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每一個心靈都能沐浴在溫柔的陽光之下,被世界以善意相待。


    —題記


    小天的父親在當地的縣醫院裏,是一名備受尊敬的主刀醫生。


    他以其精湛的醫術和高度的責任感,聞名於整個縣城。


    每天,他都會麵對各種各樣的手術挑戰,但他總是能夠保持冷靜和專注,用自己的雙手拯救著無數生命。


    有一次,他的父親在醫院裏替同事值夜班,看急診。


    因為這種事情經常發生,所以小天和母親已經習以為常了。


    那時候,小天的媽媽已經懷了二寶,這可是家裏的大喜事。


    然而,隨著孕期的進展,媽媽每晚都會感到不適,頻繁地出現嘔吐症狀。這讓她十分難受,但又無可奈何。


    每當夜幕降臨,小天就會聽到媽媽起床去洗手間嘔吐的聲音,他知道媽媽又開始不舒服了。


    小天雖然年紀還小,但對媽媽的關心和愛護卻一點也不少。每次聽到媽媽起身的動靜,他都會默默地擔心著,希望媽媽能夠快點好起來。有時候,他甚至會偷偷爬起來,走到媽媽房間門口,輕輕地問:“媽媽,你還好嗎?”盡管媽媽總是安慰他說沒事,但小天還是能感覺到媽媽的疲憊和不適。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在父親不在家的日子裏,他都主動照顧媽媽。


    而,值完夜班後,次日早上七點多,父親就會開車迴來接小天上學,之後他再迴家吃早飯休息。


    然而,就在這一天,當父親送小天去上學時,他的臉上始終保持著一種嚴肅的神情。


    那種嚴肅並非平日裏的嚴厲,而是一種深沉的凝重,仿佛有什麽沉重的事情壓在了他心頭。


    甚至可以從他眉宇間,微微皺起的紋路裏,察覺到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那是一種深深的哀傷,如同平靜湖麵下隱藏的暗流,讓人感到不安和困惑。


    一開始小天還以為,是不是自己在學校給老師水杯裏加粉筆灰的事被發現了,老師向家長告狀了?父親因此而生氣了呢?


    想到這裏,小天心中一陣害怕,他甚至不敢大口唿吸,生怕父親察覺到他的不安。


    於是,他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也不敢做出任何的動作,仿佛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這時父親說:“兒子,你媽給你買的那個,插卡的玩的那個遊戲機,叫什麽?”


    小天說:“那個叫小霸王啊。”


    父親說:“不是那個,那個小的,安電池的,屏幕上是那個小方塊的那個?”


    小天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完了,一定是遊戲機被自己帶到學校裏玩兒,最後被老師沒收的事兒被父親知道了。


    於是小天就磕磕巴巴地說:“啊,那個啊,那個叫……俄羅斯方塊兒遊戲機,怎麽了爸?”


    此時小天渾身都嚇哆嗦了,但是還在試圖搶救一下自己。


    而父親接下來並沒有說什麽,一邊開車一邊說了句:“哦,叫俄羅斯方塊啊,兒子你把你這個遊戲機,借我幾天。”


    小天這才鬆了一口氣,說:“咋滴爸,你也要玩兒啊?”


    父親說:“啊,我這總值夜班,沒意思,打發一下時間。”


    可是,遊戲機還在老師那,小天總不能讓他父親自己和老師要啊!


    所以小天就撒謊說:“那個遊戲機昨天被我同學借走了,我今天和他要。”


    此時父親就說:“不用,不用,你們玩吧,到時候再說。我就問問。”


    說完這些,小天就發現父親的表情明顯就輕鬆了許多。


    把小天送到學校之後,父親就開車走了。


    當天晚上,小天放學迴家後,母親在廚房裏做飯,父親就去打下手。


    小天就在客廳裏寫作業,寫作業的過程當中,就聽見父母倆在廚房裏聊天。


    但是,由於抽油煙機的聲音太大,小天根本就聽不清他們倆具體的聊天內容是什麽……


    就隱約聽到母親說:“啊,還有這樣的?這都不配當人……”


