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暴雨而來的暗器,聶無雙根本是一點的把握沒有,可眼下想要避讓,失去先機的她,已然是沒有了那麽多的時間。


    “隻能硬抗!”


    一雙嗜血般的腥瞳乍然睜開,全力暴動的氣勢,將迎麵而來的那死亡的壓迫力,給衝淡了不少。


    但也隻是衝淡而已,在這樣威力的暗器麵前,聶無雙那清瘦曼妙的身軀,格外顯得羸弱。


    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抗,隻是眨眼的功夫,聶無雙已經是拿出了必死的決心。


    對付這樣的危機,即使聶無雙憑借不俗的手段,但想要全身而退,已然是沒有了指望。


    唯一能夠期待的便是弈月門,這麽多年來屹立與江湖的信譽!


    說來可笑,弈月門本就是一個惡勢力,江湖中毒瘤一樣的存在,可此時的聶無雙,卻是將身家性命,壓在了他的信譽上。


    其實這也無可厚非,沒有辦法的事情,既然沒有辦法迴避,硬接又必定會受傷。


    那麽一直以暗器威震江湖,自然是又著不一樣的骨氣,而對於弈心魂這個人來說。


    既然暗器已經是獨步武林,最為不屑的卻是在暗器上淬毒,這也很有可能是弈心魂對與同行的鄙視。


    既然沒有能接住暗器,再在暗器上淬毒,顯然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而聶無雙眼下要賭的就是,眼前這個弈月門長老,不會對弈心魂陽奉陰違,在這暴雨梨花針上淬毒。


    如果沒有淬毒,即使別鋼針大上一個,以聶無雙的手段,想要必要在這漫天的鋼針中,避開要害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可要是淬了毒藥,很顯然無論聶無雙怎麽努力,到頭來不會鋼針打死,也會有毒發生亡的危險。


    生死的邊緣,心中這樣一想,聶無雙不由是覺得後背一涼,冷汗如同雨下。


    更加是不敢怠慢,十二萬分的精神頭全部的集中起來,那猩紅的眼眸,落死死的盯著飛射而來的鋼針。


    想要看清楚它們的軌跡,以便萬無一失的保護好要害的位置。


    鼻尖微微的聳了一下,像是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一樣,那紅潤的嘴角微微一勾,那絕世一樣的容顏上,笑容傾城。


    抱在懷中的彎刀一動,像是對著撲麵而來的暴雨梨花針,給扔了出去一樣。


    而緊緊抓住刀柄的她,這一刻看來,卻更像是,被彎刀牽引著,被帶入密密麻麻的暗器之中。


    這一步落在弈月門長老的眼中,不由是在聶無雙的身上,發現了一股身不由己的蒼涼。


    作為一個女子,那柔弱身軀的本質,不由是讓人看著,有些心中生疼的既視感。


    總覺得,腳下不聽使喚一樣,即使明知道是一個死,但還是有一種,想要為她抵擋一切的衝動。


    迎著暴雨梨花針,黑壓壓的寒芒而去,那決絕的氣質,又有幾人能夠忍心。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是聶無雙,這擁有著傾國傾城容顏的美人。


    但是這一最後的時刻,英雄是不會出現了,因為隨著眨眼而來的交鋒,那猩紅的血瞳中,那一張滿臉橫肉的臉。


    不由是越來越近,要說看著這一幕的所有人,都在為聶無雙這美若天仙的女子,在心中祈禱英雄。


    但也絕對不會容許,這個出現的英雄是弈月門的長老,當然了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尾隨在暴雨梨花針之後,弈月門長老,既然出手,自然是一心想置他於死地。


    更何況,這暴雨梨花針已經是出手,根本就沒有辦法收迴,幻想著讓他為聶無雙檔陣。


    那還是別做夢了,他這個年紀貌似已經是與美女無緣的命了,即使不死在暗器之中,迴去也必定被弈心魂給拍死。


    望著那張絕美的容顏越來越近,弈月門長老的心中,不由是得意了起來,這般天羅地網一樣的暗器,本就是弈月門的獨家秘術。


    聶無雙已經是必死的局麵,快速解決了她,他可是還要將知道弈月門暗器配方的蘇伊諾。


    以及就連他都不知道什麽原因,卻依舊要不死不休的季曜沂,給順帶著一並結局,這才是能長命的唯一途徑。


    眼見聶無雙即將死在暴雨梨花針下,已經是不容質疑的事實,隻不過她臉上那好像很是享受的笑容。


    卻像是一枚鋼針一樣,率先刺進了弈月門長老的心中,不由是讓他自己開始懷疑了起來。


    “那道她根本就不懼怕暴雨梨花針,還是她的能力已經是能破解?”


