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曜沂一臉的認真,沒有一絲說謊的感覺,這不由是讓田堂主覺得有些詫異。


    目光在兩人的身上,來迴的看了一下,像是在權衡著什麽。


    要說蘇伊諾雖然是個丫頭,又不會武功,比較好控製,可季曜沂的那點武功,還真心不夠看。


    不過真要是讓田堂主,在兩人中間,選一個人來信任的話。


    沒有意外,一定是季曜沂,蘇伊諾這丫頭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沒那麽老實,非常的不靠譜。


    一不小心,很可能會被她再耍一次,更不要指望,能從她的口中,得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而正當田堂主在考慮這些時候,卻是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季曜沂雖然是在和自己說話,但是那一雙目光,卻是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蘇伊諾。


    兩人就這樣,當他是空氣一樣,肆無忌憚的對視著,好像天地間,這一刻隻存在他們兩人而已。


    “嘿!這是什麽情況?”


    心中一樂,作為一個老人精,正發生在他倆之間,那微妙的變化,又怎麽能夠,逃出他的眼睛。


    兩人之間,已經是產生了情愫,這對於江湖兒女來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同於那些整天待在閨閣之中,將三書六禮深刻在心中的官宦家小姐不同。


    本身就是在江湖上行走,難免日久生情,那豪放的性格,受到封建禮教的影響,也是少之可憐。


    喜歡一個人,倒不至於羞澀的說不出口。


    不過將兩人的對視的樣子,看在眼中,田堂主這個可謂是過來人。


    卻是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感覺,想來這一份感情,還在萌芽之中。


    有些被壓抑了的樣子,並不像一般熱戀中的那般,幹柴烈火欲罷不能,很可能隻是處於互相有好感的階段。


    雖然沒有那麽的灼熱,卻依舊讓人有一種,心情愉悅,很想偷笑的感覺。


    田堂主也不是無情之人,隻不過眼下已經是早就過了動情的年紀。


    要說對於感情這件事,他真心的覺得,是一件廢材美好的事情。


    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眼下卻不便說出。


    心道了一聲,年輕的感覺真好,田堂主的心中,不由是有了一個想法。


    舉著一張笑臉,目光又是在兩人之間來迴一晃,便是笑意盈盈的對季曜沂說道。


    “好吧,你現在說出寒玉床的下落,本座便放了你們,本座言而有信。”


    不得不說,他不再最後加上一句,言而有信還好,加了這一句,不由讓迴過神來的季曜沂與蘇伊諾兩人的心中,不由一陣突突。


    誰不知道,蛤蟆幫是一個什麽樣的貨色,這田堂主作為一幫之主,又附庸在靈蛇教的勢力之下。


    能是好人?信用這東西,可以說,和誰都能沾上邊,也值得去信任。


    但是卻直接和最為江湖毒瘤一樣存在的黑道,沒有半毛錢的幹係。


    要真要說有幹係,那也是一個個反麵的教材,這會兒,能相信他才怪。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這是武林中公認的事實,季曜沂與蘇伊諾兩人,倒是很默契一樣,同時對田堂主,發生質疑。


    在腦海中迴憶了一下,那往事如煙的惺忪往事,心情大好的田堂主,被他倆同時這樣一問。


    心中難得生出的好心情,不由的蕩然無存,一臉欣慰而帶著滿足的笑容。


    頓時便僵住了,留在那幹枯鬆弛的麵龐上,隻留下了尷尬。


    漸漸的變得陰沉了起來,雖然不是平生第一次大發善心。


    卻被兩個小輩,這樣看不起,還真心讓他覺得,這張老臉,有些掛不住。


    田堂主黑著一張臉,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逼近以他的身份,再和他們解釋什麽,豈不是顯得更加的沒有麵子?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一臉邪笑著,對他倆說了一句,“也別爭了,你倆一起跟本座迴去吧,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再說。”


    望著田堂主這樣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兩人不由交還了一個眼神。


    真心是覺得,這和樣子的他,好像才更加符合,他那本來就邪惡的身份。


    可是,真的是什麽時候想明白,什麽時候再說,他就不著急?


    跟他迴去,自然不用擔心一路的盤纏和吃穿,還能有這樣的好事?


    “蛤蟆幫就這麽的有錢?難道做黑道真的比正道更有前途?”


    像是剛剛談成了一筆買賣,並沒有了動手的打算,氣氛不再緊張,而祁磊的呆病,卻不由再次發作了一樣。


    一臉傻笑的跑三人的身邊,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田堂主,提出一個不情之請。


    “嘿嘿,田堂主是吧,你看你都帶讓他倆了,再帶上我一起吧,多一個人,他倆也不孤單嘛。”


    “已經都成一對了,本來就不孤單好吧!”


