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極為偏僻、幾乎與世隔絕的小山村裏,生活著一戶普普通通的姓趙的人家。他們祖祖輩輩都以務農為生,每天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日子。


    這家的男主人趙大爺可是村子裏出了名的老好人,平日裏總是笑嗬嗬地和村民們打招唿,誰家要是遇上點難處,隻要他能幫得上忙,絕對不會推辭半句。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善良和藹的老人,卻在某一天遭遇了不幸。那一日,陽光正好,微風不燥,趙大爺像往常一樣來到田埂上辛勤勞作。正當他彎腰除草的時候,毫無征兆地,眼前一黑,身子猛地向前傾倒下去,整個人就這樣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噩耗傳來,整個小山村都被悲傷籠罩。趙家人匆忙將趙大爺的遺體抬迴了老宅,並在堂屋裏設下了靈堂。隻見那靈堂之中,黑色的幔帳低垂,仿佛一片沉重的烏雲壓頂;白色的蠟燭在風中輕輕搖曳,閃爍不定的燭光給整個屋子增添了幾分陰森詭異之感;嫋嫋升起的香霧彌漫在空氣中,散發著刺鼻的味道。趙大爺的子孫後代們圍坐在靈柩旁,悲痛欲絕地放聲大哭,那淒慘的哭聲迴蕩在整個老宅內,讓人聽了不禁為之動容。


    然而,就在這一片悲聲之中,隱隱約約還夾雜著一些孩子們對於守靈規矩的敬畏與忐忑。因為村裏的長輩們早就千叮萬囑過:守靈期間一定要誠心誠意,切不可有絲毫懈怠之心。靈堂中的燈火必須徹夜長明,絕不能熄滅;供奉的香也要不斷續添,確保香火始終旺盛。據說隻有這樣,亡者的靈魂才能找到迴家的路,得以安息;同時也是為了防止那些心懷叵測的邪祟趁機闖入,驚擾逝者的安寧。


    故事的主人公名叫李二娃,乃是趙家的一門遠親。此次他被特意請來幫忙看守靈柩。這李二娃打小就在這個村子裏成長起來,對於那些代代相傳的老規矩、舊道理可謂是了然於心。隻是呢,他這人的性子稍顯急躁毛糙,而對於所謂的鬼神之事,內心深處始終抱著一種將信將疑的態度。


    話說迴來,這守靈的第一個夜晚,天空中的月亮仿佛被厚重的烏雲緊緊包裹住一般,透不出一絲光亮。偌大的靈堂之中,除了靜靜安臥於棺木內的趙大爺那悄然無聲的身軀之外,便隻剩下李二娃以及同村的幾位年輕小夥子了。


    此時此刻,他們正團團圍坐於那散發著昏黃光線的燭火旁邊,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試圖借由彼此間的話語聲來驅散深藏於心底的陣陣寒意。隻聽得其中一人,名為小康的年輕人忽然壓低嗓音說道:“諸位可曾聽聞過這樣一件事兒?想當年,咱們村西頭也有人家辦喪事守靈的時候出了岔子喲!據說當時有個人親眼瞧見一道白色的影子飄飄忽忽地鑽進了靈堂裏麵。結果呀,那人第二天就染上了一場重病,臥床不起好長一段時間呢!這事聽起來可真是夠邪門兒的啊!”說話間,小康那雙眼睛還不時地朝著那具棺木偷偷瞄上幾眼。


    李二娃一臉不屑地撇撇嘴,嘴裏嘟囔道:“咦,盡在那兒瞎扯!人要是喝多了酒,被這夜風一吹,能看見啥影子喲?咱們堂堂七尺男兒,難道還會害怕這點小場麵不成?”話雖說得如此硬氣,但他那雙緊緊攥住椅把的手,卻下意識地又收緊了幾分。


