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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13-04-30


    馬車一直駕駛臨安城外,萬俟涼蜷縮在馬車裏的一角昏昏欲睡,皇甫越勳叫她的時候她已經跟周公下了一盤棋了。


    皇甫越勳和萬俟涼下了馬車,元唐的使臣立在對麵,雙方在這樹林之中一點也不像是主客相迎,反倒有一種兵戎相見的味道。


    萬俟涼懶洋洋地站在皇甫越勳的身邊,乍看之下,的確是有點滑稽,不過萬俟涼一點也不介意,反正丟的是皇甫越勳的麵子,她有什麽好在意的?


    “請問閣下是馳安烈王殿下嗎?”皇甫越勳還沒有開口,對麵馬車旁的侍從就先問了出來,而且看那身裝扮怕是身份也不低。


    “本王正是,不知可是元唐陛下蒞臨敝國?”無論麵對誰,皇甫越勳都不能失了禮數,畢竟他現在代表的是馳安,一言一行都要謹慎小心才行。


    “烈王殿下親自來迎接,倒是孤有些受寵若驚。”伴隨著聲音的響起,馬車的簾子緩緩升起,露出一道絳藍色的身影,從萬俟涼的方向隻能看到他嘴角噙著的笑容,至於具體的容貌,馬車裏的光線太暗,無法看清楚。


    “雲皇說笑了,能夠先他人一步見到雲皇,是本王的榮幸才對。”


    赫連雲謙穩穩當當地坐在馬車上,根本沒有下來之意,而皇甫越勳始終站在地上,這身份的懸殊差別一下子就顯現了出來,不過人家好歹是一國之君,皇甫越勳還不至於為此小心眼一迴。


    “王爺客氣,不過王爺身邊站著的可是前些日子被擄走的王妃?”哪壺不開提哪壺,萬俟涼敢肯定赫連雲謙這樣說肯定是故意的。


    “沒想到雲皇連這樣的小時都知道,看來冥魘教在元唐實在是有夠猖狂。”萬俟涼不軟不硬地迴了一句,結果對麵的人中好幾個臉色都不太好看。


    坐在馬車裏的赫連雲謙別有深意地看了萬俟涼,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這是他給他的第一評價,不知道萬俟涼聽到之後會不會感謝他。


    “雲皇舟車勞頓,吾國已為雲皇備好了住處,就請雲皇痛本王一同前往吧。”皇甫越勳勉強算打了個圓場,說話之前還不忘瞪了萬俟涼一眼,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絕對不會安分一點的。


    “也好,就請王爺在前麵帶路吧。”赫連雲謙剛說完,簾子就被放了下來,皇甫越勳心裏自然有些不悅,但是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和萬俟涼一起上了馬車,調轉車頭準備趕迴臨安城,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本來已經早早清理過的官道,竟然出現了一批刺客,目標直指赫連雲謙,萬一他真出了什麽事,可就真的不好交代了。


    皇甫越勳並沒有帶太多的侍衛,因為這條官道一直都有士兵把守,就是為了赫連雲謙來的時候不出意外,結果上天跟他開了個玩笑,這個玩笑還可能帶來他承受不了的後果。


    不過赫連雲謙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一個個手起刀落,解決的速度完全是皇甫越勳這邊的兩倍,隻是在漸漸的打鬥中,皇甫越勳發現這群刺客可能根本稱不上刺客,更像是劫匪,一個個蒙著麵,手裏拿著什麽武器的都有,沒有訓練有素的身手,胡砍亂劈占了大多數,這也算告訴皇甫越勳是虛驚一場,不過肯定給赫連雲謙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解決完最後一個,參與這場殺戮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狼狽,皇甫越勳的形象更是毀的差不多,倒是萬俟涼坐在馬車裏看了一場免費的戲。


    “這已是馳安境內,王爺不認為應該給孤一個合理的解釋嗎?”屬於上位者的威壓釋放出來,那一瞬間皇甫越勳像是被攝住了心神一樣,呆愣了足足三秒鍾,才迴過神來。


    “沒有完全保護好雲皇的周全是本王的失職,本王一定會給雲皇一個滿意的答複。”又多了一項任務,皇甫越勳覺得這段時間的每一天都是他的苦難日。


    “既然王爺這樣說,孤就等著王爺的好消息了。”赫連雲謙變臉還真是快,一下子又迴到了正常的狀態,仿佛那一瞬間的壓迫感是皇甫越勳的錯覺一般。


    之後行進的路上再沒有什麽意外發生,皇甫越勳一行人總算是安全地到了臨安城,三輛豪華的馬車同時出現,百姓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結果導致的後果就是道路不通,最後還要靠官兵來疏散群眾,真是丟臉都丟到外麵去了。


    馬車停在了烈王府門口,這裏就是赫連雲謙暫時住宿的地方,也就是說接下來一天半的時間裏,他們兩撥人可以說是過著朝夕相處的日子。


    “王爺的府邸清雅素麗,別有一番風味。”赫連雲謙不挑,住在哪裏都無所謂,然後順便地誇了一下他接下來要住的地方,這下萬俟涼才算看清楚他的模樣。


    高挑秀雅的身材,一襲絳藍色的錦袍,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頭上一隻羊脂玉的發簪將墨黑的長發束起,一雙如桃花般妖嬈的眸子總是洋溢著笑意,挺直的鼻梁在俊俏中多了一絲硬朗,微勾的薄唇帶著疏離,無論怎麽看都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皇甫越勳與之一比,僅是氣韻,就已不及。


