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方什麽危險都沒有,也不偏僻,但就是很難找到,這個門派幾乎無處不在,但卻沒人具體知道它在哪裏,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臉上難以壓製的驚異,李扶桑腦袋中有些發懵,“無處不在,又沒人知道,難道是氣體嗎?”


    “氣體,飄?”李扶桑腦海中不斷的轉了起來,突然眼前一亮,一個當下響當當的名字便是出現在了腦海中。


    “到處都有還看不見的還有聲音!音?”


    一絲驚異帶這些恍然,李扶桑望著一臉笑意的蘇伊諾,瞠目結舌的好似在牙縫間擠出三個字,“天音坊!”


    “沒錯!”


    她一出口,蘇伊諾便是誇耀一般給予肯定,看著李扶桑的目光,也有些對她的聰穎感到讚許的意思。


    當然是武林中一夜之間冒出的天音坊,而蘇伊諾剛剛想到了便是天音坊廠老之一的年顏夕,想到這個老妖婆,蘇伊諾不由想到了馬車上的那一幕。


    頓時,感覺胸口上有些不適,心頭一跳,又一個無恥之徒的麵目便是出現在了腦海中,不由對著地麵啐出一聲。


    “伊諾,你沒事吧?”


    心中正在犯愁,李扶桑自然是知道天音坊的,因為這幾年來,天音坊並算不上默默無聞,反倒是有些囂張,不斷的擴充勢力,隱隱的已然成了武林第一大派。


    饒是這樣,天音坊也無比的神秘,提前天音坊,武林中除了知道有三大長老,就連天音坊弟子,都不知道他們的宗主長什麽模樣,姓甚名誰。


    而天音坊的三大長老,李扶桑卻是聽過,其中有一人,江湖傳言有著不老容顏,想必蘇伊諾說的就是她了。


    這人當然是年顏夕,因為能夠青春永駐的她,自然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特殊手段。去除李扶桑腰上的胎記對年顏夕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雖然蘇伊諾一開始不知道年顏夕是個女人,但對她的手段,卻是很是熟悉,想到還被親身傳授過的經曆,望著李扶桑的有些心動的眼神,蘇伊諾也不由在心中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眼下蘇伊諾雖然不知道年顏夕在哪,不過還不想這麽快被抓迴去的她,還是不準備將認識年顏夕的事情告訴李扶桑,愛美之心,後果難斷呀!


    將心中的思緒隱去,蘇伊諾現在反倒是對李扶桑的身份,更加好奇起來,雖然天音坊這幾年活躍,但還不至於到婦孺皆知知的地步,李扶桑能夠知道,顯然她的身份必然和武林有關。


    雖然李扶桑有意迴避這個問題,但還是不由讓蘇伊諾從她口中的洛水,往和江湖有的關星月閣想了過去。


    借著她的詢問,蘇伊諾先聲奪人一般,身子一躍而起,並與李扶桑保持了些距離後,這才抬起一隻手臂指著她,說道,“我沒事,反倒是你,說吧,我已經猜到你的身份了!”


    李扶桑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哪裏是知道她完全是好奇心作祟,不由臉色有些難看,望著一臉不容置疑的蘇伊諾,反倒是心弦一跳,有些難以判斷她話裏的真假。


    望著李扶桑漸漸晦暗下來的臉色,本就是詐她的蘇伊諾不由心中一喜,可也不敢表現出來,眉頭一抬,便是將喜悅從臉上隱了下去。


    想來李扶桑一心想去明月峽,找到金眼雕何非君,搞清楚身上的胎記到底是怎麽迴事,不想說出身份,也是不想多生枝節,眼下既然被蘇伊諾看出了,李扶桑心中也不由多出一抹釋然。


    似是整理了一下情緒,李扶桑長長吐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臉上往日笑容浮現,好似喃喃自語的的說道。


    “其實,我是???”


    “別聽她的,她是詐你的!”


    好像生怕某人的奸計得逞一般,就在李扶桑將要說出身份的時候,一道有些帶著等待看好戲一樣的聲音,卻將她的話給打斷了。


    嘴角抽了抽,蘇伊諾好不容易找到點能開心的事,這般被打斷,她難能不怒,關鍵是這聲音還無比的熟悉,不由舉著一雙怒目循聲望去。


    這一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差點沒氣得嘔出一口鮮血,隻見逃跑的何季曜沂不知何時出現的,此時正站在身後,被駿馬當著身子,隻露出一個腦袋來。


    望著微揚著嘴角看著自己一臉得意,蘇伊諾便是火氣不打一處來,目光閃爍,頓時眼圈有些紅潤,隻是不知道是被季曜沂拆穿的羞怒,還是想起了胸前的小宇宙被襲擊委屈。


    而看著她這一副楚楚可憐,羞中帶怒的表情,季曜沂不但不為之所動,反而臉上得意的笑容更是勝了一些。


    注意力轉移,眼下反倒是一身輕鬆的李扶桑,望著這兩人這般對視著,雖然不知道季曜沂哪裏來的勇氣迴來,但還是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些異樣的味道一般,不由嗤笑一聲。


    “噗哧!嗬嗬???你們倆還聽不聽說呀!”


