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淩軒隻覺體內星辰之力跟發了瘋似的,跟洶湧江河沒啥兩樣,一個勁兒地在身體裏亂竄,渾身肌肉、每條經脈,都被這股力量塞得滿滿當當。


    嘿,他可沒怕,反倒越戰越勇,眼裏頭那決然和自信,跟夜空中賊亮的星辰似的,閃著光。


    他心裏明鏡似的,這場戰鬥,勝利就在眼前,跑不了!


    跟傀儡一番死磕,淩軒眼睛一瞪,瞅準傀儡最要命的核心要害,把全身力氣都聚到一塊兒,“嗷” 一嗓子,猛地砸出一拳。


    這一拳,可不光是力氣,裏頭還裹著之前戰鬥積攢的那股子堅韌勁兒、動的那些腦筋、使的那些力量,光芒刺眼得很呐。


    “轟” 的一聲,那傀儡龐大的身子晃了幾下,跟喝醉了酒似的,接著 “嘩啦” 一下倒在地上,揚起的灰塵漫天都是,瞅著就知道這場戰鬥有多慘烈。


    淩軒站在原地,胸脯子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喘氣,汗把衣衫都濕透了,可臉上那勝利的笑啊,燦爛得很。


    他心裏頭美著呢,這場苦戰,可不隻是打贏了強敵,更是自個兒實力來了個大蛻變,跟鳳凰涅盤似的,經這一遭淬煉,實力蹭蹭往上躥了一層。


    歇了會兒,等氣息穩了,狀態也滿格了,淩軒抬眼看向通道深處,心說,那裏頭,保不齊藏著更難對付的挑戰。


    淩軒穩穩當當地在通道裏往前走,周身氣息沉穩得很,每一步都踏出一股子堅毅果敢的勁兒。


    誰能想到,眨眼間,周遭環境跟被隻無形大手擺弄了似的,“唰” 一下就變了天。


    黑暗跟打翻了的墨水瓶子似的,“嘩啦” 一下就湧出來,把淩軒裹了個嚴嚴實實。


    那黑暗濃得跟實質沒啥兩樣,還透著刺骨冰寒,一陣陰風 “嗖” 地吹過,淩軒身子一僵,寒意順著脊梁骨就往上躥,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還沒等緩過神,恐怖景象跟決堤的潮水一般,“唿啦” 湧到眼前。


    往日裏,親人的麵容親切得跟春日暖陽似的,這會兒卻像被惡魔施了咒,扭曲得不成樣子。


    父親,平常沉穩得像座山,家裏全靠他撐著,現在呢,額頭青筋暴起,冷汗跟下雨似的往下淌,眼眶瞪得老圓,嘴巴大張,淒厲慘叫卡在嗓子眼。


    隻剩破碎嗚咽,臉上滿是痛苦絕望,像正被黑暗深淵吞進去,咋掙都掙不脫。


    母親更慘,原本溫婉淺笑總掛嘴角,現在頭發亂蓬蓬披散著,雙手在空中亂揮,像要抓住最後一線生機。


    她的指甲用力過猛,都泛白、斷裂了,血珠子滲出來,臉上驚恐得很,淚和汗糊成一片。


    摯友們也沒好到哪兒去,陷在各種絕境裏。


    一起仗劍天涯、喝酒聊天的兄弟,被詭異鐵鏈捆得死死的,倒吊在半空,鮮血從傷口 “滴答滴答” 往下落,掉進黑暗裏,濺起絕望,無聲的絕望。


    姐妹被困在大火中央,火舌舔著衣角,濃煙嗆得她咳嗽不停,鼻涕眼淚一塊兒流,唿救聲撕心裂肺,把這死寂恐怖的空間都劃破了。


    那些唿救聲、哭喊聲,像長了爪子似的,撓著淩軒的心。


    淩軒心口猛地一緊,恐懼瞬間跟瘋長的藤蔓似的,從腳底往上爬,眨眼間纏滿心頭。


    他身子不受控製,微微顫抖,牙關咬得死緊,腮幫子鼓起來,牙齒咯咯響,每塊肌肉都繃緊,想憑這點力氣,擋住這排山倒海的驚悚衝擊。


    淩軒隻覺眼前這陰森黑暗力量,像頭擇人而噬的惡獸,正張牙舞爪地將自己往死裏折騰。


    那股力量仿若無數冰冷滑膩的觸手,死死箍住他四肢,每纏上一分,勁道便加重幾分,直勒得他骨頭 “咯咯” 作響,好似下一秒就要把他這副身子給硬生生扯碎咯。


    他拚命掙紮扭動,平日裏能開山裂石的臂膀,此刻卻軟綿無力,連根手指都動彈不得,活像被抽了筋的蝦米,隻能任人擺弄。


    冷汗 “唰” 地從額頭飆出,那汗珠跟黃豆粒似的,密密麻麻冒個不停,順著臉頰滑落,劈裏啪啦砸在腳下那暗沉得透著詭異的地麵上,濺起細微的塵土。


    可這點動靜在這死寂又恐怖的氛圍裏,卻好似炸雷一般。


    心髒此時跟敲戰鼓似的,“砰砰砰”,一下比一下敲得猛,每一下都好似要衝破胸膛蹦出來,那動靜震得他耳朵嗡嗡響。


    淩軒慌得雙腳下意識就想撒丫子跑,可雙腿就像被粗粗的鐵樁狠狠釘進地裏,半步都挪不動,隻在原地徒勞地微微顫抖,鞋底板都快把地麵磨出火星子了。


    大口大口喘氣間,那唿吸又急又重,每次吸氣,嗓子眼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住,帶著劇烈的顫音。


