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走幾步之後,他的聲音,便是傳了過來,顯得是那樣的深沉和虛無縹緲。


    “裝什麽室外高人呀,我呸,大以巴狼!”


    蘇伊諾倒是並沒有在乎他說的什麽,又是中毒又是解毒的事情,如果中毒了,自己能沒有一點的感覺?


    在蘇伊諾看來,中毒那一定是很痛苦的事情,又怎麽會你無聲無息呢?


    可是她卻是忽略了眼前的一件事情,那就是郭偉等人死的模樣,不正好也是無聲無息的樣子嗎?


    季曜沂當然是發現了這一點,看來郭偉他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中的毒,居然這這樣的死去了,看他們還是好像沉靜在修煉中的樣子,季曜沂不由是想到那一陣陣草藥的香味。


    不由又是覺得一陣的後怕,如果當初自己也迷失在巨大的實力誘惑麵前,而貪婪的唿吸那草藥香味的話,估計現在自己的下場,也會和郭偉等人一樣吧!


    季曜沂不敢去想那樣的結果,但是卻可以感謝一下蘇伊諾,因為如果不是她的提醒,自己一定沒有辦法抵擋住那中誘惑。、


    “實力呀實力!現在還是太弱小了呀!”


    季曜沂的心中一陣的感歎,不由是望著蘇伊諾,對她鄭重的說了一句,“謝謝。”


    “謝謝?”


    很顯然蘇伊諾是不會想清楚其中的緣由,可是看著季曜沂著一臉的微笑,卻是有一種沐浴陽光的感覺,她也就沒有在意。


    目光在四周掃了一下之後,不由又是覺得季曜沂這樣的表情,有些不應該,因為怎麽說郭偉也算是季曜沂的手下,“手下死了這麽多,他還能高興的起來?”


    於是蘇伊諾便又是出於好奇的對季曜沂問了一句,“對了,你到底是什麽少主呀?怎麽對他們一點關心都是沒有。”


    聽蘇伊諾提到了自己的身份,季曜沂的臉上的笑容,不由便僵住了,著實是沒有想到,這丫頭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個問題來。


    不過季曜沂也沒有打算在對蘇伊諾隱瞞什麽,畢竟兩人的關係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總是要開誠布公的。


    於是季曜沂隻是短暫的措了一下詞,便是對蘇伊諾說道,“我的故事會很長,你還是願意聽嗎?”


    看著季曜沂那一臉隨之而來的悲傷感覺,蘇伊諾有一秒鍾的時間,很想讓自己搖頭,對他說,自己並不在乎,他什麽時候願意說,就什麽時候說好了。


    但那也隻是一秒鍾的時間而已,下一秒的時候,蘇伊諾的臉上,不由是浮現出了一種,像是發現巨大寶藏時,才會有的興奮神色來。


    要說那蜜蜂從來對花朵沒有抵抗能力,那麽蘇伊諾對每一個人的秘密,都沒有抵抗能力,即使在這樣一個環境中,都是有些無法自拔起來。


    看著蘇伊諾那一臉灼灼的期待,季曜沂不由是微微的笑了起來,目光在她的臉上劃過,漸漸的陷入到了迴憶之中。


    原來呀,這一切的一切,都還是要從二十年前說起,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年代,前麵已經是說過了,這裏就不多做交代了。


    而在那時候,季曜沂還沒有出生,他的父親那時候還是大魏國的太子殿下魏冉。


    所有的紛爭,都還是異族對大魏國富饒土地的窺伺開始,而那時候大魏的皇帝,魏恆祖也就是季曜沂的爺爺,一度癡迷與長生不死的幻想中,密詔天下能人異士,為其研製長生不死藥。


    想來這一種有違天道的事情,又怎麽可能不讓上天降下災禍呢?


    於是一個個災荒的年月便是突然的開始了,為了賑濟災民,又在上魏恆祖的獨斷專行,而顯得國庫空虛起來。


    而那個時候,外族確是出現了一個有勇有謀的能人,那能人看準了大魏當時的危機,便謊稱他懂得奇門異術,可以為魏恆祖的長生之路,帶來希望。


    而實際上,他卻是圖謀大魏的江山,但是魏恆祖卻是義無反顧的相信了他,而大魏的災禍,也由此而來。


    在魏恆祖被自己一直堅信的長生不老藥毒死了以後,那能人已經是成功的挑起了當時一個手握重兵的皇親,開始了造反!


    當時魏恆祖突然駕崩,太子魏冉還在戍守邊關,朝政又開始動蕩起來。


    那造反的皇親,便是擁兵自重,在異族攻打邊關的時候,居然隔岸觀火,任由太子魏冉孤助無緣的活活困死在城中。


    那是大魏過朝廷的不幸,也是全天下百姓的悲哀,山河破碎風飄絮,一葉孤零隨風催。


    太子魏冉臨死之前,便是讓自己的一個心腹大將,帶著自己的剛剛出世不久的孩子,也就是季曜沂,突圍而去。


    這樣說來,季曜沂的卻是少主,應該是大魏國正統的繼承人,而他卻是不姓季,而是姓魏!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山河破碎之後,那擁兵自重的皇親,便是退守江南,做起了土皇帝。


    而北方大魏的正統,卻是節節敗退,在割讓了很多土地之後,這才由太後也就是季曜沂的奶奶,擁立了一個外親的孩子,做了風雨飄搖中,大魏國正統的皇帝。


    要說有季曜沂這個嫡長孫在,那太後這般的做法,倒是真的就太不厚道了,畢竟也是自家的孫兒,有怎麽會肥水流了外人田呢?


