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知道晟鳴有時候就像個小孩子,一定要她服輸害羞他才滿意,她不去爭辯,隻待晟鳴玩笑過去。


    “你要去哪?”方晴問道。


    晟鳴正色道:“不遠,就在禦園。我以休養為借口,請辭去禦園療養。萬一帝都有急事,我半天時間就能趕迴來。以後護心就是我們二人之間的信鴿。”


    方晴卻有些擔心,“他同意你離開帝都麽?”


    晟鳴說:“這個你不用擔心,現在他生怕我留在帝都給他搗事。隻是,我離開的這些日子你要保護好你自己,晟錦他對你……”


    “你放心好了,我可是方晴,我不願意誰奈我何!”方晴生怕晟鳴為了這件事而傷心擔憂。


    晟鳴一笑,驕傲地說道:“好!這才是我淩晟鳴的妻,夠霸氣!”


    方晴難免有些擔心晟鳴的身體她叮嚀道:“過去後要一心養病不要再管那些繁瑣的事情。你這個人年紀不大思考的卻太多,小小年紀想那麽多就不怕把腦袋撐壞了。”


    晟鳴卻是忍住笑,問道:“你比我大幾歲?”


    方晴知道晟鳴在嘲笑她年紀還沒他大,可事實卻是,方晴加起來都三十好幾的歲數了。她不喜地瞪了他一眼說道:“總之,我比你穩重就是。”


    晟鳴仔細一笑,方晴這人還真是夠穩重,這些年她從來沒做過一件出格的事,以她的年紀來說真是稀奇。


    方晴突然想到鳳芊菽曾經說晟鳴身體異於常人,這次她得好好問個清楚,莫不是個奧特曼變得。


    “鳳芊菽說你身體異於常人是怎麽迴事?”方晴問道。


    晟鳴說道:“我的心髒不在左側而在右側。在我年幼時一個偶然的情況下發現的。”


    這樣的人方晴不是沒聽說過,這樣的人在民間有一說法,此乃神仙下凡,成人後能成成就一番大事。可對於方晴來說就沒那麽玄幻,人的身體構造會在某些特殊的人身上發生變化。這和母親的懷相以及父母的基因有關,都是很偶然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可見陳天賜那一刀隻是插在晟鳴肺部的邊緣,故而晟鳴才能得救。但是,這的確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你以後一定要愛惜你自己的身體,你要是有個好歹卻也是斷了我的活路!”方晴不得不再次警告。


    晟鳴看見方晴眼裏的擔憂才知道方晴是多麽害怕失去他,一時間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方晴,總是叫她為自己擔驚受怕,假使方晴不跟他真跟看晟錦,也許還是好事一件。


    晟鳴對方晴道:“明日也許我便啟程了。有些事得提前交待一番。過幾天便是西海國新王哲梨雷行來我大豐的日子,他定會進貢一些稀有的武器以換走大豐的糧草。到時候她定是想辦法詢問你關於火油的事情,到時候你大方的將火油一事告知他。他與晟錦曾經都是皇子。之間訂立協議隻是為了自己登基,現如今他們都是皇上,訂立協議是為了江山社稷,在國家大事麵前個人恩怨必須拋在一邊,但往往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的恩怨會更多。此時便是哲梨雷行欠我們人情的時候。這人情將來也許用得上。”


    方晴問道:“你怎麽知道他要與我們交易?”


    晟鳴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之前我定會走漏些消息給他。晟錦知道我們手上有那麽厲害的東西,而我也大方地告知他那是什麽,但是我又給他說這些東西可遇不可求,晟錦雖派人去尋過但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到,那就不是我們操心的事了。以晟錦的做派他定不會輕易告訴哲梨雷行。據我所知迴孟大師現在又在製造一些更為精進的火器,我想火油定是他們需要的,我們賣給他們這樣大的人情將來他會換上的。”


    方晴不得不感慨晟鳴的步步為營與心思細膩。且將別人的渴望一眼看穿,這是多麽厲害的本事,而她活了三十來年卻做不到這一半,皇家的孩子真是不簡單啊。


    方晴問道:“我們上次帶迴來的糧草呢?還要我那五十個徒弟呢?咱們開采出來的火油藏好沒有?”


    晟鳴笑道:“現在才想起這些。糧草我早都賣掉換成銀子了,你放心衛東每年都迴幫我們收集糧草。這幾年的就不能賣了,將來能有大用處。那上百桶火油我已久命人分散貯藏了。帝都裏也藏了三十桶,以備不時之需。至於你那五十名徒弟,他們現在西疆學醫,以後有了戰事我就將他們租賃給晟錦,以他們專業的技術在戰場上為傷者包紮絕對以一頂十,將來絕對賣個好價錢。”


    方晴問道:“以你的謹慎不怕他們泄露你的消息嗎?”


