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桑心中這樣一想,不由是更加的期待,能有機會讓蘇伊諾,好好的看看後腰上,那個困擾了她這麽多年的刺青。


    “呃???是這樣的扶桑,伊諾就在下麵,她好像找你有事。”


    看著李扶桑的眼眸,越來越灼灼而精彩,有些失神的模樣,讓季曜沂不能判斷出,她是因為什麽事情,而麵露這般急不可耐的期待。


    不過季曜沂卻不得不將她的思緒打斷,讓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能讓不會武功的她得到保護。


    “是嗎?”


    聽季曜沂這樣一說,李扶桑臉上不由更加的期待起來,對著聶無雙禮貌的笑了一笑之後,在得到主人諒解的微笑,李扶桑便快步走了出去。


    房間內隻剩下了聶無雙與李清遠,季曜沂的心中,不由是暗自吐出一口氣,目光在他倆的身上,來迴的掃過。


    季曜沂的目光中,不由是漸漸的冷冽了起來,看著李清遠為他突然的變化,而露出有些疑惑表情。


    季曜沂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心中始終都是不願意承認,李清遠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於是季曜沂將目光迴到聶無雙的身上,見她躺在一個搖椅上,俄羅多姿的身姿,隨著搖椅,輕輕的搖晃著。


    微微閉著眼簾,好像根本就沒有將眼前的人,或者事情,放在心裏一樣,有一種蔑視的意味,從她的身上,慢慢的散開。


    給季曜沂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可是想來,聶無雙還真沒有不要,將他看在眼中,不說是武功低微,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想來這憶藍山莊也是她的老巢,她自然更是有恃無恐。


    季曜沂雖然心中將一切的後果,考慮的清清楚楚,但正到了這一步,他還是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這才對她問道。


    “你到底是誰!”


    季曜沂的聲音,已然是流露著怒火,手握在軒刀的刀柄上,儼然是一副嚴陣以待,隨時出手的架勢。


    而聶無雙隻是輕輕的聳了一下鼻尖,便是一點的動作都沒有,身姿隨著搖椅,輕輕的搖晃著,就好像是季曜沂的話,不是對她說的一樣。


    麵對聶無雙的淡定,季曜沂的心中卻是泛起了濃濃的火氣,“要說殺人不過頭點地,用不著這樣奚落吧!”


    季曜沂這樣想著,周圍的氣氛也不由的緊張了起來,而知道同伴都是相安無事,李清遠反倒是在桌邊坐了下來。


    拿起茶壺,為自己滿了一杯茶後,放在唇邊抿了一口,將茶杯放在桌上,對季曜沂說道。


    “古語有雲,有禮無往非君子,季兄這是無禮啦。”


    聽他這樣一說,季曜沂不由心中驚疑,根本沒有聽懂他的意思,不過自己再問聶無雙。


    “她不迴答就算了,你李清遠,算死了都隻是一個狗腿子,你瞎咋唿個啥?”


    季曜沂望著悠然自得的李清遠,心中不免是疑惑生怒的感覺,自然沒有好臉色對他,直接是斥出了一句。


    “要麽好好說話,要麽直接閉嘴!”


    看著季曜沂怒火中燒,一臉的殺氣騰騰,李清遠好像也不害怕,微微對他一笑,直到季曜沂手中不自覺的抽出軒刀,這才對他笑著說道。


    “嗬嗬???季兄,季兄,不要生氣嘛,我說的又沒錯,人家孤身一個女子,好心的收留我們過夜,我們怎麽好意思,質問於她?”


    “我靠!果然是一夥的,還孤身一個女子,簡直就是一個女魔頭!”


    季曜沂心中啐出一句,望著李清遠的目光,又是凜冽了許多,這般為聶無雙開拓,想來李清遠也不會是什麽好鳥。


    見他們不願意承認狼狽為奸,季曜沂不由是想到了白無追來,眼珠一轉,便是李清遠問道。


    “你說她收留我們,那為什麽要讓人去殺伊諾,我要是去晚了些,伊諾恐怕這一會兒,都已經是一具屍體,還有,我們已經認出了那人叫白無追,快說,你們到底是不是一夥的!”


    李清遠聽說有人要殺蘇伊諾,不由一雙目光凝了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目光,向聶無雙轉了過去。


    見聶無雙依舊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感覺臉皮掛不住的意味,嘴角抽了抽之後。


    不過很顯然,李清遠對聶無雙,也是深深的忌憚,不由是用著巴結的語氣對聶無雙說道。


    “那個,鎖魂咒聶姑娘,這到底是什麽迴事呀?伊諾那丫頭雖然是有些調皮搗蛋,若是得罪了你,看在林戎軒的麵子上,你也不應該和她計較不是?”