    望著祁磊對著田堂主,露出他那看似很是純潔的笑容,季曜沂的心中,不由是覺得有些崩潰的感覺。


    長長是聽說,有一起吃飯湊熱鬧的,可著實沒有聽說過,被綁架也能順帶著,蹭一張車票的。


    按照祁磊一貫的尿性,季曜沂不難看出,他是將這一次去蛤蟆幫的事故,當成是一次,前往龍潭虎穴的考察了。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祁磊一心想著蕩傾天下惡勢力,成為一代名震江湖的大廚祁磊。


    本來就是下山遊曆,眼下這一次去蛤蟆幫,正好能給他這個山裏出來的大俠,開開眼界。


    這樣又不用花錢吃飯,也不用打獵燒烤,他還真心是當成了一件美差。


    豈不料,那蛤蟆幫雖然隻聽名字,可能給人一種,癩蛤蟆打哈欠,不吃人惡心人的那種,沒什麽能耐的感覺。


    可是剛剛出手,他難道也沒有感覺到,那不自量力,是致命弱點的可怕嗎?


    萬萬是不能讓祁磊跟著去,五個人就兩個會武功,還一起被俘虜了,那誰去報信?


    留著李清遠和李扶桑這兩人,一個隻會耍嘴皮子,一個還一心想去落霞穀的。


    沒準走不出著憶藍山莊,就被弈月門的那群人,給捎帶著解決了。


    “必須留下一個報信,讓人來救我們!”


    拿定了主意,可季曜沂也不好直接當著田堂主的麵,對祁磊這樣交代。


    難道讓他跟田堂主說,你不要急,哥們可不是沒有身份的人,你讓我朋友迴去報信,我就在你蛤蟆幫已決生死。


    這也太扯了,更像是地痞流氓在約架,根本就是在給武林中人丟臉。


    可是話有說出來,如果這樣真的可以,季曜沂還真就能賣了這張老臉,畢竟連命都沒有了,還要臉給誰看呀。


    但這也要田堂主答應才行呀,明明已經是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都說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以他的手段,真是可以做出,讓五人同時消失,也不會有人能夠察覺。


    到那個時候,即使想要救他們,估計都找不到地方。


    消失傳遞的閉塞,讓這種事情,在武林中很是常見。


    季曜沂對著祁磊一個勁的眨眼睛,可是祁磊這個一根筋,卻是不以為然。


    反而是覺的自己的主意很棒,以為季曜沂對他使眼色,是在誇讚他,不會與眾人分開的義氣,以及方法。


    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本就腦袋有些不好使,這種誇獎。


    自然是少得可憐,得到季曜沂的可定,哪能不讓祁磊,感覺到心中暗爽?


    之見田堂主也不說話,估計都是被他的決定給震住了,隻是舉著一雙難以置信,又是覺得有些好笑的表情看著他,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麽。


    見他如此,祁磊那湧在臉上,看似很是單純的笑容,又是勝了一些。


    有些迫不及待將自己推銷出去的意味,用著有些蠱惑人心的語氣,對田堂主說道。


    “別在猶豫啦,抓一個人是抓,抓三個還不是一樣嘛,再說了,和伊諾、老季都是朋友,他們要是不說,你也可以用我來要挾他們嘛。”


    季曜沂聽他這麽說,差點沒有直接噴他一臉鮮血,見過豬一樣的賤的。


    還從來沒有見過,為一個綁架者,出謀劃策的,不得不說祁磊是一號人物。


    即使以後武功震懾不了武林,智商也能成為他,名留青史的一大助力。


    “這麽說,你不知道寒玉床的下落?”


    田堂主這會兒,估計對祁磊都是有些崩潰的感覺,居然是強忍者,湧動在胸口的笑意,和他聊起了天。


    祁磊雖然知道寒玉床是武林至寶,但那也是聽說,估計他要是知道,寒玉床就在憶藍山莊的密室中,還與他失之交臂。


    不用想也能猜到,他眼下一定會,帶著田堂主去一探究竟。


    被田堂主這樣一問,祁磊不由是搖了搖頭,見田堂主的臉上有些失望。


    並沒有想要帶上他的意思,更是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一樣,根本就不擔心,他將抓住蘇伊諾與季曜沂的消息泄露出去。


    這一點,不由是刺激到了祁磊,為了體現出自己絕對是值得被抓,祁磊隨即揚起手臂。


    伸到田堂主的眼前,將肌肉鼓脹了起來,看得季曜沂以為他要對田堂主動手似得。


    可是卻沒有想到,祁磊隻是為了在田堂主麵前顯示一下,好讓自己成功被一起帶迴蛤蟆幫。


    “你看我這一膀子的力氣,我可以幫你在路上看住他們倆,保證讓他們倆跑不了。”


    “哎,別走呀,老季你這是什麽眼神呀,幫主等等我,我還可以扛行禮,你一個幫主,身份高貴,出門不可能不帶些土特產迴去吧,我可以幫你拿迴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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