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看著綠綺明明害怕得緊卻故作堅強的模樣,心中甚是受用,便毫無提防地說道:“是這樣的,春香樓派人來向老爺討要姑娘的贖身費用。”


    綠綺聽後有些不明所以,疑惑道:“李貴哥,把錢給他們不就行了,為何還要讓我過去呀?”


    李貴看著眼前這個柔柔弱弱、嬌美動人的女子,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真是作孽啊!雖然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府中的賬目上確實沒有足夠的銀子支付贖金,而銀子又都在太太手裏握著,老爺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麽好法子......唉。”


    綠綺聞言,不禁感到一陣絕望和無助,眼淚汪汪地問道:“那該如何是好呢?”


    李貴一臉為難地說:“目前看來,恐怕隻能讓你先去春香樓待一陣子了。等到老爺籌到足夠的銀子,自然會去將你贖迴來的。”


    綠綺一聽,頓時如遭雷擊,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被再次送迴那個令她恐懼萬分的煙花之地。


    綠綺臉色蒼白,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哽咽著對李貴說:“我不想再迴到那個地方,李貴哥,求求你幫幫我吧!”說著,她緊緊地抓住李貴的衣袖,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李貴看著綠綺,心中也有一絲不忍,但他也無能為力。


    “這是老爺的命令,我也無法違抗。”李貴輕輕地推開綠綺的手,“不過你放心,老爺一定會盡快籌到錢,去接你迴來的。”


    綠綺無助地哭泣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地滑落。她的眼睛紅腫,聲音顫抖,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下來。


    在前廳中,賈政一臉冷漠地看著綠綺,然後對著要債的人說道:“綠綺你們帶走吧!我不贖了。”他的語氣堅定而決絕,仿佛已經下定決心不再管綠綺的死活。


    幾個要債的人互相對視一眼,眼中盡顯無語之色。他們原本以為賈政就算為了臉麵也會贖迴綠綺,但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其中一人忍不住嘲諷道:“賈大人還真是聰慧呀,這麽好的辦法都能讓你想到,我們春香樓好好的一個雛被你用完,又說不贖了,你真當我們是傻子嗎?”他們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賈政聽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連忙解釋道:“沒有,我沒有和綠綺……”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綠綺打斷了。


    綠綺急忙跪在賈政麵前,哭泣道:“爺,您是不喜歡妾身了嗎?妾身雖身似拂柳,卻也知道一女不侍二夫,既然妾身如此惹老爺厭煩,那妾身便隻有以死謝罪,隻願老爺一生順遂,仕途通達。”說完,她便不顧一切地衝向屋中的柱子,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來證明對賈政的忠誠。


    在頭撞向柱子的時候綠綺特意減小了力度,但她的表演卻顯得十分逼真。心中想著:“我隻不過是不想再迴那個風月之地,天天伺候各種老男人。雖然我還是個處女,但也隻是因為最後的底線還未被突破,其他方麵都要隨客人玩樂。”


    綠綺的額頭上滿是鮮血,看起來傷勢嚴重,實際上都是些皮外傷。她裝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躺在地上,眼神中充滿了深情地望向賈政,佯裝艱難地說道:“妾身先走一步了……”說完,便裝作昏迷不醒。賈政看到這一幕,內心受到極大的震撼,心想自己的魅力竟然如此之大,以至於一個女子願意以死來表達對他的愛意。於是,他連忙吩咐道:“李貴,快去我書房櫃子裏給這幾個管事拿銀子,順便叫大夫來,給綠姨娘看看傷口,千萬不要留下疤痕。”


    李貴聽命後匆匆跑走,不一會兒便帶著銀子和大夫折返迴來。


    大夫仔細檢查了綠綺的傷口,表示並無大礙,隻需靜養一段時日。聽到這話,賈政高懸的心這才落下來。


    綠綺悠悠轉醒,看到賈政一臉關切地守在床邊,心中暗喜。她故意柔弱地喚了聲“老爺”,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賈政心疼地為她拭去淚水,輕聲安慰道:“莫哭了,好生養著。待你傷好後,我定會給你個名分。”


    綠綺心中歡喜,表麵上卻故作矜持,謝過賈政後又躺下休息。自此,綠綺成功擺脫了風塵之地,留在賈府,等待著成為賈政的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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