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曜沂手中拿著彎刀,目光在蘇伊諾與那黑點之間,來迴的看了一下,著實是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左右思量了一下,還是頭皮,舉著那當作鷹嘴一樣的彎刀,直接夠是夠不著了。


    季曜沂隻能蹦起來,用那鷹嘴的尖端去啄那黑點,本就不是稱手的兵器,加上黑點實在是太小。


    一下上去,不由是打偏了,還不等季曜沂跳起來的身子落在地上,背後便是傳來一陣的恥笑之聲。


    頓時覺得臉色一黑,季曜沂不用想也知道是祁磊,看來他就是等著看著一出好戲來的。


    雖然這個時候,季曜沂有暗暗咬牙的衝動,但還是不由在心吐出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神放鬆下來。


    一次沒有中,這算不了什麽,但是現在因為祁磊的嗤笑,而自亂了陣腳,自然也是很不明智。


    接下來要還是不中,估計都能將他給活活笑死,雖然季曜沂現在恨不得,這個一根筋能在眼前消失。


    但是想來,就因為一個嘲笑,而詛咒朋友,倒是顯得自己心胸太過狹窄。


    放下一切的心念,季曜沂不由是凝神,大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這一次可是要一擊命中。


    望著他這般,認真專注,那臉上不由是浮現出一抹卓然的氣勢,菱角分明中,精氣神的配合,更加的好看起來。


    蘇伊諾不由是眼前一亮,就好像是看到了寶貝一樣,有著一種流口水的衝動,腳步輕輕移動,向著季曜沂不自覺的跨出了半步。


    按照蘇伊諾的性格,自然不會有這種把持,好在是看出了她一臉異樣,有些沒好氣的李扶桑,扯住了她的袖子,才讓她沒有直接衝過去。


    潛意識的動作被阻止,蘇伊諾的心神,不由一頓,迴頭望了一眼,含怒瞪來的目光。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轉了一圈之後,便是意識到,剛剛自己到底是有多麽的丟人。


    心中暗罵自己沒用,居然在這種情況下也能情不自禁起來,同時對李扶桑,抱以感激的微笑。


    望著蘇伊諾那訕訕的笑容,李扶桑心中頓時感覺到一陣無語,雖然是看出了他倆之間,那不同尋常的意思。


    可也沒有想到,才分開了短短的一天一夜,蘇伊諾居然都開始,是一種倒貼的樣子。


    不由是在心中感歎,感情就像一陣龍卷風,來的太特麽的猛烈,而且太快。


    不知道身後的變化,季曜沂全身放在呢夾角的黑點上,手中再次攥了攥彎刀,額頭上,都是緊張的流出了汗。


    好像是到達了一個臨界點,季曜沂目光一凜,憤然的躍了起來,手臂一揮,那彎彎的刀尖,便是直直的落在了黑點上。


    季曜沂緊張在心,這一下不可謂力氣不大,用軒刀都是留不下一點痕跡的石壁。


    這一次,直接是將彎刀,給啄進去一寸多長,這個結果不由是讓季曜沂,沒有準備的心髒,給猛然的跳了起來。


    也來不及收迴彎刀,便是落在了地上,看著那懸在虛空的彎刀,季曜沂有些迴不過神來。


    “難道祁磊的彎刀,比軒刀還要厲害?”


    季曜沂這樣一想,心中不由是有些震驚,想來那軒刀,可不是一般的精鐵鑄就,怎麽就會比不上這有些黝黑的彎刀?


    就是看做工精細,都不是一個檔次的好不好。


    “大道至簡?”


    季曜沂的心中好像是抓住了什麽東西,但是有感覺有些虛無,一道道念想,在腦海中浮現,整個人不由是愣在了當場。


    他是沉浸在了自己的領悟之中了,可是看著自己的稱手兵器,被死死的釘在了石壁上,祁磊不由是不樂意了。


    “咋借了還不知道還呢?”


    目光中有些難色,在眾人的身上一一劃過,在收獲了由李清遠帶頭,給出的‘活該’表情後,最終落在了生在失神的季曜沂身上。


    瞟一眼彎刀,祁磊走到上前一步,走到季曜沂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老季,你這本事也太???”


    祁磊的話沒說完,不由是身子一頓,臉色的神色有些慌亂起來,那全然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拍在季曜沂肩膀上的手,像是觸電了一樣,猛然的被彈了迴來,這是怎麽迴事!


    不願意還彎刀,大不了自己去拿,也不至於打人吧?


