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血剛剛滴落下去,隻見哧的一聲響,那鮮紅的血液仿佛遇到了高溫一般,眨眼間就化作了一股嫋嫋升起的青煙。這股青煙迅速飄散開來,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未曾留下。


    秀梅不信邪似的,一次又一次地將新鮮的雞血滴落在同一個地方。然而,每一滴雞血都如同前麵那般,剛一接觸到地麵或是其他物體,立刻就被蒸發殆盡。她來來迴迴跑了三四趟去抓取大公雞,隻為獲取更多的雞血。可憐那原本趾高氣昂、威風凜凜的大公雞,此刻被這般折騰,早已嚇得四處逃竄,哪裏還有半點當初的神氣模樣?


    秀梅心裏直犯嘀咕,實在不清楚這樣的情形究竟是否正常。猶豫再三之後,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在女兒的雙肩以及額頭上分別滴了幾滴雞血。做完這些後,她自我感覺應該差不多了,於是輕聲細語地哄著女兒慢慢入睡。


    可秀梅自己卻怎麽也無法安心入眠,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滿心期盼著黎明能夠快快降臨,女兒可以盡快好起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將近五更時分,她那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下來,抵擋不住倦意的侵襲,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等到再次睜開雙眼時,太陽已然高高掛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屋內。秀梅猛地驚醒過來,匆忙看向女兒睡覺的方向。卻發現女兒並不在床上,而是不知何時蹲在了地上。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急忙起身快步走到女兒身邊。當看清眼前的景象時,秀梅如遭雷擊,整個人險些當場崩潰。


    隻見她小小的手中緊緊提著那隻體型碩大的公雞,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公雞的脖頸已然被硬生生地扭斷,那顆頭顱無力地耷拉著,猩紅的雞血仿佛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地從傷口處滴落下來,在地麵上匯聚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女兒就這樣麵無表情地提著雞,那雙原本清澈靈動的眼眸此刻卻直勾勾地凝視著秀梅,嘴角微微上揚,喉嚨裏不時傳出一陣“咯咯”的笑聲。那笑聲猶如夜梟的嘶鳴,在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詭異和刺耳,令秀梅不禁感到一陣寒意自脊梁骨升起,頭皮陣陣發麻。


    然而,眼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突然之間變成這般恐怖的模樣,秀梅心中既害怕又焦急萬分。此時此刻,她早已顧不得內心的恐懼,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奮力奪過女兒手中那隻染滿鮮血的死雞,隨後像扔垃圾一樣將其隨意丟棄在地,緊接著一把拉住女兒的手,心急如焚地再次踏上尋找李姑的路途。


    當她們終於氣喘籲籲地趕到李姑家時,秀梅迫不及待地向李姑講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聽完事情的經過,李姑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驟然變色道:“這可不得了啊!沒想到這閨女身上附著的東西,居然連雞血這種至陽之物都毫不畏懼,看來此事非同小可,絕不簡單呐!”


    沉默片刻後,李姑緩緩搖了搖頭,接著說道:“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尋常的方法恐怕難以奏效了。要想徹底解決這個問題,隻有一個辦法可行——得趕緊給這閨女認個幹爹才行啊!”說到這裏,李姑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解釋道:“這閨女之所以會被那些不幹不淨的東西纏身,一方麵是由於她自身身體素質較弱;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她缺少祖上先輩們的蔭庇。通常情況下,那些名門望族或是世家大族的子弟,每逢過年過節之時,最為重要之事便是隆重舉行祭祖儀式,以此來祈求祖先的護佑。”


    要知道,在許多人的觀念裏,家族一旦遭遇災厄,那必定會有祖先挺身而出,庇佑著後世子孫,為他們抵擋災難。然而,對於那些普普通通的家庭而言,他們通常並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對供奉祖先牌位等事宜毫不在意。如此一來,自然無法得到祖先的庇佑與護持,一旦遇上災禍,便隻能孤立無援、獨自應對。


