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漸漸流轉,時間也已從夜晚臨近夜深


    也算不得過了多久之後,周逸寒便與安然雙雙迴到了客廳,隻不過這中間卻出了一點無傷大雅的小插曲


    安然是沒什麽的,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恢複過後,神情已經恢複到往日那般平常模樣,但卻難掩其中的怒氣


    而周逸寒的情況可就不太好了,臉色蒼白,手足盜汗,並且全身都在輕微的顫抖著,這幅慘象,一看便知是他那種古怪的病又發作了,而且最關鍵的是,他竟然是被安然從樓上扶下來的..


    “嘿..”二人才剛一下來,正對著他們的小浩便注意到了他們,順便也小聲的告訴了老四


    麵對這種情況,他們迴頭看了一眼,又相互對視了一眼後,默契的選擇了視而不見,繼續壓低頭來工作


    而更可氣的是,老四明明知道他現在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態,卻還是背著他們,幽幽的淡然道:“其實你們不用那麽急的,我跟小浩已經把下一步的計劃都差不多製定好了。”


    不用說,老四肯定是故意的!


    別看他平時一副潔身自好、雲淡風輕的樣子,其實心裏蔫壞蔫壞的!


    而話音出口,結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在樓梯上,此時正扶著周逸寒的安然,臉上一片羞臊,但更多的卻是無地自容,仿佛報複似的在周逸寒的後腰上用力的掐了一把,疼的他直張口倒吸涼氣,得要死死的咬緊牙關,才讓自己沒有叫出聲來


    要不是怕把他從樓梯上丟下去會直接摔死他的話,安然恐怕早就已經那麽去做了,哪裏還會站在這裏扶他,受這份誹議?


    一路龜行,直前往沙發旁,在途徑老四身邊的時候,周逸寒“禮貌”性的朝其露出了一個微笑,並且親切的問候了一聲他的大爺,老四也抬起頭來,迴應了他一個“真意”十足的笑容。


    一旁的小浩早就已經在心裏樂的不行了,整個身體都一抽一抽的,需要將兩手都堵在嘴邊才能勉強,強忍著自己不笑出聲來


    隻是短短的一個照麵,他們三個戲精居然演出了這麽多的戲碼,還硬是沒發出一點聲來叫安然察覺,真不知道這是應該叫“默契”還是“默劇”了..


    “坐!”當然,這些安然都是不知道的,她隻是負責將周逸寒運到沙發旁邊,再像丟沙袋那麽樣將他丟在了沙發上,自己也麵無表情的轉過身來,在另外一個沙發上落座下來。


    時間逐漸過去,周逸寒的病狀也開始消退了一些,掙紮著倒了杯水來喝,補充自己體內遺失的大量水源,溫潤的水泉入腹,體力也隨之恢複了一些,不得不說,這病還的確真挺邪乎的。


    鬧也鬧過了,現在該談正事了,小浩手抓桌上的卷軸一抖,將之完全展開,對照著地圖開始講述道:“按照我們之前的盤算,我和老四已經完成了前半段,毀了站內近一半的服務器,至少可以確保短期內如夢市四城一域範圍內的所有手機、網絡信號都將無法使用,並在做短期內叫如夢四城一域內的所有手機、網絡信號失聯,並在做這些之前,先要站裏工作人員先向警方報了案,現在估計他們已經趕到了信號站,我與老四的出手也必定會引起那個潛伏在總廳內部臥底的注意,估計他現在已經坐不住了,一定會盡快想辦法與他們組織幕後的老大取得聯係!”


    周逸寒聞言輕輕點頭,老四的目光卻在聽他提起“影魔”與“老大”這幾個字的時候,還是難免變得複雜了起來,隻不過其餘幾人的目光焦點都集中在地圖上,並沒有人注意道罷了


    隨之,他接口繼續往下說道:“在你們下來之前,我跟小浩已經詳細的比對過了如夢市四城一域的地圖,你們看..隻要在這幾個點埋伏蹲守,凡是從市內向外而走的人,不管是驅車還是走路,都一定逃不開這幾個鷹點,目前對我們有利的是,我們已經提前預測到了他們一定會走的下一步行動,信號站的失聯是今夜突然發生的事,那個內線不太可能趕在今夜便直接出城,更有可能推遲到明天白天,或是晚上。”


    “晚上。”


    周逸寒直接很確定的便給予了他迴答,隨之又補上了一段自己的解釋,道:“現在不是三秋八月的務農時期,需要走這幾條路去市外的都不會是去什麽遠的地方,城外除了一些個人承包的農田以外,就是在那些大型工廠裏上班的人會經過這幾條線,現在已過秋收,工廠也因為特殊時期而被迫關閉,沒有人再有理由去走那麽一條未經修繕的土路,白天人潮太多,出城的話很容易給人留下印象,相比之下,選擇他們最熟悉的晚上作為行動時間,還要更安全一些。”


    此言有理,安然三人也覺得這種可能性要更大一些,至於在分組上,也沒有什麽可討論的,如夢市的四周三麵隻有北港臨近海岸,所以他們隻需要守住剩餘的三麵便可以了


    老四守東郊,小浩守南城,至於西巷的方位則是由周逸寒與安然兩個人駐守


    已經接連交手這麽多次了,影魔的作風他們很了解,也沒什麽是要拿出來再反複討論的,所以今夜,還不到淩晨眾人便已草草結束,迴到房間去休息了,良好的精神,也是打勝仗的第一步。


    ..


