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具屍體躺的地方,顯然就是臥室的床上,除了那床不是一般情況下,帷幔軟塌。


    直接暴露在眼前,就好像是一個石頭,砌成的高台,有季曜沂的腰那麽高,顯得有些突兀。


    但是結合周圍的環境,季曜沂再將目光落在那屍體上的時候,腦海中不由是出現,一個怪異的想法。


    “他不會沒有死吧,會不會突然跳起來,問我們為什麽要闖進他的家?”


    心中這樣的想法冒出,無疑是嚇了季曜沂一跳,目光不由是落在了身旁的蘇伊諾身上。


    然而蘇伊諾的看著那穿戴整齊的屍體的模樣,卻又是讓季曜沂心頭一陣愕然,真心的以為蘇伊諾對這屍體,有著什麽欲望和衝動。


    “這丫頭,不會是餓糊塗了吧,居然對這屍體,都能流口水!”


    季曜沂眉頭一跳,看著蘇伊諾,她的異彩漣漣的目光,和擦口水的動作,直叫季曜沂認為。


    隨時,蘇伊諾都會撲將而起,對著那屍體一陣,瘋狂的撕咬。


    而這時,好像也是感覺到了季曜沂的目光,蘇伊諾望著他驚駭的目光,不由是臉上的笑容一頓,隨即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


    在季曜沂的小腿腹上踹了一腳,有些沒好氣的對他說道,“你想什麽呢,我說的寶貝是這個!”


    隨著蘇伊諾伸出的手指,季曜沂不由是將目光,落在了那屍體下麵,躺著的石台上。


    這是台,季曜沂雖然知道,就是那發著陰冷寒氣的淡藍色東西,可是出了黑暗的環境,雖然已經站在它旁邊,感覺到一股,凍結血液的感覺。


    但是沒有那神秘的淡藍色光華,季曜沂不由是覺得,這就是一個白色石頭打造的不同台子而已。


    “嗯?也不普通,可能是玉的。”


    伸出手,季曜沂在那台子上輕輕的抹了一下後,便在心中給它的價值,做了斷言。


    於是季曜沂便有些鄙視的看著蘇伊諾,對她說道,“不就是一塊白玉的嗎,這都能讓你這個,跟在天下第一劍身邊的丫鬟,流口水啦?”


    “白玉?白玉能讓我,蘇伊諾!廢了這麽大勁,跑到這個死人的墓穴裏來?”


    蘇伊諾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尖,憤憤不平的對季曜沂,幾乎是吼出了這一句,末了還不忘,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加了兩個字。


    “白癡!”


    “難道不是嗎!”


    被她這樣一說,季曜沂不由是心頭,湧上了一些火氣,自己為了她的安全,差點被困死在了那通道裏,她居然是故意跑到這裏來尋寶?


    這怎麽能季曜沂不氣,瞪著一雙怒目,鼻息中喘著胸悶的火氣,斷斷續續的對她說道。


    “就為了這塊破玉,你倒是開心了,好了背出去吧,賣了錢,你就成小富婆了,以後也不用做丫鬟了,更不會讓大家擔心你的死活!”


    被季曜沂斥的麵容一愣,一雙水水靈靈的大眼睛中,不由是有些瑩瑩的淚光在轉動,一臉的委屈,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


    憋著小嘴,蘇伊諾心中也有些自責,不過很快便是,心中另一道想法,給掩蓋下去,因為不管怎麽說。


    找到這件寶物,最大的受益者絕對不是她,反而是眼下的季曜沂!


    心中這樣一想,蘇伊諾眼中淚水一轉之後,便是消失了,臉上的委屈,也不由變成了生氣時候的那種冷漠。


    偏著頭,對著季曜沂,在牙縫中擠出一句,“真是謝謝你這個大英雄想救了,要是你真有本事,就別用這塊破玉!”


    “這塊破玉怎麽用?”


    望著蘇伊諾那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季曜沂的嘴角不由的是抽動了起來。


    看著蘇伊諾用為委屈而有些生氣的樣子,那感覺,季曜沂直接是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


    可是要說這塊玉的價值,應該還算值一點錢,肩負那麽多使命的他,當然是會有缺錢的時候。


    但這一大塊玉,他還真心不知道,怎麽將它換成錢。


    而且相對於金錢的魅力,季曜沂還是覺得實力,來的更加重要一些。


    江湖,這個風起雲湧,一代代豪傑頻繁出世,卻又有多少不是曇花一現。


    眼下更為重要的是,如果為了這點錢,去得罪聶無雙,顯然不是一個明知的選擇。


    季曜沂的目光在,屍體下的玉台,與蘇伊諾之間,來迴看了幾遍,臉色著實有些為難。


    可就在這個時候,季曜沂的體內,為了抵擋寒冷,而流轉起來的氣息,卻開始發生了變化。


    不斷流轉的氣息,每每運轉一圈,雖然是消耗了不少內力,但是剩下的氣息,卻是精純了不少。


    “這是怎麽迴事?”


