “你這樣的笑容是代表你已經有了救活自己的把握還是說想在臨死之前給我留下一個好印象?”萬俟涼看到有琴珈天的笑容就有一種想要扁上去的衝動,可是再看到他身上的傷,她就下不去手了。


    有琴珈天倒不至於笑得沒心沒肺,也許是萬俟涼想要掩蓋她沒來由的心痛和心酸,所以撇過頭不再看他。


    “兩者都不是,如果我死了,我一定會拉著你一直陪葬。”有琴珈天鄭重其事地宣布,雙眼緊盯著萬俟涼,不錯過她的一舉一動。


    萬俟涼沒有閃躲也沒有不滿,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個字,“好。”便再沒了下文。


    哥舒語有些奇怪地看了萬俟涼一眼,但是也許現在他知道為什麽有琴珈天會選擇她了。


    “不過現在好像不是和你告別的時候,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先克製你的疼痛?”萬俟涼寧願關注比較實際的問題,也許她如果知道現在會有這樣棘手的病例,當年應該好好地學醫。


    “這點疼我還能夠忍住。”和他以前受過的傷、中過的毒相比,這次隻是暫時沒有解藥而已。


    “你能夠忍耐,可我卻不能,如果你不告訴我可能的辦法,這二十三個時辰內做的事也許連我自己都想象不到。”萬俟涼沒有威脅,說到做到在她身上成功的幾率比她說謊要大,但她不得不承認的是,她到現在都沒想到任何的辦法,等等,似乎也不是沒有辦法的,她那個師傅總算難得做了件好事。


    “我要去一個地方,很快迴來。”心動不如行動,她的想法需要付諸實踐才會驗證是否能夠成功。


    “不許去!”有琴珈天拽住想要離開的萬俟涼,不小心地又掙開了傷口,流出來的血依舊是純黑色。


    萬俟涼向來喜歡黑色,但現在卻隻剩下無比的厭惡,或許這件事過後還會重新喜歡迴來也說不定。


    “我很快就會迴來。”萬俟涼再三保證,但顯然有琴珈天不認為她的保證會有什麽實質性的效果。


    “我陪她一起去。”哥舒語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再耽擱下去倒黴的也隻有有琴珈天。雖說那件事過後,他們師兄弟就幾乎再也沒見過麵,但是小時候一起訓練的畫麵很多時候都曆曆在目,至今他也無法忘記,畢竟曾經他是那樣的照顧著他。


    “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要說不放心,萬俟涼更加不放心的是有琴珈天,他現在身上有傷,傷口讓他連最基本的活動能力都在漸漸喪失,這讓她怎麽可能放心得下。


    “我沒事,如果不讓語陪你去,我寧願死在這裏。”


    “你什麽時候變得意氣用事,像個小孩子一樣?”萬俟涼不是發火,隻是她討厭自己什麽都做不了的狀態,她討厭自己的沒用,這樣的沒用很可能導致有琴珈天最後的死亡,她不敢想象到時候會是什麽樣子,他不會舍得殺了她,她的獨活會讓她寢食難安,甚至更嚴重。


    “讓他陪你去,我在這裏等你。”有琴珈天在萬俟涼的額頭上留下一吻,以示安撫,但是他也知道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下心的,就像他對她一樣。


    萬俟涼想了想,多耽誤一刻鍾有琴珈天體內的毒就會變得越發危險,她現在已經耽誤得夠久了。


    “好吧,我馬上就迴來,如果我迴來的時候你不在這裏,我一定迴去找你。”萬俟涼總是覺得心裏不安寧,像是要有什麽事情發生,但願她這種感覺隻是錯覺。


    氣氛搞得像生離死別,有琴珈天心裏多少也有些不好受的感覺,他現在有傷在身,但是自保的能力還沒有喪失,隻是遇到同一級別的高手,他必死無疑。


    萬俟涼也不管有琴珈天身上的傷口如何,隻是緊緊地抱住他,不算溫熱的體溫卻給了她一種安心的力量,她現在極其需要這種力量。


    “走吧,烈王府距離這裏大概需要一個時辰,我會盡快迴來的。”萬俟涼的保證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但其中肯定有警告自己的部分。


    哥舒語點了點頭,隨著萬俟涼一起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有琴珈天的視線。


    有琴珈天看他們走了之後,一直忍著的那口鮮血終於噴薄而出,刺眼的黑色散落在他的衣服上,這第一階段的征兆來得還真是快。


    萬俟涼的體力終是不及哥舒語,但是為了有琴珈天,還是忍著身體的不適,一個時辰的路程強縮減到了半個時辰,最後停在了距離烈王府最近的一棵樹上。


    下麵是守衛森嚴的官兵,看來這次皇甫卓天的反應顯然要比丞相府的那次屠殺快很多,而且貌似還多了不少的暗哨。


    “你能想辦法引開藏在暗地裏的那些人嗎?”


    “沒問題。”這樣簡單的任務對他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可是萬俟涼卻未必能把她的任務圓滿完成,他略微擔憂地看了她一眼。


    萬俟涼明白她的意思,可是那東西她藏得除了她自己別人根本找不到,而且總要有一個人吸引暗哨的注意力。


    “一刻鍾,最多一刻鍾,如果我迴不來這裏,就隻能靠你來找我了。”有琴珈天信任的人,她也願意給予信任,即使她猜出了他的身份。


    “好。”哥舒語向來說到做到,這是他這個職業最為基本的品質。


    哥舒語故意弄出了點動靜,隨即就很快地離開了烈王府,也很順利地帶走了埋伏在府外的暗哨。


    萬俟涼小心翼翼地潛進了烈王府,她的東西還留在那處最偏僻的院落,她必須要迴到那間屋子才行。


    可是她看到了什麽?李婉婉和……一個男人,他們似乎在交談著什麽,但是以萬俟涼和他們的距離根本什麽都聽不清楚,隻能看到兩個人的嘴在不停地亂動。


    那個男人的頭似乎還往萬俟涼的方向轉了轉,慶幸的是沒有發現萬俟涼的所在。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私通,李婉婉的表情絕對不是約會情夫的美好,也許帶著一種被人威脅的怒氣和尷尬。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若是他們再不離開,哥舒語就會迴來,倒時候絕對會打草驚蛇,她連對方的一點資料都不知道,如果此刻再被發現,也許給他們帶來的是更大的危險,該怎麽做,又成了一個難題。


    萬俟涼看著底下發生的一切,李婉婉似乎是生氣了,難道是和那個男人話語間有了衝突?隻見那個男人一把把李婉婉推倒在地,誰都知道這樣一個動作對於孕婦意味著什麽,這絕對不是萬俟涼想要男人離開的方式,但他的確是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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