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這樣呐喊,但看清了眾人投過來的,滿滿不可思議的目光後,就連心中一絲火氣,都是沒有了。


    而這個時候,耳邊卻又是穿過來了白大小姐的聲音,嗬氣如蘭,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耳根,直接讓他的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采花賊,你是不是將我打暈後,又對我做了些什麽呀,又帶我來這裏見你朋友,是想帶我一起遠走高飛,浪跡天涯嗎?”


    雖然不知道白大小姐從哪裏都看出來了這些,但大家看她嘴上說著,居然還大大方方和眾人打招唿,大家不由都是愣住了,隻好嘴角抽動著,和她揮了揮手。


    沒想到計劃中除了蘇伊諾是個不確定因素外,居然還能一個出了幾個這樣勁爆的番外,李清遠拍了拍欲哭無淚的何奇爭,低聲說道。


    “看著女子一片真心,要不然就讓季曜沂從了吧,畢竟,那白員外骨肉分離,也算給你報了仇。”


    望著一臉鄭重,完全不像開玩笑的李清遠,何奇爭眼下連死的心都有了,甚至都開始懷疑,讓季曜沂拐跑白大小姐,會不會是李清遠整個計劃的一部分。


    兩人各有心思,都是目不轉睛的望著,此時美女入懷的季曜沂,堪比人生贏家,何奇爭不由又是想到,“不是為我報仇嗎?為什麽要便宜季曜沂這臭小子,難道就是因為他去將人劫持了出來?我也是老光棍呀,早知道,八步趕蟬在身,我還偷什麽錢呀!”


    然而,此時的季曜沂若是知道了他的想法,定是會將這個機會讓給他,被白大小姐一雙修長的腿,緊緊的盤在腰上,季曜沂真心是不知道,是該就這樣任由她下去,還是該把她放下。


    見他就這樣幹愣著,蘇伊諾不由想起了年顏夕的那句話,不由心中怒起,腳下用力一跺,轉身就往外跑出了。


    李扶桑算不上過來人,但作為一個女人,還是一名江湖女子,自然早看出了蘇伊諾與季曜沂之間的不尋常,見蘇伊諾被跑了出去,不由也追了上去。


    而剩下的三個大男人,倒是義無反顧的腆著一張老臉,各懷心思的看起了,白大小姐炙熱的告白。


    “我隻在說書先生口中聽到過這麽爛漫的事情,沒想到居然這麽快便發生在我身上,我一定會幸福死的,呃???雖然采花賊的名聲不像一些大俠那麽好聽,但既然我們已經有過什麽了,我自然會三從四德,做一個好妻子。”


    見他越說越是離譜,季曜沂不由想起,自己有必要將這些事情給她解釋清楚,不能再讓她這樣肆無忌憚的生活在幻想之中了。


    “為了一個女子的清白,也為了正麵人物的形象,同時也為能給何奇爭報仇!”


    於是,季曜沂隨即將她的話打斷,說道,“我想,你是誤會了,白小姐???”


    “白小姐?”


    聽著季曜沂這樣叫她,白大小姐居然目光中出現了一絲哀傷,舉起手指,壓在季曜沂的嘴唇上,目光哀怨的說道。


    “人家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居然連人家的名字都不問一下,討厭???”


    說完,舉起小拳頭,在季曜沂的胸膛一陣不疼不癢的捶了幾下,嘟著粉唇,一臉的嬌羞。


    還問她的名字,季曜沂現在一個洞鑽進去的心都有了,“這叫怎麽迴事,不是說好的是綁架的嗎,怎麽還給終生大事都給解決了?”


    季曜沂斷然是說不出口了,而一旁,正一邊望著他倆激情相擁,一邊將不知名的東西扔在嘴裏嚼得祁磊,卻是刷存在過一般,用著帶著疑惑的語氣,訕訕的問道,“那你到底叫啥呢?”


    他突然的出聲,不由直接的將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見他們都是機械般的轉過頭來,而季曜沂的目光中除了和他們相同的驚懼和疑惑之外,簡直就是一雙怒目,祁磊不由沒了看好戲的心思,低下頭,專心的吃著手裏的東西。


    然而,白大小姐好像並不以他們在一旁觀看而為意,反倒是大大方方解答觀眾的疑問一般,對迴頭對著祁磊的方向,感激一笑,又是迴過頭,在季曜沂的臉上嗔怪一眼,這才用有些羞澀的聲音說道。


    “小女子娘家姓白,自幼知書達禮,溫文爾雅,所以家人都稱唿小女子為白書雅。”


