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撲麵而來的劍氣,雲揚一麵身形後退,一麵操縱著上空的鷹形傀儡和雷鷹撲向宇文真。


    鷹形傀儡雖然核心破損,但材質卻是貨真價實的銅階傀儡,被劍氣擊中時,隻是略微搖晃了下便恢複如常。


    而雷鷹則是極為靈性地躲在鷹形傀儡身後,將所有劍氣盡數避開。


    宇文真望著撲來的雙鷹,麵色沉了下來,他將陣法威能悉數調動,在其必經之路上一連召出十餘堵土黃色牆壁。


    不料,就在牆壁召出的一刹那,遠處的弓手傀儡也是彎弓搭箭,頓時一道烏黑流光從另一方向射來。


    兩麵夾擊之下,宇文真終於露出些狼狽之態,他慌忙祭出片青色盾牌,險之又險地將箭光擋下。


    另一邊,鷹形傀儡一連破開了九堵牆壁,終於靈力耗盡,衰落在地上。


    反倒是雷鷹光影,借此機會飛到了宇文真身前,正憑借著閃電般的身法與之周旋。


    被一靈獸糾纏許久,宇文真漸漸有些沉不住氣了,他再度取出土黃色長戈,將重力下行動不便的雷鷹光影劈碎,這才將目光投向遠處的雲揚。


    此時十多道劍氣已射到雲揚身前,雲揚身形幻變,閃開了七八道,其餘的劍氣則是盡數被他用七彩光梭斬開。


    雙方的一次對攻均是無果,可還不待宇文真喘口氣,雲揚已催動七彩光梭,再度展開了猛烈攻勢。


    宇文真心中大急,劍丸雖說威勢極強,但對法力的消耗也極大,以他的法力隻能勉強催動三次。


    如今他已用過兩次劍丸,換句話說,若是這次動用劍丸未能斬殺敵人,那他便會因為法力耗盡而落敗。


    可他又不是劍修,境界不夠,操縱劍丸也顯得生硬,實在沒有把握一擊就能將雲揚斬殺。


    無奈之下,宇文真隻得催動土黃色長戈,借用其勢大力沉將七彩光梭的光影悉數劈碎。


    論靈器,二階上品的土黃色長戈自然要比二階下品的七彩光梭強上許多,隻是攻擊他的不隻雲揚一人,還有弓手傀儡和剛止住血的歸北上人。


    宇文真感應著體內法力的飛快流逝,又找不倒對方的破綻,心中不由愈發焦急,連帶著屢屢露出破綻,險些被七彩光梭斬殺。


    他知曉這樣不是辦法,連忙一狠心,體內法力毫無保留地湧入劍丸內,整個通道內劍光第三次閃耀起來,欲要作拚死一搏。


    可惜無論是雲揚,還是歸北上人,早就在防備著宇文真狗急跳牆,當即各自祭出手段閃避開來。


    隻是宇文真之意卻並不在此,劍丸射出的劍光散開後,又重新匯合在一起,朝迷霧陣法的一角疾斬而去。


    迷霧陣旗隻是二階中品靈器,雖說以防禦見長,可又如何能抵擋劍丸的全力一擊,迷霧當即炸散開來,將眾人的視線悉數遮住。


    宇文真見狀心中一喜,他連忙調動體內最後一絲法力,趁亂向通道外逃去。


    可不料他身形剛動,就有一根纖細的長針悄無聲息地射來,精準地插在他的喉嚨上。


    宇文真捂住喉嚨,腳下踉蹌了兩步,嘴唇微微蠕動,似乎是要說些什麽,隻可惜還未開口,就已經倒了下去。


    “此獠是我親手所除,想必雲師弟可以放心了吧。”


    迷霧散去後,不遠處的歸北上人緩緩走來,他將宇文真的儲物袋撿起,微笑著對雲揚道。


    “雲師弟無須擔心,此間事情隻要你我不說,根本不會有他人知道。”


    旋即,他似乎看到雲揚眉宇間有些陰霾,又語氣輕鬆地解釋道;


    “還是說,雲師弟為我拿走宇文真的儲物袋而不滿?這點請師弟放心,師弟在擊殺此獠時除了大力,某又豈會獨吞?”


    談話間,歸北上人已走到雲揚身邊,他一邊笑著解釋著,一邊伸出僅存的右手,拍向雲揚的肩膀。


    就在他的手距離雲揚的肩膀尚有存許時,雲揚身上卻浮現出一層湛藍色的護盾,將歸北上人的手隔絕在外。


    與此同時,雲揚抽出金虹蒼龍劍,一招“蒼龍出手”,直奔歸北上人麵門斬來。


    宇文真和宇文弘月皆已死,重力之陣自然也隨之消散,是以這一劍速度極快,幾在電光火石間便已斬下。


    歸北上人卻仿佛早有防備,也是一層土靈盾擋在身前,同時身形緩緩向後飄去。


    “雲師弟,好眼力!”


    歸北上人和藹一笑道,他右手一甩,一枚細微的短針被甩到了牆上,且因劇烈的顫抖而不停地嗡嗡響動著。


    “並非什麽眼力,隻是方才藍師妹被劍丸攻擊時,你明明有機會護住她,卻選擇了攻向宇文真,我這才起了疑心。”


    雲揚隻是瞥了一眼短針,便再度將目光轉到歸北上人身上,不鹹不淡地迴應道。


    坤土蛟的最後一道雷劫積蓄時間雖長,可以並非沒有盡頭,兩人正談話間,洞府上空的劫雲上又再度充滿了電光,其上還有電蛇遊走,似是雷劫隨時可能落下。


    歸北上人抬頭感應著空中的劫雲,麵色微微一喜,旋即他看向雲揚,用種略感惋惜的口氣說道:


    “雲師弟,你成二階煉丹師隻是時間問題,若不是坤土蛟對某實在太過重要,某斷然不會讓你死在這裏。”


    雲揚漠然不答,隻是目光一直釘在歸北上人身上,絲毫沒有要移走的意思,歸北上人見狀也歎息了聲,不再繼續說話。


    這種令人難堪的沉默持續了許久,終於歸北上人率先忍耐不住,朗聲道:


    “既然如此,那便請雲師弟上路吧!”


    他一揮手,金竺筆上的筆毫驟然伸長,化作無數根雪白的絲線,將雲揚纏繞在其中。


    不料雲揚淡淡一笑,竟是不閃不避,任由自己被雪白絲線緊緊纏住。


    歸北上人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如此機會自然不能錯過,他正要催動筆毫將雲揚勒死時,卻驚恐地發現,原本如指臂使的筆毫此刻竟變得血紅,完全無法操縱。


    而且,隨著他在筆毫上的神念返迴,他體內的法力竟也有些運轉遲滯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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