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季曜沂不由是想到,從側麵誇獎他一下,也能一方麵逗了他開心,另一方麵,便是向想刺激一下他。


    說道季曜沂想刺激一下這老頭,這裏就要解釋一下了,都說著習慣大於人性,有的時候吧,一個人即使精神上出了問題,所有人都是不認識了,他也還會記得以前,不斷做過的一些事情。


    當然了,這些事情,必須是長年累月的重複,早已經是深深的刻在下意識的行為動作中。


    這也是,經常有人看見了一些人,總是在重複著做一些,看起來毫無意義的事情,會說那人是精神病一樣。


    那人可能也真是出現了精神上的狀況,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從那人不斷重複去做的一些事情上,便能看出很多的東西,包括他平時的生活習慣。


    這也就是,習慣大於人性的說法,簡單來說,就是人性都可能被忘記,但是那些習慣,卻是不經意間,便會顯現出來。


    這也主要是季曜沂提到醫術著一個詞的想法,希望能通過這老頭平常做過的一些事情,來達到刺激他的迴憶。


    很顯然季曜沂的想法沒有錯,判斷也真心是夠準確,通過這老頭為聶無雙療傷,不難看出,這老頭以前的的確確是大夫。


    聽到季曜沂的口中傳出醫術高明這個詞語之後,那老頭便是如同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猛然的迴過了神來。


    由於他的身姿佝僂,季曜沂為了表現出謙和,和沒有敵意,和他說話的時候,故意弓著腰,和他的臉保持了同一高度。


    而隻見那老頭神色一愣之後,便是發狂了一樣,伸出手來,死命的掐到季曜沂的脖子上。


    老頭出手極為的迅捷,看來武功隻可能在季曜沂之上,絕對不會在他之下,而且出手的詭異突然,季曜沂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


    頓時便是讓他的手,在脖子上掐了一個結結實實!


    脖子是身體上上的一大軟肋,很多人在殺人的時候,都是有著第一目標是脖子的手段。


    而此時的季曜沂被人掐了脖子,不由是覺得胸口一陣憋悶,腦袋有些模糊不清起來,顯然是缺氧所致。


    如此境地,已然是生死一線,季曜沂來不及去想其中的緣由,也是顧不得,還指望這老頭去救祁磊和聶無雙。


    眼下當然隻自己保命要緊,季曜沂全身有些乏力的感覺,但還是保存著腦袋中最後一絲清明,全身的內力引動,手上的軒刀一轉,便是橫著向那老頭的腰上,割了下去。


    看到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蘇伊諾已經是驚恐的捂上了小嘴,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中,不由是轉動著擔憂的淚水。


    而李清遠也同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全然是沒有想到,那老頭會這般突然的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要置季曜沂於死地。


    兩人雖然是心中又驚又怒,深深的為季曜沂感覺到擔憂,可想來他他倆能為季曜沂做的,還真沒有什麽了,隻能快步的跑上前去,不管怎麽樣,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季曜沂,被活活的掐死。


    季曜沂一刀劃出,已經是用了最後所有能用的力量,可是效果卻是一點都沒有。


    這般近的距離,可以說是軒刀,這一類大型兵器的致命弱點,根本就施展不開。


    反而那老頭顯然不是吃素的,見季曜沂的軒刀劃來,卻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隻是一抬腳,季曜沂的手腕便是撞在了他的膝蓋上。


    原本就是全身乏力,這一下撞擊,直接是將軒刀撞得脫手而去,掉在了一旁。


    說來也巧,軒刀不偏不倚,便是咣當當的掉在了蘇伊諾的麵前,正跑過來的蘇伊諾,不由是被麵前飛來的一物,給嚇了一跳。


    頓時便停住了腳步,可是轉而一看是季曜沂的軒刀,不由是感覺到,有一種想要喜極而泣的感覺來。


    這真是肚子餓了天上掉餡餅,累了天下掉下來一張床,正愁著單薄的身軀,該如何去就季曜沂,這會兒愣是掉下一把刀來。


    這不由是讓蘇伊諾心中一陣喜色,也顧不得其他,便是伸出手,將軒刀握在了手上。


    但是自古以來,好像就沒有出現過這麽好的事情,當然今天也不例外,蘇伊諾見到了軒刀,不由是眼前一亮。


    可是她卻是高估了自己,軒刀可是戰刀,在戰場上廝殺,那可不是開玩笑,和這江湖上的廝殺,可完完全全是兩迴事。


    即使武功再過高強,也有雙拳難敵四手的時候,到那個時候,不由是體現到,以力破法這一句至理名言的道理了。


    力量上的優勢,無疑是在關鍵時刻,衝出包圍圈的絕佳辦法,而為了加持力量上的衝擊力,不由是將兵器打造的極其的沉重。


    這也是每每在戰場之上,那些個將軍的兵器,皆是以大而顯得英武不凡。


    這季曜沂的戰刀,雖然沒有那些關刀、畫戟之類的看起來紮眼,但是立起來,也能達到蘇伊諾肩膀的位置。


    當蘇伊諾滿心竊喜的想要拿起軒刀的時候,卻是在她的心中,不由的出現了兩個字,好重!