    可是這還沒有完,接下來發生的一些事情,這才叫人匪夷所思起來,那太後既然已經是知道了自己還有一個孫子存活在世上,卻是派出了殺手,全力的追殺起了季曜沂。


    這才讓季曜沂的童年,都是跟著養父,四處奔逃,最後被已經歸隱的韓震將軍收留,直到現在。


    聽了季曜沂原原本本將他的身份說了出來,蘇伊諾的臉色,不由是慘白了起來,這件事難道都是命中注定了嗎?


    怎麽都和長生不死藥聯係在了一起?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李扶桑身上的刺青,季曜沂身世,還有自己那奇怪的迴憶!”


    這難道是一個詛咒嗎?在這麽多年之後,有讓這些和長生不死藥有關的後人,都是聚在了一起!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蘇伊諾的心中隻有了這一個問題,她想去呐喊,可是她的喉嚨卻像是被黏住了一樣,發不出一絲的聲音來。


    命運無情的交織,讓蘇伊諾感覺到了一些恐懼來,就像是在冥冥之中,已經被人寫清楚了一樣,而他們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真相。


    雖然說起來荒誕,可是蘇伊諾那一點點正在恢複的記憶,不正是最好的證明嗎?


    這麽多年來,她那被塵封的記憶,遲不記起來,早不記起來,卻是偏偏在遇到了季曜沂與李扶桑之後,慢慢的迴憶了起來,這難道隻是一個巧合?


    蘇伊諾的心中不斷想著千般的可能,隻感覺無形之中,好像是有一雙手,在不斷控製著自己的命運一樣。


    而這時的季曜沂也好像是從迴憶中迴過了神來,輕輕的哀歎一聲,像是如夢自語一般,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完成所有人對我的期待。


    聽著歌和季曜沂這一句略帶感傷的話語,蘇伊諾的心中,又何嚐不是這樣一個滋味,同樣是微微一歎,真心是不知道,這命運到底是在給他開了一個什麽樣的玩笑。


    說實在的,拋開對於長生不老藥的牽絆,蘇伊諾在聽到季曜沂說自己居然是大魏國的正統皇子的時候,蘇伊諾的雙眼中,還是不自覺的冒出了光芒。


    要知道自己這天下第一劍侍女的身份,相對與皇妃這一身份來說,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簡直就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要說這蘇伊諾呀,簡直就是沒心沒肺,活著不累的人,那絕對是沒有錯的事情,轉眼之間,她的心思便是從一個身不由己一樣,被命運擺弄的玩偶,一躍成為枝頭上鳳凰的感覺,給掩埋了一個幹淨。


    見季曜沂還好像是沉淪在自己痛苦與對未來恐懼中的樣子,蘇伊諾不由是對他展顏一笑,很開心似得對他說道。


    “不要想那麽多嘛,以後的事情本來就沒有定數,更何況不管怎麽樣,這天下呀,還是心懷大魏天下的人多,到時候聯合了那些人,穩定天下,總是可以的,民眾安居樂業,再不行還有韓震將軍在呀,安心啦。”


    雖然蘇伊諾很不願意提到韓震,可能還是由於韓素的原因,不過想起來,之所以對韓素看不過眼,那還是蘇伊諾的心中有些酸味,這酸味當然是來自林戎軒,不過現在蘇伊諾倒是有些不在乎了,因為她現在有了季曜沂。


    這樣說起來,可能覺得有些不妥,因為蘇伊諾看起來像是見了一個愛一個感覺,可是心中那一份真摯的情感,卻是容不得半點的欺騙,蘇伊諾捫心自問,這一刻與季曜沂在一起,真心是覺得舒服的,而想到林戎軒,卻是多出了一些崇拜和感激。


    看著蘇伊諾的笑意盈盈的小臉,季曜沂的心情也是好受了很多,以後的事情,還是留給以後,眼下卻是有一件事情,刻不容緩,那就是一根筋的老祁頭的性命!


    收拾好了心情,季曜沂便是輕輕的點了一下蘇伊諾的鼻尖,微笑著對她說道,“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那還不如將所有的事情,都留給明天,我們迴去吧,祁磊估計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也該是接祁磊過來了。”


    蘇伊諾也是對著季曜沂展顏一笑,雖然有些想不明他那一句,將所有事情,都交給明天,是個什麽意思,對於蘇伊諾來說,有什麽事情,本就是今天必須做出決定。


    就像是她對於林戎軒一樣,有就是有,沒有了也沒有辦法強求,為什麽一定要托到明天?


    蘇伊諾心中雖然是這樣的想,但是卻也沒有直接的說出來,想來這鳥大了什麽林子都有,自己倒也是不能改變什麽,隻要是自己喜歡的人,做出什麽樣的決定,也會隨時隨地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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