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聽聞此言,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直直地劈落在身上,瞬間整個人都僵硬住了,如同石化一般杵在原地動彈不得。


    而她那雙平日裏總是靈活轉動、摩挲著佛珠的手也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原本緊緊攥著的佛珠竟毫無預兆地斷裂開來!那些圓潤光滑的珠子就像是脫韁的野馬般,劈裏啪啦地四散滾落一地,發出一陣清脆而雜亂的聲響。


    一旁的秀梅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突然間變得如此怪異,心中充滿了恐懼與驚慌。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仿佛被某種邪惡力量附身了的孩子,手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然而,出於母親的本能,她還是強忍著內心的驚懼,慌慌張張地蹲下身子去幫李姑撿拾那些掉落滿地的佛珠。


    撿完佛珠之後,秀梅不敢再有絲毫耽擱,拉起女兒便急匆匆地逃離了現場。一路上,母女倆誰也沒有說話,隻有彼此急促的喘息聲和淩亂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


    好不容易迴到家中,秀梅那顆懸著的心依舊無法安定下來。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之後,她趕忙跑到隔壁鄰居婆婆那裏借來一幅菩薩畫像。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這幅畫像恭恭敬敬地懸掛在了臥室裏最顯眼的位置,並在下方擺放好了香案和香爐。


    緊接著,她點燃了幾炷清香,雙手合十,十分虔誠地對著菩薩畫像跪拜下去,口中還念念有詞,祈求著菩薩能夠大發慈悲,顯顯靈驗,驅除一切邪魔惡鬼,保佑自己的女兒能夠盡快恢複健康。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秀梅因為擔心女兒的狀況,決定今晚與女兒一同入睡。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突然一股濃烈刺鼻的怪味鑽進了她的鼻腔,硬生生把她從睡夢中給嗆醒了過來。這股怪味聞上去就好像是什麽東西正在熊熊燃燒所散發出來的焦臭味兒。


    秀梅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雙眼。當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時,頓時嚇得毛骨悚然,渾身的寒毛都根根豎立了起來。隻見那幅剛剛才被她恭恭敬敬掛在牆上的菩薩畫像,此刻竟然莫名其妙地自燃了起來!跳動的火舌貪婪地舔舐著畫像中的每一處角落,眨眼間便將整個畫麵吞噬其中。而在那搖曳不定的火光之中,原本端坐在蓮花台上寶相莊嚴的菩薩此時卻顯得麵目猙獰,雙目斜睨,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與哀怨之情,看上去無比的詭異恐怖。


    此刻,夜色深沉如水,萬籟俱寂,隻有偶爾傳來的一兩聲蟲鳴打破這片死寂。女兒嬌小的身軀靜靜地佇立在床邊,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映照著那張原本應該天真無邪的臉龐,但此刻卻掛上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笑容。


    她那雙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正在熊熊燃燒、逐漸被大火吞噬的菩薩像,嘴唇微微蠕動,似乎在低聲念叨著一些話語。在這靜謐到極點的夜裏,女兒那清脆而又稚嫩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仿佛能夠穿透牆壁,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仔細聆聽之下,秀梅驚訝地發現,女兒口中所念的竟然是一首充滿了陰森氣息和無盡寒意的童謠:“蜀漢出童年,九州降大難,遍地枯骨堆,井裏濕滿天,隻聽鬼哭墳,不見神仙臉。”這首童謠的詞句陰森恐怖,讓人不禁脊背發涼。


    秀梅躲在門外,聽到女兒念出這樣的童謠,頓時驚恐萬分。她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怎麽也想不到,一直以來乖巧可愛的女兒,如今竟會變成這般模樣。而且更可怕的是,從女兒的舉動來看,她身上的邪祟竟然如此強大,就連菩薩都不被它放在眼裏!那麽這世間究竟還有什麽力量能夠克製得住它呢?


    想到這裏,秀梅的心急如焚,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知所措。為了避免女兒四處亂跑闖出大禍,她顫抖著手拿出一把銅鎖,匆匆忙忙地將房門緊緊鎖住。然後,她腳步踉蹌、跌跌撞撞地朝著李姑家奔去,滿心期盼著能夠從李姑那裏得到一絲解救女兒的希望。


    當秀梅終於氣喘籲籲地趕到李姑家時,東方的天空已然泛起了魚肚白,晨曦微露。然而,還沒等她來得及鬆一口氣,就看到李姑家的門前擠滿了人群,每個人的臉上都籠罩著一層沉重的陰霾,整個氣氛壓抑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秀梅心跳加速,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顧不上多想,急忙加快步伐擠到人群前麵,向其中一位圍觀的村民急切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位村民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和無奈,緩緩開口說道:“李姑......昨晚去世了......”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般在秀梅耳邊炸響,她整個人頓時僵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感覺自己仿佛一下子墜入了無底的冰窖之中......