    嗔怪的語調,讓兩人都是有些驚訝的迴過臉來,望著兩人默契的模樣,李扶桑又是用手背掩住下巴,竊竊一笑。


    蘇伊諾沒想到這種情況下,李扶桑依舊還執著什麽,但能獵奇,也沒在意,不由狠狠的瞪了季曜沂一眼後,便是目光微灼的看著李扶桑。


    見她眼中流光溢彩的期待,直叫李扶桑又是沒好氣的笑了一會兒,這才深唿一口氣,將笑意壓了下去,這才緩緩開口。


    卻沒想到,眼角瞟過季曜沂,見他也是盯盯的睜著一雙大眼珠子,同樣的期待神色,李扶桑繃起的臉又是鬆了下來,噗哧一聲,又笑了起來。


    而這一次小的更加的肆無忌憚,直接都捂著肚子,笑的前仰後合起來,看她這幅模樣,同樣沒覺得哪裏好笑的兩人,默契的對望一眼,迴過頭,嘴角抽動的望著李扶桑。


    似是再也笑不動了,李扶桑這才重新在栓馬柱上做好,連連吸了好幾口氣後,這才聲音微顫的說道。


    見她終於要開口,季曜沂也不由凝住了心神,雖然揭穿了蘇伊諾的小把戲,但要說他對李扶桑的身份一點都不好奇,倒是有些不可能。


    他之所以會突然的出現,也絕非巧合,隱身在小巷中的他一直都是默默注意著蘇伊諾的舉動,原本隻是想看看她消氣了沒有。


    卻沒想到,她突然的跳起質問李扶桑,季曜沂以為是出現了什麽變故,不由飛奔也來,但他的心性比之蘇伊諾也不知穩重多少,所以祁磊年紀雖然大些,也是聽他的。


    所以在沒弄清楚什麽事情之前,季曜沂不由隱藏了氣息而來,這也是她倆沒有發現季曜沂的原因,來到跟前,卻聽出蘇伊諾使壞。


    心思放下的季曜沂,不由也是腦經一動,想看看蘇伊諾下不來台,便將她拆穿,其實細細想來,若是大家一早坦誠相待,季曜沂也不至於心生疑慮。


    顧不得與蘇伊諾的尷尬,為她的安全飛奔而來,可當季曜沂聽出李扶桑的身份後,驚訝的同時,也對她完全的放心下來。


    “我,我是星月閣,星月閣李坤洪,之女。”


    “嚇!”


    這個結果不由讓聽到的人皆是心中一驚,但很顯然,蘇伊諾要比季曜沂更加驚訝一點,畢竟,她不僅僅是想到了,李扶桑是星月閣大小姐的事實。


    同時也想到了一些或許連李扶桑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些事情,比如,她的父親李坤洪的大哥,也就是李扶桑的大伯李坤儒!


    星月閣雖然在江湖上算不得什麽,甚至連一個勢力都算不上,說道李坤儒江湖上卻是無人不知,因為他開創的蒼岩山,更是不在武林第一大派名劍山莊之下!


    這說明李坤儒是不亞於林戎軒的人物,而蘇伊諾作為林戎軒的丫鬟,自然是知道兩人有八拜之交,這樣不為人知的辛密。


    而李坤儒蹊蹺的在活死人墓中失蹤,不知道冒出的歸塵子,用一手李坤儒的一手成名絕學,讓蒼岩山上下臣服,召開壽宴廣發請帖,也不過是想得到武林的承認罷了。


    而蘇伊諾的腦迴路絕對和常人的不太一樣,這些事統統不再他的考慮範圍之列,她現在小腦袋裏想的卻是如何和李扶桑相處。


    “主子兄弟的兄弟的女兒?那還不是小姐嘛!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呀!好好的名劍山莊莊主,你沒事和別人接什麽拜呀!”


    望著蘇伊諾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李扶桑和季曜沂皆是不明白她的心裏想著什麽,不過聽著咕咕叫的肚子,皆是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可看看人潮攢動的街道上,哪有李清遠和祁磊的半個人影,兩人也同時有些無奈,英雄也不得不為半鬥米折腰呀,關鍵是這人生地不熟的,你倒是想折,那也要有人給你半鬥米呀!


    就在季曜沂與李扶桑一籌莫展,考慮著要不要去找她倆,而蘇伊諾卻在盤算著,怎麽樣用他倆的馬,換點食物的時候,雖然要不是李扶桑拉著,她早就把季曜沂的那匹駿馬賣了。


    在街上轉悠一圈的兩人,終於是迴來了,望著一臉大功告成笑容,走來的兩人,蘇伊諾不由眉頭一挑,心想著終於能祭一下五髒廟,身姿靈巧一動,便是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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