    淩軒腦袋裏起初跟灌了漿糊似的,一片空白,隻剩恐懼在瘋長。


    好在多年闖蕩磨礪出的那股子堅韌心性還沒丟,在驚惶到了極點的當口,硬是咬著舌尖,借那股刺痛讓自己清醒過來。


    他心裏明鏡似的,這擺明了就是一場心智大考啊,是修行路上一道鬼門關般險峻的關卡,要是被這幻象嚇破了膽,那之前吃的苦、受的累,可都得打水漂咯。


    淩軒狠狠一咬牙,心一橫,瞪大了眼睛,決意跟這邪門玩意兒死磕到底,非得把背後搗鬼的家夥揪出來不可,絕不能栽在這兒,辱沒了自己一路闖來的威名。


    (2)


    淩軒心裏怕得要命,可骨子裏那股不服輸的勁兒上來了,決定跟這恐懼死磕。


    他不斷告誡自己,得鎮定,就像在驚濤駭浪裏,得趕緊抓住塊浮木救命。


    那會兒,他能想到的救命稻草,就是深唿吸。


    第一次深唿吸,他嘴張得老大,空氣 “唿啦” 一下全灌進肺裏,急促又亂套,胸口跟要炸開似的,一個勁兒起伏,可他咬著牙,沒放棄。


    第二次,他努力調整節奏,吸氣慢了些,唿氣也不那麽急了,就像馴服脫韁野馬,難是難,不過有效果,氣息比之前平穩點,心跳也沒那麽狂躁了。


    到第三次,他閉眼,全身心沉浸進去,感受氣息在身體裏轉。


    嘿,原本像敲鼓的心跳,慢慢緩和下來,耳朵也沒那麽難受了。


    穩住神後,淩軒明白,想破這局,得靠以前學的本事。


    他開始在記憶裏翻找,那些在門派裏天天練、背了無數遍的功法心法,一個字一個字在腦袋裏冒出來。


    開頭挺費勁,恐懼還纏著他呢,口訣模模糊糊,跟水裏月亮似的,咋都看不清楚。


    但他哪能打退堂鼓,集中精神,一點點拚湊、喚醒那些記不清的字符。


    從開頭拗口的起勢口訣,到中間運轉靈力的關鍵段落,再到結尾穩固心神、抵禦外邪的要緊句子,一個都沒落下,就想把完整心法找迴來。


    好不容易,口訣全找齊了。


    他趕忙閉眼,嘴唇輕輕動,不出聲地背起來。


    每念一個字,像有道微光,心裏那恐懼的陰霾淡了幾分,緊繃神經也鬆快些,身子不再抖得跟篩糠似的。


    淩軒清楚,光不害怕了不行,得找出這幻境破綻。


    他睜眼,目光跟鷹似的,銳利得很,一處處打量周圍恐怖景象。


    往遠看,本該清楚的景物,像蓋了層紗,虛得很,跟畫師隨手畫的草圖差不多。


    再瞅瞅哭喊慘叫的親人朋友,表情看著挺像迴事,可眉眼、嘴角,咋都有點僵,沒了平日的鮮活勁兒,像被人擺弄的木偶,硬演悲傷呢。


    他不敢大意,全神貫注,跟獵手盯著獵物似的,不放過一點小細節。


    挪下腳,感覺不對勁,腳下該踏實的地,這會兒像踩空了,隨時要掉進黑暗裏。


    淩軒眼睛一亮,心裏有數了,這兒肯定是幻境最薄弱的地兒。


    他深吸口氣,胸腔裏氣息還帶點哆嗦,畢竟恐懼還沒散幹淨。


    接著鼓起勇氣,慢慢抬腳,肌肉緊繃,跟逆水行舟似的,每分力氣都在跟心裏怯意較著勁。


    冷汗從額頭冒出來,順著鬢角往下流,滴到 “地麵”,一下沒影了。


    邁出第一步,像踏進泥沼,腳沉得像灌了鉛,每挪一點,都像拖著鐵鏈。


    周圍幻景更嚇人了,親人朋友慘叫、慘樣,聲音直往心裏鑽,想再把恐懼勾起來,把他拖進絕望坑。


    淩軒咬著牙,手握成拳,指節都發白了,每走一步,心裏默念 “這是幻境,都是假的”,壓著反撲的恐懼。


    他小心往模糊地方走,眼睛死死盯著,眼神像利箭穿透迷霧,堅定得很。


    身形有點晃,步子可沒往後退。


    越靠近,黑暗像活了,扭來扭去,景象更扭曲,像要困住他。


    熟悉的朋友臉,這會兒痛苦得嚇人,親人求救聲在耳邊響,淒厲得很,想弄崩他心智。


    離模糊地方沒幾步了,淩軒心跳又快起來,跟敲鼓似的。


    可他眼裏光更亮了。


    終於靠近,手臂抖著伸出去,帶著股決絕勁兒。


    指尖一碰那影像,沒一點阻礙,像戳破薄泡泡,周圍 “景象” 起了陣詭異漣漪,一看就挺脆弱。


    淩軒心裏一喜,感覺像在黑深海撈著浮木,知道找對路了!