    不僅如此,所謂祖陰實則是祖輩們積累下的深厚福澤。有些人家的先輩一生行善積德,所積攢下來的福報將會恩澤於子孫後代,保佑他們運勢順遂、諸事亨通,更能免受邪惡之物的侵擾。正因如此,讓自家孩子認一個有福氣之人作為幹爹,無疑等同於為孩子尋覓到一座堅實的靠山。借助他人的福氣,便能幫助孩子在麵臨困境時轉危為安、化險為夷。同時,也可期望對方的祖先能夠悉心嗬護孩子,使其平安無事地成長。


    不過此時,李姑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稍作停頓後說道:“以你家閨女目前的狀況來看,尋常之人充當她的幹爹恐怕難以奏效啊!唯有去尋他一試了……”聽到這裏,秀梅頓時心急如焚,趕忙追問究竟該去找誰。然而,李姑並未直言相告,隻是默默地遞給秀梅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米飯以及一雙嶄新的筷子。


    隨後,他們再次向人詢問並獲取了孩子準確的生辰八字。緊接著,小心翼翼地將這生辰八字精心鐫刻在了一把精致的長命鎖之上。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秀梅懷揣著這份承載著希望與祝福的物件,毅然踏上了出村之路。


    她沿著一條向西延伸的土路堅定前行,這條道路蜿蜒曲折,仿佛沒有盡頭一般。一路上,秀梅的步伐不曾停歇,心中滿懷著對女兒命運改變的期盼。大約行走了二十多裏路程時,天色逐漸黯淡下來,夜幕開始悄悄地籠罩大地。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偏僻而寧靜的小村落。秀梅邁著略顯疲憊的腳步走進村莊,沒走多久,便瞧見了一棵高大的槐樹矗立在眼前。然而,令人感到詫異的是,這棵槐樹的樹皮竟然已經被剝落殆盡,裸露在外的樹幹顯得格外醒目。


    而在那棵被剝皮的大槐樹後方,便是此次行程的目的地——那個人的家。秀梅深吸一口氣,稍微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然後按照事先交代好的步驟行事。她先是將一雙筷子筆直地插入一碗香噴噴的米飯之中,再連同那把珍貴的長命鎖一同放置在那人的家門口。做完這些,她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心裏默默祈禱著事情能夠順利達成所願。


    此時,李姑稍作停頓,繼續補充道:“不過啊,這幹爹可不是能隨隨便便就認下的喲!往後每逢過年過節的時候,你都得帶上閨女前去探望一番,並且記得給他虔誠地上幾炷香。”聽到這裏,秀梅不禁心生一絲疑惑,畢竟對於給活人燒香這種做法,她還是頭一迴聽說。但此刻她一心隻想拯救女兒的命運,所以並未過多深究這個問題,而是匆匆點頭應承下來。


    秀梅拖著沉重的步伐已經行走了許久,天邊那原本還泛著一絲餘暉的晚霞逐漸被黑暗吞噬,整個天空仿佛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地籠罩下來。就在這時,她驚喜地發現前方不遠處竟出現了一個小村子,這個村子看上去十分荒涼,周圍一片死寂。


    秀梅心想這應該就是李姑口中所說的那個村子吧。懷著滿心期待與些許緊張,她踏入了這個神秘的村落。然而剛一進村,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便湧上心頭。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而又壓抑的氣息,讓人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腳下的道路早已被厚厚的落葉所覆蓋,每一步踩下去都會發出“嘎吱”的聲響,這些落葉仿佛在向秀梅訴說著這裏曾經發生過的故事。道路兩旁生長著半人高的荒草,它們肆意蔓延、無人修剪,透露出一股荒涼破敗的景象。


    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這個村子裏似乎空無一人。放眼望去,四周矗立著許多被剝去樹皮的枯樹,它們光禿禿的枝幹如同一隻隻伸向天空的魔爪,給人以陰森恐怖之感。還有那些破舊不堪的房屋,搖搖欲墜的樣子仿佛隨時都會倒塌。盡管如此,每個房間裏麵居然都點著蠟燭,但奇怪的是卻不見任何人影。


