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旻眼睛亮了亮:「真的?」


    「當然是真的。」太妃哄著顧旻,就像哄小孩一樣,「外祖母何曾騙過你?」


    太妃心中對兩個兒媳婦其實有些意見,自己外孫女再做錯了事情,那也是她的心頭肉。兩個兒媳婦避著旻姐兒,跟避瘟神似的,又是何意?


    她也知道,旻姐兒做了醜事,京城呆不下去了,這才被送到杭州來的。


    既是一家人,又何必瞧不起她。


    太妃心裏清楚,卻沒明說。不過,雖說沒有明說,但是她的不滿也表現在了臉上,對兩個兒媳婦,也是沒好臉色。


    所以,才有方才那樣的話。


    六月裏的時候,舉家女眷去過一迴靈隱寺祈福,當時所有人都去了,就顧旻沒去。


    太妃也知道,可能那個時候外孫女不合適一起去。不過,為了讓她心裏舒坦些,太妃打算八月親自帶著她去一迴。


    到時候,若是遇到熟人問起來,就說是寄住在家裏的親戚。


    托詞多得是,也不是非得就那麽見不得人,非得把人悶在家裏。


    這樣悶著,非得悶出毛病來不可。


    到了八月裏,天氣漸漸涼爽了些後,太妃趁世子朱兆義不去營裏當值的時候,喊了郡王妃與世子一道來。


    「這幾日天漸漸涼了下來,過兩日,我便帶著旻姐兒與澄之家的小芙去靈隱寺上香。」太妃語氣尚算和善,「旻姐兒肚子月份大了,恰好澄之家的小芙尚未育有子嗣,這迴去,便求菩薩保佑她們姑嫂倆。」


    「老大媳婦,你一應安排一下。另外,兆義,你也安排幾個人,一路護送我們過去。」


    郡王妃忙勸著說:「母妃,這事情怕是不妥吧。旻姐兒畢竟帶著身子,就這樣大搖大擺出去,萬一旁人問起來,咱們怎麽說?」


    太妃說:「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擔心的,也是對的。不過,你也得為旻姐兒想想,她已經很可憐了。在家裏,你不讓她出我這院子,她隻能呆在這。」


    「但總也得出去透口氣兒,總憋悶著,人容易精神崩潰。」


    「至於萬一出去遇到了人,該怎麽說,我自是心裏明白。這件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這一迴,我是一定要帶旻姐兒出去一趟。」


    見太妃態度堅決強勢,郡王妃也不再說話了。


    世子朱兆義望了眼母親,繼而對太妃說:「祖母帶表妹與表弟妹出去一趟也好,不如這樣,大後日孫兒可以調休一日,到時候,不如孫兒親自護送祖母過去。」


    「這樣是最好不過了。」太妃樂嗬嗬笑起來,望著長孫說,「有你在,我就一百個放心了。」


    從太妃的院兒裏出來,郡王妃就開始數落兒子。


    「你也是的,不但不幫著娘勸一勸你祖母,怎麽反倒還要親自跟著去?兆義,你這樣做,可不是明智之舉。」郡王妃也有她自己的擔心。


    她就這麽一個兒子,如今是世子,將來就是郡王。


    世子妃去世有三年多了,朱兆義一直守了三年。


    郡王妃年初的時候就提過要讓他續弦,但是朱兆義總以軍務繁忙,推脫了。


    之後不久,便收到了京城的來信,大著肚子的旻姐兒就被送了來。


    郡王妃也是怕,怕兒子糊塗,被他祖母忽悠著說幾句,最後會娶旻姐兒做填房。


    想他們表兄妹小的時候,兆義去京城他姑姑家,對這個表妹就不錯。


    郡王妃不是不喜歡那個外甥女,隻是不喜歡她做自己兒媳婦。再說,她被顧家寵成了那個驕縱的樣子,根本當不了一家的女主人。


    郡王妃本來就夠擔心的了,現兒又見兒子與她有獨處的機會,就更擔心了。


    朱兆義比顧晏大兩歲,如今也就二十七的年紀。二十歲娶的江南名門之女為妻,婚後兩人得了一個兒子,之後沒多久,妻子便病重離世。


    他是一個典型的鐵血漢子,手握兵權,在整個江南一帶,也有舉足輕重的位置。


    「祖母年紀大了,又堅持要帶表妹出去,偶爾也得順著她一些。這件事情,娘您放心吧,兒子會安排妥善。」


    郡王妃知道此事已定,便不再勸,隻說:「你說得也對,孝順老人家,是應該的。」立即又說,「那你也該知道,善芳走了也有三年多了,你一直未娶。就算要替她守孝,也該守完了吧?」


    「你正值壯年,身邊也需要一個溫婉賢惠的人照顧。娘打算趁著在八月裏,將杭州城裏適齡的小姐都請上來,趁著賞菊宴這個機會,你也好好挑一挑。」


    「就算你是續弦,但以你的品貌身份,想續娶一個什麽樣的女子,都好說。」


    朱兆義隻笑著,也不說話。


    郡王妃又說:「你成日忙著軍務,許是不知道。早在去年年末的時候,已經有幾家夫人親自登門打探你的情況了。隻不過,那時候娘見你忙,常常連家都不迴,隻歇在軍營裏,也就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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