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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曦就這麽一直拽著唐之敬的衣袖走到了岸上,唐家的馬車等在岸邊,車婦看到自家主子迴來了,趕緊搬下小凳子,等著主子上車。


    唐之敬被佟曦拽著袖子走,先還想要掙開來著,後來佟曦執意拽著那衣袖,他也隻好任由她了。


    從湖邊到岸上,路不算遠,兩人也未曾說什麽話。


    上了岸,佟曦依然無話,唐之敬張了幾次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想說他的好壞不必她來管,可到底沒說出來讓氣氛更冷。


    唐之蘭拉著小妖也跟著到了馬車邊,她把小妖抱著送上馬車,又想扶著哥哥上車,那邊佟曦已經先她一步扶住唐之敬上了車。


    馬車不算太大,坐了一個大人,兩個孩子外,地方就不大了,佟曦看看,決定還是和車婦坐外麵好了。


    那車婦是唐家的,自然是見過佟曦的,但對於佟曦的突然出現還是有那麽點意外,但好在她也是個會看臉色的,便也沒問。


    鞭子在馬屁股上輕輕打了下,馬便自動往前走了。


    晚霞滿天的時候,唐之敬他們也到了唐家。


    管家早就等在了門外。


    看到唐之敬下了車,趕緊幾大步過來。


    “少爺,您可迴來了。”老管家是早先唐家的老人了,唐之敬出外談生意時,都是老管家在照管著唐家。


    唐之敬剛下了車,就看到老管家,也有點意外。


    “趙姨,什麽事讓您這麽著急?”要不是著急的事,老人家也不會等在門口,還一臉焦急的樣子。


    “少爺,乾安成衣行的李老板來了一個多時辰了。”那位李老板可以說是老主顧了,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趙樸不敢得罪,隻是差了人去找主人,沒想到人去了很長時間還沒迴來。


    那位李老板臉色也越發不好看了,要不是看她臉色不好,她早就請人改天再來了。


    “李老板?那匹布不是已經送過去了嗎?”唐之敬邊往院內走,邊問。


    “是啊,是送過去了,可李老板說那匹布有問題。”趙樸把李老板的來意說了一遍。


    剛才在外麵,她不好明說,人多嘴雜的,萬一有人聽了去,唐家的布莊要怎麽繼續經營下去。


    唐之敬一聽說是布匹有問題,本是想迴房收拾一下,再去會見李老板的打算改了,轉身往客廳那邊走去。


    “等一下!”佟曦哪裏看得了這人剛舟車勞頓的,現在又要去處理布莊的事。


    “既然人都等半天了,也不差這一會兒,這麽晚了,先吃點東西。”佟曦可見不得她剛救迴來的人,就這麽糟蹋自己的身子。


    “你?”唐之敬眯了眯眼睛,這人怎麽迴事?管的太寬了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剛才看到她出現在畫舫的火氣一下子爆發了,唐之敬喊了聲。


    佟曦知道這人倔,但沒想到這麽倔,她皺了眉頭,拉住他的胳膊。


    “去吃飯!”作為大夫,她實在看不得他這麽不愛惜自己。


    唐之敬使勁兒掙紮了下,卻沒掙開。


    “喲!唐老板迴來了?我還以為你是有意躲著我呢!”那邊,一道類似嘲諷的聲音響起。


    佟曦放開唐之敬的胳膊,朝聲音來處看去。


    那邊,穿一身簡單長褂的女人緩步走來。


    簡單的發髻綰在腦後,斜挑的長眉直至鬢角內,一雙桃花眼中閃著流水似的光芒,挺直的鼻子,紅豔的雙唇則將那一派風流推上了頂端。


    若不是這女人眼角的紋路,說不得又是一眾男兒追逐的對象,隻不過年紀大有年紀大的風韻。


    她緩步行來,自有一番灑脫韻味。


    這人便是乾安成衣行的老板李數,李數的成衣行遍布全國,甚至在海外也有分行,一度連當今聖上都有意封其為皇商,隻是李數認為她家的衣服不該被皇室壟斷,沒有接受。


    至於唐之敬為何會與李數成為商業夥伴,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隻說現在,佟曦看到這麽一個女人出現在唐家,她心中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與往日看到的那些商戶又不同。


    “真是很抱歉,李老板,我不知道你等了我那麽久……”唐之敬趕緊抱拳作揖,商人最重的就是質量和信譽,沒把事情弄清楚前,他是不能得罪這位李老板的。


    “唐老板倒是好興致,帶著人出去玩了?”李數打量了一下唐之敬身邊的一眾人等,心裏自然就明白了他們去了哪裏。


    “是,讓李老板等了那麽久,是在下的罪過。李老板,有什麽事還請進屋去說吧。”唐之敬伸手往客廳那邊請李數。


    李數打鼻子裏哼了聲,嘴裏可是毫不留情。


    “早就應該知道男人成不了什麽大事,偏我還不信邪!”李數搖了搖頭,轉身往來處行去。


    佟曦聽到李數的話,心裏倒是五味雜陳了起來,對於唐之敬的努力,她是看在眼裏的,這一下子就都被李數給否定了。她本想開口說點什麽,無意中卻看到唐之敬緊咬的腮幫,還有被攥緊的衣袖。


    她不由得有點心疼起了唐之敬,等自己反應過來,她居然在心疼他時,她自己也愣了愣。


    她何嚐心疼過誰了,她,居然在心疼他?


