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祭餘光瞥到了某處,若無其事地問道:「皇上為何會整日整日地睡,想必你一清二楚,皇上待你不比任何一個人差,你卻做出這樣的事兒來,也不怪他心寒。」


    二皇子冷嗬一聲,「他對我好?他對我好能任由我被欺負?他對我好就是處處借別人之手打壓我?這樣的好我送給你,你要不要?說起來,你的母親可就是死在我親愛的父皇手裏,沒想到你這個孝子竟然認賊為主,真是可笑……」


    任祭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眼底如同一個漩渦深不見底。


    「原來你就是這樣想朕的?甚至不惜對朕下手?朕就讓你這麽恨?為了將任祭拉入你的陣營,不惜各種說謊,朕可不是這樣教你的。」皇上聽到兩人的對話,及時出來打斷,必須穩住任祭,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他沒想到老二竟對他有如此大的怨言,更沒想到自己昏睡是託了老二的「福」。


    皇上搖搖欲墜,若不是鄭公公和太子扶著他,隻怕他整個人都要倒在地上。


    「除了你生母的事情,朕自問對你做到了一個父皇應該做的事情,找人撫養你,教你治國之道,為人處世,吃穿也不曾虧待過你,你還有什麽不滿的?」皇上看著如今的老二,隻覺得陌生的可怕,這還是往日那個開朗的老二嗎?


    二皇子聽後,唇角上揚,麵目猙獰:「找人撫養我?你不如說把我當成一條狗來養,想起來了就過來看看,高興了就扔塊骨頭,這麽多年我受夠了。同樣是兒子,你對太子耐心教導,對老三和老四寵愛有加,而我,不過是你一夜風流的產物。」


    皇上眼底受傷,他嘆了口氣,「罷了,曾經朕是真心對待你,卻沒想到養出了一隻白眼狼,任愛卿,朕命你,將罪臣墨玉華拿下。」


    不等任祭行動,二皇子率先行動,他眼底帶著瘋狂,對著身後的下屬道:「殺,給我殺啊,咱們還沒輸,還有機會,殺,把他們全都殺了,誰殺的人多,本皇子封的官職就越高!」


    他撕心裂肺地喊著,試圖煽動他的下屬繼續造反。站在他身後的將士們,一個個站立不安,動了動唇,想說什麽,可是看到二皇子那張偏執倔強的臉,又將想說的話咽了迴去。


    整個皇宮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有所動作。二皇子迴頭,靜靜地望著身後的人,眼底冷漠,「怎麽?本皇子的話都不聽了嗎?都想叛變?」


    二皇子的軍師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貼著他的耳朵,低聲道:「二皇子,咱們就此收手吧,相信皇帝一定會看在你是他兒子的份上,饒過你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二皇子看著他上前,欣喜的眼睛在聽到他的話之後,迅速變得冰冷,一把將人推開,眼神陰鷙,道:「饒了本皇子?不要天真了,本皇子搶的可是他最為在意的皇位,不止是本皇子,還有你們,一個都逃不掉。」說到激動之處,他手指著身後叛變的人,發出讓人心顫害怕的笑聲


    二皇子將他們的猶豫不絕收入眼底,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道:「反抗還有一線生機,不反抗隻有一個字,死!」就這樣認輸,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二皇子麾下的人開始躁動不安,議論紛紛,他們大多都是有家室的人,他們還想活著陪伴在家人的身邊,如今進退兩難。


    二皇子的軍師望著二皇子魔怔的臉,又看了看外圍到處站著的射箭手、禁衛和士兵,輕輕搖了搖頭,眼底濃重。


    而三皇子,早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帶著自己的部下悄無聲息地站到了皇上的那邊。


    皇上站了許久,有些支撐不住,虛弱道:「現在投降,饒你們不死,不投降,誅九族。」


    任祭看向對麵的一眾人,道:「外圍都是我們的人,你們不過區區兩三萬,輸贏可見。大勢已去,各位考慮清楚到底站哪一邊,不要因為一時錯誤的決定,導致家破人亡。」


    話音落,二皇子身後的人麵麵相覷,隨著軍師的領頭,其他人也不再猶豫,跟著走向對麵,來到皇上的身後。


    二皇子看著自己的人蜂擁而上,迴頭望了一眼,身後竟無一人,全部叛變。


    這次是真的大勢已去,他仰頭狂笑,長發在打鬥時披散下來,整個人陰鷙且癲狂,笑著笑著,他停了下來,低著頭,冷冷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殺要剮,我認了。」


    說完,他倒在地上,抬頭望著黑沉沉的天空,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他緩緩地閉上眼睛。


    雨水突然下了起來,下得猛烈,打在身上,生疼。


    「快,保護皇上迴養心殿,龍體珍貴,可不能感冒了……」


    「父皇!父皇你怎麽了?」


    「父皇!」


    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著雨水的聲音傳入了二皇子墨玉華的耳朵中,在聽到他們慌張地叫父皇時,他的眼睛緩緩睜開,偏頭望了一眼,又緩緩閉上了眼睛,任由雨水拍打在他的身上。


    養心殿,一眾人圍在龍塌旁邊,太醫一個接著一個地把脈,都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一向溫和的太子墨玉軒此時拽著太醫院長的衣領,怒吼道:「孤不想聽到你們說無能為力,你們必須治好父皇和母後,必須!聽到了嗎?」


    眾太醫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太子饒命,太子饒命啊,主要是皇上中的是蠱蟲,咱們從未接觸過蠱蟲,根本無從下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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