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又道:「好的師父,沒問題的師父!」


    而這次,郭義卻停下了腳步。他眼神開始變得相當不滿,不過是對著在場的另一個人——


    「蕭聲,你在聽嗎?真當這些工作都是我徒弟一個人的?」


    路明閉嘴了,身後的隊伍也自發停住了。兩年來,竄了身高的蕭聲但沒竄膽子,此時他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走神了。


    蕭聲低頭道歉:「抱歉,郭長老。我會和路明師弟一起辦好這些事的。」


    隻見郭義吹鬍子瞪眼了一番,才讓隊伍重新開始走動。三人在隊伍的前端,後麵熙熙攘攘綴著一串弟子。


    他們這些人都是維護此次收徒活動的保衛人員,身上的擔子也算不上輕。郭義深知蕭聲心裏在想什麽,但工作還是需要完成,這不是路明一個人就能安排的來的。


    郭義也知道,自從言朽閉關後,蕭聲便開始默不作聲地修煉。掌門一開始知道言朽對這個弟子沒有太過上心後,還讓他幫忙指導指導蕭聲,他倒是有些不願意,畢竟自己弟子多,哪有那麽多心思。


    直到上次帶著這些弟子去圍剿那叢林中的鯨王時,鯨王沒遇見,遇見了叢林中的巨蛇。不知蕭聲抽了哪根筋,一向低調做人的他那次大放異彩,幾乎是僅憑一人之力便殺了那蛇。


    雖巨蛇不抵鯨王十分之一的力量,但對於一個弟子來說,這能力已經相當不凡。當時坐在外麵觀看的他們這幾個長老都驚訝了,尤其是掌門,還誇他帶蕭聲帶的好呢。


    郭義從來不拒絕對方的讚美,但他也知道,他可從來沒有帶過這小子!


    從那時起,蕭聲在山裏弟子們的地位開始直線上升。修仙界大多是慕強者,倒少了很多人欺負他。


    尤其是郭義自己的徒弟路明,從那天後,每次修煉完都跑去淩峰,求蕭聲教他一招半式的。


    郭義也沒在意,畢竟那峰那麽大,隻有蕭聲一人活動在內,難免孤獨,陪伴陪伴倒也是好的。


    ——說不定還能知道蕭聲是怎麽修煉的呢哼。


    不過這些年過去,言朽倒是一門不出的,隻有掌門的傳喚才能讓他見上這師弟一麵。想來言朽也沒再見過他變得越來越優秀的弟子,蕭聲的心裏估計也是不舒服的。


    但,郭義還是拿出了長老的做派:「我知道,你師父隻有你這一個弟子,唯一的嘛,總是聽起來是特別的。但你師父那麽厲害,總得再教幾個弟子,為我們修仙界貢獻自己的力量的。」


    言外之意便是讓蕭聲不要太在意這件事,蕭聲自然也是聽得出的,他握著劍柄作揖,高大的軀體卻低頭順眼的樣子。


    「弟子知曉。」


    郭義點點頭,目光落在那劍風清上。蕭聲在砍斷巨蛇後,風清也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蕭聲後麵給了迴復,說是一次機遇得到的靈器,可謂是羨煞旁人。


    靈器已經認主,收迴也沒多大意義,也不能二次使用。周圍也沒人敢惹蕭聲,那靈器便一直成了蕭聲的佩劍,與霽月一同被蕭聲帶出帶進。


    不過蕭聲很少使用風清,唯一一次在眾人麵前使用,還是在那片詭異的森林裏。


    長老們也猜測風清的出處,唯有掌門道:「我見了言朽一麵,看他身上殘留的傷,我想應該與那靈器的來歷有關。」


    郭義又不平了,他這便宜弟子尋得靈器不想著自己的師兄,直接給了這樣一個毛頭小子。


    虧得他之前對他不錯呢!


    飛鳥集群,時間已到。縱使內心再多戲份的郭義此時也要迴到高台。他再次囑咐道:「務必完成任務,我在上麵等著你們的消息。」


    蕭聲路明作揖應下:「是。」


    求仙緣者大多青年,但偶有中年不得誌想要上山的。少見老人,畢竟這山到底是高的,要求的身體素質是擺在眼前的。


    「總有人講,真正阻礙你的是看不見的東西,」路明遙望遠方,看著階梯上的人們,像是告誡當初的自己一般,「道路且長,且行且珍惜吧。」


    等了會,感慨的話沒得到迴覆,路明這才用佩劍戳了戳身邊的蕭聲。蕭聲忽然竄身高竄了他半個頭,他平時都注意多站一層台階,避免雙方差距過大。


    路明:「蕭兄,怎麽還發呆呢?」


    平時二人私下的稱唿是會帶姓的,聽上去有些江湖人士的做派。蕭聲聽路明這樣喊他,也是說明對方想聽聽他說些心裏話,便扭頭看了對方一眼。


    「這兩年,你見過我師父嗎?」


    路明擺頭:「自然沒有,言朽長老閉關很久,平時隻有特別重要的長老會議才會出關——這自然不是我能見到的。」


    「我也沒有,」蕭聲說,「能去參加會議,說明並不是中途不能打斷的閉關。」


    聽到這,路明自然也明白了蕭聲的意思。他有些尷尬,但也拍上了對方的肩頭,「是這樣的,言朽長老有他的處事方式,自然不容他人置喙。可能隻是時候沒到,所以他才一直把自己關起來吧。」


    蕭聲卻沒再接話,路明這才發現自己安慰錯了方向。


    一收徒,言朽長老就出關了,這說明什麽?


    這兩年山上的風言風語也很多,大多是關於蕭聲的。其一是蕭聲的進步,令眾人大驚。其二呢,是蕭聲與師父的關係。


    第二種風言風語主要來自於薛鬆,對方發覺蕭聲不好欺負了,就從別的角度出發,開始構造蕭聲與其師父之間的關係。大多說的是蕭聲不討師父歡心,即使天資優越,也讓身處同一峰裏的師父天天關起門來,不與他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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