    子時剛過,夜色正濃,四周一片靜謐。那股寒意宛如冰冷的水流一般,悄無聲息地滲入泥土之中,緩緩蔓延開來。就在此時,原本穩穩燃燒著的燭火猛地搖晃了好幾下,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驚擾,緊接著隻聽得“噗”的一聲輕響,其中一根蠟燭竟毫無征兆地熄滅了。


    眾人見狀皆是一驚,連忙紛紛站起身來,準備重新將蠟燭點燃。突然間,李二娃眼角的餘光瞥見那放置棺木的方向似乎有一道黑影如閃電般一閃而過。他心頭一震,急忙用力揉揉雙眼,再次定睛望去,然而眼前除了那口漆黑的棺木外,再也看不到任何異樣之物。也許真的隻是自己看花眼了吧,他在心中暗暗寬慰著自己。但盡管如此,他那顆心髒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了似的,跳動速度不由自主地加快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其餘人的困意也逐漸濃重,一個個哈欠連天,眼皮子直打架。唯獨李二娃強打起精神,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死死地盯著那不斷搖曳閃爍的燭光。就在這時,一陣極其細微、幾乎難以察覺的腳步聲不知從何處傳來......


    那聲音仿若一隻躡手躡腳的貓,悄然從靈堂的陰暗角落裏傳出。其他幾個人原本正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之中,但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瞬間打破了寂靜,他們不約而同地豎起耳朵,循著聲音的方向張望過去。然而,那個角落卻被無盡的黑暗所籠罩,仿佛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讓人毛骨悚然。盡管瞪大眼睛努力搜索,可眼前依舊是空無一物。


    此時,一股寒意自脊梁骨升騰而起,如蛇一般迅速蔓延至全身。冷汗不受控製地汩汩冒出,沿著脊背緩緩滑落,很快便浸濕了後背的衣衫。那濕漉漉的感覺緊貼肌膚,宛如一層冰冷的膜,令人渾身不自在。


    時間轉眼來到了第二天晚上,狂風愈發肆虐起來,猶如一頭兇猛的巨獸,咆哮著衝擊著靈堂的門窗。咣當!咣當!巨大的撞擊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好似有一雙看不見的巨手正在拚命地拍打、搖晃著門窗,企圖闖入這莊嚴肅穆之地。


    迴想起昨晚那詭異的貓叫聲,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恐懼。他們麵麵相覷,彼此都能從對方的眼神中捕捉到驚慌失措的神色。終於,有人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慌,找了個借口說家中突遇急事,匆匆忙忙逃離了這個令人膽寒的地方。眨眼間,偌大的靈堂裏就隻剩下李二娃和小康兩人。


    夜越來越深,萬籟俱寂,隻有唿嘯的風聲不時掠過耳畔。就在午夜時分,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原本靜靜燃燒著的香爐中的香,剛剛燒到一半時,竟毫無征兆地“啪”的一聲斷裂開來。斷裂處參差不齊,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生生折斷一般。香灰如雪般灑落一地,在更桌上堆積成一灘灰白色的粉末,在昏黃的燭光映照下顯得格外醒目。


    李二娃和小康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兩人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清晰地看到了深深的恐懼。還未等他們從震驚中迴過神來,一股刺骨的寒意驟然從棺木中噴湧而出,如洶湧澎湃的寒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而來。刹那間,兩人隻覺得四肢百骸都被這股寒意所侵襲,手腳變得冰涼無比,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


    李二娃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往上躥,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艱難地轉動脖頸,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上麵一般。當他終於將頭完全轉過去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棺木旁不知何時竟悄無聲息地立著一個身影!那人身上套著一件素白色的壽衣,衣袂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宛如幽靈般飄忽不定。長長的頭發如瀑布般垂下,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幾縷發絲,隨風搖曳。這一切都散發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說不出的死寂氣息。


    \"誰......是誰?\" 李二娃用盡全身力氣,壯起膽子喊道。然而,他的聲音卻不受控製地顫抖著,聽起來異常虛弱和驚恐。那東西對他的唿喊毫無反應,依舊靜靜地佇立在原地。