    季曜沂見她低著紅撲撲的小臉,又想往他懷裏鑽,實在是再也無法忍受了,想起她斥責丫鬟的刁蠻,根本不是她說的那麽迴事。


    不由為她表裏不一,心中覺得有些生氣,於是,季曜沂借著這股怒火,便是將心一橫,手臂一抬,直接將趴在懷中的她給扔了出去。


    白書雅被季曜沂含怒一扔,雖然是穩穩的站在了地上,沒有受傷,但卻是被扔了出來,不由心中也是有些生氣。


    可為了那美好夢想,她還真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後,將怒火給壓了下去,對著季曜沂又是腳步一抬,想要起身而上。


    但好像是發現了季曜沂雖然身姿未動,但已然是隱隱防備著她,白書雅自然也不會故技重施,於是,故意的加下一軟,身子失去重心,便是跌跌撞撞的向季曜沂摔了過去。


    望著季曜沂挺拔的身體越來越近,白書雅不由心中湧現出一抹喜色,“武林中人不都是憐香惜玉的嘛,看你還躲?”


    “哎呀,哎呀呀???”


    白書雅心中想著那些武林豪傑的的作風,為了更加入戲,一抹紅唇中尖叫連連,就好像真的是不小心摔倒一樣。


    可是,先不說季曜沂的采花賊形象,和她從說書先生的嘴裏,所知的武林豪傑沒有半毛錢關係,就說她這個騙騙鄉野土豪的手段,難道季曜沂真的就看不出來嗎?


    相反,不隻是季曜沂,就連不會武功的李清遠,看到她這樣假摔,都覺得她的演技很浮誇,心中也是對她的結局感到淡淡的悲哀。


    季曜沂這下若是還讓她順利的躺在懷裏,別說是正麵人物,怕是將正麵去掉,剩下來的他也稱不上了。


    果然,如同李清遠所料一樣,早就將她的花樣看穿的季曜沂,見她過來居然也不躲避。


    直到她的身體即將碰倒胸前的衣服時,這才身法一動,橫著移出一步,季曜沂一步雖然不大,但整好將白書雅的身體,給讓了過去。


    當她預想著前麵是堅實的胸膛,臉上露出花枝招展的笑容,季曜沂中招了!


    這一些歡欣喜悅的時候,眼前卻是突然一亮,再一看便是一攤雜草,這會兒再想穩住身形,顯然已經是不可能了。


    於是,白書雅便一頭栽在了地上,一臉的欣喜和枯枝爛草,坐落一次親密的接觸。


    “哎呀!”


    眼看她摔得結實,李清遠心頭一跳,心有餘悸的同時,也不由暗自慶幸,“還好是一堆枯草,要不然,她那俏麗的容顏,恐怕不保呀!”


    雖然心中對季曜沂的做法有些鄙夷,但能給腦袋不迷糊,還不知道自己麵對怎樣境地的白書雅,一點清醒也是好的,這也是李清遠一早沒有出聲提醒她的用意。


    “希望他摔醒了吧!”


    李清遠心中祈禱,要不然被她這樣一鬧,要想為何奇爭保存,還真的隻有濺她白家一院子血,這一條路了。


    想到這裏,原先坐著看戲的李清遠,不由站起身來,運了一個自覺很是陽光般的笑容,走到白書雅身邊,抓著她的手臂,將惡狠狠瞪著季曜沂的她,給扶了起來。


    望著她一臉的怒火,李清遠卻沒有發現有放棄的意思,不由心中為季曜沂哀哀一歎,隨即對著白書雅笑了笑,抱了抱拳,說道。


    “白書雅小姐是吧,敝人李清遠,江浙道商人世家,今日有幸與小姐相識,真乃是人生一大幸事。”


    李清遠說的溫文爾雅,談吐間倒是不失為一方大賈世家的子弟,一副翩翩少年郎,富家公子一枚。


    可這些,好像對白書雅來說並不感冒,一雙美目直直盯著季曜沂,完全一副對他不感興趣模樣,根本沒拿正眼瞧他。


    這不由讓李清遠有些臉皮掛不住,雖然心中她一心一意向往江湖,可這麽個大活人硬生生的杵在她麵前,她不會也看不見吧!


    熱臉貼了冷屁股,放誰身上不也受不了,更何況李清遠這個本來就一直被無理由忽視的人,再次被忽視,心中難免有些生氣。


    可是,想來李清遠也不是一般人,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後,李清遠便又是恢複了常態,繼續沒臉沒皮的與白書雅搭腔道。


    “嗬嗬,白小姐作為大家閨秀,能看上一個采花賊,倒不失為武林中一樁美事,這般隨性而為,定為被整個武林傳揚,成為一段曠古爍今的一段佳話。”


    李清遠這樣一說,本沒有什麽用意,隻是為了隨著白書雅的性子,引起她的注意,要不然,難道再讓他被無視一會?


    自然是不行的,不說下麵的話題沒法展開,難道這一路來他被無視的還不夠多嗎?


    “就不能有點存在感的將這個計劃完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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