    反正整個過程中,小天的父母都很氣憤。


    吃飯的時候,小天看見母親眼睛有點發紅,很明顯剛剛哭過了。


    小天是個特別聰明的孩子,知道父母此時不知道因為什麽事兒,心情都不怎麽好,所以根本不敢問自己的母親為什麽哭,他擔心自己挨罵……


    於是他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低下頭,端起碗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米飯迅速減少,很快碗裏的米飯被他吃得一粒不剩。


    於是,他趕緊放下碗筷,甚至來不及擦嘴,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匆忙迴到自己的房間,翻開書本認真閱讀起來。


    他真的擔心自己在餐桌上多待一會兒,就引火上身……


    又過了幾天,父親的同事迴來上班了,父親就不用值夜班了。


    但是那天晚上,同事請父親吃飯,所以他迴來時已經很晚了……


    當時小天的母親剛剛吐過,給小天吵醒了……


    於是,乖巧的小天就去給母親倒了杯水。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


    就在小天要迴房間睡覺,路過陽台的時候,看見父親開著車進了小區。


    恍惚間,小天看見,父親旁邊的副駕駛上,坐著一個小女孩。


    雖然小區裏的路燈不是很亮,他連父親的臉都看不清楚。


    但是,不知為何,自己卻能很清楚地看清那個小女孩兒的臉。


    此時,那個小女孩,披散著頭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卻能感受到她眼神中的冷漠和疏離。她的臉色烏青,嘴唇邊都是黢黑黢黑的,仿佛被一層黑色的霧氣籠罩著。


    而且身上的衣服都特別髒,上麵布滿了泥土和汙漬,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清洗過了。


    小天在心裏合計著,這個女孩是父親從哪撿迴來的孤兒啊!


    好奇的小天也沒進屋睡覺,而是把門打開了,就站在門口等著父親上來……


    沒多久,父親就上樓了,小天的家住在四樓,所以聲控燈在一層一層地亮著。


    恍惚間,小天就聽見了,走廊裏,那細微的重疊的腳步聲。


    小天心想,我倒要看看,父親給我領迴來的是誰……


    可是沒想到,父親走到三口的拐角往上上的時候……


    突然,小天就聽到了從走廊裏傳出來的,一陣很長的歎息聲……


    而且,他能清楚地聽出來,是一個小女孩的歎息聲……


    可是等到父親進屋了,要關門的時候,也沒看見那個小女孩兒進來。


    此時,小天就愣在原地,伸著脖子向走廊望去,說:“爸,那個小妹妹呢?”


    小天明顯感覺到自己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父親就一哆嗦,好像被嚇到了一樣,說:“什麽妹妹啊?”


    小天堅定地說:“就剛剛坐在你副駕駛上的那個妹妹啊,她披著長長的頭發,臉色發青,衣服髒兮兮的,她哪去了?沒和你上來嗎?”


    此時的小天,依舊好奇地向外麵四處張望著……


    而他的父親的眼睛,瞪得圓圓的,要是沒有那眼鏡擋著,感覺那眼珠子都能掉出來。


    父親說:“你別瞎說啊,哪有什麽小妹妹,趕緊進屋睡覺去,這都幾點了。明天還得起早上學呢。”


    小天發現父親的臉色不對,也就沒繼續追問下去,就迴房間了。


    可是一直等自己快要睡著了,他都隱約聽見,隔壁父母的房間裏,兩個人在說話,具體說的是什麽聽不清楚。


    奇怪的是,接下來的幾天,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總能夢見自己家的窗外或者是門口,站著那天晚上自己看見的那個小女孩。


    更詭異的是,每天早上,父親開車送他上學的時候,整個小區裏的流浪貓狗都圍在他們家車的周圍,拚命地叫著……


    沒過多久,小天的父親也受不了了,因為每天晚上他下班的時候,總感覺自己的車上坐了一個人……


    並且,自己還經常有意無意地從後視鏡看見,在後座上,隱隱約約坐著一個小女孩。


    包括在他開車時,車上的電台收音機會自己莫名其妙地打開,並且調到兒童頻道。


    後來他就找到了華先生,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和華先生說了一遍……


    華先生一看說:“那個小女孩一直跟著你,並且這個孩子看上你們家了,因為在她生前,你是對她最好的人,她也沒什麽惡意,這事就看你們夫妻倆想怎麽處理,她家人是不可能管她的。”


    小天的父親說:“華先生,這個可以怎麽處理啊?”