    她自己先停住了腳步,腦子裏反複重複著那兩個字,心疼啊,她心疼,他--他是誰?是唐之敬啊,被人稱為潑夫的男人。


    可是,在逐漸的相處中,她又發現他並不似外麵傳的那樣,他或許潑,但一個男人帶著妹妹,若是不潑,要如何生存下去?


    她心疼他,是因為憐惜,或許有,但比他可憐的人有的是,她卻從未興起憐惜之心,那麽,又是什麽呢?


    她卻有點弄不清楚了。


    等她再看過去時,人已經不見了,她不由得苦笑,看來隻有自己陷在了自己的苦思之中。


    不想了吧,她告訴自己,目前她自身還難保呢,何來那麽多想法。


    她搖了搖頭,也往客廳而去。


    到了客廳門外,便聽到那位李老板一聲聲的質問:“唐老板,你是欺我人善嗎?給我的那匹布,隻放了一晚就掉色,這樣的布讓我怎麽拿去給人做衣服?你知不知道這匹布是要給誰做衣服的?是端親王的小兒子,那位小世子下月十五就要成婚了。你要我如何對人家交代,若是我攤上大禍,你們唐家能頂嗎?啊?”李數的聲音近乎於吼,可見是真急了。


    唐之敬坐在正中的椅子裏,麵色更加蒼白。


    “李老板,我們布莊從來不會用劣質布匹坑騙老主顧。請您給我點時間,您要的布,我們會重新染製,一定不會誤了您的時間。這次就算是給李老板賠罪,布匹的定金我們都會退迴給您。”唐之敬冷靜了一會兒,做出了決定。他們布莊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這一次,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但這樣的錯他們不能犯,也犯不得。


    “哼!賠?你們拿什麽賠?你們賠的東西,我們還敢用嗎?我告訴你,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吧。”李數站起來,就要走。


    “李老板,請等一下!”佟曦進來,擋住了李數的路。


    李數剛才已經看到了佟曦,她不知道她是誰,對她也露出了一點疑問。


    “你又是什麽人?”以前從未見過她。


    “我,我是唐老板新請的管事。”佟曦在心裏想了又想,說是朋友說話沒分量,說是大夫的話,估計麵前的李老板都不會放在眼裏。


    “管事?”李數上下打量了一遍佟曦,佟曦今日穿著與以往不同,倒是有那麽點意思。


    “對,敝人姓佟,現在是布莊的管事。唐老板已經察覺了布莊內做鬼的人,所以才請了我來。本來唐老板是想親自登門商談布匹事宜,奈何唐老板最近身體一直有恙,耽誤了,還讓李老板親自登門,實在是罪過。”佟曦說的頭頭是道,讓李老板聽著,臉色都變了幾變,最後臉色緩和了下來。


    “唐老板病了?什麽時候的事?”李數轉過身,問的卻是唐之敬。


    唐之敬沒想到佟曦會插手布莊的事,而且就在佟曦說布莊有內鬼時,他心中也有些明朗起來,的確,若不是布莊內有內鬼,怎會將劣質布匹送到老主顧那裏。


    “都是前些日子的事,現在已經好了很多。”唐之敬趕緊迴答。


    “雖說好了,但還是大不如前了。這次的病很嚴重,我們唐老板差點過去。”佟曦似乎還嫌說的不夠慘,又加了句。


    “竟然是這樣,那我就懂了。”李數看看唐之敬的臉色,的確蒼白的厲害。她本也是憐他一個男人帶著妹妹,做生意不易,可是她那生意也斷不能出錯。現在知道原來是因為他病了,她心中的芥蒂倒是有點鬆動了。


    “李老板……”唐之敬還想說什麽。


    “唐老板的苦衷,我明白了,不過,唐老板應該也知道,做生意,不是做慈善,我不能因為你病了,就把自己的錢白賠進去。這次的事故我可以不追究,但以後,恐怕也無法再合作了。”李數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她不會感情用事,所以該說的還是會說明白。


    “可是李老板……”唐之敬還想再解釋,試圖挽留住李數。


    “唐老板,我已經和別家布莊談了進貨的事,成衣行也並不是我自己能說了算的。以後,還希望唐老板能夠謹慎行事。我先走了!”李數一抱拳,並不打算繼續留下來,與佟曦擦身而過之際,又多打量了一眼。


    佟曦沒想到這位李老板居然做事如此絕對,伸了手想擋一擋,卻未來得及。


    她轉過身看向唐之敬,唐之敬的眼睛直直看著李數離開的方向,人看起來很是沮喪。


    “既然發生了,就得想想怎麽解決,你的病才剛好沒幾天,不適宜為了這事操心。”佟曦走過來,按上了唐之敬的手腕,靜聽片刻。


    佟曦稍稍放下了點心,還好,除了疲勞以外,還沒有什麽大礙。


    唐之敬沉默了片刻,唇角微微泛出苦笑,說:“李數是我們唐家布莊的老主顧,而且她也是我們唐家布莊最大的主顧。她撤出的話,布莊……”他搖了搖頭,閉了閉眼睛。


    佟曦看不得他沒有鬥誌的樣子,忽的抓住他的手腕。


    “你是想放棄了?”她從未看他如此沮喪過,說實在的,她很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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