    心中不由一突,為了萬無一失,弈月門長老的手,不由再次探在了腰間,那裏還有很多,讓武林人士聞風喪膽的暗器。


    雖然威力不如暴雨梨花針這般的勢大與血腥,但是每一個暗器,皆是弈月門中數一數二的暗器。


    隻要聶無雙在暴雨梨花針中,有任何的異動,不做考慮他也會將所有的暗器,全數的招唿上去。


    要知道弈月門確實是暗器天下第一,但因為獨此一門的研究,讓他這個長老,除了暗器的運用之外,對近身的戰鬥,也不過是九流的階段。


    暗器講究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才符合一個‘暗’字的要求,而很顯然,躲在暗器之後的人,卻並不一定有多強的武功。


    相對於武功的練就,隻是發射暗器,相對來說要容易很多,這也是為什麽,暗器在黑白兩道,都有一席之地的原因。


    不在乎手段,能在風波浩渺的江湖中生存下來,這才是王道!


    暗器說白了就是一件兵器,隻是他的‘暗’字的特性,才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被江湖中人不屑,將其與陰險狡詐的黑道,聯係在一起。


    認為正道就應該是光明磊落,對於生死的搏殺,也應該一樣,明刀明槍的幹。


    背地裏發暗器的,就是江湖宵小般的人物,讓人不齒。


    這樣對於正統的認知,持續了好一段時間,直到大魏國陷入巨大的戰亂中。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國家的動亂,帶來的是民不聊生,江湖雖然是出廟堂之高遠,但也很難幸免與戰火之中。


    天下盡皆焦土,自顧不暇的江湖,不由也開始了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太多的對朝廷不屑的江湖中人,為了能有一口包飯。


    開始加入到戰爭之中,這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有錢有糧,這才是戰爭的根本。


    雖然一些根係龐大的門派,不至於受到太大的波及,但那些在江湖中屬於中堅力量的中小型門派。


    本就是需要大門派的庇護,大門派都已經自顧不暇,又哪裏有多餘的功夫來庇佑他們?


    滄海一粟般的民眾,又怎麽有能力抵抗,死亡而帶來的壓迫之力。


    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朝廷和江湖,自此緊緊的交織在一起,戰爭開始無邊界的擴大起來。


    對生存都是沒喲了保證,自然也不可能再有那麽多的原則可言,而就在這樣的環境中。


    武林中不由是出現了一個大俠士,金眼雕何非君,要是說起來他本身,並不是什麽江湖中人。


    而是一個朝廷中的一個小小的軍士,有勇有謀的他,本該在他的世界中,有一番巨大的作為。


    可是戰爭讓人性變得更加的貪婪,為了生存,他練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藝,在與外族的戰場上。


    也算是戰功赫赫的人物,可是在宏觀的局麵下,一個人的力量是那麽的渺小而又無奈。


    強敵在外,大魏國中的實力,也開始不太平起來,魚肉百姓中飽私囊,也些隨處可見,並不新鮮。


    而更加讓民眾感到恐慌,讓朝廷搖搖欲墜的卻是,存在與大魏國之內的內亂。


    何非君可謂壯誌未酬,在與外族的戰爭中,大魏國雖然是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是大好的河山,還是被瓜分成了兩塊。


    群雄割據,天下更是一片破敗,眼見局麵已經是不可逆轉,百姓流離失所,易子而食。


    心中正氣長存的何非君,不由是在心中生出了,想要解救百姓與水火之中的想法。


    可是他一人的力量,終歸是有限,能力再大也改變不了,天下的大勢所趨。


    已經是在戰場中,雙手鮮血滿滿的他,不由是劍走偏鋒,做起了專殺貪官汙吏的殺手。


    劫富濟貧,開倉賑災,救濟了不少流民,一時間被正道視為楷模,即使他的手段並不怎麽光彩。


    因為支持他行動,同時躲避朝廷追捕的就是神出鬼沒的暗器,自此暗器的年代徹底被開啟。


    雖然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何非君也早已隱居,但是他卻證明了,隻要人心所向。


    不管是什麽樣的兵器,皆是實現自身價值的工具而已,沒有什麽工具,是一個正直的人無法駕馭。


    這一段往事,不由是被江湖兒女歌頌到現在,雖然沒有人知道,何非君為什麽會在最輝煌,卻像是在逃避現實一樣,隱居起來。


    有人說他已經是厭倦了殺戮,有人說他遇見了一個女孩,更有人傳言,他已經是個傳說。


    但不管怎麽樣,他的事跡還是那麽明顯的刻在人們的心中,人送外號金眼雕,便是稱頌他那,從不落空的暗器絕招。


    或許這也就是,人不在江湖,江湖還有他的傳說。


    自他開始,暗器得到了更多的認識,更大的走進江湖人的視野,英雄豪傑眼下行走江湖,多多少少都會帶上些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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