    不得不說,李清遠祭出‘林戎軒’的名號,確實是迫不得已,不過想來林戎軒那天下第一劍,黑白兩道的都能給出三份薄麵的名號,應該是能震住鎖魂咒聶無雙。


    可是聶無雙對那足夠聽一個名字,都讓江湖宵小腿肚子轉筋的名號,倒是很不在意的樣子,隻是在嘴角嘀咕出了一句。


    “林戎軒,那個老不死的,拿我又能怎麽樣?”


    她那獨特的,沙啞的聲音,再配合她躺在搖椅上,眼睫毛都沒有顫動一下的鎮定,直接是給人一種,要麽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要麽就真心是不把林戎軒放在眼裏的感覺。


    季曜沂感受過她身上的血煞之氣,不可否認,她的勢力不弱,絕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做派。


    那麽就一定是,沒將林戎軒放在眼裏,雖然江湖上說林戎軒是天下第一劍,那也是在劍術上的成就,想來這好似汪洋的江湖,還真有和林戎軒武功不相上下,或是比林戎軒的武功更加強悍的人物存在。


    但季曜沂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丫頭,居然能擁有和林戎軒不相上下的武功?


    想到這裏,季曜沂不由是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心中不斷的念叨著,聶無雙那嚇人的名號,不由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鎖魂咒聶無雙!”


    雖然不知道,這個名號在江湖上有多大的威懾力,但不可否認的是,單單是一個名號,卻是不自覺的讓季曜沂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不過這還不是,讓季曜沂最為驚訝的事情,真正讓他感覺到不可思議是,聶無雙的名號,卻是從李清遠的口中,給說了出來。


    “難道聶無雙,早就對他們報出了名號?”


    季曜沂心念一動,不由是又將它給掐滅,很顯然,這個名號一出口,便是給人一種,不是善類的感覺。


    如果聶無雙對他們報出了這個名號,想來作為星月閣大小姐的李扶桑,應該是有所察覺,斷然不會毫無顧忌的和她待在一起。


    “如果不是李扶桑癡傻,便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想來李扶桑給季曜沂的感覺,絕對不是癡傻之人,反而非常的精明,要不然,一個不會武功的小丫頭,又怎麽能一個人逃出星月閣?


    “那為什麽,李清遠會知道?是聶無雙單單與他一個說了名號?那她又為什麽會這麽做?”


    季曜沂的目光,又是在兩人之間,快速的來迴掃視一番,腦袋中的疑問,已經是突破了一個零界點,他太渴望有人來給他迴答。


    而就在這個時候,聶無雙好像也是被這樣詭異的氣氛,弄的有些不舒服,好像是刻在了臉上的笑容化了開來。


    微微的皺眉,聶無雙從搖椅上起身站了起來,目光在李清遠的臉上掃過,並沒有停留,好像隨李清遠知道她的名號,一點都不在意。


    隨即落在季曜沂,已經是深深的陷在自己的思緒中,微微愣神的臉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後,便是嘴角勾出了笑意,對他說道。


    “別想了,我沒有讓人去殺那丫頭。”


    聶無雙輕描淡寫的說完後,又是將白無追的名字,在嘴中念叨了起來,“白無追?無寶不追,難道他是為了那件東西而來?”


    聶無雙說著,精致的鼻尖快速的聳了一下,一雙宛如月牙的眼睛,乍然睜開,其中的血光之色,在燈火的搖曳下,不由的是給人一種,死亡的氣息。


    “啊!”


    身上感受著她全身湧動的殺氣,季曜沂再次直接麵對著她,雖然心中早有準備,還是不由被她的氣勢,給驚的一口倒吸。


    季曜沂有著不錯的武功在身,麵對聶無雙的身上的煞氣,雖然額頭上冷汗淋漓,有些狼狽,但還能運動抵抗。


    可是沒有武功的李清遠,無疑是有些悲催的感覺,隻見在聶無雙正眼的那一瞬間,李清遠便是臉色煞白,向後連連退出數步。


    直到背後貼在牆上,這才穩住身體,可是這樣一來,他所麵對的壓力,卻是飛快的增加起來。


    那煞氣撲麵而來,讓他不由是胸口發悶,唿吸不暢,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氣血在壓迫之下,爆出血管。


    比不上已經是運功抵抗的季曜沂,李清遠額頭上青筋迸出,好像是一個惡魔的手掌,正在緊緊的扣住他的頭顱。


    倘若那惡魔一時不開心,無疑是要將他的生命結束,可眼下隻是聶無雙睜開眼睛後,身上流轉的一股煞氣。


    卻是已經讓李清遠感覺到了,死亡的壓迫之力,生死關頭,李清遠不由是強忍著身體的痛苦,結結巴巴的對聶無雙說道。


    “快,快收起氣勢,我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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