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個時辰,下一場秦家與劉家比試。”


    與秦家的比試落敗後,許家家主許言麵無表情,開始主持秦家與劉家的比試。


    這次比試他本報著誌在必得的期望,卻連秦家都未勝過,如此落差,他心裏怎能不惱?


    話雖然如此,但三家交情畢竟在這,他也不好發作,隻得擺出副公正的架勢。


    一旁的秦明和劉繁也清楚許言心情不快,都收攏自家修士,不去觸許家的黴頭。


    整個比試場頓時安靜下來。


    為了快速迴複靈氣,雲揚服用丹藥,快速迴複著體內的靈氣。


    站在許家修士最前麵的許雪噘著嘴,正不滿地瞪著他,還不時望向身後。


    她的確很委屈,以她的實力,無論對上秦家哪個修士,都有勝無敗。


    結果卻因為其他兩人實力不濟而輸掉了比賽,自然不能讓她服氣。


    “一個時辰已到,比試正式開始。”


    一個時辰剛過去,許言瞟了調息著的雲揚一眼,淡淡開口道。


    雲揚睜開雙眼,衝身旁的秦玉竹笑了笑。


    此時他體內靈氣恢複得七七八八,足夠應付下一場的比試。


    雲揚身前的秦明臉龐微微一僵,與劉家的比試才是重頭戲。


    一旦輸了,那剛才的努力,不過是給劉家做嫁衣罷了。


    “第一場,劉震京對陣雲揚。”


    收到秦明和劉繁的傳音後,許言臉上露出古怪之色,但還是開口宣布道。


    劉繁雙拳微握,不無惱怒地看了秦明一眼。


    剛才的比試中,他們都已經看出,雖然雲揚取勝,卻是秦家三人中最弱的一個。


    據他猜測,秦家應該會將雲揚安排在最後,畢竟越靠後他體內靈氣迴複得越多。


    可沒想到,秦家居然第一個讓他出場,還對掉了他劉家最強的劉震京。


    雖然心中苦澀,但劉繁麵色依舊冷靜,即便如此,他劉家勝算依然極大。


    上場的雲揚坦然地看著劉震京。


    他百雷葫中雷電在上場裏消耗殆盡,少了這一殺手鐧,很難威脅到劉震京。


    因此在上場前,他就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果不其然,隨著許言一聲令下,劉震京直接取出柄金色長劍,操控著殺向雲揚。


    “禦器術!”


    雲揚神色一動,頓時寒冰珠出現在頭頂,形成了堅固的寒冰護盾。


    禦器術是一階上品法術,但其重要程度,絲毫不亞於二階法術。


    學會禦器術,不僅可以禦器飛行,更主要的是,可以操縱靈器直接攻擊對方,自然要比僅催動靈器強的多。


    尤其是刀劍一類靈器,使用禦器術,威能增加的更是明顯。


    劉震京的金色長劍極為銳利,寒冰珠上的靈盾沒抵擋幾下,輕鬆被攻破。


    雲揚憑著身法,象征性地周旋了一會兒,便直接開口認輸。


    下場前,劉震京的臉色依舊陰沉,顯然對僅僅戰勝雲揚並不滿意。


    “震全,這場比試務必取勝,不要給秦家可乘之機。”


    第二場比試開始前,劉繁悄悄給即將上場的劉震全傳音道。


    這場由劉震全對陣秦玉安,兩人修為都是練氣期五層,可以說是勢均力敵。


    但劉繁對楊嶽虎的實力並不清楚,雖有劉震京的保證,也不敢完全放心。


    因此在他看來,能在第二場就結束比賽,那就再好不過了。


    “秦老哥,還真是舍得啊!”


    第二場結束後,劉繁緊盯著秦明,聲音都有些變形。


    這場本來劉震全已占據上風,但就在他即將取勝時,秦玉安祭出一張風雷符。


    風雷符雖是一階上品符篆,但威力和珍貴程度都直逼二階符篆。


    相傳秦家百年前,曾出了位二階製符師,諸如風雷符許多符篆,都是他所留。


    隻是這麽多年的消耗,應該所剩無幾。


    沒想到秦家為了比試勝利,竟然不惜動用此符。


    風雷符一出,巨大的威力直接摧毀劉震全的防禦,要不是劉繁及時相救,他就算保住性命,恐怕也是重傷。


    這等手段,他劉家自然也有,隻是在他看來,用在比試上太過不值。


    “第三場,楊嶽虎對陣歐陽賜。”


    許言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歐陽賜睜開雙眼,邁步走向比試場。


    剛才的失敗讓他心中極為不爽。


    他平時雖喜歡做出副謙恭有禮的樣子,但骨子裏卻極為驕傲。


    連不如自己的雲揚和秦玉安都勝了,他卻輸給許雪,哪怕與對手不同有關,他也不能釋懷。


    就在他即將上台時,秦明的傳音突然落入他的耳中。


    歐陽賜臉上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後,他朝秦明點點頭,示意他已明白。


    秦明胡須一抖,剛才,老奸巨滑的他意識到歐陽賜情緒的變化,這才趁機引誘他全力出手。


    鬥法剛一開始,就呈現白熱化狀態。


    楊嶽虎直接催動丹爐,青色火焰洶湧而出,壓向歐陽賜。


    而歐陽賜則不斷召出藤蔓,抵擋著對方的火焰,一時呈現勢均力敵之勢。


    但隨著鬥法繼續,歐陽賜越發抵擋不住。


    畢竟火係天生克製木係,他的藤蔓略微阻擋一下後,便會被丹火燒成灰燼。


    眼見再這樣下去便要落敗,歐陽賜目光一狠,取出顆血紅色丹藥直接吞服進去。


    “血靈丹!”