    李姑竟然就這樣死去了!就在今日清晨,人們驚恐地發現她居然被吊在了自家房屋的大梁之上,那死狀簡直離奇到令人毛骨悚然。更為詭異的是,在她的腳下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用來墊腳的物品,仿佛有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神秘力量,硬生生地將她拉扯上去一般。秀梅對此心知肚明,毫無疑問,這必定是那可怕的邪祟展開的血腥報複。


    要知道,若不是李姑好心插手這件事情,也不至於會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想到這裏,秀梅內心充滿了無盡的愧疚和懊悔。一方麵,她深深地自責自己為何沒能阻止李姑涉入其中;另一方麵,她又對自己女兒如今的安危感到無比擔憂,一顆心猶如被千萬隻螞蟻啃噬般難受。


    此時此刻,秀梅的心完全亂成了一團麻,淚水止不住地流淌下來。她一邊哭泣,一邊腳步踉蹌、跌跌撞撞地朝著迴家的方向走去。走著走著,突然間,秀梅猛地與一個人狠狠地撞了個滿懷......


    待她抬起頭來定睛一看,眼前之人竟然是來自附近黃山那座小廟裏的道士!往日裏,每當村子中有舉辦白事的時候,秀梅都曾經見過這位道士的身影。而且,她還清楚地了解到,這位道士身懷絕技,尤其擅長降妖除魔以及消除災難、化解難題等法術。在這瀕臨絕望的時刻,秀梅感覺自己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毫不猶豫地一把緊緊拉住那位老道士,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嘶力竭、涕泗橫流地苦苦哀求道:“道長啊,請您一定要大發慈悲救救我可憐的女兒吧!”


    見此情景,那位老道士倒是表現得頗為和藹可親。他趕忙伸手將秀梅從地上攙扶起來,然後和聲細語地詢問起事情的前因後果。


    秀梅將女兒中邪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老道士聽聞連菩薩都壓製不了這個邪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神色凝重地說:“這邪祟如此兇悍,看來絕非等閑之輩,我得親自去看看。”


    於是秀梅帶著老道士迴到了家中,老道士剛一見到她的女兒,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急忙將秀梅拉到一旁。


    低聲說:“怪不得菩薩都鎮不住他,這孩子身上的,可不是普通的邪祟,而是鬼煞,常言道,夜行千萬鬼,鬼煞走第一,這鬼煞堪稱鬼王,周身怨氣衝天,兇狠無比,他是由含冤而死之人所化,身負因果,就連菩薩都不敢輕易沾染,所以才未能將其壓製,不過這鬼煞雖兇狠,但也並非毫無辦法,隻要能找出他的怨念根源,化解其怨氣,消除其執念,鬼煞自會消失。當務之急是要查明這鬼煞的來曆,方能對症下藥。”


    秀梅雖然對這鬼煞的來曆一無所知,但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她,這件事絕對和那口充滿神秘色彩的古井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懷揣著滿心的疑惑和忐忑,秀梅毅然決定帶上那位經驗豐富的老道士一同前往鄰居婆婆家。這位鄰居婆婆向來德高望重,且似乎知曉不少關於村裏過往的秘密。當他們踏進婆婆家門時,一股凝重的氛圍撲麵而來。


    鄰居婆婆深知此次事件的嚴重性,畢竟這可是關乎眾多人性命的大事啊!她重重地歎息一聲後,終於下定決心不再繼續隱瞞下去,緩緩開口,將那口古井背後隱藏的血腥往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


    時光倒流,迴到那個令人心悸的子鼠年。那一年,大災荒如惡魔般席卷而來,無情地摧殘著這片土地。旱災肆意橫行,天空好似被一塊無形的巨大黑幕嚴嚴實實地遮蔽住了,愣是一滴雨水都不肯施舍給大地。河流逐漸幹涸見底,昔日清澈潺潺的水流如今隻剩下幹裂的河床,仿佛大地母親身上猙獰可怖的傷口。


    一開始,村民們還天真地相信那些荒誕不經的謠言,以為這場旱災隻是暫時的困境。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田地裏的莊稼顆粒無收,饑荒開始蔓延,人們這才如夢初醒,懊悔不已當初為何會輕信那些毫無根據的傳言。就在眾人陷入絕望之際,上蒼似乎聽到了他們苦苦哀求的聲音,一場及時雨從天而降,宛如救命稻草一般,滋潤了幹涸已久的土地,也讓瀕臨絕境的村民們看到了一線生機,最終僥幸逃過了這一劫難。