    雖然這樣的變化,有些微弱,不是那麽的明顯,但存在與季曜沂的體內,他又怎麽可能感覺不到。


    不由是心頭一震,目光中迷惑而又帶著些驚喜,望著蘇伊諾,“難道這就是她說的使用?”


    越發精純的內力,無疑是每一個練武之人,最為值得期待的事情。


    高手過招,一念而已,一念之間,便已然分出高低,雖然這是一個流傳,像是一個江湖的傳說。


    但不得不說的是,這其中更是說明了,精純的內力,代表著武功的境界。


    這就好比,武功是一艘小船,而內力就是承載它的水,不是說有水漲船高這一說嘛。


    到底是讓小船飄泊於江河,還是讓它揚帆大海,這都是內力,所決定的。


    而內力不但要通過,長年累月的不斷勤學苦練,慢慢的累積,速速之慢,無以複加。


    也就是這樣,江湖上才會有,那麽多的花拳繡腿,也許是入門的晚,也是不願意努力。


    這些人,往往避開內力的修煉,隻將招式,一遍遍的熟記,這樣雖然是讓普通人,看著起來虎虎生威。


    但是落在內行的眼中,卻很不值得一提,甚是是鄙視。


    因為在練武的世界中,根本就沒有捷徑,隻有一步步踏實的鍛煉,才能夠有機會,實力突飛猛進。


    當然,如果非要說,有那麽一些人,能夠不怎麽苦練,甚至是學武功,吊兒郎當,從類沒有放在心上。


    卻能夠練就一身的絕世武功,這中事情也有,那便是,那些老師傅門,掛在嘴邊的天資聰穎。


    天子這個東西,就很難說了,也有很大運氣的成份,涵蓋其中,真正能利用天資的卻是極少數。


    畢竟不同人的天資,沒有相重複,這也讓很多決定的天資,白白的浪費。


    不說自身的認知,不會那麽透徹,就算有預感自己,對某一方麵,有絕對的天資。


    但是願意領入門的師傅,卻又是很難尋覓,對與這樣的天資認可,也不盡相同。


    所以,伯樂與馬的故事,才能流傳甚廣,就好比眼下的季曜沂,他有那麽多的重任在肩。


    明明是個有些文氣的公子模樣,卻手上提著一把,寬背窄刃的軒刀。


    又有誰能斷言,他天生就是練就那,鳴鴻刀法的不二人選?


    再看蘇伊諾,一身的譚雪無痕,頗有靈性與境界,可她卻偏偏不會武功,這又怎麽能說的過去?


    輕功是武功,鳴鴻刀法也是武功,雖然這兩者還不是一般,平庸的武功。


    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被一個很沒有天資的學去,又不願意勤學苦練,那也隻不過,是一個江湖賣藝的把式罷了。


    心中所想,季曜沂感受體內內力的變化,再看著那玉台的時候,目光中的不由是跳動起了,灼灼的神色。


    雖然不知到,這能發出令冷寒氣的玉台,到底是個什麽玩意,但眼下,他絕對是可以確定,對他內力的修煉,好處頗大。


    這就好比是一個內力修煉的捷徑,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天資什麽的,都是扯蛋。


    讓他內力更上一層樓,突破眼下的境界,不多說,節省個三五年,倒是不再話下。


    心念一動,季曜沂不由是內力全數放出,在體內運轉的速度,不由是加快了起來。


    果不其然,氣息在靜脈中,隻是運轉了一圈,便是讓他能感覺到了精純起來。


    暗暗的震動手臂,季曜沂不由是覺得,那一隻手臂上,力量充盈,一圈都能將眼前的玉台,給震碎一樣。


    當然,他隻是感覺這樣,到底能不能做到,他還真心的沒有把握,自然也不會白癡一樣的去嚐試。


    這一番機緣,不由是讓他對這個玉台,更加的感興趣了起來,不得不在心中承認,還真是被蘇伊諾給言中了,這玉台,絕對是一個寶貝。


    想到了這裏,季曜沂不由又是將目光,落在了蘇伊諾的身上,他對這些稀奇古怪的寶貝不了解,想來蘇伊諾,必然早就認出了玉台,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心中有想,季曜沂不由是期望,蘇伊諾能給自己,普及一下玉台的知識。


    可是看著蘇伊諾那噘著的小嘴,挑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斜斜的看著自己。


    季曜沂不由是摸了摸鼻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剛剛還真心是得罪了這小姑奶奶了。


    可是這樣幹耗著,也絕非上上之策,於是季曜沂臉上,不由是幹幹的對蘇伊諾笑了兩聲。


    運著有些巴結的語氣,對她說道,“嗬嗬,那個伊諾,你看這玉台,好像不是凡物,你知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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