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老者坐在須臾介子的時空內,他枯坐不知幾何,也未曾見過任何人。


    而在此刻,卻來了一位客人。


    “你是?”


    “我不知道我是誰。”來客迴道。


    “你過來。”


    老者招唿客人,來客不自覺的朝著老者走了過去,然後老者將手按在了來客的頭上,頓時,老者便進入了來客的意識之中。


    每個人都有過去,就算選擇遺忘,也總留在某一處。


    老者重新出現,看著來客,道:“你現在叫陳晨。”


    “陳晨……”來客目光呆滯,對於這個名字很陌生,“我現在叫陳晨,那我以前呢,以後呢,我還有別的名字?”


    “有。”


    老者招手,帶著陳晨穿過無數距離後,來到了一處蔚藍色的球體外。


    “你來自這裏,你叫它地球,而我們習慣稱唿他為涅盤之地。”


    “涅盤之地?”陳晨很不解,他連自己的身份都十分難以理解,又怎麽去理解別的事情呢,“這和我有什麽關係麽,我為什麽是從那裏來的,我現在又在哪裏呢?”


    一雙褶皺的手,又招了招陳晨,帶著他迴到了之前的地方。


    老者說:“我在外麵已經死了,為了讓我繼續活下去,我開辟了此空間,在這沒有時間內的空間內,我可以活無限久遠。”


    “所以我和你一樣能活無限久遠麽?”陳晨一點都沒有驚喜,生與死,他沒有準確的概念,活無限久遠,也不知究竟有何意義。


    “你不問你怎麽能來到這裏麽,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來到我這裏。”


    老者指了指遠處的星河,他說:“那是神界星河,那裏是魔界魔淵,底下又是人界川流……”


    陳晨順著老者所指看去,星河內有無數的點點星光,在夜空內就像是河內的星空倒影,至於另一邊的魔淵,漆黑而又深不見底的一團汙濁。


    川流,屬於人界,曆經川流洗禮後,人也就成為了人,也將明白人之所以為人。


    “我在這裏能看到所有的一切,卻又不能去決定所有。”老者道。


    “那……請問我是怎麽來這裏的?”


    陳晨覺得老者故意岔開話題,就是要等他問出這個問題來,老者才會繼續說下去。


    老者很滿意陳晨的問題,他說:“在迴答這個問題之前,你可以先問我,我是誰?”


    “我是誰?”陳晨誠懇的問道。


    “錯了,你得問我,我是誰。”老者指著自己道。


    陳晨點頭,學著老者指著自己,“我是誰?”


    老者實在無語了,指了指陳晨,道:“你是誰?”


    “我是陳晨。”陳晨如實迴答。


    “你……你是裝傻呢還是真傻?”老者有些不悅。


    “傻,什麽是傻。”陳晨雙眼茫然,他皺緊眉頭,仔細思索也想不出,什麽叫‘傻’。


    “行了,我是人皇朱誠。”老者道,一副驕傲的模樣,如果不是身子已佝僂,恐怕頭都要抬起。


    “我是人皇朱誠。”陳晨重複一遍道,“我不是陳晨麽?”


    老者朱誠現在不想和傻子廢話。


    堂堂人皇朱誠,如今卻被一個人不認識,他還有什麽威勢,他無奈說:“我乃五靈聖體,不僅五靈屬性九轉,成為九五至尊,我還吸收百家之長,最終才有了如今最強的實力。”


    “我看你一點都不強。”


    朱誠看著陳晨,實在不想和他解釋一些別的,更不想岔開話題了:“你也是五靈聖體。”


    “我也會成為人皇?”陳晨反問。


    “或許吧,但也未必。”朱誠道,“整個人界,我光從川流內就感應到不下於萬名五靈聖體的煉氣師。”


    “煉氣師?”陳晨疑惑,“我好像說一名煉氣師。”


    朱誠揚手,一枚五彩斑斕的珠子出現在他皺巴巴的手上。


    “好漂亮的珠子。”陳晨感歎道,“你要送給我麽?”


    “我的須臾介子空間就是以我的人皇珠為核心而成,給了你,我就徹底死了。”朱誠看著陳晨,“你的煉體珠還屬於種子發芽的階段,連生命之花都沒開出。如果不是你要強製煉化龍與朱雀的血脈,破壞你的肉身,意念無處安放,也不會來到我這裏。”


    “我來到這裏,你會教我麽?”陳晨很會見勢問下去。


    “既然你來了,就代表我們有緣分,沒準九五至尊的強大,能重現諸界。”


    “我該如何取出我的珠子?”


    朱誠收迴他的人皇珠,說:“我演示一遍,你看一遍,就能明白怎麽做。”


    “好。”


    朱誠淩空躍起,頓時盤腿坐下,他的身體變得虛幻,整個身體內,就有一枚人皇珠在流動。


    陳晨看到人皇珠就像是一位引導者,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循環一遍後,朱誠恢複了年輕,變得無比的硬朗,不似之前的老者模樣。


    “五靈聖體以先天煉體珠為主,如果你能無法在身體內凝練出煉體珠的映射,你的煉體珠不受外物影響,但你的身體卻會被諸多因素所幹擾。好比你現在,龍族血液凝煉在你煉體珠上對你沒有影響,但要引導入你的血脈內,你的身體無法承受龍族血液,而你現在又引入朱雀血液,對你的身體破壞的更徹底。”


    陳晨皺眉,忽然他迴憶起了一點東西。


    “我該怎麽做?”陳晨問。


    “我傳你一功法,可以助你在身體內凝練出煉體珠的映射。”


    頓時,一大串信息傳入到了陳晨的意識之中。


    陳晨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多謝!”


    “先別急著謝我,有了映射也未必能控製住兩種霸道的血液,至於你能否活下去,還得靠你自己。我們有緣,我也身死,不管諸界之事,不過你如今是人族,但願你將來也將擁有自己的人格,而不成為其他的種族。”


    “請您放心,我永遠都是人族。”陳晨尊敬道。


    “好,我送你離去。”


    陳晨真摯的感謝朱誠,正轉頭的時候,他看到了一滴金色的液體。


    “心靈之主的意念?難道人皇朱誠的須臾介子空間是因為心靈之主的緣故才存在於此,而我能來到這裏,其實是因為心靈之主在幫助我……”


    陳晨沒有機會去向身後的人皇朱誠仔細詢問,他究竟是否知曉心靈之主。


    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拉著他穿越無數的時空距離,他看到人皇朱誠挪移整個人界到中心……又看到人皇朱誠以人皇珠架構須臾介子空間的時候,一滴金色的液體飄落下來……


    “多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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