    災荒過去之後,村莊漸漸從廢墟中重新站起,慢慢恢複了往昔的寧靜祥和。但唯獨那口曾經見證過無數悲歡離合、生死存亡的古井,成為了全村人心中永遠無法觸碰的禁忌,沒有人膽敢輕易提起它的名字,生怕喚醒那段不堪迴首的黑暗記憶。


    此後時常有人看到,井邊站著一個紮著兩個小辮子的女孩兒,她總是翹首以盼,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失落,仿佛在等待著什麽人。


    有人說,那個小女孩就是寡婦的小女兒,她還在等著媽媽買花頭繩迴來給她,那口井裏本就埋葬了太多無辜的生命,如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整個村子都被一股恐懼的氛圍籠罩。


    沒過多久,村民們用一塊巨大的石頭將井口死死地封住,井邊也漸漸荒蕪,雜草叢生,再無人敢靠近,村民們寧願繞路,也不願從井邊經過。


    老道士聽完,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寡婦的小女兒,被親生母親推到井裏,本就怨氣衝天,加上後來又有那麽多的女兒慘死井中,這口井便成了怨氣匯集的養煞之地,最終將他的怨念滋養成了鬼煞,一旦成了鬼煞,被無盡的怨氣侵蝕,便會喪失心智,淪為隻知嗜血癡人,傷人害命的邪祟,不過這鬼煞雖兇,心中卻留有一絲執念,記得臨終時的心願,一直在井邊等待母親的歸來,實屬難得。”


    老道士望向秀梅,接著說:“她等了這麽多年,或許是意識到母親不會再來,才想從井裏出來,又或許是看到你和女兒在一起,觸景生情,把你當成了自己的母親,才附在了孩子的身上,但想來她並無惡意,否則以鬼煞的能力你們是活不到現在的。”


    秀梅一心牽掛女兒的安危,焦急地問道:“道長那現在該怎麽辦?”


    老道士胸有成竹地說:“既然已經知曉鬼煞的怨念和根源,事情就好辦了,隻要找到她的母親,讓她拿著花頭繩來接走鬼煞,化解其怨念,消除其執念,鬼煞自然會消散。”


    這時,鄰居婆婆憂心忡忡地說:“你們想找那個寡婦幫忙,怕是不太容易,當年那場災荒,她雖然用女兒的命換來了一瓢米,可又能撐幾天呢?災荒還沒結束,她的兒子就餓死了,她雖然活了下來,卻因為兒子的死變得瘋瘋癲癲的,後來鄰村的親戚接走照顧,現在應該還活著。”


    老道士略作思索,說道:“隻要還活著,就有辦法。”


    隨後,他向鄰居婆婆要來了,寡婦親戚家的地址,與秀梅一同趕了過去。


    找到寡婦時,隻見她頭發花白,麵容憔悴,眼神空洞,懷裏緊緊抱著一個破舊的枕頭,正煞有其事地搖晃著,嘴裏還念念有詞,仿佛在哄孩子睡覺。


    她的親戚無奈地說:“自從她兒子死後,她就瘋了,整天抱著這個枕頭,把它當成自己的兒子,又是哄睡,又是喂飯,連睡覺都不肯放手,還總念叨著,要把兒子養得白白胖胖的,以後給他娶媳婦,生個大胖小子。”


    秀梅望著眼前的一幕,心中一陣酸楚,她不僅為寡婦的悲慘遭遇感到同情,更為那個被遺忘的小女兒感到悲哀。


    老道士征得寡婦親戚的同意後,從寡婦手上取了幾滴血,迴到家中紮了一個小紙人,將寡婦的血滴在了上麵。


    老道士解釋道,這紙人沾了寡婦的血,可騙過鬼煞,接著,他讓秀梅買了許許多多花花綠綠的頭繩,放在紙人的手上。


    晌午時分,熾熱的太陽高懸於天空之上,毫不吝嗇地將它那璀璨奪目的光芒灑遍了每一寸土地。整個世界都仿佛被這耀眼的光線所籠罩,熠熠生輝。


    此時,那位麵容滄桑、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正一臉嚴肅地站在那裏,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眼前的一切。隻見他微微轉頭,對著身旁的秀梅輕聲說道:“去拿一根麻繩來,把你的女兒綁到那邊的大樹上去。”秀梅聞言,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但還是依照老道士的指示照做了。


    不一會兒,秀梅便拿著一根粗實的麻繩走了迴來。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女兒身邊,輕輕地撫摸著女兒嬌嫩的臉龐,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憐愛和疼惜之情。然而,任務在前,她也隻能狠下心腸,用手中的麻繩將女兒牢牢地綁在了那棵粗壯的大樹上。