    雲揚臉皮忍不住抽動一下,師父臨行前給的保命之物,沒想到歐陽賜居然用在了這裏。


    服下血靈丹後,歐陽賜遁速大增,連雲揚的神識都有些跟不上。


    楊嶽虎麵色也是一變,此時他的丹火根本跟不上對方速度,更不要說攻擊了。


    他已在劉繁麵前下了保票,此時自然不能退縮。


    他口中念訣,丹火瞬間化為一條火龍,咆哮著撲向歐陽賜。


    這火龍並不是法術,而是對丹火掌控到一定程度,自然凝練而成。


    歐陽賜體表浮現出碧綠色護盾,他身形向旁邊閃去,意圖避開火龍。


    但火龍來勢太快,即使以他的遁速,也隻來得及躲開要害,左腿被火龍擊中。


    在火龍麵前,歐陽賜的護盾仿佛紙一般,未起到防禦作用就被擊碎,火龍的餘波波及到他的腿上。


    但此時,歐陽賜卻不顧腿上的傷痛,將數枚紫色花朵朝楊嶽虎扔去。


    “這是混元花,將靈氣注入其中,會產生極其強烈的爆炸,足以威脅練氣期後期。”


    秦玉竹興奮地拉著雲揚的袖子,指著場中的紫色花朵介紹道。


    話音未落,巨大的爆炸聲傳來,整個比試場頓時煙霧彌漫。


    許言冷哼一聲,揮了下衣袖,一階下品法術“狂風術”施展而出,吹散了場內的煙霧。


    煙霧散去,場中的身影漸漸清晰。


    歐陽賜右腿血肉模糊,但依然強撐著沒有倒下。


    而楊嶽虎矮胖的身體已被鮮血染紅,丹爐碎片散落在地,幾乎全被染成血色。


    “這打得也太狠了吧。”


    秦玉竹湊到雲揚耳邊,眨著眼低聲道。


    一般來說,比試都是點到為止,很少有下這麽重手的情況。


    雲揚撓撓頭,他之前見勢不妙都是立刻認輸,沒想到三師兄居然這麽拚命。


    “第三場秦家獲勝,此次地火口歸秦家使用。”


    許言的聲音響徹整個比試場,劉繁雖然不甘心,卻也隻能接受這個結果。


    秦明臉上露出笑意,他親自將歐陽賜扶下場,並釋放“治愈術”治療他身上的傷勢。


    許言和劉繁向秦明簡單祝賀兩句,便帶著許家和劉家的修士匆匆離開。


    按照約定,他們要在地火口爆發時,派修士幫秦家守衛地火口,自然要早迴去做些準備。


    等劉許兩家修士離開後,秦明才捋著胡須,忍不住哈哈大笑,所有秦家修士臉上也滿是興奮之色。


    興奮過後,秦明招唿雲揚兩人,說是迴秦家堡有事相談。


    好在歐陽賜的傷勢隻是外傷,在治愈術下,傷勢恢複很快,此時已經勉強可以行走。


    他在雲揚的攙扶下,隨著眾修士朝秦家大廳走去。


    “兩位賢侄,這次比試多虧你們了。”


    秦明不顧輩分之差,親自躬身向兩人行禮,感謝道。


    歐陽賜行動不便,隻好由雲揚站起身還禮。


    雲揚確實有些尷尬,比試中他隻戰勝了許山升,而對陣劉震京時根本沒發力。


    雖說雙方存在實力差距,但他如果不惜耗費大量一階中品符篆,外加血靈丹,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管事,傳我命令,安排慶功宴招待兩位賢侄,今夜不醉不歸!”


    秦明臉上滿是興奮之色,他揮手命令身旁的管事,管事當即領命退去。


    此時另一邊的劉家,卻是另一種氣氛。


    劉繁將楊嶽虎安置在偏院,專門請來郎中為他治傷。


    楊嶽虎小腹處骨折,外加身上數處燒傷,雖然有治愈術的幫助,但也至少要半個月才能痊愈。


    劉繁好言安慰楊嶽虎半天後,見他情緒穩定,這才離開偏院,去安排守衛地火口之事。


    他卻不知道,當他離開偏院後,楊嶽虎肥臉上滿是恨意,他從儲物袋取出傳訊珠,將一條訊息傳了出去。


    “爺爺,我要走了。”


    許雪用力地搖著許言的胳膊,笑嘻嘻地道別。


    “這麽早,再在家住幾天吧。”


    許言老臉上滿是不舍,他知道孫女身份,很清楚她迴來一次有多不容易。


    “不行啊!”


    許雪無奈地吐了吐舌頭,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悄悄傳音給許言。


    聽到傳音後,許言一驚,隨即渾濁的雙眼裏頓時滿是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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