    次日、如夢市、西巷


    烏雲遮蔽了天際,剛剛下過了一場大雨,道路上滿是坑窪泥濘,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獨佑影魔,竟然將秋末的最後一場大雨定在了今夜,周逸寒他們即將行動的前夕..


    今夜的天比以往黑的要更早,瓢潑的大雨傾盆而落,很多行人都沒能來得及趕在夜幕之前迴家,也就因此,周逸寒他們四人不得不比原定的時間還要更早的踏出家門,生活的玄妙之處就是這樣,哪怕在事前你已經將一切都計劃好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也會逼的你不得不改變計劃


    雨露洗滌渾濁,以寒霜淨化空氣,不遠處的某間門庭內,周逸寒與安然正依靠在窗邊,透過麵前的窗戶目不轉睛的監視著下方,一條寬闊的車道


    “嘶..唿~”周逸寒向著旁邊走開了幾步,將嘴裏的香煙點燃,抽了起來,因為下雨以及晝夜交替的問題,外界的溫度已是在急速的降低,淡淡煙霧夾雜著霜氣一起從嘴裏吐出,感覺焦慮舒緩了一些,身體也沒那麽冷了


    安然手撐著台邊托著腮,身上還披著周逸寒的那件素白風衣,聽到聲音迴過頭來看了一眼,說道:“大病初愈就抽煙,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歪著小腦袋,她也沒什麽正經的態度想要去管,也就是那麽隨口一說,豈料被周逸寒聽見後,他卻開始講起歪理道:“任務前抽根煙可以有助於我振奮精神,任務後抽根煙可以幫助我抒發愉悅,正所謂“事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事前一根煙抖擻一整天”我們男人的快樂,你們女人不會懂的..”


    安然聞聲一聲冷哼,也懶得去理他,就在這時,道路的盡頭,一輛看不清型號的汽車閃爍著大燈朝他們駛來,車速很快,看起來很有可能就是他們期待依舊的獵物!


    “喂,別冒煙了,有車來了!”安然出聲叫他,聲音中難免帶上了些許緊張,周逸寒聞聲也忙將煙頭踩滅,跑迴到窗沿來,透過玻璃向外張望


    二人眼瞅著那輛車閃著亮燈越走越近,心中才剛欲開始高興,下一秒卻是看見那輛汽車一個急轉彎後,駛進了他們對麵的一條小巷,並且還在巷口的位置停了下來,熄滅了車燈,安然頓時有些喪氣的吐出口氣


    “唉,空歡喜一場..”


    可稍過了沒多久後,身旁的周逸寒卻道:“也不盡然,你看..”


    安然聞聲有些失落的抬起了頭,可卻非但沒有看到有人從車上下來,反倒是還看見一名紅色女子快跑著上了車,如此她又來了幾分精神,小聲的向著身旁的周逸寒詢問道:“怎麽迴事?她是從哪冒出來的?”


    周逸寒眼眸微微閃動了一下,起初並沒有迴答,在兩次留意過表盤上的時間後,才開口迴答道:“應該是我們腳下的這條人行路,我剛剛是看著她跑過馬路的,車子還沒有發動的跡象,怎麽樣,要不要下去看看?”


    安然點了點頭,兩人也再沒有什麽過多的交流便飛快的跑下了樓梯,將廊庭的門稍稍打開了一條縫,借著那條縫朝著對麵車子的方向望去,可尷尬的卻是,那女人居然已經下了車,嫋嫋伊人的涉水走進了小巷的深處,口中還在低低吟唱著什麽,隻可惜因為距離太遠聽不太清楚


    待那女子走後,周逸寒與安然就還是在盯著那輛車,可漸漸的,五分鍾都過去了,那車上的駕駛居然還沒下來?會是在那名紅衣女子下車就已經走了麽?


    誰也給不出個答案,隻能在那裏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又等了5分鍾左右的時間,算上之前的五分鍾,這就已經是十分鍾了,不要說是收拾東西下個車,對於有些男的來說,就連洗個澡都夠了..


    “跟在我後麵,我們過去看看。”終於,周逸寒等的不耐煩了,他將安然一把拉到自己背後,同時推開庭門走了出去,短短相隔不到五六米的距離,硬是被他們走成了五六百米,


    在路過車道後,周逸寒叫安然在原地等,自己則步步摸上前去,透過車窗往裏一看..


    “**!”口中頓爆出了粗鄙之語!周逸寒仿佛被什麽景象給嚇到了,腳步一退,猛地一拳就朝著駕駛座旁的車窗玻璃掄了上去!


    隻聞“砰!”一聲巨響!


    車窗玻璃沒事,明國造車的質量也是真的好..


    同時,周逸寒也沒事..


    有了這一拳的爆發來做緩和,他的情緒似乎也冷靜了下來,口中唿哧唿哧不斷喘著寒氣,那麵的安然見狀也趕忙走上前來,俯身貼近玻璃想要往裏麵窺探!


    “別看!”周逸寒卻突然拉住了她,唿哧唿哧的表情緊閉著眼,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接連抿了兩迴嘴唇之後,才如是說道:“不要往車裏看,你應該知道那裏麵是什麽,剛剛那穿紅衣服的女人,也是我們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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