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朝瑤已經將父親留下的醫書爛熟於心。她反複研讀,每一頁醫書仿佛都是父親的諄諄教誨。隨著她領悟的精髓越多,越是感歎父親醫術的高超與精妙,那些晦澀難懂的醫理和尋常的藥材碰撞,在她眼中漸漸化為治病救人的良方。


    朝瑤心生一念,她決定前往藥王穀拜見穀主。或許,在那神秘的藥王穀中,能找到無影菇的線索,亦或是得到穀主的指點,解開這味重塑脈絡藥方的困惑。


    “淩熠,薑漓至今尚未迴信,不知道尋找無影菇有沒有進展,我想去一趟藥王穀,王爺可願同往?”


    “那當然,本王的王妃去哪,本王就去哪。”


    “嗯,那我來準備準備,明日我們便出發。”


    “好,那……你想瞬移去還是坐馬車去呢?”


    “坐馬車去吧,我想看看爹娘的私奔之路。”朝瑤說完笑了笑。


    “好,為夫陪你一起。”


    正在他們籌備前往藥王穀之際,淩熠的手下傳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王爺,查到了,那日對馬匹動手腳之人並非烏雅舒,另有其人。”


    這消息如同平靜湖麵上突然投下的巨石,激起千層浪。淩熠與朝瑤聽了後,看了對方一眼,滿臉皆是疑惑之色。


    “那是誰?快說!”


    “紫竹園!”


    “是她?”淩熠不可思議的說道。


    “怎麽可能?她的身體我知道,別說出這樣的心思,一日之中能有一炷香的清醒時間已算不易。究竟是誰,如此膽大妄為?” 朝瑤眉頭緊皺,眼神中透著不解與憤怒。


    如今的紫竹園,哪還有昔日太尉府的光景。自從太尉魂歸西去,景宣帝便將太尉府改名為紫竹園。偌大的紫竹園,隻有趙紫珠一人居住,隻留了三五名太尉的舊部照看園子,幾名丫鬟近身伺候。


    趙紫珠重傷在身,此前的狀況不過是在生死邊緣苦苦掙紮,吊著一口氣罷了。而且,在他們大婚前,趙紫珠還曾派人送來其母親留下的頭麵,雖未親口表達悔過之意,但那舉動之中,悔過之心已昭然若揭。如今,怎會突然邪念再起?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


    帶著滿心的疑竇,朝瑤決定親自前往紫竹苑一探究竟。淩熠一同前往,二人踏入紫竹苑時,園內一片寂靜,花草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園內的竹子一如往昔般生機盎然。


    他們徑直走向趙紫珠的居所,在那間略顯昏暗的房間裏,趙紫珠虛弱地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此時的趙紫珠似是知道有人來似得,她微微睜開眼睛,便看到淩熠和朝瑤進來,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慌亂。


    淩熠看著趙紫珠,眉頭緊鎖,聲音低沉卻透著威嚴:“趙紫珠,我本以為你已改過自新,你都這樣了,還賊心不死,生出事端?”


    “什麽?”


    “是你派人對朝瑤的馬匹動了手腳?”


    趙紫珠微微抬起頭,或許不想被淩熠看到她現在的模樣,她將臉轉向一邊,不再直視淩熠的目光。她張了張嘴,卻半晌才發出微弱的聲音:“王爺,我…… 我不知您在說什麽。”


    趙紫珠說完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朝瑤見她如此模樣,上前在她的天突穴、泰淵穴處紮了幾針,趙紫珠立馬止住了咳嗽,隨後又在百會穴、風池穴使了些法力,趙紫珠感覺渾身輕快了許多?”


    “你的醫術確實了得。”趙紫珠雖虛弱,但眼下也是她三年以來最舒暢的時刻了。


    “我跟南召公主比騎射,馬匹被人動了手腳,一路追查到你的紫竹苑了,你當真不知道此事?”


    朝瑤在一旁仔細觀察著趙紫珠的表情,她發現趙紫珠的眼神雖然還算鎮靜,但在提及此事時,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朝瑤心中一動,輕聲說道:“此事關係重大,莫要隱瞞,若你有所隱瞞,一旦被查實,那就真的沒人能救你了。”


    “你會救我?”


    “我有能力救你,但是我不會。我覺得做錯事就要受到懲處,你現在所得的一切都是你自食惡果,我不出手殺你,不代表我會救你。”


    趙紫珠的身體微微顫抖,她似乎在努力迴憶著什麽,過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我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我重傷之後,每日隻是在這床榻之上,連起身都困難,又怎會去謀劃對馬匹動手腳?”


    淩熠看著趙紫珠的樣子,心中有些動搖,但證據確鑿指向此處,他又難以釋懷。他在房間裏來迴踱步,思考著其中的破綻。


    “那你可曾見有何人頻繁出入你的居所?或是有什麽異常的事情發生?” 淩熠停下腳步,再次問道。


    趙紫珠努力思索著,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有…… 有一個叫臘梅的小丫鬟,前些日子總是鬼鬼祟祟的。曾有幾日,經常消失了好半天。問了別人,都說不知道。我曾問她在做什麽,她說是在為我準備滋補的湯藥,但我總覺得她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朝瑤與淩熠對視一眼,心中皆有了一絲線索。他們決定先找到這個叫臘梅小丫鬟,問個清楚。


    沒多會,小丫鬟臘梅被帶到了他們麵前。她一看到淩熠和朝瑤,便嚇得 “撲通” 一聲跪倒在地,臉色煞白。


    “說,你在這府中做了什麽?為何有人指證與太尉府有關的事情是你所為?” 淩熠冷冷地問,言語中甚是威嚴,聽得小丫鬟肢體抖若篩糠。


    “王……爺,王妃,奴婢冤枉啊。奴婢……隻是按照吩咐做事,並不知曉其中的緣由。” 終於,小丫鬟鼓起勇氣,結結巴巴的地說道


    “按照吩咐?按誰的吩咐?” 朝瑤追問道。


    小丫鬟猶豫了一下,眼神偷偷地看向趙紫珠,又迅速移開:“是…… 是一個神秘人,他挾持了奴婢的家人,說……如果不按他說的坐便將我娘和弟弟給殺了,若是……若是奴婢暗他的吩咐將一封信交與校場的養馬人,便會給奴婢一筆銀子。奴婢起初並不知道那是做什麽用的,後來才聽說好像與馬匹有關。”


    “那神秘人長什麽樣子?” 淩熠大聲問道。


    “奴婢隻看到他蒙著麵,身材高大,聲音低沉。他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奴婢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小丫鬟哭著說道。


    淩熠和朝瑤陷入了沉思,這個神秘人究竟是誰?為何要陷害趙紫珠?還是說,其中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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