    陰霾被曙光衝散,希望在心底燒起來。


    之前沉重、猶豫全扔了,加快步子,鞋跟虛幻地麵蹭出點 “塵埃”,大步往前找出口。


    哪想,沒走幾步,一陣尖銳刺耳聲音在耳邊響起來,像鬼哭狼嚎攪一塊,紮進腦袋,頭疼得要裂開,思維都亂套了。


    (3)


    淩軒哪能讓自己前功盡棄啊。


    那詭異聲音一冒出來,他本能就反應過來了,雙手趕緊捂住耳朵,掌心死死貼緊,一點縫都不留,就怕那聲音鑽進來。


    手指因為用力,關節都鼓起來了,額頭青筋也暴著,臉上滿是堅毅神色,心說可不能被這玩意兒給拿捏了。


    在這陰森森、透著邪性的幻境裏,淩軒一路往前衝,啥妖魔鬼怪都攔不住他。


    雙手一直捂著耳朵,隔絕那像惡魔在耳邊嘀咕、專攪人心智的怪聲。


    腳下步子一刻不停,眼睛盯著前方,心裏就一個念頭,得找到出口,奔著那僅存於心底的希望狂奔。


    正跑著呢,體內沉寂老久的星辰之力,像是察覺到主人到了絕境,要拚一把求生了,跟睡飽的雄獅猛地醒過來似的,在經脈裏 “嘩嘩” 湧動起來。


    剛開始,就像小溪緩緩流,帶著點熱乎勁兒,還有點麻癢。


    這股力量順著奇經八脈到處跑,所經之處,像一盞盞燈被點亮,把恐懼留下的寒意全給趕跑了。


    淩軒一咬牙,心一橫,決定賭一把大的,把這蓬勃的星辰之力全聚到雙腳。


    刹那間,雙腳跟變成火爐子似的,熱得發燙,力量在足底湧泉穴跟瘋了似的匯聚、壓縮。


    肌肉繃得死緊,像拉滿弦的強弩,每一絲纖維都被力量撐得鼓鼓囊囊。


    血脈在皮膚下看得清清楚楚,跟一條條藍紫色小蛇蜿蜒著,彰顯著這股子磅礴勁道。


    下一秒,淩軒跟離弦之箭一樣,“嗖” 地一下,速度陡然加快,跟一陣疾風似的刮過去,衣服在身後被吹得 “烈烈” 響,頭發也被勁風扯得亂飛。


    周圍那些張牙舞爪、糾纏不休的恐怖玩意兒,被他這爆發力一衝擊,像脆弱的沙雕碰上風暴,“嘩啦” 一下就散了。


    親人朋友慘叫、受虐的畫麵,變成縷縷青煙沒了,扭曲黑影像被日光曬化的墨漬,慢慢褪去,隻剩一片混沌朦朧,跟剛從噩夢裏醒過來似的。


    眼瞅著黑暗在退,前方突然冒出一抹微弱光亮,在黑沉沉的環境裏,像撕開一道口子,透著生機,一下就抓住淩軒目光。


    淩軒眼裏燃起熾熱火焰,把剩下的力氣全使出來,朝著光亮衝刺,每一步落下,都揚起虛幻 “塵埃”,人快得都模糊了,成一道殘影在這快塌的幻境裏隻穿梭。


    越來越近了!可快夠著光亮時,眼前冒出一層像實質的虛幻屏障,透明卻硬得很,透著冷冰冰、拒人千裏的勁兒。


    淩軒哪會認慫,心裏怒吼一聲,裹挾著體內星辰之力,帶著一往無前的勇氣,合身就往屏障上撞。


    刹那間,光芒炸閃,像星辰爆開,那屏障被撞得泛起層層漣漪,扭成麻花,接著 “嘩啦” 一聲,碎成無數光斑消散了。


    屏障一碎,周身壓力瞬間沒了,清新空氣直灌進肺裏,淩軒大口喘氣,胸膛劇烈起伏,彎腰雙手撐著膝蓋緩了好一會兒。


    之後直起身,臉上露出欣慰笑容,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更有戰勝自我的豪邁。


    經這一遭,淩軒清楚感到自己心智像淬火的利劍,雜質沒了,變得成熟堅定,以前怕這怕那的心,如今跟築起銅牆鐵壁似的。


    他抬手整理下淩亂衣物,撫平衣褶,又理了理鬢邊被汗水浸濕的頭發,深吸一口氣,把情緒穩住。


    接著昂首挺胸,眼裏滿是對前路的憧憬和無畏,信心滿滿繼續沿著通道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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