    晟鳴笑道:“他們能知道我些什麽,還沒有晟錦知道的多,我在西疆給他們娶妻生子,他們能跑能走,他們的妻子兒女可不行。”


    真是高明!方晴吐吐舌頭,跟這人玩心眼簡直自尋死路。有時候方晴也在想,假使晟鳴對那個位子也十分感興趣,由他和晟錦爭奪這將會是如何的精彩與血腥。但命運往往有它自己的安排,任何人都預料不到甚至無法改變。


    大概話說的有些多晟鳴不由自主的咳嗽幾聲,方晴問道:“是不是吃藥的時間到了?你早點迴去吧。”


    晟鳴點點頭,他站了起來,堅挺的脊背雖單薄了些但卻筆直的像大豐最威武的紫霞山,他這個人就是這般注意形象,也許已經很痛了但他還要以堅強示人,真是個好麵子的。


    “這些日子你要仔細了,千萬不要與他單獨相處給他任何機會。”晟鳴像個賴皮的孩子突然皺著一張臉說道。


    方晴拉住晟鳴,踮起腳尖吻了上去,雖如蜻蜓點水般一觸而過,但晟鳴卻有些發怔,這可是方晴第一次主動的輕吻他。


    “小東西,太醫要本王暫且清心寡欲,否則……”晟鳴狠狠地添了一下嘴唇。


    方晴嚇得往後一退道:“你趕緊走吧,你身上有傷,我怕跟你動起手來你不是我的對手。”


    “大言不慚。”晟鳴擰了她的小臉一把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晟鳴離開後菊笑才和竹聲鬼鬼祟祟地進來,她們樂顛顛地問道:“小姐有何吩咐啊?”


    方晴就知道她們早被晟鳴買通,卻也不氣惱,說道:“我想洗個澡,然後睡覺。”


    “這你得等等了。”竹聲言畢,梅語端著一碗燕窩走了進來。


    菊笑笑眯眯地說:“王爺可是親自吩咐,要我們好好伺候小姐,說小姐現在瘦的像隻猴子,難看極了。王爺說他喜歡豐潤的你。”


    “豐潤?”方晴氣惱,“我什麽時候豐潤過?”


    菊笑誇張地說道:“這可是王爺的原話,您可不要生我們的氣。”


    方晴一邊吃燕窩一邊說:“他現在瘦的像個螞蚱。”


    “是是是,小姐說的對極了。”菊笑討好地隨聲附和。


    方晴這次真的睡了個安穩覺,一夜好眠。


    方賀下了朝直接奔向紫英院,他對方晴道:“姐,卓親王今日請辭要去禦園休養,這事你可知道?”


    方晴點頭,說道:“知道。”


    方賀唿出一口氣,“看樣子你們見過麵了,我還以為那人跟你沒見麵就走了。”


    方晴問道:“怎麽,皇上不願意他的請辭?”


    方賀往椅背上一靠說:“那倒不是。十二日那天是西海國國王覲見的日子,以皇上的謹慎自然是希望卓親王離開帝都的,萬一哲梨雷行趁機挑撥皇上與卓親王的關係就不美了。故而皇上答應卓親王的請辭。隻是,你們這一別不知道要幾個月才能再見呢。”


    方晴瞪向方賀,這孩子明顯地調侃啊,原來方賀的童心也是未泯的。她給方賀倒了一杯牛乳,一邊遞給他一邊正經地說道:“我覺得是時候給母親說說,提前給你物色個媳婦了。”


    方賀被嗆住,他抽出方晴手邊的帕子慌忙地擦了擦嘴角,然後一臉無辜地乞求道:“好姐姐你這是怎麽了?我才多大啊,你給我添什麽亂,我還想著將來自己找個心儀的女子進門呢。”


    方晴卻嚴肅地說:“你忘記昌平侯的小孫子十四歲就娶了顧家長房二姑娘的事了?”


    方賀探出手去撫方晴的額,有些驚慌地問道:“你該不是中邪了吧!我才不要什麽媳婦,將來自己找個去。”


    方晴終於忍不住,原來戲耍方賀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她捧腹大笑起來,然後喘著氣說道:“跟你玩笑你當什麽真!莫不是真有了心上人?”


    方賀紅著臉結巴地指責道:“哪有你……你這樣的……姐姐。”


    竹聲端著新鮮的蘋果和梨子進門時便看見二爺一臉羞紅,而小姐卻是笑得岔氣,仔細想一想,這情景還是很多年前出現過的,那時小姐還是大爺。他們的年歲並不大,可是每每迴憶起小姐還是大爺的那段時光時,總覺得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小姐、二爺,吃點新鮮的果子吧。”竹聲將精美的琉璃果盤放在他二人中間然後退到門外以待傳喚。


    方賀突然說道:“下月初八便是趙揚風與肖尚雪大喜的日子,這次成國公府上定是要大辦的。你與那肖尚雪似乎有些走動,到時候你要送什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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