    季曜沂當然不會為了這點破事,更祁磊動手,而且還是這樣的偷襲,他一臉失神的模樣,是因為悟到了武學的心境。


    自然而然全身氣息流動,根本就不是他主觀的意識。


    不得不說,這種武學的心境,難得的不是一點點,這是來源與武功的本身的參悟。


    難能可貴,很多絕世的高手,窮盡一身想要窺探到這一層的境界,都是不可能。


    而季曜沂這般年紀輕輕,便可以有這種感悟,不由是一種巧合之外,也是由於他的天資聰穎。


    雖然說,這種對武學的感悟,和成為絕世的高手,沒有什麽直接的聯係,即使沒有感悟,也能成為一個絕世的高手。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中感悟,卻可以讓季曜沂對武學領悟透徹,在成為一個絕世高手的路上,無疑是加快的腳步。


    刀岩閣是一個古老的門派,對這些武林奇聞,倒是有著很多的文獻記錄,即使祁磊再過一根筋。


    但是當他發現,季曜沂身上異常的時候,第一時間,便是判斷出,到底在他的身上,發生著什麽。


    “嚇!太不可思議了!”


    不敢再去打擾季曜沂,這種機遇可遇而不可求,祁磊雖然是心中有些嫉妒,但也不得不為季曜沂感到高興。


    不由對同樣發現這邊異常,而不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的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深怕是一點點的聲音,都是能將季曜沂從那種,感悟中給驚醒過來一樣。


    可是眾人可以控製,但是周圍的環境,卻是不可預料一樣,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石門敞開而發出吭吭哧哧的摩擦聲,不由是傳了過來。


    宓靜的環境中,聲音雖然沉悶,卻尤其的刺耳,眼看著彎刀破開了機關,堵在通道盡頭的石壁,慢慢悠悠的敞開。


    一到生門打開,無疑是給大家的心中,帶來了希望,但是目光落在還在失神的季曜沂身上,不由是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隨著石壁的打開,大家的心髒不由是,跟著跳到了嗓子眼,望著季曜沂的目光中,不由擔心了起來。


    而季曜沂的好像也是被石門開啟的聲音,給驚擾到了,重重的搖了搖頭後,便是清醒了過來。


    被莫名其妙的打擾,季曜沂的臉色,並不好看,深深的皺著眉頭,好像還在腦海中,想要抓住什麽東西一樣,有些很懊悔的樣子。


    看著季曜沂很是痛苦的模樣,大家都沒有去打擾他,也是顧不上那張開的生門,全數的落在他的身上,在心中為他開始祈禱。


    希望他不為外界所動,再次沉浸在自身的感悟之中。


    美好的願望,並不能改變事實的反生,那一絲絲的領悟,又怎麽可能有聯係?


    眾人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便是見季曜沂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掛上一絲的苦笑,像是自語一般的哀歎道。


    “大道至簡嗎?”


    眼見季曜沂是完全的迴過了神,大家心中有些惋惜的同時,也不由是送出了一口氣。


    想來在這種環境下感悟,還不如出去之後,找一個地方閉關,來的現實。


    深感如此的祁磊,不由抬起手,在空中頓了一下之後,落在季曜沂的肩膀上,郎朗的說道。


    “沒事,這種感覺,能出現一次,就能出現第二次,先出去再說吧。”


    不得不說,憨厚的祁磊,真心是不怎麽會說謊,見他閃爍躲避的目光,季曜沂第一時間,就能判斷出來。


    沒有過什麽經驗,也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季曜沂對剛才自己好像是心中明白了一些的道理。


    並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對他武功的想法,卻是不言而喻的有好處,沒有能完全的想明白,這讓季曜沂的心中,有些煩躁的感覺。


    可是見祁磊這家夥,都是用這種方式安慰,季曜沂的心中不由一暖,對著祁磊笑著點了點頭。


    眼見氣氛已經是沒有了那麽緊張,蘇伊諾不由是臉上,浮現出崇拜,對著季曜沂蹦了過來,歡唿雀躍雙手一拍。


    “季曜沂你太厲害了,剛剛感悟到什麽了,快快快,跟大家分享一下吧。”


    望著蘇伊諾一臉的期待,季曜沂哪裏能聽不出來,她所謂的分享,隻是她一個人想聽罷了。


    不過當季曜沂的目光,掃過大家的時候,隻見他們皆是一臉的期待,不由是覺得有限犯難起來。


    張著嘴巴,真心是感覺,被這些好事之徒,給徹底的打敗了。


    當然了,季曜沂也不是小氣之人,更是沒有吃獨食的想法,但是真要他將剛剛想到的東西,給說出來。


    他還真是找不到一個詞語來形容,因為自己都是沒有想明白,那些沒頭沒腦的想法。


    根本就是一團亂麻一樣,盤根錯節在腦海中,根本清理不出半點的頭緒。


    這種感覺,不由是讓季曜沂的心中,又是有些煩躁起來,看著一臉期待的蘇伊諾,揮了揮手說道。


    “女孩子家家的,八卦這些幹什麽,有本事自己想去。”


    蘇伊諾被他的無名火衝的一愣,臉上不由是黑了下來,不說就不說,還臭屁個什麽玩意!


    “我要是能有感悟,早就成為絕世高手,在你的天靈蓋上尿尿了,還需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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