    突然,它緩緩地抬起了一隻手,那隻手幹枯得如同樹枝一般,瘦骨嶙峋,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黑色。指尖處,一滴又一滴黑褐色的液體正不斷地滴落下來,在地上形成一灘小小的汙漬,散發出陣陣刺鼻的惡臭。


    一旁的小康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也不停地哆嗦著。牙齒上下打顫,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最終,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恐怖的氛圍,歇斯底裏地尖叫一聲後,便連滾帶爬地朝著遠處狂奔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此刻,場中隻剩下李二娃一人還愣愣地杵在原地,雙腿像是被釘住了一般,動彈不得。那個神秘的東西則開始以極其緩慢而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向他逼近。它的腳步拖遝而僵硬,每邁出一步,都會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喪鍾敲響,一下又一下地震撼著李二娃的心靈。


    隨著那東西越來越近,李二娃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他拚命想要挪動雙腿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但此時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控製,軟綿綿的好似一灘爛泥,根本不聽使喚。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將他徹底淹沒。


    那東西猶如幽靈一般,以一種極其緩慢但又堅定不移的速度向李二娃靠近。每前進一步,它所散發出來的腐朽氣息就愈發濃烈,如同一股無形的瘴氣,徑直鑽入李二娃的鼻腔之中。這股刺鼻的味道讓李二娃感到一陣惡心和恐懼,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李二娃完全被嚇傻了,他緊緊地閉著雙眼,不敢去看那逐漸逼近的恐怖存在。此刻,他的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急速跳動的心髒發出“砰砰砰”的聲響,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極度的恐慌令他隻能不斷地在心中默默祈禱,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著:“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希望祖先們能夠顯靈,幫助自己逃過這場可怕的劫難。


    就在這時,一陣幽幽的聲音傳入了李二娃的耳中,那聲音仿佛來自幽冥地府,帶著絲絲寒意。“李二娃……”這輕輕的唿喚聲雖然不大,但卻如同驚雷一般在李二娃的腦海中炸響。他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恐懼,驚恐萬分地睜開了雙眼。然而,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他瞬間魂飛魄散——隻見那個神秘而恐怖的東西赫然站立在他的麵前!


    那張臉扭曲得不成人形,上麵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血痕,鮮血還在不停地從傷口處滲出,緩緩流淌而下。更為詭異的是,那雙眼睛冰冷無情,死死地盯著李二娃,透露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李二娃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和思維都在這一刻消失殆盡。他張大嘴巴,想要尖叫出聲,可喉嚨裏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半點聲音。最終,巨大的恐懼徹底壓垮了他脆弱的神經,李二娃崩潰地大喊一聲後,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便直直地昏倒在地。


    當李二娃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他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蓋著潔白的被子,周圍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他的母親靜靜地坐在床邊,一臉的憔悴和擔憂。看到兒子終於醒了過來,她急忙湊上前去,關切地問道:“孩子啊,你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李二娃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仿佛喉嚨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他的眼神閃爍不定,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終於鼓起勇氣,開始結結巴巴地講述起那兩個可怕夜晚在靈堂裏所遭遇的事情......


    隨著李二娃的敘述,母親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她緊緊握住兒子的手,嘴唇微微顫抖著,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造孽啊!這可真是衝撞了亡者,幸好有祖宗保佑,才讓我兒撿迴這條性命。”


    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和休養,李二娃終於康複出院了。然而,從那以後,每當他在路上偶遇趙家的人,都會像見到瘟神一樣,遠遠地就趕緊繞道走開。對於他來說,靈堂裏那段恐怖的經曆已經成為了一道深深烙印在心頭、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無論是麵對親朋好友還是陌生人,李二娃都絕口不再提及此事。可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當整個世界都沉浸在夢鄉之中,那個恐怖的身影便會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裏。它麵容猙獰扭曲,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四周彌漫著陰森森的寒意,如潮水般向他湧來,將他緊緊包裹其中,令他無處可逃。就這樣,一次又一次,這個噩夢不斷地折磨著李二娃脆弱的心靈......


    本文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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