    微弱的燭光透過糊窗紙投射出來,在風中不停地搖曳閃爍著,時亮時暗。那跳動的火苗就像一個個幽靈在空中舞蹈,使得秀梅的心越發忐忑不安起來。這麽大的一個村子,竟然安靜得連一點人聲或者犬吠之聲都聽不到,這種死一般的寂靜簡直要把人的神經壓垮。


    秀梅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般,小心翼翼地朝著前方挪動著腳步。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果不其然,沒過多長時間,她便瞧見了一棵高大粗壯的槐樹矗立在眼前。那棵槐樹的樹幹粗壯得需要好幾個人才能合抱過來,然而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它的樹皮竟然也被人無情地剝落了下來,裸露出裏麵白色的木質部分,看上去顯得格外猙獰恐怖。


    在這棵大槐樹的後方,錯落有致地分布著幾間簡陋的泥瓦房。其中一間屋子內透出微弱的燭光,在黑暗中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一般。而這間屋子的房門緊緊關閉著,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秀梅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邁步走到門前,抬起手輕輕敲響了門扉。“咚、咚、咚”三聲清脆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響亮。隨後,她依照之前李姑所交代的那樣,將一雙筷子直直地插入裝滿米飯的碗中,並把這個飯碗與掛著長命鎖的紅繩一同放置在了門口。


    做完這些之後,秀梅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沒過多久,屋內便傳出一陣低沉而沙啞的咳嗽聲,緊接著,她透過窗戶看到房間裏映出了兩個模糊的人影。那兩人的身影看起來十分佝僂,仿佛背負著沉重的歲月重擔,應該是一對年事已高的老夫妻。


    隻見那位老頭兒緩緩地從門縫裏伸出一隻幹枯如樹枝般的手來,顫巍巍地將放在門口的米飯和長命鎖拿進了屋裏。進屋後,老頭兒迫不及待地端起那碗米飯,湊近鼻子不停地嗅著,臉上流露出一副饑腸轆轆、垂涎欲滴的神情,看樣子真是餓得慌了。


    一旁的老太太見狀,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嘴裏喋喋不休地責罵道:“你這死老頭子,就知道貪吃!快把這米飯還迴去,可別因為這點兒東西給自己招來什麽禍端啊!”然而,老頭兒對老太太的話充耳不聞,依舊貪婪地聞著米飯散發出來的香氣。


    就在這時,老太太再次開口說話了,但她這次說話的聲音卻異常怪異。那腔調又尖又細,飄飄忽忽地在空中迴蕩著,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老頭沒有理會老太太的話,還是端著米飯一直在聞,聞了一會兒打了個飽嗝,似乎吃飽了,放下碗,把長命鎖從門縫裏扔了出來。


    秀梅撿起來一看,長命鎖已經鎖上了,她知道這件事成了,就把長命鎖掛在了女兒的脖子上,剛想走,屋裏突然傳出來了一個聲音。


    是那個老頭的聲音,既然我們成了幹親,今天就別走了,這村子不太平,一到夜裏有很多野狗,你們就留在這住一晚吧!


    這深更半夜的,秀梅也害怕走夜路遇到危險,她雖然覺得這老兩口很怪,整個村子也都透著詭異,但畢竟是李姑讓她來的,料想老兩口應該也不是壞人,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推門進去屋裏卻空無一人,喊了幾聲也無人迴應,秀梅覺得老兩口大概是從後門出去了,心裏想著他們可真是怪人,留自己住宿,他們卻走了。


    見屋裏有一張炕,就和閨女一起睡在了炕上。


    夜裏秀梅睡的迷迷糊糊的,隱約聽到有乒乒乓乓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打架,聲音嘈雜,好像人還不少,這聲音一直折騰到了大半夜才消失,秀梅隻當是外麵的風聲,也沒有在意。


    第二天秀梅一覺醒來,感覺有點冷,風很大吹得她涼颼颼的,她睜開眼一看,頓時驚呆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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