    赫連雲謙身後還跟著一同前來的八公主赫連雲朵,隻不過一張臉都用紗巾掩住,看不清是什麽樣子。這也是元唐的習俗,女子出嫁之前都要以紗巾覆麵,這也算減少了以貌取人的幾率。


    皇甫越勳把他們安排在了北苑,那邊環境比較幽靜,和皇甫越勳那群侍妾們住的南苑距離最近,若不是刻意,兩邊的人幾乎是看不著對方的。


    而且大概是為了證明他們夫妻和睦,萬俟涼在皇甫越勳的強製下搬到了他的臥房,這消息不知道怎麽傳到了李婉婉的耳朵裏,一時可能氣急,竟然動了胎氣,搞得連赫連雲謙也知道了這號人物。所以再相見時,他看萬俟涼的眼神總是有一種探究的意味在裏麵。


    翌日,皇甫越勳邀請赫連雲謙和赫連雲朵共進午膳,赫連雲朵以水土不服、身體不適為理由婉拒了他的邀請,結果一張圓桌上隻有皇甫越勳、萬俟涼和赫連雲謙三個人,場麵倒不至於尷尬,但冷清是一定的了。


    “沒想到這次雲皇會親自過來為父皇祝壽,實在是有些吃驚。”皇甫越勳舉杯相敬,言語間能夠聽出一絲忌憚,但更多的是試探和玩味。


    “安皇的四十大壽孤怎能不來?近幾年吾國和貴國的交往也不少,正好借此機會來看看安皇。”赫連雲謙迴以一杯,麵上始終帶著和煦的笑容,再加上今天的一身白衣,有種濁世佳公子的韻味在其中。


    “本王想向雲皇打聽一件事,不知可否?”


    “但說無妨。”


    皇甫越勳剛想再次開口,就看見王海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臉上焦急的樣子不像作假,腳步弄得都有些踉蹌。


    “發生什麽事了?慌慌張張的。”皇甫越勳先是一聲嗬斥,臉色立馬就不是很好看,這奴才怎麽這麽不懂事?沒看到他現在有事在身嗎?


    “迴王爺,婉夫人早晨起來身子就有些不爽利,剛才叫了府裏的大夫去看,結果沒想到竟然有流血的跡象,所以婉夫人想請王爺過去一趟。”王海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身體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說完了這段話。


    “怎麽又出事了?”昨天剛動了胎氣,今天又見血,這到底是怎麽了。


    “奴才也不知道,還請王爺過去看看。”王海硬著頭皮頂著皇甫越勳的怒氣,要不是他有把柄落在了李婉婉的手裏,他才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這裏呢。


    “烈王趕緊過去看看吧,萬一真得出了什麽事可就不好了。”赫連雲謙算是給皇甫越勳找了個台階下,皇甫越勳隻好簡單交代了萬俟涼一聲就隨著王海一起去了李婉婉的院子,把萬俟涼和赫連雲謙兩個人留在那裏。


    “王妃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相比於皇甫越勳,赫連雲謙認為萬俟涼更有意思,畢竟見到他能夠處變不驚的女人實在太少太少。


    “王爺離開之間交代妾身要好好招待雲皇,即便在意,妾身也無能為力不是嗎?”萬俟涼實在沒辦法認為赫連雲謙像他的長相那樣無害,應該用深不可測來形容才比較準確。


    “王妃這是在怪孤嗎?”


    “妾身不敢,更何況這件事和雲皇本來就無關。”你就不要多管閑事了。


    萬俟涼的潛台詞赫連雲謙怎麽可能聽不出來,不過迴以她的隻是他的微微一笑,見慣了有琴珈天的妖孽,對於一切美男本來就沒什麽興趣的萬俟涼更是練就了高級別的免疫力,所以對於赫連雲謙的笑容,萬俟涼完全可以無視掉。


    “沒想到王妃會是這樣性格的人,倒是讓孤有些意外。”赫連雲謙眼中探究的意味更加明顯,從他們同坐在一桌開始,萬俟涼就能感受到從他那個方向傳來的若有若無的視線,叫她不去在意都不可能。


    “雲皇這樣說實在是讓妾身有些受寵若驚。”萬俟涼此時此刻的感覺就是無聊,若不是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一些情報,她也不至於淪落到陪酒這個地步。


    “王妃嚴重了,孤倒是希望朵兒也能像王妃這般的性格。”


    “妾身怎能和公主相提並論,雲皇太過抬舉妾身了。”赫連雲朵?萬俟涼很懷疑赫連雲謙這樣說是想要把她許配給皇甫越勳,但是若不能以正妃之位,想必他是不會同意的吧。


    “王妃過謙,像是王妃這樣直率的人如今已不好找了,朵兒性格太過內向,總是讓孤不放心。”


    內向才好控製吧,萬俟涼在心裏想道,如果換做是她,拚個魚死網破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公主身份尊貴,自然會有人庇護。”


    ……


    萬俟涼和赫連雲謙有一句沒一句地相互試探著,到最後萬俟涼都沒從他身上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不過兩個人倒真聊了蠻長時間,如果不是後來有人來找赫連雲謙,她想他還不會停止。她倒沒覺得他善談,因為和他聊天總是給她一種可能要被算計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在皇甫卓天的身上也得到過,難不成做皇帝的人都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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