    做完這一切後,老道士深吸一口氣,然後閉上雙眼,口中開始念念有詞。他的語速極快,那些晦澀難懂的咒語從他嘴裏源源不斷地湧出,仿佛一串串神秘的音符在空中飄蕩。與此同時,他那雙原本幹枯如樹枝般的雙手也迅速地動了起來,十指靈活地變換著各種複雜的手勢,結成一個又一個奇特的印記。


    就在這時,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原本安靜躺在地上的那個紙人,竟然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股強大的生命力一樣,緩緩地站直了身子。它那用紙糊成的身體顯得有些僵硬,動作也十分遲緩,但卻真真切切地邁出了腳步,一步一步地朝著秀梅的女兒所在的方向走去。


    秀梅的女兒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紙人朝自己走來,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瞬間瞪得渾圓,眼眸之中充滿了驚恐、委屈以及對母親深深的渴望。她下意識地張開了小嘴,試圖唿喊出“媽媽”二字。可是,不知為何,她的喉嚨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一般,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發出一絲聲音。


    此刻,被綁在樹上的小女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無助。她拚盡全力地扭動著身軀,想要掙脫開身上那根束縛著她自由的麻繩。她的小手緊緊抓住繩子,用力拉扯著,小臉因為過度用力而漲得通紅。然而,那根麻繩卻紋絲不動,依然緊緊地捆綁著她。眼看著紙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小女孩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突然間,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毫無征兆地從秀梅女兒的身軀之上猛地一躍而起!這道身影仿佛被一層濃鬱得化不開的煙霧所嚴密包裹著,讓人根本無法看清其真實麵容。然而,憑借著微弱的光線和大致輪廓,還是能夠隱約辨認出這似乎是一個頭上紮著兩根小巧玲瓏辮子的女孩子。


    隻見她腳步踉蹌不穩,跌跌撞撞地朝著那個紙人徑直衝去。靠近之後,她迅速伸出一隻手,敏捷而準確地接過紙人手中緊握的花頭繩;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則像是生怕失去什麽寶貴東西一般,死死地緊緊拉住紙人的手掌不放。


    接下來,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紙人竟然就這樣牽著她,不緊不慢、穩穩當當地步步向著燦爛的陽光慢慢走去。就在那溫暖明亮的陽光傾灑在她嬌小身軀的一刹那間,隻聽得“嗤”的一聲輕響,她的全身上下陡然冒出一股濃烈刺鼻的青煙來。麵對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她不禁微微一怔,但令人意外的是,她不僅沒有絲毫鬆開紙人手的意思,反倒是將那隻小手攥得更緊了些,就這般順從地任由紙人像引領迷途羔羊般帶領著自己繼續在這片耀眼的陽光下緩緩前行。


    時光一分一秒悄然流逝,伴隨著她不斷前進的步伐,原本籠罩在她周身的那些濃重煙霧開始一點一點地逐漸散去、消散開來。終於,她那張隱藏於煙霧之後的麵龐也隨之慢慢地變得越來越清晰可見了。


    展現在眾人眼前的,赫然是一張無比可愛動人的小女孩的臉龐:白皙粉嫩的肌膚猶如剛剛剝殼的雞蛋般嬌嫩光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宛如兩顆晶瑩剔透的寶石閃爍著靈動的光芒,小巧挺直的鼻梁下麵,紅潤潤的嘴唇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甜蜜幸福的微笑。此刻的她,正如同一隻歡快活潑的小兔子一般,興高采烈地蹦躂著、跳躍著一路向前奔去……


    然而秀梅卻注意到,在這燦爛的笑容背後,小女孩的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淚水,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走著走著在陽光的照射下,她的身影越來越淡,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但是她始終緊緊抓著紙人的手,直到紙人的手被握成碎片,她才徹底消失不見,化作了一縷清風消散在陽光下。


    老道士感慨道:“她被拋棄了這麽多年,等了這麽多年,盼了這麽多年,就盼著母親能來接她迴家,如今心願已了,沒了怨氣,陽光一照,自然就魂飛魄散了。”


    說罷,老道士長歎一聲,眼中滿是不忍,轉身離去。


    秀梅望著地上散落的花頭繩,心中五味雜陳,鬼煞雖惡,卻也不過是個渴望母愛的孩子,她心心念念的,不過是母親能從黑暗的井裏給自己接走,可最終卻落得個魂飛魄散的結局,實在令人憐憫。


    秀梅迴過神來走上前去,輕輕解開女兒身上的麻繩,女兒像是剛從 一場漫長的睡夢中剛剛蘇醒,甜甜地喊了一聲,媽媽!


    秀梅緊緊抱住女兒,仿佛抱住了全世界,一步一步緩緩向家走去。


    本文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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