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陛下。」


    恰好太子與順定二王走進來的時候,顧晏已經站起身了。


    見到顧晏,太子高興極了。


    「孤就說吧,澄之肯定在父皇這裏。」太子有些嘚瑟,昂首問順王,「學必,孤說的沒錯吧?」


    順王忙朝太子拱手:「皇兄說得對。」


    繼而,太子與順定二王一起給高宗請安。


    高宗道:「你們三個怎麽一起過來了?」


    太子說:「半道上遇著了,就一起過來給父皇請安了。」


    高宗深深望了眼太子,而後目光在順定二位王爺麵上劃過,繼而笑著道:「你們可都準備好了?」


    順王自始至終都麵含微笑,在陛下麵前,並不主動搶著話說。


    而定王,則低眉順眼立在一旁。他容顏謹慎,麵色稍凝重些,神色似是比太子與順王更為緊張一些。


    定王也不說話,他是怕說多錯多。


    太子見兩位皇弟都不說話,他便笑著道:「父皇,您都叫了澄之來了,還問咱們兄弟三做什麽?有澄之在,我們三個誰能出風頭?」


    話雖是這樣說,但是太子卻是一點不生氣。


    說完,還抬手在顧晏肩膀上重重拍了一拍。


    太子故意道:「澄之,你的球技我們可都是知道的。今天既是除夕夜,又是咱們幾個歡聚在一起的日子,你可不能放水啊。」又說,「孤雖不如你,但是這幾年來卻有球技精湛了些。不如你,總不至於輸得太難看吧?」


    顧晏忙抱拳道:「太子過獎了,臣愧不敢當。」


    太子擺擺手,似是有些不滿的樣子。


    「孤還是喜歡你年少時候的那副孤高樣,如今年歲大了,反而覺得與孤疏遠了些。」太子說,「想小的時候,你可從沒怕過誰,也從不將誰放在眼裏。」


    顧晏笑道:「那時候臣年少無知,現在想想,是臣太過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太子說:「你我乃表兄弟,今兒又是除夕,無需這般客氣。」


    「是。」顧晏應著。


    順王緩緩朝太子顧晏這邊走幾步,麵含笑,若三月微風。


    「皇兄別忘了,可還有一個人在。」順王說,「父皇與母後定然是故意的,如今澄之與葉將軍都迴了京城,便不再喜歡你我兄弟幾個。有澄之也葉將軍在,皇兄都沒把握,更肖說臣弟了。」


    太子迴身望著順王,忽而想到母後曾經私下與他說過的話。


    母後說,順王並非他表現出來的那個樣子平庸,他是深藏不露。太子待手足素來情深義重,他想著,就算母後與舅舅們不喜順王,但是他與順王畢竟是親兄弟,不該有那些隔閡算計。


    所以,母後說的話,他不願相信。


    「學必從小馬球打得就不好,不知道這些年,有沒有偷偷躲在順王府練習?」太子問。


    順王眉眼一跳,立即朝太子望來。


    但他麵上神色不變,迴答說:「當然。」


    「真的?」太子問。


    順王道:「昨兒晚上從父皇這裏得知今兒有馬球賽後,臣弟當時就在王府練習了。皇兄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王妃。」


    太子笑:「你這樣是對的。」


    望了眼眯眼笑著坐在高位的高宗,太子想勸他幾句不要過於沉溺酒色,但想著今兒是高興的日子,如今又不少人在,他怕這樣說了後會落了順王麵子,便作罷。


    「那一會兒馬球場見分曉。」這才轉身看向一直靜靜立在一旁的定王,「老三從小不是與我們一處長大的,孤也不知道你球技如何。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有些功夫伴身的。」


    見太子話頭說到他身上來,定王才道:「臣弟不敢與兩位皇兄相比。」


    太子笑起來。


    高宗也笑著起身:「都站在朕這裏說什麽話,走吧,出去。」


    見陛下說著話便從龍案後麵站起來往下麵走後,太子並幾位王爺忙分站兩邊,將中間的道讓出來,並且都頷首以示恭敬。


    陛下皇後臨時起意的馬球賽,沒想到,來的人也不少。


    嬴王府是皇後的娘家,這種熱鬧的場麵,自然是少不得嬴王世子嬴鴻的。


    校場上,嬴鴻旁邊站著一個妙齡少女,少女勁窄衣著,簡單利落。該少女便是喜和郡主嬴凰。


    嬴鴻在與妹妹嬴凰低聲說著話,兄妹倆不知道在議論些什麽,嬴鴻麵色冷沉,似是不高興。而嬴凰,也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最後好像兄妹兩人意見沒達成一致,嬴凰不愛與兄長爭論了,轉身走了。


    卻是一轉身,就瞧見不遠處高宗正領著幾位皇子朝這邊過來。


    嬴凰忙請安道:「凰兒給陛下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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