    可是眼下已經是到了這個地步,再做猶豫的話,季曜沂所要麵對的後果,就真的很難想象了。


    蘇伊諾沒有放棄,咬牙切齒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還是將軒刀給舉了起來。


    可是舉是舉起來了,但也是頭重腳輕,頓時失去了平衡,一步三搖晃,就好像不是她在控製著軒刀,而是軒刀在牽著蘇伊諾的身體前進著。


    就這樣,蘇伊諾舉步維艱的舉著軒刀,去營救季曜沂,一邊努力的控製著步伐,一邊雙手用力的握緊軒刀,向那掐著季曜沂脖子的老頭,劈了過去。


    這時候的季曜沂當然不會閑著,脖子被掐住了,可是手還能動呀?


    先是使勁的掰起了那老頭的手,讓自己能夠吸上一口氣,可是沒想到呀那老頭別看骨瘦如柴,也沒有幾兩的肉。


    可是力氣卻不是一般的大,一雙手像是兩把鉗子一樣,無論季曜沂怎麽用力,就是紋絲未動。


    不但是紋絲未動,反而月收越緊,這不由是讓季曜沂的臉色都憋成了,活活一個西紅柿,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裂開一樣。


    而且一雙腳像是長在了地上一樣,季曜沂一個翻身,想將他甩出去,卻愣是沒有甩動。


    這不由是季曜沂再次感受到死亡的壓迫力,感覺一雙眼睛中,都是快要被擠爆了出來,看到的東西,也漸漸的變成了血紅色。


    而就在季曜沂備受折磨,眼看就要不行的時候,他的目光中卻是出現了蘇伊諾舉著軒刀,一步三搖著衝過來的樣子。


    看著蘇伊諾跌跌撞撞的樣子,季曜沂生生的在牙齒中間擠出了三個字,“別過來!”


    這三個字,儼然已經像是耗費了季曜沂最後的力氣一樣,隨著這三個字出口,季曜沂的嘴巴就再也沒能合上,舌頭也被擠了出來。


    眼看就是已經是翻白眼,一命嗚唿的前兆,蘇伊諾不由是失聲痛苦了起來。


    “季曜沂,不要,不要,你不能死呀,我們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一起做呢!老東西,你快放開季曜沂!”


    耳邊傳來蘇伊諾的哭喊,季曜沂不由是掙紮著,看了她最後一眼後,便是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他是那麽的不甘心,縱使有千言萬語,此刻蘇伊諾就在麵前,他卻是說不出來,隻能化作兩滴眼淚,在眼角輕輕的滴落。


    其實在季曜沂的心中,或許會覺得有些對不起蘇伊諾,但是他現在已然能說話,那麽他一定不會後悔,對蘇伊諾將剛剛那一句話說完。


    “被過來,會砍死我的!”


    要說人在死之前,如果有什麽事情放不下的時候,變為在心中生出一口悶氣,到了黃泉路上,也會懷著這一道怨念,而無法投胎。


    此時的季曜沂,心中想的就是,“蘇伊諾,你看準了再砍,要不然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但是很顯然,蘇伊諾完全是誤解了季曜沂的意思,以為季曜沂是在擔心她的安慰,不讓自己上前救他。


    卻是萬萬沒有想到,季曜沂真心是擔心,被她給誤傷呀!


    不過還好,蘇伊諾並沒有因為季曜沂的話,而心中感傷從而真就乖乖的聽話了。


    眼看季曜沂已經是僵死之前的樣子,蘇伊諾哪裏還能想到自己的安危,緊緊握著軒刀的手一鬆,像是已經接受了命運一樣,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嘭!”


    “咳咳咳!”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之後,便是傳來一陣陣劇烈的咳嗽聲,聽著如此熟悉的聲音,蘇伊諾不由是一愣,“季曜沂沒死!”


    蘇伊諾立馬睜開眼睛看去,隻見季曜沂坐在地上,低著頭一個勁的咳嗽,“謝天謝地,還好季曜沂沒事。”


    而就在季曜沂的身邊,那老頭顯然已經是被中了蘇伊諾那一記軒刀的力劈,蜷曲著身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那軒刀也是掉落在了一旁。


    李清遠在關鍵的時候,也沒少幫忙,隻不過沒有武器的他,也隻能幫著季曜沂去拉那老頭的手臂,現在已經是累的虛脫,雙手拄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季曜沂咳嗽了一陣後,也是劇烈的喘息起來,好像是不放過一絲的機會,讓口氣充滿著自己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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