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蓮香來了月事身上不利索,再加上北地天寒,朝瑤便窩在房間裏陪她。給她做些糖水和藥膳,把幹巴巴的蓮香養的白胖了些,臉色也更加紅潤了。


    朝瑤決定了,等自己來了月事也按這個方法養著。隻是她都十六了,月事還未來過。其實早在及笄後阮姑姑就不隻一次的問過了,還跟她說了很多關於姑娘家那些私房話。不會是自幼修習法術修的不正常了吧?


    所以直至元宵節,朝瑤哪都沒去,一直宅在院子裏。平日裏除了研究新藥方,還動手做了些母親病情適用的藥丸。


    元宵節一大早,她便換了蓮香來梳洗。蓮香也是納悶,她家小姐平日裏都睡到午時,沒想到今日卻起的這般早。用完早膳,朝瑤正欲跟蓮香他們說自己要出去辦點事,結果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騷動。蓮香去了又迴,才知道原來是文苑姑娘來了。


    “小姐,那文苑姑娘來者不善啊,已經把守門的婢女給打了,看到我時臉上更難看了。小姐,可要我去給宴公子傳話?要不小姐你隱身出去?”


    “不必,要她進來!”


    門口一陣涼風吹來,隨著門簾打開,一位盛裝打扮的女子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聽下人說表哥的院子裏不知何時藏了個美人,原來是朝瑤姑娘!”


    “我家小姐與宴公子清清白白,請文苑姑娘說話客氣些!”


    蓮香很是看不慣文苑,已經先朝瑤一步上前不卑不亢的迴懟了對方。下一瞬,隻聽“啪”的一個巴掌甩到了蓮香的臉上,因為蓮香擋在前麵,朝瑤才看到一個兇悍的仆婢不知何時竄了出來將蓮香給打了。


    “賤婢,這裏焉有你說話的份!”


    隨著那仆婢一聲怒喝,眾人齊刷刷看向她,四五十歲的年紀,微胖,麵目猙獰。


    朝瑤起身,也是不客氣,拉開蓮香的同時也隨手給那仆婢女兩個巴掌。此時文苑身邊的婢女已上前將她護住,上前怒斥:“大膽,竟敢以下犯上,你們可知,眼前是我們北夷的安平郡主,長公主的獨女,你們豈敢造次!來人,將她們拿下!”


    朝瑤迅速思考,文苑是長公主的獨女,又是宴青的表兄,那宴青豈不是......,沒錯,宴清正是北夷的七皇子


    “住手!”又一陣涼意襲來,宴清掀開門簾走了進來。文苑見來人是宴清,早已上前,雙手抱住宴青的手臂道:“表哥,我好心好意來看朝瑤姑娘,結果她卻出手打我的侍婢!”


    “是你們先動的手!”蓮香捂著半邊紅腫的臉道。朝瑤看了看蓮香,往日最是沉著穩重,今日不知是怎麽了,這般沉不住氣。蓮香也知道今日的舉動太過了,說完看了看朝瑤就低下了頭。她看不慣文苑,從濟淵到現在,她看不慣的文苑的原因或許隻有她自己知道。


    “表哥,要怪就隻能怪她自己,我與朝瑤姑娘說話,這個沒規矩的下人出來插嘴。麻姑可是外祖母欽賜的仆人,見他插嘴隻是教訓了她一下而已!”


    宴青看了一眼文苑,文苑似是知道了什麽,噤聲後眼神躲閃。


    “蓮香不是下人,還請文苑姑娘放尊重些!”文苑正想出聲反駁,宴清轉身看向她道:“今天的事,不準說出去半個字!”文苑不甘心的應下後,便帶了仆婢走了出去。


    “朝瑤,你沒事吧?”宴清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隻怕,文苑姑娘會有事了。”


    “放心吧,她不敢亂來的。”


    宴清一直以商賈的身份出現在人前,今日才知,他竟是北夷皇子。朝瑤不由深思這半年多來從濟淵到大縉跟宴清相處的種種。他城府極深,本以為是商賈處事的圓滑,不想還有更深層的謀算。雖不知北夷到底有什麽樣的圖謀,但北夷這位皇子絕對不簡單。


    還未待朝瑤開口,宴清便說今日有事不能陪她了,朝瑤也本也想跟他說自己有事出去一趟的,眼下也不必說了。宴青告別朝瑤後,便匆匆離開了蘭苑。


    朝瑤正欲出門,這時,送宴青出去的蓮香迴來偷偷在她耳邊說:“小姐,宴公子走後,院子外頭好像有好多人在盯著。剛我尋了個由頭說想去外麵買些針線,一個護衛跳出來說他會給買迴來的。”


    “小姐,宴公子這是不讓我們出去?”懷夕問道。


    “巧了,我今天還不想走那個門了。”


    “小姐,你去哪帶上我呀!”


    “今天不行!”


    “那今天過節,能陪我們吃午飯麽?”


    朝瑤看了看蓮香還有些微腫的臉,抹了些藥膏在她那半邊臉上後朝她點了點頭。這丫頭雀躍不已,一蹦一跳的去收拾東西了。隨後朝瑤交代了蓮香和懷夕幾句就迴了屋子,瞬間施法來到了大縉木槿園。


    她知道,算算日子,那個趙將軍應該不在家中,她隻是來看看她娘親的身體有沒有好轉。天氣寒冷,滿園的木槿花凋零了,但因有仆人打掃,這園子還算清爽。


    朝瑤隱身來到嶽香的寢殿,見一中年婦人正端了碗湯藥服侍。朝瑤見屋內除了一個背對著她的仆人並無他人,便現身。嶽香見是朝瑤,忙對服侍湯藥的仆從說,“不喝了,我休息的時候不準任何人來打擾!”仆人應聲出了房門。


    很快,原本在走廊及外院灑掃的仆婦人便撤了出去。她們知道,這院中的主母最近經常睡眠不好,不喜外人打擾。於是每到主人說要休息時,她們便悄悄退出內院,隻留一個仆婦在外院門口候著,而且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朝瑤上前,搭上嶽香的脈搏,沉思片刻後蹙眉道:“氣滯心肺,心結深重......母親,何事憂思,怎的比上次更嚴重了?”


    “瑤兒,你能來看母親,母親很開心,什麽病痛都沒有了。”


    “母親,你不能這樣,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瑤兒會很難過。”


    “好孩子,母親最開心的事就是和你相認,母親怎麽會舍得瑤兒難過。你和珠兒都是我的心頭肉,不祈求你們大富大貴,隻願你們平安喜樂!”


    “嗯,母親,我們會的,一定會的。”


    “瑤兒,答應母親,不管珠兒將來做錯了什麽,你一定要保她一命。”


    “嗯......好。”


    “不提這些了,瑤兒啊,今日是元宵,可惜母親這身子不能為你張羅節日......”


    “母親,別說了,先服下這顆藥丸,我明日再來看你。”


    朝瑤服侍嶽香服下藥丸後便交代了一番讓母親休息後便離開了。嶽香知道,炎七那樣的能人異士,必是教會了朝瑤法術,所以她才能來去自如。心裏又寬慰的一分,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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