    華先生說:“很簡單,可以以你們夫妻倆的名義,給這個小女孩做個超度。”


    迴家之後,小天的父母就開始商量起來了,後來決定給那個小女孩做超度……


    那時,小天才知道……


    原來,有一天晚上,自己的父親接了一個急診,是個喝了農藥的小女孩,名叫燕燕。


    燕燕的生活環境,原生家庭都特別淒慘。


    她的父親酗酒成癮,每天都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


    一旦喝醉,就會對她拳腳相加,嘴裏還不停地辱罵著她。這樣的日子讓她感到痛苦和絕望,卻又無力反抗。


    而她的母親,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最終選擇拋下他們父女,離開了這個家。


    從此,她隻能獨自麵對父親的暴行和家庭的破碎。


    這些年燕燕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就可想而知了……


    後來,她上小學二年級了,她的父親就逼著她去村裏的小賣部偷東西……


    今天揣包花生米,明天順瓶二鍋頭,要是這兩樣都沒偷到,燕燕不但沒有飯吃,還要遭到父親的一頓毒打……


    偷一迴兩迴行,時間長了,人家小賣部就對她有所防備了……


    後來,小賣部家有個調皮的小子,弄了個可樂的瓶子,裏麵兌了點農藥,就故意放在顯眼的位置,讓燕燕給喝了……


    燕燕在家裏已經吐了好幾天的黑水了,她的父親不但不管她,還逼著她繼續去給自己偷酒喝。


    後來,燕燕的姑姑來到了家裏,發現了昏迷不醒的燕燕,這才把燕燕送到了醫院搶救……


    當時,燕燕的父親非但不去交醫療費用,還拿了一張保險單,問大夫說,這要是單子上的人死了,能賠多少錢?


    當時負責的醫生就是小天父親的同事,因為氣不過燕燕父親的所作所為,就仗義執言,跟燕燕父親起了衝突,因此被醫院停職了幾天……


    也就是那幾天,小天的父親經常和燕燕接觸……


    小天的父親說,他自己從醫多年,知道自己不應該共情,但是自己是真受不了,他從來都沒見過那麽懂事的孩子,因為病痛,都折騰的不像個樣子了。但燕燕依舊是,不哭不鬧地配合著治療。


    每次燕燕的父親來到醫院,在醫院的走廊裏跑來跑去,四處打聽詢問時,燕燕都覺得自己特別幸福,還和小天的父親說:“你看叔叔,我爸爸還是在乎我的,還是愛我的……”


    那時燕燕不知道的是,此時病房外的父親,隻是想知道,她死後,保險到底能賠多少錢而已……


    而那個遊戲機,是燕燕看到村子裏其他的小夥伴們都在玩兒,她自己特別想要,還和小天的父親說,等她自己出院了,一定要讓自己的父親給她買一個。


    並且她還說,自己有好幾次是可以偷一個出來的,但是她知道那樣做不對……


    這也是為什麽那天小天的父親,會問他,關於遊戲機的事。


    後來,小天的父親給燕燕買了一個,燕燕拿到遊戲機的時候特別地高興……


    隻不過,很遺憾,她最終沒能等到自己出院,就走了……


    而她的父親如願以償地拿到了保險賠償,並且又和村裏的小賣部打起了官司……


    後來,春節期間,小天的妹妹小諾出生了。


    小諾自從出生起,就特別的乖巧懂事,吃飽喝足就自己玩兒,玩兒累了就自己睡,從來不哭鬧,每天都笑嘻嘻的,特別惹人喜愛。


    全家人都特別喜歡小諾,都稱她為“懂事的天使寶寶”。


    有一天晚上,小諾睡著了,小天和父母一起圍坐在小諾的床邊聊天。


    這時,父親突然毫無征兆地叫了一聲:“燕燕……”


    而此時,不到一歲的小諾皺了皺眉頭,隨後從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


    結束語:願人間處處有溫情,願所有人都能被時光溫柔以待,幸福安康。


    本文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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